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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国首都郊外,坐落着一座与本国风情格格不入的中式庭院建筑,风景秀丽,依山傍水,即使网上发布的朦胧照片诱惑着人们一探庐山真面目,然而事实是很多人都对它敬而远之,因为这座绝美的庭院主人是赫赫有名的伊家。 听说这个伊家是在百年前漂洋过海而来,并在短短数年间叱咤M国,奠定了它不可撼动的地位。 或许是功高盖主容易招致无端祸害,伊家行事变得低调,经过长时间的沉寂,逐渐消失在大众的视野,唯一还昭示伊家雄厚资本的便是这座在他们家乡随处可见的古老建筑。 这座庭院是伊家人花费巨资修建,弥补他们因故不得不离开家乡的思念,百载风雨过后,依然美轮美奂。 今夜,伊家蜿蜒曲折的画廊上身穿燕尾服的老管家跑得急急匆匆,嘴里不停地咕叨,“为什么要建这九曲十八弯,真是折寿哦……” 晚饭后闲着无事的工作人员再次见证了老管家与年纪不符的冲劲,“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他们记得管家第一次神色慌张,还是三年前少爷出事,整个伊家犹如海啸肆虐。 “别再出大事了,夫人可经不起任何打击……”一位中年妇女忧虑。 被人关心的伊夫人李梓岚如常地走进儿子房间,随行的除了家庭医生,还有专门为伊家少主聘请的专家,医生们照例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伊家少主做了全身检查,并把各项数据做了记录,针对数据变化,做出相应诊疗,对接下来的全身按摩进行适当改良。 老管家到来时,按摩正进行到一半,哐当一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 “老管家,发生什么事了——”李梓岚莫名地心头一寒。 “这——”老管家犹豫地环视了一圈医护人员,怕其中混杂了别有如图的坏人,不敢随意开口。 李梓岚若有所思地瞅了眼拘谨的老管家,点头示意所有医护人员都离开。 待房间清空了外人,老管家抬头制止了李梓岚的追问,几步走到床边,深沉地说道: “少爷,Z国传来消息,徐小姐松口答应对方追求。”边说边专注地盯着床上年轻人的面庞,迫切地希望年轻人有一点出人意料的表示。 老管家的话令李梓岚皱眉,她知道儿子从小就做一个梦,这个梦如同人的一世,延续而完整,梦中他有妻有子,幸福美满。 “老管家,澜的梦中情人确有其人?”李梓岚问。 说到此事,老管家都觉得新奇,“少爷出事前,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找个可靠的人调查名叫徐雪谚的女士。” “所以说,澜当时是赶去机场?”李梓岚继续问,眼前回想起儿子火急火燎的背影。 “不好意思,夫人,这事我不敢肯定。”老管家如实相告,受到少爷嘱托后,他就回房联系在Z国定居的孙子帮忙,“少爷让我有任何消息就电话通知他。” “老管家,麻烦你了!”既然问不出实质性的问题,李梓岚不再追问,把注意力聚焦到让自己操碎心的儿子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老管家,澜是不是动了?” 怕自己关心则乱,李梓岚拉扯着同样惊呆的老管家。 老管家怕自己年老眼花,特意揉了揉双眼,“少爷,你醒了就动一动手。” 躺在床上的伊家少爷伊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身体绵柔无力,能扇动眼睫毛已经花费了他仅有的精力。 “老管家,去找医生——”愕然想到医生在门口等待,李梓岚焦急地喊道。 老管家连连点头,就要转身,刚跨出一步,就微妙地感觉到自己的衣角有被人拉扯的突兀,诧异地回头。 “老管家,澜真的动了……”李梓岚激动地扑倒在伊澜床边。 老管家同样喜不胜收,“少爷,我就知道徐小姐可以刺激你……” 伊澜缓慢地睁开眼,想宽慰面前潸然泪下的两位长者,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澜,我去找医生——”以为儿子要留下老管家了解徐雪谚的事,李梓岚擦掉眼泪,善解人意地起身。 “不——”三年不出声,伊澜好不容易开口,声音沙哑轻缓。 老管家赶紧递上水杯,让伊澜就着吸管喝水。 伊澜一而再地阻拦,李梓岚察觉到此事不对劲,“澜,这些医护人员是不是有人图谋不轨?” 伊澜眨了眨眼,出事后他有短暂的清醒,在血红的视线里,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谁?我现在就让你爹是废了他——”李梓岚咬牙切齿,如果让她知道是谁胆敢动自己的心肝宝贝,她一定让他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老管家莫名地觉得身后一片阴冷,胆战心惊地别过头,不忍看李梓岚狰狞的面庞。 “呵呵……”老管家的转头让李梓岚瞬间意识到自己贵夫人的身份,尴尬地理理衣衫。 李梓岚保持沉默后,老管家去房间的角落一阵摸索,然后找出一叠文件,首先引入眼帘得是一个坐在草坪安静看书的女孩。 她在看小说。伊澜失笑,脑海中直觉地给出答案。就像前世,别人都发奋图强地参加高考,她对此深恶痛绝。 在老管家的翻动下,伊澜一目十行,这世的陶籽雪在他心中更加鲜明形象。 李梓岚好奇地不住探头偷瞄老管家提供的资料,从已知情况推测,这个徐雪谚的人生经历乏善可陈,没有自己的青春激情澎湃。 想当年,伊家现当家伊熙为了追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下跪求婚,把自己捧成女皇,又因为自己太妹的身份遭到家族反对,两人为爱私奔…… 被李梓岚挂念的伊熙忙完今天的工作,习惯性地往伊澜居住的院落走来。 “伊先生!”守在门外的医护人员恭敬地向伊熙问好。 伊熙漠然地颔首,无视了门外不务正业的医务人员,脚步不停地推门进入伊澜房间。 伊熙一进门,就发现李梓岚一改往日怨容,欢快地与老管家说话。 “两次面部大面积受伤都能保持紧致容颜,她是怎么做到的?”李梓岚好奇地伸出头,光明正大地看自己在意的内容,“怎么没有写,老管家,你做事不够细致啊——” “不好意思,夫人,你问得事事关隐私,不方便调查。”老管家汗颜,哪有人去揭人伤疤,尤其是一个经历毁容的女人。 “澜,你一定知道——”从老管家处碰壁,李梓岚把视线对向伊澜,“澜,闭眼没用,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快告诉妈妈,是用了什么神奇配方,妈妈借来试试——” 踱步而来的伊熙呆愣地定在原地,他是不是幻听? “夫人,少爷刚醒,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老管家替伊澜回答。 缓了会,伊熙确定自己等到了期盼已久的好运。 “爸!”视线穿过人缝,伊澜看见了从惊讶变为喜悦的伊熙。 “醒来就好。”伊熙的双眸渐渐红润。 “让你们担心了——”伊澜慢慢过了苏醒后的适应期。 “你没事就好,让医生检查过了吗?”照他进来前的观察,外面的医护人员还不知道里面的喜讯。 “熙,澜怀疑那帮人里面混进了坏人,我们去帮他把坏人揪出来吧!”李梓岚笑得狡黠,她好久没干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事,手有些痒。 “妈,这事我会自己解决的。”伊澜直接拒绝,自己的仇自己报,对于浪费他三年宝贵时间的敌人,绝不手下留情。 而伊熙也做好了初步打算,在与伊澜说了会话,嘱咐他好生修养,便与依依不舍的李梓岚相携离去。 路过门口等候许久的医护人员,伊熙面无表情地通知他们可以去管家处领取工资及奖金。 伊熙话音一落,医护人员迷惘地望向他们的领队,这是莫名其妙被炒鱿鱼? “伊先生,我们是做错什么了吗?”这支医疗队的队长不解地询问。 “没有。”如果真要算错,那么请你们来伊家就是个错,引狼入室。 “那为什么解雇我们?”医疗队中权威专家生气地开口,他讨厌别人质疑他的专业水平。 “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少爷醒了,他不习惯别人在他清醒的时候触碰他,所以我们不得不遗憾地终止合约。”老管家出门接过了话头。 “病人醒了?”队长惊呼,其他人也是讶异。 “是的,教授,非常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家少爷的照顾!”老管家鞠躬道谢。 “既然病人醒了,我们更应该进去替他做全面的身体检查,以确定接下来的康复预案——”队长微笑着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抱歉,我家少爷刚睡下。”老管家低头白了一眼,这目的性太强烈,一眼就能看穿。 “那我们明天再做检查。”队长退让一步。 “今天天色已晚,大家早点休息。”老管家未做答复,打算明天一早就派人守在他们门口,等他们起床开门就直接递红包送客,没必要废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千字太痛苦了,大家先看看,感觉怎么样啊 第3章 2.明争暗斗 第二天,老管家强硬地送走了一帮明显不怀好意的人,心花怒放地开始一天的忙碌。 与伊家喜庆气氛不同,医疗队队长愁眉紧锁地直接赶往市中心101大厦。 “发生什么事?”电梯直达四十八楼后,伴着叮地一声,一个穿浴袍的年轻人肃穆地问。 来不及喝口水,医疗队队长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如实告知,并把自己的疑惑加以分析。 穿浴袍的年轻人剑眉一挑,邪气地大笑,“伊澜的运气真不错,三年前逃过一死,昨天又神奇地清醒。” “我们该怎么办?”医疗队队长有些心慌,昨天伊家人的态度实在诡异,好似产生了怀疑,他们在怀疑什么? “等。”穿浴袍的年轻人大笑,事情越来越精彩。 “等什么?”医疗队队长搞不懂对方的战术。 “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可以出国玩一圈。”穿浴袍的年轻人没有明确地向医疗队队长表述自己的计划,从茶几上翻开支票簿随意地写了串数字,两指夹着送到对方眼前。 盯着支票上的数字,医疗队队长神色复杂,对自己的深恶痛绝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淡化,这就是自己出卖灵魂的报酬,轻而易举。抽回支票,加上之前收到的现金,不多不少,可供自己这世衣食无忧,也可供自己另择它地,避开伊家的尔虞我诈。 目送医疗队队长仓惶离去,穿浴袍的年轻人卸下戴在脸上傲世轻物的假面,大发雷霆地双手一扫,把吧台上整齐排列的水晶杯具转瞬淬成垃圾。一处的狼藉无法宣泄他的怒发冲冠,又拔出墙上装饰用的佩剑,肆意挥砍刺挑,把奢华的客厅弄得犹如台风过境。 觉得自己起伏的心情得到了纾解,穿浴袍的年轻人拨打了一个电话,“在我回来前,恢复原样。” 打完电话,穿浴袍的年轻人就回房换衣服外出,他可不会束手无策地等待别人反击。 101大厦马路边,停着一辆房车,车门大开,两旁黑衣人笔直站岗,就等医疗队队长出门就及时制服。 “澜,他会不会不敢出来受死?”一头黄毛的莱卡翘着二郎腿看向坐在轮椅上气定神闲的伊澜。 莱卡和莫理是伊澜服军役后认识的两个过命的朋友,私交甚笃。 “不敢出来?”扎着马尾的莫理转着手头的碳笔,“最好他不要出来。” 莱卡打量话里有话的莫理,顿了好久才恍然大悟,不亏为老狐狸,眼珠子一转就是一计,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就打心理战,一步步地击溃敌人的心理底线。 “我时间有限。”伊澜言简意赅,不愿在蝼蚁身上花费太多不必要的精力。 “那我去——”莱卡不问原因,直接下车抓人。 不过医疗队队长没给莱卡显身手的机会,经过电梯下降的短暂心理建树,眉开眼笑地憧憬未来,完全无视了门口格格不入的气氛,更加别提暗自提防。即使他察觉到了门口的紧张,也会认为是凑巧碰到大厦里面某一位大人物出访。 直到眼前黑影晃过,被绞手的痛楚传递到大脑,医疗队队长方意识到自己被绑架,并与伊家有关。 被黑衣人带上车,医疗队队长怯弱地抬起头,惊恐地停止了呼吸,“伊少爷——” 一开始医疗队队长以为是48楼的伊二少怕自己反水而杀人灭口,他都做好了自保的手段。可是,为什么出现的人是昨晚才苏醒的伊澜,伊澜为什么会在101大厦门口?莫非伊澜知道了三年前出事的真相,而且知道他的严重伤势有自己的干预…… 医疗队队长几个深呼吸后,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知伊少爷找我什么事?” 伊澜瞥了眼硬撑的医疗队队长,微笑地不发一语,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莫理竖直碳笔,左右微调,眉宇间清楚地昭示着不满,便指挥莱卡强制地摆弄医疗队队长僵硬的身体。 “你们想做什么?”医疗队队长防备地瞪着举止奇怪的莫理和莱卡。 “画你墓碑上要挂的肖像画,表情生动点。”莱卡使劲地拍打医疗队队长惨白的脸庞。 医疗队队长挥开莱卡的禁锢,害怕地连连后退,“你们是绑架,是犯罪,我要报警——” 莱卡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指指莫理,捧腹大笑,“你知道他是谁吗?” 医疗队队长直觉地认为莫理是个洒脱不羁的艺术家,然而莱卡的问话让他犹豫,为避免错上加错,他保持沉默。 “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警察局局长……”莱卡准备了很多美好的形容词来赞美莫理,但被莫理一记瞪视咽回肚子里。 莫理身份的曝光,让医疗队队长如坠冰窖,最后的希冀都被无情打破。看三人的眼神,分明相识多年,借用一个警察局局长的身份,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搞死自己…… 在了无生机的寂静中,房车驶进警局,莫理首先下车,示意就近的警察把医疗队队长押解进审讯室,他要亲自审讯。 医疗队队长趁莫理不在身边,想向警察申冤,但考虑到谁的地盘谁做主,只能按下小心思。 为了给医疗队队长增加额外的心理负担,警察带着他晃了一大圈,见识了警察局最阴暗的地方。 “我是个无辜的公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医疗队队长挣扎。 “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接下来所说的一切会作为法庭判决的证据;你有权在我询问前委托律师,他(她)可以陪你接收询问……”莫理嫌弃地读着流程中规定的对白,稍微进行了修改。 “我要找我的律师——”医疗队队长声嘶力竭地喊到,他出门前一定没有认真做祷告,才碰到这三恶魔。 医疗队队长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自己高薪聘请的律师,哪知律师听到莫理的名头后借故不来,甚至告诉他,本地不会有人接受他的请求。 “你们——”孤身一人时,医疗队队长才真切地感受到伊澜的恐怖。 “伊澜先生报警称:三年前车祸后,你伙同另外的嫌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不仅没有参与救治,反而根据你医生的专业知识造成了二次伤害。请问,伊澜先生所言是否属实?”坐在审讯室主位的莫理一改平日的文艺气息,凛然地质问。 没了律师陪同,医疗队队长沉默是金。 “哎呀,不说,有性格!”莱卡竖起大拇指。 面对医疗队队长的沉默抵抗,伊澜三人好似意料之中般不以为然,静待三秒后交代相关部门提起公诉。 走出审讯室,莱卡伸了个懒腰,故意大声说道:“最喜欢别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这样故事才会更加精彩。” 这边不管医疗队队长如何纠结,这结局在暗箱操作后已成定局,他会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五年的牢狱生活注定多灾多难,至于能不能逃出生天,全看个人意志。 解决了无关紧要的人,伊澜婉拒了两人护送的好意,依照约定时间回家。 伊家大厅内,伊家旁系血亲、伊家姻亲和一切说得上几句话的叔伯兄弟齐聚一堂。 “澜,你终于回来了——”李梓岚哀怨地喊道,这帮子人好讨厌,打扰她睡美容觉不睡,还有意无意地打探儿子的私密消息,是可忍孰不可忍。 “妈妈,这边有我,你去准备午宴。”伊澜打发属于暴躁点的李梓岚。 李梓岚扫了眼不请自来的人,心头怒火噌噌往上飙,幸好被一旁的老管家及时拉走。 伊澜在四个黑衣保镖的护送下,被人推到上位,不怒自威地望着站立的众人。 被伊澜盯得毛骨悚然后,一位年长者和蔼地替大家关心了他的身体,“伊澜,你什么时候醒的,身体无碍了吧!” 伊澜特意打量了隐于人群中的伊二少,从他幽深的眼眸中抓住了情绪变化。 “谢谢各位长辈的关心,医生已经给我制定了详细的复健方案,相信不久,你们就能看到我重新站起来!”伊澜温文尔雅地回答。 有些人相信伊澜铁骨铮铮的宣誓,有人则嗤笑伊澜自欺欺人,而伊二少听得恨之入骨。 按部就班地慰问了病人病情,看到了病人心态积极进取,大家簇拥着往餐厅走去,一路上都想象着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 伊二少本想跟着大部队离开,不料被伊澜叫住。 “伊二少,谢谢你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帮忙打理伊氏!”伊澜首先表示感谢。 “作为伊氏的一份子,替舅舅分忧解难是我应该做的。”伊二少过谦。 伊二少是伊澜爷爷收养的女儿的独子,其母出嫁前为确保婚姻的单纯而签署了放弃财产争夺资格协议,并搬离了伊家。伊澜爷爷念其母的善良纯真,给予了丰厚的嫁妆,并在其学成归来后破例让他进入伊氏核心圈。 伊二少从小就与伊澜不对盘,没少被其母教育,随着年纪的增长,学会隐藏自己澎湃的胜负欲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伊二少与伊澜的关系好似周瑜与诸葛亮,既生瑜何生亮。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雪谚码字速度慢,大家还是收藏吧,这样我一更新,你们就知道有新章节了,对吧??(ˊωˋ*)?? 第4章 3.了结 三年前伊澜的头晕症状随着前世记忆的明朗而越来越频繁,直到那天午休,在梦境中看清了一直模糊的面庞,他的灵魂才得以完整,买了最近飞往Z国的机票,却在赶去机场时发生车祸,经过医生的几次全力抢救才捡回一命,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成为一个植物人。 而伊澜的车祸是伊二少的精心安排,诱发他铤而走险的原因,就是一个月后伊澜会正式接手伊氏,他不甘心自己多年的血汗付之东流。 此刻留下他单独谈话,伊二少心知肚明,两人的立场彻底敌对,伊澜会通过自己的方式惩罚作为主谋的他。 不过伊澜不点明,伊二少也乐得装傻。 “我准备在F洲开展全新的项目,爸爸向我推荐了你。”伊澜的内心在咆哮,但面上扔心平气和,把随口胡诌的话说得笃定,“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可以带家人吗?”伊二少气定神闲地反问。 伊澜的笑容更加灿烂,“我会亲自登门拜访姑妈,告知此事。” 伊二少通过试探,知道伊澜决心地坚定,同时也察觉到他的异常,根据以往交锋来看,他更喜欢在运筹帷幄中慢慢折磨对手,让对手自我讨饶。是什么让他改变一贯的处事,不顾亲情而速战速决,直觉告诉伊二少,只要抓住这个关键,就能转败为胜。 伊澜深邃地盯着沉思的伊二少,了解对方心里千思百转,但是他不会给对方翻身的机会,他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烈日下,他会把所有对她不利的苗头掐死在萌芽阶段,他会让所有人知道伤害她就是触犯自己不可饶恕的逆鳞,他会变成真正的恶魔…… 目送伊二少若有所思的离开,伊澜转向设在大厅中的监视器位置,锐利地凝视监控房内通观全局的伊熙和李梓岚。 “熙,你有没有觉得儿子的气势又增强了——”李梓岚心头一震。 伊熙自豪地点点头,不亏是他和梓岚的儿子,英雄出少年,恰不知伊澜前世身居高位,官拜元帅,统领千军。 “熙,那你可以放心把伊氏交到澜手里,我们去环游世界吧!”李梓岚幸福地畅想两人的旅游。 伊熙刚想点头认同,被赶到的伊澜阻止,“我现在不能接手伊氏。” “为什么?”李梓岚生气地戳着伊澜地额头,梦想碎裂的声音实在刺耳。 “我要去Z国找她。”伊澜直面李梓岚的怨念。 李梓岚指指坐在轮椅上,需要别人帮忙才能行动的伊澜,“你确定要以这副怂样去找你的梦中情人?” 伊澜被李梓岚戳中痛觉,眼角抽搐。 “我们打个商量,我和你爸爸不过问你整死那小子,你让我和你爸爸先去玩三个月,这三个月管理伊氏的同时复健?”李梓岚想了个折中的方法。 “三个月后,如果你们不准时回来,那么我们以前达成的所有协议都不作数。”李梓岚的提议明显是伊澜占便宜。 李梓岚眼珠子一转,“差个几天没关系吧?” 伊澜摇头,态度坚决,三个月是底线。 “小气!”李梓岚哀怨地别过头,都说儿大不由娘,真是至理名言。 有了伊熙和李梓岚的保证,伊澜当天晚上就去拜访居住在市区的姑母,正如他猜测得一般,来开门得人是伊二少,他吃完中午就借故告辞,早早驱车赶到父母家,装模作样地进行了前期干预。 不大的客厅内,伊澜的姑父姑母坐在沙发上,与他相对。 “澜,姑妈本来想去看你的,可是你姑父身体不适,别见怪!”姑母不好意思地解释,作为至亲,没有在侄子醒来的第一时间前去探望,实在失礼。 伊澜示意身后的保镖送上礼品,“姑妈,这是爸妈让我带的,你们身体不好,平时要注意身体,我会让杰斯安排一个家庭医生过来……” “不用麻烦——”姑母连连摆手。 姑父端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伊澜的一举一动,等待他表明来意。 然而,伊澜说着客套话,久久未进入主题。 “姑妈,家庭医生的事是爸妈领走前交代的。” 伊澜一句话惊呆了姑父姑母,姑父急不可耐地问:“你爸妈去哪了?”伊熙可是他的最后一张底牌,这不声不响地出远门,难道是故意避开? “这三年,妈的情绪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爸带她去散散心,三个月后回来。”伊澜回答。 三个月?姑父肯定伊熙是特意在这个时间点离开。 “是该出去散散心,你妈这三年整天郁郁寡欢——”想到伊澜睡了三年,李梓岚忧郁了三年,姑母就辛酸。 不等姑母感慨万千,姑父接过话头,“你爸出去了,伊氏怎么办?” 姑父的开门见山,让姑母尴尬,暗地里扯扯了他的袖子。 “我会暂管三个月。”伊澜无视两夫妻私下里的小动作。 “你不是还要复健吗?”姑父盯着伊澜无力的双腿,“要不让——” “我打算在F洲投资建厂,开拓伊氏实业,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监管,爸爸推荐堂哥。”伊澜适时截住姑父的后半句话,“我也找过堂哥,堂哥希望姑父姑妈一起去,我是来问下你们的意思。” 一开始伊澜迟迟不进主题,让姑父以为伊澜对此事也会百般推诿,没想到他直切主题,令人措手不及。 “我和你姑妈的身体不好,恐怕去不了F洲。”姑父边说边咳了声,好似在提醒姑母介入。 “姑父姑母待在M国,我会找个保姆照顾你们的衣食住行,堂哥的人事任命明天一早会下达,希望堂哥明天准时上班。”伊澜眼神一暗。 “澜——”姑母犹豫地伸手,想开口缓和,又觉得难为情。 “姑妈,我该走了——”伊澜黯然地告辞离开,时间是最好的调试剂,会让人近墨者黑近朱则赤。 伊澜不管他走后,伊二少是怎么跟其父母沟通的,总之他们没来叨扰伊家任何人。 第二天,伊二少准时踏进公司,所有人都对他夹道欢迎,不管背地里如何议论他的明升暗降,表面上都献出了自己的道贺。 伊二少以为伊澜会安排他尽快离开M国,但是事实是他可以自己选择一个月内的任何时间,他可以从公司带人或者对外招人。 想到伊澜是借此机会剔除自己安插在公司的眼线,伊二少决定重新招聘有用人才。 却不知伊澜根本就不介意伊二少的决定,就像医疗队队长一样,他想知道的永远会知道。 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伊二少在父母不舍地陪伴下准备登机,路过伊澜身边时,俯身在他耳边讥讽,“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我会等你回来!”前提是你能离开F洲,伊澜嗤笑。 “你想做什么?”自认了解伊澜的伊二少紧张地质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伊澜莞尔一笑。 伊二少有瞬间的胆怯,想求父母帮他留在M国,他怕自己竖着去横着回。 “我不介意押着你去F洲——”经过一个月的康复治疗,伊澜的手已经能自由活动,于是他示意伊二少看时间。 去F洲而已,他可以重新组建人脉,锐不可挡地强势回归,连本带利地讨回。想到这点希冀,伊二少终于有了跨出第一步的动力。 但是,伊澜会给他重头开始的机会吗? 答案当然是不,伊二少带去的六个人助手,是莱卡精挑细选后通过正常途径应聘成功,目的是接近伊二少,进而监控他,防止他再翻云覆雨。 当然依着莱卡的性子,伊二少的生活注定不会平平淡淡,在他不甘于寂寞时推波助澜后给予致命一击,或者在他外出时不小心被抢劫,偶尔是被认错人,平白无故地被揍一顿……莫名其妙的灾难还在继续,即使知道是谁在背后报复,他只能忍辱负重,只等有一天自己可以衣锦还乡。 没了伊二少从中作梗,伊澜的生活回归平静,白天抽出一定时间康复训练,接着处理公事,在忙碌中排解对徐雪谚的思念。 “少爷,睡觉前记得喝牛奶。”老管家把一大杯牛奶放在床头,好笑得注视着听到牛奶而眉头一蹙的伊澜,有谁能想到,铁骨铮铮的伊少爷竟然讨厌牛奶。 不管讨厌与否,伊澜都会以身体健康为前提而干掉难闻的牛奶。 解决了一事的老管家没有立即离开,“少爷,徐小姐的事不加以干涉吗?”根据资料显示,那个男孩是徐雪谚的大学同学,毕业后时不时地联系增加印象,然后掐准时间表白,真是心计深沉。 伊澜端详着平板中帅气稚嫩的男孩,心头闪过一丝冷冽。 “不用管他。”如果前世记忆没错,那么这个男孩只是徐雪谚人生中的过客,注定有缘无分。 伊澜从未考虑过人生是否存在前世,前世的记忆是否会被传承,因为所有的不确定都是不自信的一种懦弱表现,他,不需要。 “管家爷爷,帮我在Z国S市购买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环境优美,四周配套设施齐全,另外在Y省购买一座别墅,靠湖带花园,装修风格为新中式,温馨舒适。”伊澜想了想前世徐雪谚对于这世的遗憾,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我马上找人安排。”老管家领命,“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伊澜摇头,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顺其自然地接近徐雪谚,然后从一个陌生人变成朋友,再亲近成闺蜜,最终成为夫妻。 此路,任重而道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喜欢这本降妻,过年前大概2天1章,春节期间可能会请假! 感谢免费帮忙制作封面的涂画乐园,推荐一下~? 地址:http://bbs.jjwxc.net/board.php?board=23&page=1 谢谢小宝大大帮我制作的封面,非常喜欢! 第5章 4.默默守护 远在Z国的徐雪谚哪里知道有人正像饿狼扑羊般对她虎视眈眈,美美地躲在被窝,幻想着今天是美好的休息日,可以睡个懒觉…… 休息日?徐雪谚把这三个字在迷糊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正当自己拨云见日的时候,手机铃音响起。 徐雪谚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胡乱摸向床头柜,在没有找到目标物时,就听见咚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别以为徐雪谚会伸手捡起,因为她只扒开被角瞥了一眼,由自己的眼镜自生自灭。 “喂……”摸到手机后,徐雪谚躲回暖暖的被窝。 “老婆,该起床了——”手机那头,一个轻快的男生满意地唤道。 徐雪谚懒得纠正对方的称呼,因为她听到了心碎地声音,今天不是休息日,她还要上班,不能睡懒觉,“好了,我起床了,不跟你讲了……” 徐雪谚猛地坐起身,穿上厚重的衣物,噔噔地跑下楼,上厕所,接着洗漱,对着镜子随意地捋了捋长发,对着打结的长发发牢骚,“相信我,我总有一天把你剪了,让你耽误我一早宝贵的时间……” 因为冬天冷风刮得面庞丝丝地痛,徐雪谚难得抹了面霜。 收拾妥当后,徐雪谚只剩下最后一项工程,就是吃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是徐雪谚早上最悠哉的时刻,边吃边刷自己的作家后台,看收藏有没有增长或下降,刷评论区有没有新增鼓励或中肯建议?见到收藏增加,她会窃喜;收藏不升反降,她会落寞一刻钟,评论的好坏更会影响她上班时的心情。 吃好饭,徐雪谚推出自己刚买的电动车准备上班。 “老婆,要上班了吗?”刚启动,徐雪谚就接到男友的电话慰问,“路上骑车小心点,速度快了就握右手刹车,就是你拿筷子的手……” 握筷子的手,徐雪谚低头带了把右刹,车速渐缓,“恩,知道了。” “到公司后给我打电话,注意安全。”男友体贴地挂掉电话,他不知,在他挂掉电话十分钟后,徐雪谚因为自己开小差,出了个单方面的事故。 农村的小路这个时间点人不多,徐雪谚就占据了一条不窄的水泥路,然后看见前方转角处的石子堆就突发奇想,这是谁家做事不道德,万一晚上黑灯瞎火的有人骑车没看到,骑上去了怎么办? 其实不用等到晚上,徐雪谚就以身试法,迷迷糊糊地冲半米高的石子堆开去,不出意料地连人带车倒翻在地,由于惯性作用,膝盖还重重地磕在电动车的仪器显示盘上,除了可预见的淤青外,就是仪器显示盘的外壳一角皲裂,新车变破车。 原本就不快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勉强地调整心情扶起车,慢悠悠地骑到公司,刷卡签到,努力把自己从懒散小女人变成职场精英。 这边徐雪谚开始一天的工作,大洋彼岸的伊澜在整理老管家递交的资料。 “少爷,刚刚接到电话,徐小姐在上班的路上摔了——”老管家详细地转述了对方的描述。 伊澜一惊,“她没事吧!” 老管家摇摇头,“人没事,车破了一角。” “让他们把她上班必经之路都清理干净,不准再出这样的意外。”得到安心的答案后,伊澜强硬地交代。 老管家无奈地点头,他能说路上的东西本无辜,明明是有人故意撞它,它都来不及哭泣,就被人当垃圾清理,这有多冤…… 但是老管家的心理活动不能堂而皇之地喊冤,谁让伊家出了名的护短,而伊澜更甚之,把徐雪谚宠在心尖上,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容不得受半点委屈。 “少爷,我托关系联系了业界几位大神,请他们阅读徐小姐的小说,并帮忙分析——”老管家偷偷地瞟一眼专注的伊澜,今天一定是大凶,“大家都觉得徐小姐适合写诗歌——” 伊澜蹙眉,把每一篇观后感都扫了一眼,总结为人物无神,情节呆板,文笔稚嫩。 “找一个人去她文下用简洁粗暴的中文评论这几个缺点。”伊澜快速地在纸上简明扼要地归纳了几点。 老管家接过时瞄了一眼,疑惑地问:“少爷,这——” 这一写,定会被徐雪谚恨上一辈子,因为它每一点都击中要害,还无力反抗,搞得不好,还彻底打击了她写作的动力。 “照我说得做。”伊澜灿然一笑,心里计划初具规模,“不要小看她。” 既然伊澜如此肯定,老管家依言退出,大不了事情败露的时候自己替少爷被黑锅。 老管家离开后,就打了个电话,把任务及时发布下去,免得耽误伊澜的大事。 伊澜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抖了抖手上的文件,一把火烧个干净,“雪儿,你的梦想我一定帮你实现。” 无论伊澜坐下如何的保证,徐雪谚都一无所知,她现在肯定得就是自己的自信心被一条评论打的彻底,什么叫小学生写得流水账,你看不下去可以低调地走,也没请你看—— 四周的同事就眼观鼻地听着徐雪谚把怨气发泄到鼠标上,挪得晃荡晃荡作响。 不过,徐雪谚没有更多的精力来宣泄自己的不平,一个电话响起,总公司要求他们做一块色板,“没有图片我们怎么调色……红色系多了……好的,金鲤湾项目色板深中浅各一块,做好后我会寄出,你待会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徐雪谚随即填了表格,找领导签了字,递交生产部下单做色板。 “色板按照金鲤湾的黑檀样板,深中浅各一块?”生产经理助理疑惑地问了读了一遍。 徐雪谚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小助理想让徐雪谚提供金鲤湾的黑檀色板,但是看徐雪谚一脸的愠色,连忙表示没问题。 这件事开启了徐雪谚连轴转的开关,除了吃饭时间,整个办公区域就见她从一个办公室串到另一个办公室,偶尔还能穿出对吵的声音,临下班前,才放慢节奏。 “老婆,下班了,路上注意安全!”男友的电话准点响起。 徐雪谚直接挂掉,这让因工作而遗忘的记忆回笼。 男友惊愕地盯着被挂掉的电话,重拨,无人接听,三个电话后无奈作罢,估计是在工作或者启程回家。 离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徐雪谚还没有下班迹象。 “小徐,我们去KTV唱歌,去吗?”财务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孩来找徐雪谚。 “去。”打算拒绝的话被咽回肚子,徐雪谚开心地接受了同事的邀请。 打电话回家报备后,两个女孩子快速解决手头工作,出了厂区后打车直奔目的地。 先到的同事早订好了包厢,包厢台子上放了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 “咦,今天谁生日啊?”徐雪谚瞅了眼等候许久的男同事,没事先说好,都没准备礼物。 “抱歉,没准备生日礼物,给你唱个生日快乐歌吧!”另一个女孩笑着化解尴尬。 寿星被人起哄戴上了纸质皇冠,大家围着他唱了首生日歌,然后许愿,吹蜡烛,切蛋糕,蛋糕吃着吃着就变成了涂抹的颜料。 徐雪谚唱歌跟她写小说一样单板,能跟着节奏唱完整曲已是难得,因此吼了二三首后彻底放弃争夺唛,乖巧地坐在一旁吃零食,要不在别人怂恿下吹一瓶啤酒。 小包厢没有独立卫生间,徐雪谚要出门去公共卫生间,问另一个女孩的意见后,两人结伴而行。 KTV里面少不了喝得过头的男人,这不,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抱着洗手盆呕吐,徐雪谚嫌弃地默默挪原了半尺,不巧被当事人看到。 “你在做什么?”醉酒的男人摇晃着壮硕的身体,不稳地指着徐雪谚。 徐雪谚用手指堵住了自己的鼻子,“问我吗?” “不问你问谁!”醉酒男的声音洪亮地镇压徐雪谚的耳膜。 “来厕所还能做什么——”同来的女孩拉拉徐雪谚的袖子,示意她注意说话方式。 “哎呦,胆子挺大的吗,虽然我不打女人,但是——”醉酒男晃晃拳头。 这边的异动引起了KTV大堂经理和内保的注意,迅速回拢了解情况,而久久等不到两人回来的三个男同事也出门查探。 “不好意思,女士,这位先生喝醉了,我们代他向您道歉!”大堂经理问清缘由后逐一鞠躬道歉,“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会让保洁阿姨及时清理卫生间异物,并不间断地喷洒清新剂,免得让卫生间的异味影响大家的心情,我会我们的工作失误道歉。” 醉酒男誓不罢休地要教训徐雪谚,被他的朋友驾着离开。 醉酒男被人带离后,紧绷的徐雪谚才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危险!” 身旁的三男一女齐齐送了个白眼,经历这一突发事故后,大家也没了继续唱歌的兴致。 大家散场后,徐雪谚给男友去了电话。 “准备回家了,玩得开心吗?”男友第一时间接了电话。 “不错!”徐雪谚直觉地隐瞒了刚才的突发意外。 “打的的时候拍张司机的工作证给我,电话不能挂,知道吗?”男友不放心徐雪谚三更半夜地独自打车回家。 “明白!”徐雪谚上车后跟出租车司机报怨男友的啰嗦,连坐车都要查岗。 司机笑着让徐雪谚拍照,还打趣男友的细心。 徐雪谚回到家时已凌晨1点,她的母亲在确定女儿安全到家后才安心入睡。同样不放心的人还有千里之外的伊澜,一世的白头偕老让他比她自己更了解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收藏和评论!!! 第6章 5.工作的伊澜 徐雪谚自幼体弱,三四岁时吃了偏方才告别一月一次的感冒,加上消化功能不好,长得瘦弱,与外形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无意间能得罪一票人,就像这次KTV事件。 吃过午饭,老管家守在伊澜身边等消息,心里暗叹徐雪谚的大胆。 伊澜看似平静地通过视频参加公司例会,实则牵挂着生闷气的徐雪谚,他知道她今晚一系列的行为只为宣泄,宣泄有人直戳她痛处的气愤。 或许他该把握这个机会做些什么,免得白白浪费了人力财力。 拿起身旁的平板,伊澜认真地在徐雪谚的小说下留评:仔细看了作者写的内容,发现作者是真心热爱,用心更新,会追看! 公司会议室内等待伊澜发言的高管们惊讶地面面相觑,他们面无表情的少主竟有如此柔情的笑容。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重新提交收购议案。”一心二用的伊澜抬头扫了眼喜形于色的高管们,“另外还有什么事吗?” 高管们齐刷刷地摇头,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爱思特汽车制造公司的收购案。 “重新审核相关数据,第三部分有一个数据汇总有误。”看出高管们的识相,伊澜热心地指出了其中一个错误。 财务总监紧张地翻开自己汇报的文件,一目十行地查找出错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财务总监愣是找不出伊澜所指的地方,他知道伊澜不可能无的放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被收购方有意隐瞒了真实数据。 “伊少董,是我工作失误,三天后我一定交出一份令你满意的报告。”财务总监起身致歉。 “辛苦大家了,三天后我会去公司,通知相关人员,到时确定最终方案。”伊澜说完后就立即切断了视频会议,因为老管家收到了来自Z国的最新消息。 老管家托着手机向伊澜转述,“少爷,徐小姐安全到家!” 伊澜紧悬的心安然落地,“让他们时刻关注,不容许有半点差错。” 老管家郑重地点头,再次感谢了自己小心谨慎的做派,找了家Z国出名的保全公司,没多花冤枉钱。 不知道自己时不时给别人添麻烦的徐雪谚又开始了一天的二点一线,因为他人恶意评论而引起的情绪波动,被伊澜的评论稍稍治愈了受伤的心灵,老实低调地渡过了三天。 三天后,伊澜被老管家推着前往许久未进的伊氏,二位前台处变不惊地恭敬起身相迎。 “前台是展现企业形象的第一关,伊氏不需要任何不着边际的高调。”伊澜瞥了眼穿着性感的前台,含蓄地对接到消息前来迎接的行政总监说。 行政总监抬眸看了眼,“请伊少董放心,我会让人给她们温故伊氏的企业文化。” 二位前台小姐穿着靓丽,衣服的剪裁完美地衬托了她们傲人的身材曲线,加上精致的妆容,气质突显,走在大街上,一定高回头率。 可惜,她们现在坐在伊氏,而伊氏少董的前世是个古板的军人,即使有这些年M国的开放教育,仍改变不了他的品性。 当即,行政部下来一个穿着得体的女人,把二位前台带到会客室面谈,一是立刻换下身上的着装,以端庄的工作服示人,二是立刻办理离职手续。 二位前台委屈地选择立即请假外出购置工作装,并以最快速度回到工作岗位。 “这个老妖婆以前就嫉妒我们美丽,吸引了公司黄金单身汉的目光,现在可是逮着机会公报私仇了……” 二个前台交头接耳。 “我们公司排名第一的钻石单身汉是谁?” “伊少董——”在别人的提醒下,她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出局。 “伊少董可望而不可及,只能远观,我们还是要把目光对向其他人,只要不离开伊氏,我们就有麻雀变凤凰的机会,能做伊氏高管的人,可都多金不凡——” “明白!” 二个前台在外出的短暂时间里商量了人生大事,而伊氏的办公楼层内,不少穿着不符合要求的白领焦急地整改着装,伊澜不在的三年多时间里,大家的穿着更加多元化。 老管家绝不承认自己是有意拖延时间,总之,他推着伊澜逛完了偌大的伊氏。 伊澜没有错过大家慌乱的眼神,却没有多加评论,杀鸡儆猴的事不能一而再地发生。 被推进会议室时,正巧会议准时开始,财务总监第一个汇报了自己经过比对查看的财务报表,说完后,安静地等待伊澜做出分析。 伊澜点头,没有发现问题。 接着各个高管参考了同行业的数据导向说了自己的观点,对于收购一事,有投赞成票,也有投反对票。爱思特汽车制造公司从鼎盛走向没落,存在其致命的缺点,他们因循守旧,不能给富有创新意识的青年人才一个保障空间,导致自己原有的专利技术失去可比性,新的专利又无从谈起。 “你们说完了吗?”伊澜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答是。 “那么,举手表决。”这是伊二少在位时着重推荐的项目,伊澜推翻了惯例的一票否决制,免得掀起不必要产生的声讨浪潮。 三秒后,除了伊澜,所有人都自主地行驶了自己的权益,赞成与否决两派分庭抗礼,出乎意料地打平。 “伊少董,您——”投赞成票的销售总监想出声提醒。 却不料,销售总监还未说完,伊澜就投了否决票。 所有人齐刷刷地望向伊澜,投否决票的人暗暗舒了口气,赞成的人都惊讶地提了心眼。 投赞成票的销售总监第一个问出了自己得质疑,这是他进伊氏后第一次牵头主持的大项目,本打算在伊二少离开后,以此树立威信。 这个销售总监,伊澜有点印象,曾是爱思特汽车制造公司的销售总监,在爱思特出现危机时临危受命,以自己的能力让爱思特在风雨飘渺中屹立不倒,在伊澜出事后,被伊二少用高薪挖进伊氏。 今天看似是个收购案表决,实则是伊氏帮派站位。 “如果伊氏要进军汽车制造业,我不需要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子。”别人是要借包装上市,家大业大的伊氏完全没有必要,伊澜直言。 “爱思特是百年名企,有不少技术专利和社会地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是一个新兴企业可望而不可及的。”销售总监侃侃而谈。 销售总监身边的人不断地提醒他少说一句,毕竟他不了解年少成名的伊澜,在伊澜出事前,伊熙已经打算退位让贤。 “专利是人智慧的产物,地位是别人吹捧的结果,而伊氏最不缺地就是人才和地位。”伊澜失笑,不知是伊二少太过纵容,还是自己看着瘦弱无知,让销售总监说话不过脑。 “你——”销售总监拍案而起,来到伊氏任职,伊二少对他向来礼让三分,何时对他这般无礼,伊澜的态度激怒了他。 “我,伊澜,伊氏少董,伊氏未来的掌权者。”伊澜儒雅地微笑,“修罗,另一个身份。” 修罗一出,会议室内静得离奇,高管们从不知道,被赞为传奇的修罗,如此年轻。 “一个公司在运营上存在歧义,我完全可以理解,我无法容忍得是一心二主,明白吗?”伊澜环视会议室内众生百态。 投赞成票的高管被当头一棒,他们忘了,伊澜与伊二少的本质区别在于谁是伊家正统,即使这三年里伊二少逐步掌握实权,仍做不到伊澜的翻云覆雨。 所有人志同道合地应和,连销售总监都沉默不语。 “下午二点,开启全公司视频会议,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伊澜回归!”被老管家推出会议室前,伊澜掷地有声地扔下一句话。 当这个消息被逐级传递下去后,伊氏所有员工都在等待这份王者宣言。 因为即将离开M国,奔赴另一个战场,伊澜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从上午赶到公司后,他就坐震董事长办公室签署各种文件,而身旁除了老管家,就是他的首席助理。 “这个方案是谁做的?”伊澜皱眉。 首席助理探了探身子,“销售一部。” “重新整顿。”伊澜把文件扔给首席助理,“如果销售一部只有这点能耐,我不介意撤销一部。” “明白!”首席助理应允。 “少爷,到午餐时间了。”老管家紧急打断两人谈话后出了办公室,接过伊家老宅送来的营养餐。 在伊澜和老管家午餐时,伊氏三楼的食堂纷纷扰扰地吵成一锅粥,有单身女性被伊澜的气质所俘虏,有通过关系进来的人的不安,有被无形压迫的人的扬眉吐气,就比如销售二部。 “这次销售一部凶多吉少——” “什么意思?” “看你就是新来的,伊氏福利不错吧!” 那人不住地点头。 “福利不错,相应地能力也得跟上,自从少董出事后,销售一部竞出纨绔子弟,哪个有真才实学的。” “确实,那提案连我都看不上。” “你等着,销售一部的好日子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雪谚这几天重感冒,头晕脑胀时码的,大家就将就着看啊! 第7章 6.离开与归来 下午二点,伊氏所有员工都盯着电脑屏幕,伊澜如约而至,一张三米长的红木办公桌后,整装端坐。 “大家好,我是伊澜,是伊氏的少董,三年前曾以基层员工的身份与你们共事,从日常生活中得到很多宝贵的经验,Z国崇尚来而不往非礼也,根据你们的合理建议,伊氏在有序地完善员工福利待遇,我相信大家可以找到一个自我满足的临界点。”伊澜魅惑地展开笑颜。 伊氏的老员工不住地点头,如果三年前伊氏的薪资待遇就高于同级别的企业,那么现在就是优沃,伊氏不仅最大化的计算了你的付出,而且无微不至地让你感受到家的温馨,伊氏管家会贴心为您服务。 “Z国还有一句老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伊氏从建立之初的十人到现在的几百人,也经历过大风大浪,在最困难的时候,伊氏发不出一分工资,有人离开,有人坚守,最后在十九个员工的齐心协力下挺过难关,这十九个不仅得到了双倍工资,还分得了伊氏的股权。伊氏从不会亏待真心为伊氏付出的员工,也不会把自己的意识强加给别人,志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好聚好散。”今天逛了一圈,伊澜听到了伊氏不少员工对自己处理伊二少的流言蜚语,在三个月期限内,他要彻底打压公司内的二心员工。“如果你知晓自己做了违反员工手册的事,请在今天做好决定,明天一早付诸行动,选择留下的,伊氏既往不咎,要离开的,伊氏绝不会亏待你一分。” 听到伊澜决绝的话,所有人都回顾了自己近段时间的为人处事,有些自以为得到内部消息而四处扩散的员工纷纷白了脸,他们私下里议论伊澜嫉妒伊二少的才华,利用血缘关系不计得失地打压伊二少……这番言论确实违背了伊氏的企业精神。 “在我眼里,不需要你身后的关系网如何庞大复杂,只看你的责任心;不管你的才能有多大发挥空间,只要你用心做,伊氏会给你一个合适的岗位,这个岗位会挖掘你无线的才能。”伊澜的气势透过屏幕直击所有员工的内心。 这世上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其价值,能否合理展现他的价值,就看管理者的眼光。 “当然,所有一切的前提,你们相不相信伊澜——”伊澜总结。 有些老员工是忠于伊家人,无底线地相信伊澜;有些是得到内部消息,伊澜就是赫赫有名的修罗,被修罗的战绩折服,由衷的认同;多数人是恼怒了伊二少在位时的任人唯亲,少数人则是盲目地崇拜伊澜的外形和气概,被伊二少亲派的一些人即使不相信伊澜,也违和地俯首称臣。 处理了公事,伊澜就被老管家带回伊家,继续复健。 凭着坚毅的性子,伊澜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可以借助外力慢慢挪出一步,二步,多步;然后渐渐抬起脚,跨出半步,冷汗淋湿了衣衫,摔倒后原地爬起…… “少爷,徐小姐回复你的评论了……”老管家开心地第一时间递上平板。 伊澜看了眼,精疲力尽的他满血复活。 “少爷,徐小姐和那个男孩分手了……”老管家兴致勃勃地告诉伊澜。 早就猜到结果的伊澜仍旧难掩兴奋,握力测试时飙了个高分。 三个月期限将至,经过复健,伊澜恢复到了车祸前的鼎盛时代,他开始安排回Z国后的行程。 前世有一段时间,徐雪谚迷上一个电视剧男主角,当着谢敖国的面评价对方年轻时玉树临风,年长时风流倜傥……更甚者,那个男明星影视歌三栖后,不顾自家男人反对,和儿媳妇两人密谋去听对方演唱会,最后拿回一张三人合照,笑眯眯地摆在客厅,警告所有人不准动它分毫…… 想到这,伊澜气得咬牙切齿,但他忘了,因为这张照片,他获得了多大的福利。 “少爷,Z国的房子已经装修完毕,随时可以入住。”老管家送上二份房产证。 “谢谢管家爷爷!”伊澜真心地道谢。 “七天后我就看不到少爷了……”老管家想到分离,担心没有自己在身边,会吃不好,不免伤心落泪。 “管家爷爷,你有没有想过回Z国跟家人团聚?”年纪大了,总希望自己落叶归根,就像伊家人离世,骨灰一定要安置在Z国。 “这可以考虑——”老管家仿佛打开了新思路,哀怨的神情立马变得灿烂。 “管家爷爷可以好好考虑!”伊澜同样舍不得从小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老管家。 六天后,伊熙夫妇结束环球旅行,准时回到伊家,哪知,刚回家就听到老管家要辞职的消息。 “伊澜,你做了什么,让顽固的老管家回Z国?”李梓岚好奇地问。 伊澜摇头,他确实没做任何多余动作。 “先生、夫人,我走后你们要招呼好自己……”老管家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把李梓岚说得云里雾里。“夫人,我做了本工作手册,你平时遇到难事可以看一下。” 最后一句话,李梓岚听清楚了,果断拒绝,“我不要接受伊家!” “夫人,这些事你该学着做起来,这样徐小姐来了后,你才不会怯场!”老管家说得头头是道。 “伊澜,我命令你马上把徐雪谚娶回家——”李梓岚被吓得口不择言。 伊澜无语地盯着慌乱的李梓岚,刚想出声,却被伊熙打断。 “叔,等我招到新人后你再走,可以吗?”伊熙求救地问向老管家。 老管家深知自己的意义重大,同意伊熙的提议,他还不知自己的命运因为一时的好心而发生改变。每次伊熙招聘新人面试,都被老管家皱眉否决,总能找出不少缺点,自然而然,他的辞呈自动作废。 在所有人的目送下,伊澜告别M国,踏上回Z国的飞机,遥远的大洋彼岸,老管家的孙子郝建樣被夺命连环call地早早候在了机场。 “爷爷,飞机还要好久——”郝建樣打着哈欠,叫苦连连。 作为一名在读大学生,周六这一天郝建樣应该躺在舒适地空调间里睡大觉。 “给我早点等着,如果把人接丢了,小心我不认孙子……”老管家放下狠话。 “是,是,是,我已经在接力口等着,保证完成任务……”真不知道谁是你亲孙子?郝建樣诽谤。 “少爷在人群中很显眼,一眼就能看到……中文很棒……废话,你连少爷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家少爷13岁就在……”老管家开始念经模式。 “爷爷,我手机快没电了,先挂了啊……”郝建樣仓促地挂断电话,对于伊澜的事迹,在老管家的耳濡目染下,已经倒背如流。你说怎么耳濡目染,电话,网络……每当郝建樣闯祸,老管家就无所不用其极地神话伊澜,打击他。 因此,伊澜刚出出站口,就看到与照片两样的郝建樣,染了一头黄发,耷拉着头,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你好,我是伊澜!” 郝建樣先是看到了一只手指修长的手,接着头顶穿着一阵和煦的男声,他局促地抬起头,好似正对太阳,在虚晃的光晕中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郝建樣退了三步,揉了揉双眼,方看清伊澜俊逸的五官。 郝建樣此刻才明白,爷爷对他的打击还是留有一定情面的,至少他的出现不会让吵杂的机场出站口瞬间寂静。 “你好,我叫郝建樣!”郝建樣伸出手。 郝建樣不知道,因为自己不适时的自我介绍,出站口被惊呆的人纷纷把郝建樣的名字张冠李戴。 此刻,这些都不是重点,凑巧得是跟伊澜坐同班飞机的人中,有一个星探,他是国内著名传媒公司的实习助理之一。 “你好,我叫欧阳,这是我名片,你想做天皇巨星吗?我可以让你实现梦想——”欧阳主动地挤上前攀谈。 “我要筹备个传媒公司,你有兴趣加入吗?”伊澜反问。 本来因为欧阳鲁莽插入,让郝建樣不悦,可伊澜的反映让郝建樣捧腹大笑,别人想签他,他想挖人,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 伊澜的问话让欧阳诧异,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答复。 “处于礼貌,是我先问的话,你先答,再我答,如何?”欧阳讨价还价。 郝建樣笑的前俯后仰,如果欧阳面对得是普通人,他一定有几分胜算,普通人很少能经得起这种诱惑,如果是他,一定马不停蹄地签字画押。而伊澜不算普通人,不需要抛头露面,不在乎星光璀璨…… “不好意思,我拒绝你的提议,如果你有兴趣加入我的公司,可以联系他。”伊澜指指郝建樣。 就这样,郝建樣被莫名其妙地拉入这个尴尬的氛围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节一开始写得好艰难,写了删,删了写,呜呜…… 第8章 请假 不好意思,这几天得了重感冒,家里又忙着大扫除,接着要走亲戚,完全没有一个好的思绪码字,等初十更新哦! 雪谚在此向大家说声抱歉! 并向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新的一年开心每一天!!! 第9章 7.龙敖崛起 伊澜到Z国的第一件事就是成立龙敖工作室,以影视投资制作、节目活动策划制作、艺人经纪三大主版业务,经营范围待定。 “老大,厉害!”作为龙敖工作室的第二名员工,欧阳从郝建樣口中得知伊澜来Z国的终极目的。 “如果老大不厉害,你会放弃大公司的机会,到这个一无所有的小公司?”郝建樣疑惑地问。 “一无所有?”欧阳扫了眼办公环境,位于H市黄金地段的知名大厦,紧挨全国知名的各大公司集团,内部装修别具一格,简约又不失奢华,前台区域那组沙发他好像在哪见过? 前台文员小李正拿起湿抹布要擦洗沙发,被郝建樣一个健步揽下,“大姐,这沙发贵着呢,要么别管它,要么用护理剂——” 小李端详着供人休息的沙发,不解地问:“不就是沙发吗?” “这是沙发中的孤品,你们老大从国外定制的,那商标就没让你们眼前一亮?”郝建樣特意指了指沙发缝隙中手工缝制的logo。 “我想起来了,我在原来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看到过这个牌子的沙发。”欧阳恍然大悟。 “定制?”小李觉得这两个字意味着价格翻倍。 见两人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郝建樣瞬间自鸣得意,他知道的内幕可不及与此,除了这办公区域的一景一物极尽低调奢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幢知名商务大厦的产权属于伊家。 “一分钟后会议室开会。”伊澜手里提着厚厚的一叠纸,信步走向小会议室。 伊澜的出现打断了欧阳和小李窥探他真实身份的意图,随手抄过办公桌上的笔记本,向小会议室小步追上。 今天的会议主题围绕龙敖工作室正式运营后的第一个工作展开,从网络众多热议的小说中,伊澜挑了三部,一部是玄幻古装剧,一部是都市情感剧,另一部则是青春偶像剧。 “三选一?”小李大致翻了翻伊澜放在会议桌上的三份打印稿,急剧代表性,如果找个编剧改编,一定大火。 欧阳抬头瞄了眼伊澜,把伊澜套在三个主人公身上比较,低眉思考了三秒,“玄幻古装剧。” 伊澜认同地点点头,奶奶养大的徐雪谚爱看戏曲,以致选剧时会优先选择古装剧。 因为伊澜的默认,其他二人盲目地附和。 随着工作目标的确定,龙敖工作室的四人即可进入工作状态。 “欧阳,我让你联系的人有没有消息?”伊澜瞥了眼斗志满满的欧阳。 “已经联系上几位,有几位处在观望中……”伊澜的问话让欧阳的声音低了三分,被人怀疑的心情实在糟糕。 “明天晚上6点懿会所芷汀居。”伊澜皱眉,时间紧迫,他没有闲情逸致等待别人的过分猜疑。 “我会马上告知他们。”欧阳郑重地点头,好在主要的岗位都有人选。 第二天懿会所芷汀居,伊澜捧着一杯红酒,出神地盯着刻有金陵十二钗的影壁。 在侍从的带领下,欧阳领着一帮人熙熙攘攘地前往会所的东边走出,人群中年长者按捺内心的澎湃,复杂地盯着欧阳的背影,想象着待会会面的大人物;年轻人则三三两两地围簇议论,好奇地东张西望,今晚的懿会所格外的寂静,好似被包场般人烟稀少。 大家不知,懿会所因为上头的一句话,难得修整一天。 穿过水榭花廊,侍从来到芷汀居门口,与门口迎接的管家交接,专属管家鞠躬45度,面带微笑地礼貌问候客人,并指引大家入内。 “伊少爷,您的客人到了!”离着伊澜二步外立定,管家双手交叉地置于腹部,恭敬地说道。 伊澜挥手,示意管家暂时离开,于是管家领着几个端茶递水的侍从有序离开。 随着无关人员的离开,芷汀居陷入一个微妙的氛围,年轻女孩第一眼就看到谪仙般俊逸的伊澜,而阅历丰富的人则惊讶伊澜深邃的双眸和凛然的气压。 “你就是龙敖?”不待主人家自我介绍,一个犯花痴的女孩主动询问。 伊澜点头确认,“你们好,我是龙敖!” “龙敖工作室准备拍一部古装玄幻电视剧,小说版权已经签订,接下来就看大家有没有兴趣参加?”根据之前的商议,欧阳接过话题。 “那本小说,不会是凤殇诀吧……”有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本小说如果要完美实现,成本太高……” “但是龙敖的气质和男主角相符,如果拍摄,一定……” 欧阳凝视着女孩子间喋喋不休的争论,咳了咳。 “英雄所见略同,我们龙敖工作室开张的第一部大戏就是凤殇诀,为了完美诠释小说唯美的意境,我们已经邀请M国顶尖团队作为我们的后期制作技术顾问……”欧阳毫不夸张地叙述了龙敖工作室为了打响第一炮而做的前期准备。 在伊澜的利诱和欧阳的憧憬下,不少人都答应加入龙敖工作室,即使此合约一签就是二十年。 有了这帮人的加入,凤殇诀顺利开机,开机后一星期,宣传画报在网路蔓延,相对于男主龙敖的一致认同,女主的褒贬呈现两极化,不少人客观地认同了女主的美貌及灵动,但仍有不少人觉得女主配不上龙敖,为此,网路上还莫名发起过一个女主投票,好多人都把自己的偶像往上顶,最后发现谁也不服谁…… 进过前期一系列的宣传,凤殇诀的拍摄在大家的纠结中落下帷幕,接下来就是后期制作,内部消息透露,此剧有外国著名团队操刀特效,很多人都满怀期待。 与前期的话题满天飞不同,凤殇诀的后期宣传显得不温不火,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大家都在等待正月初一的首播。 正月初一,徐雪谚跟着父母去了外婆家,躺在床上的外公心情不错,让子女时不时地调整坐姿,别人说得兴起时,偶尔插一句,即使不说话,也乐呵呵地笑着,这是她记忆中外公笑得最多的一天。 晚上吃好饭,年轻一辈围着电视等凤殇诀,徐雪谚因为不喜欢女主角而拒绝收看,离开客厅前,她无意间瞄到了外公苍老的背影,莫名地闪过一词,行将就木。 正月初四,徐雪谚的外公在这一天永远地闭上了眼,凤殇诀的一切都隔绝在悲伤外。 得知消息的伊澜独自一人开了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不远千里地赶到,因为身份的关系,只能停在徐雪谚外公家不远处的马路上默哀。 伊澜默默地陪伴在徐雪谚不远处,直到欧阳打来电话,通知他有一个临时通告,意在进一步提高他的知名度和庆祝凤殇诀打了个漂亮的冲锋。 “老大,这是国内最火的一档综艺节目——”欧阳绞尽脑汁的组织语言。 “没空!”伊澜冷冷地回道。 电话那头,欧阳为难地与郝建樣挤眉弄眼。 被临危受命的郝建樣灵光一闪,接过欧阳的手机躲进空的办公室,“听说徐小姐是这档节目的忠实粉丝——” 伊澜凝视着睡眠不足而面色苍白的徐雪谚,轻声应允。 得到满意答复的郝建樣轻松地推开办公室玻璃门,横扫四周希冀的目光,洋洋得意地扯了抹自信的笑容。 郝建樣的态度让簇拥的艺人和工作人员深深地缓了口气,“郝哥给力!” 欧阳略有深意地打量了傲娇的郝建樣,不用细想就知道对方的招数。 有了龙敖的点头,欧阳与节目组在三天中敲定了录制时间、参与嘉宾及活动流程。 欧阳再次给龙敖打电话时,徐雪谚外公的白事接近尾声,忙碌了几天的亲戚朋友陆续离开。 “老大,因为凤殇诀的火爆,节目组决定趁着热点插播,所以录制时间有点赶,你那边怎么样了?”欧阳小心翼翼地问。 伊澜目送疲倦的徐雪谚骑上电动车回家,“我今天回去。” “那我把机票定在今晚九点,可以吗?”欧阳松了口气。 “可以。”确定行程后,伊澜挂了电话,启动轿车,向徐雪谚家开去。 四个轮子总比电动车开得快,伊澜找了个位置停在徐雪谚必经的路口,在临走前欲近距离看一眼。 十几分钟后,徐雪谚按照既定路线开过伊澜车旁。 伊澜隔着镀膜玻璃探视徐雪谚的一举一动,眼前的人儿比梦境中更令人心悸。 徐雪谚奇怪地睨了眼旁边莫可名状的汽车,驾驶室隐隐约约坐了个人。 伊澜发现徐雪谚在窥探自己,假装刚打完电话,正准备启动离开。 徐雪谚也就是好奇地随意一瞟,自然不知道伊澜的深情,两人今生的初次邂逅已在酝酿中……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终于补齐了,大哭一个 第10章 8.按部就班 当晚,由欧阳带头组队的凤殇诀剧组从公司出发,连夜赶往与节目组确定的城市,被留在家的郝建樣和小李哀怨地目送了浩浩荡荡的大部队。 “如果你们要赢,跟紧老大,保准你们给对方一个绝杀——”郝建樣好似看到了伊澜锐利的视线,赶紧消音,好在该说的话已经叙述完毕。 欧阳偷偷瞥了眼不知疲倦的伊澜,丝毫不怀疑郝建樣的热心建议。 “龙敖,我肢体协调性差,你能不能——”凤殇诀的女主角洛亚楚楚可怜地抬头,从凤殇诀选角时邂逅,洛亚就不可自拔地哀伤一面之缘的龙敖,然后努力地从比肩叠踵的候选人中脱颖而出,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 洛亚的矫揉造作引起了随行几位女士的反感,有些人碍于伊澜在场,都转头无视。而凤殇诀的女二刘籽言作为洛亚的校友,直言不讳道:“徐韩不是在吗?” 在欧阳要拦阻洛亚做出越矩举动前,凤殇诀的男二徐韩提前扯了扯洛亚,洛亚不耐烦地甩开徐韩,瞪了眼碍事的刘籽言,懊恼对方因为妒忌而拆台。 徐韩和洛亚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金童玉女,但这对令人羡慕的情侣现在不过碍于一张书面协议,如果不是需要这可有可无的关系作为□□接近洁身自好的龙敖,洛亚才懒得搭理膏药似的徐韩。 而前行的伊澜好似未察觉到队伍中的暗流涌动,径直上了自己的专车,依靠在后座闭眼休息。 欧阳一一安排了凤殇诀四位演员和其助理的座驾,然后坐回了伊澜专车的前座。 就这样,凤殇诀一行14人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乘坐飞机直奔目的地,进行为期72小时的录制。 虽然节目组事先询问了5位明星的大致情况,但是第一个活动项目后,他们不得不重新组队,因为伊澜实在是强悍,即使四人的队伍中有了托了后脚,依旧轻松取胜。 四周围观的群众忙不迭地拍照发网络:龙敖以王者之姿,披靡一切。 这是节目录制,未播先火,网络上越来越多的消息被曝光。 就像大家期待凤殇诀开播一样,大家都翘首以盼这期综艺节目,龙敖的名气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伴随着名气的上涨,龙敖的工作越来越多,欧阳顺应情势为伊澜接了档谈话类节目。 录制前双方通过了采访稿,主持人拿到采访稿前大致瞄了眼,微笑地走向伊澜的化妆间,伸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郭翘。” 确定采访对象后,郭翘会让助理整理对方的资料,让自己有初步了解。可收集龙敖资料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不同于刚出道明星前期的空白,即使通过欧阳,仍得到一份模棱两可的资料。 “你好,龙敖。”伊澜起身,彬彬有礼地回握。 以前,碰到一些刚出道的明星,哪个不是对前辈郭翘敬而重之,龙敖的态度有瞬间刺激郭翘的神经,但是她生不出一丝厌恶,仿佛龙敖就是该傲视全雄的王者。 “龙敖,我待会可以问些其它方面的事吗?”郭翘指指采访稿,“比如你喜欢的类型——” 候在一边的欧阳要出声拒绝,这方面的提问他特意跟节目组交涉剔除。 “不涉及底线,我可以回答。”龙敖点头。 正式录播后,郭翘真正喜欢上这个真诚的大男孩,有问必答,偶尔的回答还出人意料的劲爆,她想,这期节目的收视率一定创新高。 “龙敖,我能替广大的粉丝问个私人问题吗?”节目录制接近尾声时,郭翘笑眯眯地问。 龙敖神情一滞,含笑道:“可以。” “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郭翘开门见山。 龙敖含蓄的浅笑化成春风抚柳的抿笑,化开了冬日冰封的酷劲,“她长发及腰,戴个眼镜,看着文文静静,实则任性霸道……” “她?”郭翘好奇地指出这句回答中主谓关系的歧义。“我们是不是不经意间解开了一个秘密?” 录制现场因为郭翘的一个推测而沸腾,有人惊讶,有人嫉妒,有人羡慕,有人伤心…… “不是秘密。”龙敖摇头,他把她放在心上,恨不得在所有人面前明确归属权,“我就是为她来Z国。” 龙敖的一鸣惊人炸响了演播厅的□□,电视台不得不暂停节目的录制,出动保安维持秩序。 欧阳把龙敖拉到角落,不赞同地说道:“老大,徐小姐的事不是说好暂时保密的吗?” “我反悔了!”龙敖云轻风淡地扔下一句话。 欧阳扶额,对此他无可奈何,谁让别人有任性的资本。 经过半小时的修整,节目继续录制。 郭翘继续直切,“大家都很好奇谁这么幸运,能得到龙敖的爱恋?” “不好意思,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龙敖直接打断郭翘的提问。 郭翘黯然,婉转地转移了话题,“听说有好几部影视剧在找你洽谈,不知你今后怎么打算?” “三天后进剧组,拍一部军事题材的电影。”龙敖说出自己的决定,这个决定是他不顾众人反对,推掉十几部大制作后的任性之举。 此消息一出,有些人开始筛选近期过审的电影,最后发现这部电影投资小,名不见经传。 相对于龙敖接下来工作的低调,网络上把他口中的神秘女友进行大猜想,把跟他合作过、接触过,或者有可能性的女明星都翻了个遍。 为什么大家会把目光聚焦到娱乐圈?很简单,如果不是娱乐圈内的人,龙敖为什么要进娱乐圈? 知道真相的郝建樣有滋有味地逛着网页,对有理有据瞎猜的评论都点了个赞。 工作室内不少人就这是探问郝建樣,郝建樣一问三不知,被逼得烦不胜烦时就让他们去问本人。 龙敖女友的话题从一开始的全民猜想到后来的一一否决,热点变成茶余饭后的消遣,大家才开始关注龙敖的新电影,听说这电影的导演对龙敖赞不绝口,敬岗敬业,吃苦耐劳,拍摄的效果远超预期。电影海报一出来,人们再次刷新了对龙敖的认知,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龙敖尖锐的眼神就像一把钢刀,直插敌人的死穴,一招制敌…… 电影首映当天,全部满座。 剧终时,人们意犹未尽地走出电影院,给电影一个满意的评价,很多人斗说:如果不是知道龙敖是个演员,他们都以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军人,有血有肉,铁骨铮铮…… 凤殇诀成就了龙敖的名气,这部电影奠定了他实力派演员的地位,通过这两部影视剧,龙敖真正在娱乐圈立足,而龙敖工作室的工作也进入守业期。 “老大,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这天晚上,欧阳向伊澜请示工作。 “帮我去联系这本小说的作者,就说我想买下这本小说的影视剧版权……”伊澜话还没说完,很少有动静的私人电话催命般急促响起。 欧阳知道伊澜有两个手机,一个常用,工作及日常生活联络用;另一个一直保持沉默状态,他知道这个电话联系着龙敖的神秘女友,可这个电话从未响过,有时候他都怀疑世间是不是存在这么个好运的女人? “怎么了?”伊澜紧张地接通。 “徐小姐刚才晕倒了——”电话那头简明扼要地回答。 “去医院了吗?”伊澜心惊。 “徐小姐不愿意去医院——”电话那头皱眉。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即使知道徐雪谚会活到古稀之年,伊澜仍就担心受怕。 欧阳安静地坐在一头,他新奇电话的内容,能让一向镇定自若的伊澜变得手足无措,这事不会小。 通完电话,伊澜告诉欧阳,他暂时不用联系。 欧阳惊奇地瞥了眼厚厚的一叠纸,封面上留有书名、作者名及联系方式,一个手机号码。 离开办公室的欧阳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直觉,这个作者会给自己意外惊喜。 熊熊的八卦火焰燃起,欧阳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书名及作者名,相比网络上的各色作者,这位大小姐实在默默无名,小说点击惨淡不说,拖稿严重,一本二十几万的断断续续写了二年—— 点击阅读,剧情乏善可陈,文笔稚嫩牵强,这种小说拿来加工成剧本,不是钱多就是——脑中的推测越加清晰。 欧阳翻遍全网,除了□□,找不到作者其它联系方式。 “老大,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要在成名后拍摄?”欧阳眼角抽搐,如果没有明星效应,数据绝对惨淡,砸了口碑不说,还打击自信心。 知道真相后,欧阳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忙碌中等待伊澜的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雪儿从今天开始,正式回归了,哈哈哈 接下来更新会比较稳定,不会出现好几天都不更新的状态! 第11章 9.被当做骗子 徐雪谚的这次晕倒并非毫无预兆,一早起床,她就觉得胸闷气短,不过急着上班就无暇顾及,推出自己的小电驴后,意外来得迅雷不及掩耳,眼前袭来一阵阵晕眩,想停好车,却大脑一片惘然,手足不听使唤,最后只能拼尽全力,把车往自己相反的方向一推,伴着车子轰然倒地的声音,她无意识地倒下。 租住在徐雪谚家附近的安保人员第一时间出门查看,察觉事情大条后,一边找人去唤回徐雪谚的母亲,一边掐徐雪谚的人中 听说自己的女儿晕倒,徐母火急火燎地赶回家。 徐母回到家的时候,徐雪谚已经醒来,只是精神不济,脸色苍白。 被人摇醒的徐雪谚楞了一分钟,才让自己迷糊的大脑渐渐恢复清明,有人提议去医院检查,被她以低血糖为由婉拒。 伊澜通过老管家调查的资料,知道徐雪谚在初中上课和高中早操时都发生过类似的晕倒事件,后来去医院检查被告知是低血压,也查不出所以然。 这个未知的风险让伊澜心底的不安被无限制蔓延,一方面是担心徐雪谚的身体,虽然他知道徐雪谚今生活到耄耋之年,但是漫长的一生中是否经历病痛却一无所知;另一方面是意识到安保的致命漏洞,因为担心侵犯徐雪谚的隐私,安保人员只是保护她外出时的人生安全,如果那天不是凑巧晕倒在家门口,安保人员无从得知,她只能孤单地晕倒在冰凉的地上,慢慢地等待自我意识地清醒…… 于是,伊澜交代欧阳联系徐雪谚,此事暂时对内对外都保密。 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伊澜就在欧阳的身边。“你好,请问是凤都七公主的作者雪谚女士吗?” 此时的徐雪谚正与技术部经理对峙,因此手机响起,她火冒三丈地接起。 “我是,你是哪位?”徐雪谚莫名其妙地询问,待解读完对方的第一句话后心里升腾起一股无言以表的喜悦,竟然有人会联系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作者。 “你好,我是龙敖工作室的欧阳。”欧阳自我介绍。 “龙敖工作室?”徐雪谚心中警铃咋响,即使她撒网似的在各个小说网站注册了笔名,但她肯定自己与龙敖工作室没有一丝关系。 听出了徐雪谚的警觉,欧阳赶紧解释,“你认识龙敖吗?”龙敖工作室不认识,龙敖一定认识,毕竟他现在红透半边天。 “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徐雪谚就听到了座机不间断的铃音,习惯性地回绝道。 欧阳错愕地盯着被挂断的通话,耳边围绕着徐雪谚文不对题的答复,这种拒绝模式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大,你老婆把我当骗子——”欧阳拍案而起,自从来到龙敖工作室,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明晃晃的鄙视。 伊澜看都不看欧阳的装腔作势,拿起椅背上外套离开,下午杂志封面拍摄后,他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有丰富的时间去偷偷看一眼让自己牵肠挂肚的恋人。 “老大——”眼角伊澜要走,欧阳想拦又不敢拦,只能哀怨地唤道。 “雪儿工作比较忙,空闲时间打。”离开前,伊澜大发慈悲地提醒。 办公室里,忙完公事偷一时清闲的徐雪谚倒了一杯水,懒懒地瘫在椅子上休息,耳边不时地飘进娱乐八卦。 当同事把龙敖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时,徐雪谚的脑中灵光一闪,被自己当做诈骗电话的人最后一句说了什么? 正当徐雪谚要细致推敲这通电话时,座机再次响起,接着公事开始排队,记事本上的任务越来越多,忙得她再次忘了这事。 徐雪谚忘了这无所谓轻重的事,不代表欧阳敢轻视伊澜的交代,下午五点一到,欧阳再次打通徐雪谚的电话。 此刻,徐雪谚刚上了同事的车,三人准备吃个晚饭,看个电影。 “你好!”徐雪谚觉得这个电话说不出的熟悉。 “你好,我是龙敖的经纪人欧阳!”怕徐雪谚再度秒挂,欧阳简明扼要的介绍。 “龙敖的经纪人?”徐雪谚偷笑地指指自己的手机,示意身边的同事一起听,“你怎么证明自己是龙敖的经纪人?” “证明?”欧阳扶额。 “对啊,现在骗子这么多,我怎么相信你不是骗子?”徐雪谚和同事无声地大笑。 “你上午刚才挂我电话,真是因为你怀疑我是骗子……”欧阳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自从他升做龙敖的经纪人,谁对他不恭恭敬敬,有礼有节的。 “不好意思,我们要去吃饭了——”徐雪谚说完,赶紧按掉电话,捧腹大笑。 欧阳震惊地瞪着再次被挂断的电话,愤怒之余满是无奈,难怪伊澜不亲自打电话? 与欧阳的纠结不同,徐雪谚和同事吃好饭,又席卷了超市的零食区,在冬天吃冰淇淋真是种享受。 “老大——”欧阳凄惨地打通了伊澜的电话。 不用猜,伊澜就知道欧阳的境遇,“不要在雪儿的吃饭时间打电话。” “老大,你把注意事项一次性说完,好不好?”欧阳叹气。 “不要在雪儿心情不好的时候打电话。”伊澜仔细想了想徐雪谚前世的生活习惯。 “老大,我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心情不好?”欧阳眼角抽痛,为什么这两人不直接通话? 伊澜将车停在电影院门口,宠溺地凝视着艰难选片的徐雪谚。 “我们看喜剧片?”三人中唯一的男生提议。 徐雪谚不置可否,突然,余光瞄到宣传海报的最后一张,发现了全场唯一一部恐怖片。 “我们看恐怖片吧!”徐雪谚兴奋地指着阴森森的海报。 “你们不怕?”男同事挑眉。 无论怕与不怕,二比一,男同事抵不过徐雪谚和女同事的热忱,舍命陪女子。 伊澜全副武装地下了车,直奔影院售票处,毫不犹豫地购买了恐怖片,因为前世他曾陪陶籽雪看过唯一一场电影,他以为陶籽雪会选爱情片,不料最后竟是恐怖片。那时,她挽着他的手臂,看到□□时,吓得她闭眼躲进自己怀里…… 9号播放厅内,观看的人不多,大家都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座位。 伊澜直接坐在了徐雪谚后面,可以直观地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在徐雪谚又一次被吓得缩头时,男同事忍不住鄙视,“你怕还看?” “你不懂!”徐雪谚任性地回答,然后与女同事互相安慰,她发现看恐怖片的时候不能吃冰淇淋,因为两者结合后,身体的感官更加鲜明。 伊澜打量了那位男同事,瘦瘦高高,文质彬彬,貌似是徐雪谚这年龄段喜欢的类型。 不过,伊澜也不担心,因为徐雪谚的下意识行为暴露了两人的关系,而且徐雪谚不喜欢办公室恋爱。 这场电影在徐雪谚时不时地躲避和伊澜心满意足地凝眸下结束,接着他偷偷地护送她安全到家。 第二天,是星期天,欧阳磨磨唧唧地等到9点后给徐雪谚打电话。 “你早,欧阳先生!”徐雪谚认识这个号码。 “你早,徐小姐!”欧阳发现自己的坚持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你找我有事吗?”徐雪谚一手提着手机,一手整理行李。 “我们工作室想找你谈花凤公主的版权——”欧阳省去了客套,对待徐雪谚不按套路出牌的作风,还是直言不讳最为合适。 “花凤公主?”徐雪谚疑惑地停下手中工作。 “我们工作室想把花凤公主拍成电视剧,不知你意下如何?”欧阳试探。 “你怎么知道我是花凤公主的作者?”除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徐雪谚并没有告诉别人自己在网路上写小说。 欧阳不可能把伊澜供出,因此,他瞎扯道:“我在网上看到,找人查了你留的联系方式。” “我好像没在网站留手机号码吧——”欧阳的解释让徐雪谚迷茫。 “有,不然我怎么能联系你。”欧阳以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样啊,那让我想想吧——”说完,徐雪谚就挂断电话,出门赶汽车。 接二连三地被挂断,欧阳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变强了,黯然地收起电话,等待下次联系。 住在宾馆的伊澜收到简讯,徐雪谚外出旅行,目的地是旅游胜地YN。 在告知安保人员不用跟随后,伊澜立即收拾行李前往Y省,也许是旅游线路的热门,他竟然订不到当天的机票。 “老大,有什么事可以为你效劳?”欧阳接到休假中的伊澜电话,顿时受宠若惊。 “帮我订张去YN的机票,越快越好!”伊澜说话的同时不忘思考,他该不该在国内的航空板块分一杯羹呢? 第12章 10.旅游胜地1 欧阳知道,伊澜绝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自己,在查询多个网站无果后,他只能前往机场碰运气,看是否有人因故取消今日的航班?凑巧得是刚好有人换了航班,登机时间也有富余,他热泪盈眶地购买了这张头等舱。 有了机票,伊澜可以顺利赶往YN,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设计与徐雪谚的巧遇。 因为第一天到达YN,已近傍晚,徐雪谚和朋友只去小吃街走了一圈,边逛边买,吃得不亦乐乎。 第二天,徐雪谚和朋友睡到自然醒,匆匆赶上酒店自助早餐的尾声,随意地吃了几口后,按照旅游攻略,决定去爬雪山,挑战极限。 “我们买二罐还是四罐?”待到目的地,需要购买氧气罐时,徐雪谚问朋友。 “保险起见,我们买四罐……”毫不犹豫,朋友选择了多买。 背着四罐氧气罐,徐雪谚语开始和朋友踏上爬雪山的征程,她们的目标明确,能爬多高是多高。 一开始,两人有说有笑地拾级而上,边走边拍照留念。 当两个人想合影时,自拍竿拍不了全身,徐雪谚想找路人帮忙拍照。 此时,掩饰了原本容颜的伊澜凑巧经过,被徐雪谚的朋友唤住,“不好意思,能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伊澜点点头,接过两人的相机,对着日光咔嚓一张。 “哇,拍得好漂亮啊!”朋友透过显示器看到了那张照片,两个人背对着刺眼的光线,天然地添了层羽化的蒙版,渲染成一片虚幻的意境,似真似假,“你一个人吗?” 伊澜微笑,虽然遮掩了自己的部分亮眼容貌,但是阻挡了一些粉丝的围拢,还是物超所值。 “那你能帮我们多拍点吗?”朋友挫着手指,低头厚颜无耻地问。 伊澜欣然答应,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措手不及,自然地接近了徐雪谚。 “我叫罗雅轩。”朋友又指指身边的徐雪谚,“她叫徐雪谚。” “伊澜,很高兴认识你们!”伊澜不加遮掩地自我介绍。 伊澜,好熟悉的名字,徐雪谚隐隐约约地跳出一种熟悉感。 网上宣传伊澜时都以艺名龙敖代替,除了身边的熟人,大家都以为龙敖就是真名,没人问,伊澜也不主动解释,造成的结果就是很多人都不知道龙敖就是伊澜。 罗雅轩忍俊不禁地别过头,好女气的名字。 如果罗雅轩把伊澜名字的评价公诸于世,徐雪谚就会想起伊澜就是龙敖,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徐雪谚知道龙敖真名时,第一评价就是偏文雅的中性名,与气质不搭界。 有了伊澜的加入,两人的照片翻倍递增,哪一张都不舍得删除,直到内存饱和。 看出两人的意犹未尽,伊澜主动提议,“我这边有相机,可以拍了再传给你们。” 朋友眼前一亮,与她们的傻瓜相机相比,伊澜的设备更显专业,“你是摄影师吗?” 伊澜摇头,“有空的时候跟朋友学的。”拍封面或者海报时,伊澜会凑空跟摄影师沟通,私下里偶尔摆弄一番,没想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是来拍风景的吗?”在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徐雪谚插嘴道。 伊澜顿了顿,含笑回答,“是啊,这里风景不错。” 徐雪谚赞同地符合,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与自己家乡的灰蓝不同,仿佛触手可及。 不料意外就发生在当下,徐雪谚低头时瞥到自己攀登的高度,心头一凛,眼前瞬间出现重影,晕眩随后袭来。 时刻关注徐雪谚的伊澜察觉了她的不适,迅速跨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伴着罗雅轩的尖叫,徐雪谚的视眼顿被昏暗替代,身体地感触随之降低,好像有人托住了她沉重的身体。 “雪儿——”伊澜的担忧随口而出。 不知道是谁在叫她雪儿,这声带着焦虑的缠绵呼唤让徐雪谚心痛,不顾别人听不听得到自己的回答,她用尽全力宽慰担心她的人,“我没事,就是恐高!” 在徐雪谚看来她的声音是啼鸣,事实是轻吟,只有离她最近的伊澜听清。 “她说了什么?”罗雅轩看到徐雪谚的嘴唇动了动。 “她恐高,也许——”伊澜替徐雪谚转达。 只是听到重点后的罗雅轩再也耐不住自己的焦虑,“不是告诉你别往下看,你也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上来就变卦,你是不是想吓死我,然后分保险金啊!” 四周本来跟着担忧的游客刹那间被罗雅轩震得哭笑不得,刀子嘴豆腐心。 “哎呀,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知道了……”徐雪谚弱弱地苦笑。 会开玩笑代表没事,松了口气的罗雅轩才意识到徐雪谚和伊澜的暧昧姿势,赶紧上前代替伊澜,让徐雪谚靠在自己怀里休息。 十五分钟后,徐雪谚终于缓过神。 “我们是不是在自虐?”徐雪谚与罗雅轩打趣,无视了不少游客投来的笑意。 罗雅轩低头不语,难道说本来是挑战,后来因为某人的蠢笨行为才演变成自虐。 “好了,继续爬吧!”来的快,去的也快,徐雪谚振臂高呼。 罗雅轩忧虑重重地问:“真没事?” “没事啦,别担心!”徐雪谚大笑,好似刚才的突发状况不存在般。 伊澜打量了三人的行程,知道这短短的登山路程不会满足她们的心愿,趁着有他护航,走到尽兴,免得日后再来。 在三人都没有异议后,由徐雪谚靠里走,罗雅轩并排,伊澜垫后的阵势爬山继续。 “刚才谢谢你!”徐雪谚想回头感谢伊澜的及时救护道谢。 “不准往下看!”被罗雅轩厉声呵止 伊澜微笑,很高兴徐雪谚有交好的闺蜜,“没事!” 随着海拔的升高,先前买的氧气罐派上了用场,闺密俩在伊澜的指导下有序地吸氧,以此缓解高原反应带来的不适。 “伊澜,你不用吸氧吗?”徐雪谚好奇地问。 经历过两世的军营生活,伊澜对此驾轻就熟,脚步轻稳,呼吸坦然,如履平地。 “好厉害!”罗雅轩夸奖。 也许是身体机能到达了极限,也许是心里目标达成,闺密俩终于如愿以偿地放弃勇攀高峰,与一路相陪的伊澜告辞。 “希望我们有机会再见!”闺密俩原地休息,目送泰然自若的伊澜向山顶进军。 一定会见,伊澜默默地在心里答复。 下山不一定比上山简单,尤其是认定自己有恐高的徐雪谚,闺密俩手挽着手,慢慢地安耽地一步一步走下山。 这天晚上,闺密俩很早就洗澡睡觉,为明天的行程储备体力。 从今日交谈中得知闺密俩要去酒吧,伊澜需要好好筹划,首先他要选择一家急剧风格的特色酒吧,然后找到老板谈妥明晚的注意事项,待地点敲定,最后就是潜移默化地引导闺密俩赴约。 第二天一大早,闺密俩早早地起了床,直奔餐厅吃早餐,吃完早餐后打的前往古城。 出租车上,罗雅轩询问司机那个酒吧比较有特色。 出租车司机惊讶地从后视镜中望了两眼,果然同那人说的一样,那么,他只要把魟爵告诉他们,就可以轻松赚进一千。 听了出租车司机的介绍,闺密俩被勾起了好奇心,尤其是那句今天全场半折,真是诱人。 下了出租车,闺密俩开始疯狂游走模式,碰到有兴趣的店就买些纪念品,走到风景秀丽的地方就拿起清空的相机或手机拍照,或走得累了,进家客栈品杯茶。 等休息够了,就继续下个景点,一路上透过玻璃窗,还能欣赏沿路的风景。 这天的白天都穿梭在各个知名景点中,累并欣喜。 夜晚的到来,让闺密俩瞬间忘记了疲倦,兴奋地赶往不少人建议的魟爵。闺密俩心惊胆颤地进入魟爵,发现里面没有电视中的群魔乱舞和衣着暴露,悠扬的音乐围绕着这个宽广的酒吧,酒吧面带笑容地服务全场,三个调酒师展现他们绚烂的调酒技艺,赢得满堂彩。 有酒保主动把人迎到预留的座位,留下两本点单册后识趣离开。 罗雅轩凭着隐约的记忆点了杯蓝色恋人,而向来乖巧的徐雪谚面临选择困难,把册子从前翻到后,一无所获,最后在罗雅轩的霸权下挑了红粉佳人。 待酒保离开取酒后,罗雅轩和徐雪谚开始惊喜地四处打量,一周扫下来,并未发现能引起兴趣的东西。 “酒吧是这样的吗?”徐雪谚奇怪。 徐雪谚不知道伊澜利用十二个小时对魟爵进行了二次包装,意在打消她今后光顾酒吧的兴致。 “我们是不是受骗了?”徐雪谚俯身在罗雅轩耳边说道。 第13章 11.旅游胜地2 徐雪谚脑中幻想的酒吧是喧嚣的,人们抛弃俗世的恩怨纠缠,毫无顾忌地投入热情似火的音乐中,扭动着自己疲乏的身体,唤醒躁动的灵魂,人挤人地堕落一宿。 而这家魟爵给徐雪谚的感觉是单调,除了大出风头的调酒师外,波澜不惊。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啊?”罗雅轩轻声提议,她可不想让魟爵毁了自己计划已久的酒吧之行。 “我们都点酒了——”徐雪谚叹气,她该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别人极力向你推荐的,不一定是口碑店。 就在闺密俩怀疑上当受骗时,酒保已经把她们的酒单交给调酒师,嘱咐调酒师优先调制,并降低酒精度数。 有了酒保的特意解释,调酒师自然明白今夜的主角到场,是时候发挥自己的浑身解数调一杯靓丽的红粉佳人,来一个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吧的优待,闺蜜俩浑然不知,仍在交头接耳地商讨着撤退还是坚守,罗雅轩主张另寻一地,放肆一把;徐雪谚固执地选择坚守,等时间一到就回酒店休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在两人为此争得不可开交时,只听叮的一下,本就昏暗的灯光突然罢工,整个酒吧只剩下桌子上的蜡烛燃烧着它的星星光亮。 闺蜜俩被这突发情况震得霍然起身,罗雅轩生气地说:“我就说换个地方吗?” 隐约中,徐雪谚听到重物被拖曳的摩擦声,估摸着好几趟,莫非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大家,“可能有惊喜——” 随着一声打击乐的响起,一束强光打在酒吧中央的舞台上,三男一女的乐队超强就位,火热的摇滚在乐器和高亢的歌声中嗨翻全场。 载歌载舞中,空旷的舞池被摇摆的人们填充,魟爵的魅夜拉开序幕,绚丽的灯光跳跃闪烁,晃得人眼眸迷离。 所以,刚才都是开场前的休息,闺蜜俩为自己的无知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这不眠之夜正当时,我们去跳舞吧!”罗雅轩说完,就把徐雪谚往舞池拖去。 被罗雅轩强制带入舞池的徐雪谚起先僵硬地定在原地,举足无措。 “照我的做。”罗雅轩动腿挥手,毫无节奏地张扬着自己的天性。 在罗雅轩的带动和身边陌生人的鼓励下,徐雪谚捅破了羞涩地心理防线,大胆地舞动。 “好玩!”罗雅轩摇晃着自己的头,不时地欢呼。 不一会,趁着罗雅轩沉醉在舞乐中,徐雪谚不着痕迹地退出了舞池,“真累!” “不知道他们怎么喜欢?”徐雪谚的身后响起了她内心未完的半句话。 徐雪谚吓了一跳,茫然地转过身,发现说话的人是昨天刚认识的朋友伊澜,与昨天身着登山服的狂野洒脱不同,今天着装偏正式,多了份沉稳和内敛。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伊澜抱歉,他本想安心待在监控室掌握全局,无奈徐雪谚眼神中流露的孤寂让他心疼,好似格格不入地缩在角落独自舔伤口的幼兽。 “没关系!”徐雪谚摇头,再次见到伊澜,心里掩藏着不知名的喜悦,“你也来玩吗?” “不算。”伊澜想了想,想搪塞,又不想找借口欺骗。 “不算?”这个答案让徐雪谚惊奇,来酒吧还有其它目的吗? “我朋友接手了这里,今天试营业,让我来看看。”昨晚伊澜路过魟爵,得知它经营不善要转让,便打电话给自己的一个朋友,轻松解决场地和人员。 “你朋友?”徐雪谚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年纪轻轻的伊澜,不免踌躇,这人到底是什么身家背景。 “我让他给你们免单。”伊澜微笑,知道徐雪谚开始好奇他的身份,猜得复杂免不了把刚接触的情分全部抹杀,他知道她是个喜欢简单的人。 “不用了。”虽然经不起免单的诱惑,但是徐雪谚还是狠心拒绝了伊澜的好心,无功不受禄。 一曲终了,原本陌生的人变得相识,罗雅轩谢过别人赠与的黑色死士,后知后觉地记起被自己遗忘的好友,匆忙在人群中搜索。然而,她并没有在人群中找到目标,如果没有在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那么徐雪谚一定偷溜回酒桌。她忙挤出人群查看,果然,在自己的酒桌上,她看到了徐雪谚,而且身旁还多了个男人,眼珠一转,一个大胆的想法跃上脑海。 “好家伙,我一不在就钓了个男人——”罗雅轩偷笑着决定给徐雪谚一个突然袭击。 罗雅轩笑意的狡黠让徐雪谚察觉到危机,不等罗雅轩开口揶揄,就主动出击,“雅轩,你看伊澜也在。” “伊澜,好巧啊!”罗雅轩凑近望了眼,真是昨天的伊澜,错失了一个打趣徐雪谚的机会。 “你好。”在罗雅轩靠近自己时,伊澜本能地退了一步。 伊澜的这一步让徐雪谚奇怪,否定了他是登徒浪子的嫌疑。 即使徐雪谚有心探究伊澜,也不是事后,她可从罗雅轩的身上闻到了浓重的酒味,把视线聚焦到罗雅轩手中的酒,“这酒哪来的?” “别人请的,他们说待会来找我们玩。”无视徐雪谚言语中的凝重,罗雅轩嬉笑着把酒杯拍到桌子上,脸色微微发红,“安啦,不会有事的,我看着调酒师调的,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下……” 徐雪谚果断摇头,轻声与罗雅轩商量,“别喝太多,我们明天不是还有重要行程吗?” “没事,我酒量不差,耽误不了明天的事。”罗雅轩扒到徐雪谚肩头,笑眯眯地说,“我跟你说哦,那两个男长得不错,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啊?” 罗雅轩的意思显而易见,伊澜皱眉盯着不远处相携而来的二个男士,相貌一般,身材比例五五分,又二个短腿一族,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把他们放进魟爵? 顺着伊澜的视线,徐雪谚也看到了走近的二个男人,愤怒地瞪视了喝得未醺的罗雅轩,回去再跟你算账。 罗雅轩愉悦地冲两人挥挥手,“这就是徐雪谚,怎么样,比那堆浓妆艳抹的女人清新脱俗多了吧!” 跟罗雅轩搭讪的男人赞同地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莫宇,这是我朋友姜志。” “你们好。”漠视了对方的握手行为,徐雪谚只冲两人点了点头,他最讨厌轻浮的人。 徐雪谚的态度让伊澜赞许,暗暗地挪进了与她的距离,给你一种成双结队的错觉。 “雪谚,他们也是Z省来着游玩的,老乡——!”徐雪谚的冷漠让罗雅轩头痛,只得喳喳呼呼地转移话题。 徐雪谚把罗雅轩扯到位置上,“给我好好坐着!” “坐什么,我们去跳舞吧!”罗雅轩本想说一起喝酒,但是她看到了徐雪谚警告的眼神。 “对啊,我们去跳舞。”莫宇和姜志帮腔。 莫宇与姜志的步步紧逼让徐雪谚心烦意燥,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坐在徐雪谚身边的伊澜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欲挺身而出。 “罗雅轩,你喝醉了。”徐雪谚看出了伊澜的意图,怕他不自量力地逞英雄,忙拉住伊澜的袖子。 “我没有——”罗雅轩反驳。 “你喝醉了!”徐雪谚拽紧拳头,防止自己任性的暴脾气发作,从而引发不明智的冲突,导致无妄之灾。 “我没——”罗雅轩下意识地要反驳,不料余光瞥见了伊澜深沉的双眸,吓得大脑一激灵,迅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知道罗雅轩不再坚持,徐雪谚松了口气。 “哦!”罗雅轩避开了伊澜的视线,此刻的伊澜让她害怕,那冷冽的视线幻化成了尖锐的刺刀,每一刀都击中要害。 罗雅轩的安静让徐雪谚欣慰,一面招来酒保结账,一面低声向莫宇和姜志道歉,毕竟罗雅轩让别人无辜破费。 莫宇和姜志有些臭脸,赔了夫人还折兵,这事若传出去,定会被人耻笑。考虑到自己的面子,莫宇誓死要托住两人离开的步伐,讨点彩头。 可惜,坐在一旁按兵不动的伊澜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伊先生,既是您朋友,这单我可不敢收。”酒保恭敬地递上账单。 酒保的举动震惊了莫宇和姜志,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还没傻到伸出脖子让人砍人头,暗地里庆幸自己慢了一步。 伊澜瞥了眼惶恐的莫宇和姜志,优雅地笑道:“大家的账都算到我头上。” 不等酒保自作主张,在二楼监控室按耐不住的魟爵新老板决定去会会这个让伊澜牵肠挂肚的女人,刚开门就通过蓝牙听到监听的对话,男人趴在栏杆上鼓掌,“既然伊大少慷慨,我这东家也不能小气了,今夜全场免费,大家吃好喝好。” 徐雪谚懒得关心伊澜和魟爵老板的明争暗斗,扶起罗雅轩就往外走。 伊澜想帮忙,却被徐雪谚明显的疏离阻挡。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便宜书名和文案了,躲角落自省去 第14章 12.旅游胜地3 徐雪谚前脚刚走,伊澜后脚就安排保镖,保护闺密俩的安全,直至回到酒店。 “你生气了?”酒的后劲发作,真相在罗雅轩混沌的大脑中雁过无痕。 “我生什么气?”徐雪谚反问,扶着罗雅轩快步向城门外的公路走去。 徐雪谚听到了身后稳健的脚步声,不用猜就知道是伊澜的有意安排,她不想去管。同样的,她也没有深究自己莫名的失意,或许她知晓内心油然而生的爱情,却自卑地不敢承认心底的奢求。 罗雅轩回头瞄了眼与自己保持距离的两位保镖,大笑着冲他们挥挥手,“辛苦你们了——” 徐雪谚微愠地打开就近的出租车,把趁着酒意放飞自我的罗雅轩晒进后座,让她安分守己后请司机稍等。 罗雅轩想打开车门,被徐雪谚瞪视后安静地趴在后座嘟囔,“霸权主义,徐雪谚是个不折不扣的法西斯……” 徐雪谚懒得计较罗雅轩幼稚的行为,走近身后跟随的两位黑衣男士,“你们好,谢谢你们一路的保护,我们现在已经打到车,会直接回酒店,你们可以放心回酒吧。” 两位保镖早直言拒绝,一是伊澜的交代,二是女孩子夜游在外,确实不安全,“伊先生让我们护着你们回酒店。” “那你们跟伊澜说,是我让你们回去的。”徐雪谚谢绝。 趴在后座的罗雅轩不知何时来到了徐雪谚身边,好爽地笑,“没事,我们昨天比今天还晚回酒店呢……” 面对闺密俩志同道合的拒绝,保镖有些为难,如果任务半途而废,对不住雇主的信任,反之则惹得闺密俩反感,给伊澜的形象抹黑。其中一个保镖指了指出租车,示意他们可以拍照留证和电话查踪。 让闺密俩坐上车后,保镖拍了司机的营运证件及车辆行驶证,为免其中证件不符,还特意打了电话确认,得到明确答复后嘱托司机马不停蹄地开往酒店,中途不得改道卸客。 对此结论,徐雪谚没有异义,罗雅轩生气地别过头,她还想着待会软磨硬泡,把徐雪谚拉去其它地方续摊,看来这想法注定胎死腹中。 双方无异议后,出租车载着闺密俩回酒店,保镖回酒吧回话。 保镖回到酒吧时,伊澜和魟爵老板正对坐喝酒。 “这么快就送到了?”魟爵老板惊讶。 “徐小姐让你们回来的。”伊澜心知肚明。 两保镖点点头,把他们遭遇的情况及后续工作和盘托出。 伊澜点头,没有为难保镖,他知道徐雪谚的脾气,看似和气,实则强硬。 听闻保镖的叙述,魟爵老板鼓掌,“能明着反对伊大少爷,并且反对有效的,这世上估计只有这位传说中的徐小姐了……” 魟爵老板是伊澜来Z国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两人不打不相识,照魟爵老板的话说:难得遇到个强劲的对手,深居高处的生活终于不再孤单。 “陪我练练手。”伊澜说完,径直往酒吧二楼走去。 魟爵老板顿时愣住,“伊澜,你是不是误解我的意思了——” 两个保镖暗暗地退离魟爵老板二米内,免得被他拉壮丁,充当伊澜的沙袋。 “你,你去……”魟爵老板在两个保镖中随意指了一个。 两个保镖连连摇头,他们不是没跟伊澜打过,在事先知道伊澜深藏不露,需加倍防守的情况下,仍被打得落花流水,全身酸痛。 “你是现在上来,还是——”伊澜探出栏杆,意味深长地说道。 魟爵老板忙不迭地点头,“我们马上上来。” 一句我们,注定魟爵老板和两个保镖都要一起经历恐怖的对练。 当魟爵老板推开门,和保镖鱼贯而入后,伊澜又开口,“你们在旁边站着。” 两个保镖欣喜地点头,快速占据两个房角,挺胸立定。 没义气!魟爵老板郁闷地瞟了眼兴致勃勃的两个保镖,回去就把你们给换了,吃里扒外! “伊大少,今晚这局面是你自己搞砸的,我最后不过是添了一根柴火……”既然单方面的挨打逃不过,魟爵老板开始给自己减轻罪过。 “那两个男的是怎么回事?”伊澜一语中的。 “我不知道!”魟爵老板咬定答案。 “哦……”伊澜抱着手臂,现在魟爵老板眼前,没有错过对方说话时眼睛闪烁。 “我一定让人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人可以忍,什么人不可以忍——”魟爵老板保证。 “我保证会在你爷爷面前实话实说。”伊澜笑。 魟爵老板眼珠子一瞪,“大哥,我错了,我爷爷最近很忙,没空——” 魟爵老板不明白,为什么古板的老爷子会对年纪轻轻的伊澜一见如故,盲目地信任。 如果魟爵知道谢敖国的身份,他会明白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伊澜和老爷子都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因为伊澜搬出老爷子,魟爵老板没有再废话,咬牙充当伊澜的陪聊,真得痛了,就丝丝地发出低吟。 两个保镖一边观摩伊澜的招式,一边蠢蠢欲动地手脚比划。 动手之余,伊澜还没对重要的几个动作进行讲解,以便两个保镖能融会贯通,而魟爵老板就趁此机会换气。 这边几个大男人在进行男人间的交谈,酒店里,徐雪谚正面对窗口,坐在吊椅上思考人生。 “难怪别人说YN是个艳遇的城市!”洗完澡的罗雅轩恢复了自己的清明。 “你洗好了,那我去洗了——”徐雪谚不敢接话,怕罗雅轩接下来的话题会直戳红心。 抄过床上的睡衣,徐雪谚仓惶地躲进卫生间,仍由水流哗哗地落进浴池。 恰巧,发泄好郁闷情绪的伊澜正好打电话到徐雪谚手机上。 “雪谚,你的电话——”罗雅轩瞥了眼号码,偷笑着递到卫生间门口。 “谢谢!”徐雪谚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接过后又关门上锁。 罗雅轩附耳贴在门上,不料只听到水声。 “喂——”徐雪谚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往浴缸里倒精油和玫瑰花瓣。 “我是伊澜,回酒店了吗?”运动过后,伊澜开车回别墅。 “恩——”徐雪谚轻声回答。 耳尖的伊澜透过水声听清了徐雪谚的回答,“今天晚上的事,我替我朋友道歉!” “没事——”说到底是自己古板,徐雪谚眼神一暗。 “你们明天是不是要游涅尔湖?”伊澜知道从徐雪谚口中得不到任何有意义的话题,便主动阐明来意。 徐雪谚的眼光瞄到镜中脸色绯红的自己,心跳瞬间失率。 “我家就在涅尔湖附近,明天中午请你们吃饭,为今晚的不快道歉,好吗?”徐雪谚的沉默让伊澜莫名的紧张,他知道她开始逐步把自己清理出她的世界。 “不……呜……”失神了很久,徐雪谚才意识到自己要拒绝,可惜,她一时不察,浴缸的水已经漫之地面,想关水龙头,脚下一滑,她惊慌地用手和脚去支撑失去重心的身体,不免磕碰到膝盖和手臂。 “怎么了?”伊澜感知到了徐雪谚的异样。 徐雪谚揉揉撞疼的地方,咧着嘴,“没事,不小心碰到洗手盆了——” 伊澜曾听前世的陶籽雪说过,她怕疼,腿上跟电动车来个亲密接触就就淤青,更不用说磕磕碰碰。 伊澜后悔在此刻打了电话,如果他不打,或许徐雪谚就不会分神出现意外,“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摔也是我自己摔的啊!”这一摔让徐雪谚没有精力去胡思乱想,“我不跟你说了,手痛。” “好的——”伊澜不放心地挂了电话。 因为卫生间的意外一摔,徐雪谚快速地洗了澡,回到床上按摩手臂和腿,希冀不会影响明天的出行。 “你和伊澜都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啊?把自己搞成这样——”罗雅轩围着徐雪谚转,就看到腿上和手臂上通红的一片。 罗雅轩的提醒让徐雪谚想起自己摔跤前的回答,她本来是要拒绝伊澜的邀请,但刚才能有完整表达,“雅轩,你给伊澜打个电话,就说我们明天去不了。” “什么去不了?我们明天不忙。”罗雅轩直视徐雪谚。 “伊澜说他家就在涅尔湖边,明天中午请我们吃饭,替今晚的不快道歉。”徐雪谚叹气,她就知道罗雅轩有十万个为什么在等着她。 “好呀!”不顾徐雪谚的意愿,罗雅轩毫不犹豫地应允,听说涅尔湖边有一带的房子美轮美奂,不知伊澜家是否在这钱区域? 罗雅轩的态度,让徐雪谚哑口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与前世的家庭琐碎不同,这就是篇甜掉牙的爱情故事。 雪谚恬淡地写,爱看的人请不要抛弃我,不爱看的人请悄无声息地走,雪谚已经再也经受不起其它打击了,呜呜呜 第15章 13.旅游胜地4 趁着徐雪谚早早地睡觉,罗雅轩是个彻彻底底的行动派,当晚就给伊澜发了条短信确定明天的具体行程。 相对于罗雅轩的淡然,徐雪谚显得焦躁。 伊澜的举动让徐雪谚胡思乱想地辗转反侧,她不敢细想伊澜的想法,怕自作多情,一旦不切实际的猜测深入脑海,就无法正常地与他相处…… “雪谚,快点起床,伊澜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罗雅轩拉开阻挡阳光的厚重窗帘。 在罗雅轩的魔音穿脑中,徐雪谚惺忪地睁开睡眼,迟钝地解读对方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徐雪谚受惊地坐起身。 “快点起床,伊澜在楼下等我们——”罗雅轩的声音从卫生间飘来。 “他怎么会在楼下?”徐雪谚继续探问,呆愣地坐在被窝中。 “我们不是中午要去他家吃饭吗?”罗雅轩探出她不怀好意的笑脸,“我就提议今天一起行动,反正他也一个人,对吧?” 徐雪谚张口就想找借口逃避今天的旅程,可细细琢磨,这懦弱的表现会不会被伊澜误解,把两个人的关系推向悬崖,也许他只当她是个可以相处的普通朋友。 “你怎么还不起床?”罗雅轩走出卫生间,就看到毫无进展的徐雪谚,生气地瞪眼。 迫于罗雅轩的铁腕,徐雪谚掀开被窝后去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给自己建立心理暗示,接着磨磨蹭蹭地换上衣服,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打理自己的仪容,然后被罗雅轩拉出房间,坐电梯下楼,直奔酒店大厅与伊澜汇合。 “罗雅轩,我们还没吃早饭?”徐雪谚甩甩被禁锢的右手,无奈地在罗雅轩的身后喊道。 “徐雪谚,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罗雅轩停下疾走的步子,转身好奇地盯着徐雪谚迷离的双眸。 “我没事啊——”徐雪谚故作轻松地往回走,按下电梯回二楼,想去餐厅吃早餐。 罗雅轩跟上徐雪谚的步子,“还说没事,你从刚才开始就在拖延时间,是不是和伊澜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 “罗雅轩,能发生什么你不知道的事,说话时动动脑子,知道吗?”走出电梯左转,没走几步路就是自助餐餐厅,徐雪谚托起一个空盘,把自己喜欢吃的早餐往盘子上堆,不一会就垒了个金字塔。 既然别无选择,罗雅轩紧跟着搜刮早餐,随徐雪谚落座。 徐雪谚不习惯用餐时聊天,罗雅轩暂时放弃追根究底。 不过,有个人可不像罗雅轩一样识趣,在酒店门口等了许久的魟爵老板再一次瞅瞅了腕表,气愤地抬眼望向旋转门。仍不见人出来后,嘟哝着移动了自己被重组的身体,艰难地挪到大厅,四周扫了眼,查无一人。经过一番询问,他摸到了二楼,一眼瞧见悠然自得的闺密俩。 “我说两位,你们有没有时间观念——”魟爵老板怨念地指指时间。 刚塞下半只小笼包的徐雪谚被突然出现的魟爵老板吓得囫囵吞下,又因为前期地填食,悲剧地咽到,背部的难受让她顿时飙起了泪花。 “雪谚,你没事吧?”罗雅轩关心地注视着隐忍怒火的徐雪谚。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又闯祸了,魟爵老板悲愤地低下头。 自顾不暇的徐雪谚无视罗雅轩的关切和魟爵老板的自省,急切地欲灌下一杯水。 天旱缝甘霖,徐雪谚的眼前惊喜地递来一杯水,“谢——” “慢慢喝。”伊澜拦断了徐雪谚的道谢,示意她先喝水。 徐雪谚抬了抬头,又沉默的垂了头,原来她还是没有做好面对伊澜的准备,她在自己挖的坑中越陷越深。 “好点了吗?”见徐雪谚沉默地低着头,伊澜不放心地问。 “没……事……”徐雪谚摇摇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蠢事。 “没事就好,那我们准备出发吧!”徐雪谚绯红的脸颊让伊澜知道她的窘迫,故而转移话题。 罗雅轩和魟爵老板忙不迭地点头,一个是欢喜接下来的行程,一个是逃过一劫的喜悦。 徐雪谚为难地打量餐盘上剩余的食物,她现在完全没有再吃一口的打算。 伊澜下意识地要伸手解决徐雪谚的早餐,他记得前世自己时常为她善后,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我让服务人员帮你打包。” 有种直觉告诉徐雪谚,伊澜原先的目标不是端起盘子交给服务人员打包,这种认知让她措手不及,她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伊澜近距离地观察徐雪谚失神地表情,即使没有经历时间的洗礼,她的小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在你思我量的氛围下,伊澜和徐雪谚的身边无形中竖起了一道隔离墙,两人无意间的眼神触碰好似迸发岀道道的火星,从你的眼嗞向我的眼。 伊澜和徐雪谚的一眼万年,在外人看来,有说不出的别扭。 这份尴尬在服务人员快速打包后结束,一行四人快速离开酒店。 魟爵老板开车,伊澜坐在副驾驶,徐雪谚和罗雅轩坐在后座。 一路上,伊澜和徐雪谚闭口不言,伊澜透过后视镜偷窥着失神望向车窗外的徐雪谚。罗雅轩欲开口缓解车内的沉闷气氛,但是没人接话,因为魟爵老板此刻正扮演乖学生,争取在伊澜面前宽大处理,如果可能,最好能赢得徐雪谚的仗义执言…… 开了许久,四人终于到达涅尔湖,涅尔湖山清水秀,清晨的雾气笼罩,氤氲得仿置仙境,微风轻抚,芳草萋萋,莺飞燕舞。 涅尔湖的常规旅游项目,租船游湖,你可以乘坐旅游公司的花船,也可以找一艘当地人掌舵的小船,当然你如果技术过关,也可以租一艘,畅游涅尔湖,欣赏沿岸风光。不用伊澜指示,魟爵老板自动自发地与罗雅轩组队,虽然游船可以容纳六七个人,但是魟爵老板财大气粗地不愿与人将就,大手一挥,租了两艘,一艘带摇桨,自己享用。 徐雪谚张口欲推翻魟爵老板的安排,但是相比于魟爵老板,她与伊澜更熟。 半大不小的游船上,伊澜与徐雪谚相视而坐,由伊澜划船,桨落水荡,伴着游船离岸,带起层层涟漪。 这摇曳的风姿让徐雪谚回忆起遥远的记忆,小时候家里有一叶小船,就停在家门口的河边,只要她喜欢,爷爷会不厌其烦地载着她在水上嬉戏,玩得兴起时,还一头扎进河里游一圈,摘些野生水菱角,小小的一个,鲜嫩爽口…… 伊澜安静地守着徐雪谚陷入回忆,慢悠悠地仍由游船自行飘荡。 “谢谢你!”回过神的徐雪谚微笑着向伊澜道谢。 “你喜欢就好!”伊澜温煦地笑。 伊澜的笑让徐雪谚羞涩地别过头,四下里一阵乱瞟,瞟见与自己一路的罗雅轩已不见踪影。 “雅轩她们——”徐雪谚焦急地指着空旷的涅尔湖。 “他们先走了。”伊澜宽慰,划动手中的桨,改变随波逐流的游船。 “那我们跟上他们吧!”有罗雅轩在身边,徐雪谚能稍微分散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 伊澜没有失望徐雪谚的态度,有了一世长长的相伴,他了解她多过自己,没有这次的接近,他会创造下次的机会,结果都一样,她逃不出他的手掌。 答应徐雪谚追赶罗雅轩,伊澜拉动游船尾部闲置的发动机,调整合适的码力,让游船游刃有余地破水而行。 而被徐雪谚惦记的罗雅轩正在魟爵老板的陪伴下,参观伊澜在涅尔湖边的别墅和附带的花园,别墅地址位置不错,借了涅尔湖的一角,搭了个临水而建的玻璃观景房,可以全览四周的景色。 当徐雪谚进屋时,就看到罗雅轩和魟爵老板坐在蒲团上装模作样地品茶。 “你们来了,茶刚泡,来一杯。”魟爵老板谄媚地递上由自己亲自炮制的功夫茶。 徐雪谚别有深意地瞥了眼罗雅轩,“茶好喝吗?” 罗雅轩先点头后摇头,“真的不好喝——” “是吗?”徐雪谚一口吞下魟爵老板送上的绿茶。 “当然是——”罗雅轩心虚地低头,她就跟魟爵老板说不能扔下徐雪谚。 “那陪我出去转一圈吧!”徐雪谚注视着慢慢后退的罗雅轩,大步转身离开。 罗雅轩愤怒地瞪了眼保证跟自己共患难的魟爵老板,以后她绝对不会相信他的保证,即使他以自己的名誉发誓。 魟爵老板无辜地摊摊手,他自身难保。 追上徐雪谚,罗雅轩扭捏地撒娇,“雪谚,主人家在呢,不如让伊澜陪你吧?” 不管罗雅轩是否跟上自己的步子,徐雪谚漠视了罗雅轩的提议,观赏着别墅里的一景一物,渐渐喜欢上这里恬静的氛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雪谚是不是早早就更了呢,喜欢的话留下你的收藏和评论哦!!! 你们的支持是雪谚支持下去的动力!!! 第16章 14.旅游胜地5 为了接待徐雪谚和罗雅轩,伊澜让魟爵老板去五星级酒店借了个主厨,魟爵老板不负重托,依着过硬的人脉,酒店派出了一个三人团队,接手了午餐的所有事宜。 伊澜的要求很简单,以煎炸清炒的家常菜为主,做一顿九人的中餐,这九人包括酒店团队三人,常年负责管理别墅的母女二人,作为主人伊澜和他所请的三位客人。 午餐时间一到,中年妇女先来请示用餐地点,四人一致同意设在观景房。 幸好观景房内摆设简单,徐雪谚和罗雅轩负责清空,伊澜和魟爵老板重新移置餐桌,为了用餐时能欣赏涅尔湖的美景,四张餐椅就面朝涅尔湖摆了半圈。 先上六盘冷盘,然后是精致可口的热菜,八菜二汤。 “喝酒吗?”魟爵老板问,他知道伊澜在别墅里放了几瓶好酒,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品尝一番。 徐雪谚和罗雅轩馋嘴地盯着桌上的美食,果断地摇头。 伊澜温柔地望着喜形于色的徐雪谚,让中年妇女去鲜榨果汁。 被拒绝的魟爵老板指着闺蜜俩叹气,“你们知不知道伊澜家的酒都是极品,很多人想喝都喝不到……” 罗雅轩好奇地抬起头,“那我想尝尝。” 徐雪谚暗地里扯了下被蛊惑的罗雅轩,希望她改变主意,一是不能反客为主,二是喝酒误事。 “伊澜,让我去酒窖挑一瓶红酒吧……”有了罗雅轩的支持,魟爵老板可怜兮兮地望向伊澜。 面对魟爵老板和罗雅轩的恳求,伊澜无奈地点头,不是他舍不得酒窖被洗劫,而是怕引起徐雪谚的反感,他们对于她们还算陌生人,在陌生人家里喝酒,实在是不明智之举。 得到伊澜的首肯,魟爵老板直奔地下室的酒窖,取了他肖想已久的那支红酒。 抱着红酒和杯具,魟爵老板兴高采烈的回到观景房,激动地将怀里的红酒指给罗雅轩看,并讲解它的出处,此刻,伊澜和徐雪谚已倒了果汁。 魟爵老板的归来昭示着宴席的开始,徐雪谚眼冒精光地盯着餐桌上的十六道菜,每一道都怦然入眼,无所顾忌地落筷张嘴,愉悦地细嚼慢咽,果然色香味俱佳。 因为徐雪谚洋溢的满足,伊澜心里的紧张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舒缓,她的口味一生未变。 徐雪谚吃完一口,伊澜适时地转动餐桌转盘,让她能品尝每道菜,碰到鱼类,他细心地剔骨夹肉,动了二筷的菜肴,会用小碗单独留下小半,放在她身边。 在魟爵老板指导下品完红酒的罗雅轩伸出筷子顿在半空,“这是清炒尖椒?” 徐雪谚咽下口中的春卷,奇怪地探起头,她印象中没有这道菜的存在,因为她不习惯吃尖椒。 魟爵老板用筷子扒拉了一遍,终于在底层看到了一小块牛柳,“这是尖椒牛柳——” “尖椒牛柳?”罗雅轩质疑,“牛柳呢?” 魟爵老板用眼神示意罗雅轩看向徐雪谚周围的一圈白色小瓷碗,其中一个碗内堆了高高地一摞牛柳,顶端盖了一根尖椒。 “徐雪谚,你怎么可以吃独食?”罗雅轩拍案而起,她不过是晚了一步。 顺着罗雅轩的视线,徐雪谚惊奇地发现自己盘子周围摆满了盛满佳肴的小碗,确实如罗雅轩所说一般。 “我——”徐雪谚刚想反驳,赫然想起自己沉浸在美食时,伊澜不时地询问和举动,这些小碗都是他特意为自己夹的,“不好意思——”她边道歉,边把小碗往转盘上摆。 徐雪谚摆一道,伊澜撤一道,“喜欢吃,我请人再做,把这些吃掉。”伊澜觉得徐雪谚太瘦,不利于身体的健康发展,需要制定合理的增肥计划。 有了伊澜的提议,魟爵老板和罗雅轩毫不客气地点了六个新菜。 待新菜上齐,徐雪谚鄙视地瞅了眼身旁抢食的罗雅轩和魟爵老板,真当自己是小孩,抢抢更好吃。 “再吃点!”在罗雅轩和魟爵老板的强烈攻势下,伊澜从容不迫地替徐雪谚抢到了她专注盯视的菜肴。 看着近在眼前的美味,徐雪谚鬼使神差地凑近伊澜的筷子,张口吞下,“好吃——” 伊澜失笑,好似两人回到了前世般和谐。 然而这只是假象,因为徐雪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大胆,脸色通红地低下头,猛灌果汁压惊。 “再吃些菜,果汁不管饱。”伊澜哭笑不得地拦下徐雪谚的自虐。 “发生什么事了?”中场休息的罗雅轩狐疑地对视旁边闹别扭的徐雪谚。 “没什么……”徐雪谚错开了罗雅轩探究的视线。 没什么才怪——碍于休息时间短暂,罗雅轩决定等自己吃饱喝足后再兴师问罪。 没了罗雅轩的迫问,徐雪谚暂时撇开些有的没的,专心吃菜。 “伊澜,你也吃,不然就没菜了……”不知道伊澜喜欢吃什么,徐雪谚只能依着自己的口味选菜色,投桃报李地替伊澜夹了块酱闷排骨。 或许是酱闷排骨迎合了他的味觉,伊澜适可而止地停止了对徐雪谚的过渡亲切,开始清理餐桌上的残羹。 有了伊澜的加入,这段你争我夺的午餐渐渐进入尾声,大家吃的尽兴。 小憩片刻后,罗雅轩提议大家玩真心话扑克牌,谁赢谁提问,被问者必须如实回答。 徐雪谚和罗雅轩结成对家,组队不变,双扣翻牌决定出牌顺序。 第一盘时,徐雪谚的牌风不错,压得魟爵老板直瞪眼,加上伊澜的有意放水,闺密俩顺利地大获全胜。 “你能告诉我们名字吗?”罗雅轩与徐雪谚商量,让她提问魟爵老板。 被提问的魟爵老板莫名其妙地反问,“我没有介绍过自己吗?” 徐雪谚和罗雅轩齐齐摇头,好像她们先前也懒得问。 魟爵老板顿时感到了尴尬,“我叫刘家齐。” 罗雅轩噗嗤地笑出声,名字与霸气总裁的身份不符。 “她在笑什么?”魟爵老板刘家奇皱眉,直觉不是好意。 徐雪谚来回打量着罗雅轩和刘家奇,莞尔一笑,“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 听到这个结果,刘家奇无意于纠结恼人的答案。 他们的第二盘双扣开始,刘家奇第一盘被绛了风头,第二盘改变策略,得了个小胜。 “罗雅轩,你是不是讨厌我?”刘家奇问。 罗雅轩摇头,谈不上讨厌,顶多是看不惯。 刘家奇想质问,被徐雪谚阻拦解释,“雅轩没说谎,对你她是留了情面的。” “那你讨不讨厌伊澜?”刘家奇把问题抛给徐雪谚。 徐雪谚一愣,随机反应过来,“你在破坏游戏规则——” 得不到徐雪谚的答案,刘家奇拉着大家快速进入第三局,怕刘家奇继续追问让自己心慌意乱的问题,徐雪谚仗着牌风好,一把一把地扔牌,以求尽快取胜。但意外就发生在最后一刻,就在徐雪谚觉得自己十拿九稳时,伊澜阻了自己的去路,并掌控了全局的节奏,即使罗雅轩救牌,也无力回天…… 刘家奇丢下最后一张牌,狡黠地挑眉,“徐雪谚,你喜不喜欢伊澜?” 徐雪谚被刘家奇的直接击得溃不成军,血气上涌至脸颊,似火烧云般娇艳欲滴。 “问得好!”罗雅轩为刘家奇的大胆鼓掌。 罗雅轩的开口,让徐雪谚找到了自救之法,“罗雅轩,你跟谁一对的,难道你和刘家奇……” 没想到会引火自焚的罗雅轩不厚道地翻了个白眼,“你是恼羞成怒了吗?” 徐雪谚失笑,没了伊澜扰乱自己的心湖,她的战斗指数也不低,“对呀,平白无故被人家当挡箭牌——” “徐雪谚,你在故意回避话题——”罗雅轩气急。 “没有呀!”徐雪谚不承认。 “那快点回答!”罗雅轩强硬地对视徐雪谚,不给她搪塞的机会。 徐雪谚无奈地点了点头,当然她可以否定,但会遭到罗雅轩的指控,后续问题太多。 “早点回答不就行了,非逼我出手——”罗雅轩拍拍手,喜笑颜开的落座。 接下来,为了防止徐雪谚□□裸的报复,罗雅轩决定一路输到底,决不给徐雪谚反击的机会。 但是,罗雅轩和刘家奇都忘了伊澜,得到满意答复的伊澜把刘家奇今天的功与昨日的过相抵,毫不愧疚地准备卸磨杀驴。 第四盘杀到一半时,刘家奇怒视伊澜,“伊大少,你在做什么?” “出牌。”伊澜给徐雪谚放了张小牌。 “不玩了!”刘家奇眼珠子一转,火冒三丈地扔了牌,强制地中止了牌局。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隔日更,能满足大家看书的兴致吗 第17章 15.旅游胜地6 徐雪谚傻愣愣地望着耍赖的刘家奇和偷笑的罗雅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蠢笨,为什么刚才被围攻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招?既然自己实诚地回答了对话的问题,为什么对方可以无视游戏规则呢?刘家奇的意外举动让徐雪谚抛弃了因为伊澜而暗生的异样情绪,混乱的大脑变得清醒理智,一个油然而生的想法等待付诸实践。 沉默的徐雪谚让刘家奇庆幸,以为逃过一劫,而了解她的罗雅轩准备借口上厕所逃避接下来不可避免的真心话大冒险。 “罗雅轩,你去干吗呢?”徐雪谚嫣然一笑,反手抓住了偷溜的罗雅轩。 “上厕所。”罗雅轩挺直腰杆,沉声道。 “去吧。”徐雪谚好心地放手,“早去早回啊!” 罗雅轩狐疑地盯着徐雪谚异样的宽容,想留在观景房以观后续,又怕自己的反常激怒徐雪谚,再三权衡下,她按照计划提步离开,在拐角处隐身窃听。 徐雪谚回头瞥了眼不远处的转角,肯定罗雅轩躲在那偷听,正中她下怀,微笑着看向暗自警惕的刘家齐,“单方面中止游戏,是不是意味着不战而败,我可以向你提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你不得不认真回答?” “没有结局怎么论输赢——”刘家齐摊手。 “没有结局啊——”徐雪谚意味深长地叹息,“你和小轩轩还真像呢——” “小轩轩?”刘家齐失笑,这昵称透着浓浓的违和感。 徐雪谚突然凑近刘家齐,神秘地问:“小轩轩挺适合你的,有没有兴趣考虑下……” 徐雪谚的靠近让刘家齐心惊,踉跄地往后退,眼神无助地探向稳坐泰山的伊澜,就怕伊大少醋劲大,事后再次修理自己。 被打量的伊澜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腿上,一手喝着茶,怡然自得。 “刘家奇,我家小轩轩是不是很可爱?”前一个问题没有得到刘家奇的回复,她又改问了另外的问题。 刘家奇现在哪有心思回答徐雪谚,看向伊澜的视线从畏缩到怨念,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心帮别人自己惹得一身腥。 “刘家奇,伊澜是不是特别可恶?”察觉到刘家奇周身气息的改变,徐雪谚嘴角上扬,不怀好意地询问。 听到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刘家奇眼睛一亮,别过头寻找盟友,不料瞅见笑得狡黠的徐雪谚,猛地回过神,“伊大少智慧超全,英勇神武,是我们年轻一代的标榜……” 伊澜放下茶杯,起身,“愿赌服输。” “徐大小姐,你有什么问题赶紧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伊澜的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刘家奇郑重发誓。 目的轻易达到,徐雪谚一时缓不过神,顿了顿,才说道:“我觉得我家小轩轩对你算是另眼相看,你又是怎么看我家小轩轩的呢?” 说这话时,徐雪谚有种家有女儿初长成,见其良配验三分的心态。 因为徐雪谚话语中暗示的内容,刘家奇故意答得文不对题,虽然他外表风流倜傥,但是家教保守,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婚姻都是耍流氓,“你是在耍我吧——” 一直躲在暗处的罗雅轩没有听到内心期待的答案,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相对于徐雪谚对一见钟情的理智,罗雅轩带着飞蛾扑火的冲动,即使知道艳遇是不靠谱的激情,仍愿意去尝试接近相处。 “不好意思,是我莽撞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徐雪谚说完,就要转身去找罗雅轩。 “其实她这个人不错,率真活泼——”怕自己的话引起别人的难堪,刘家奇赶紧解释。 背过身的徐雪谚释然一笑,“我也觉得小轩轩不错!” 在角落收拾好情绪的罗雅轩扯了扯嘴角,挂上自己爽朗的微笑,慢悠悠地走出躲藏地,“咦,你也要去上厕所啊!” “上什么厕所,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回去的礼物还没买呢——”徐雪谚上前戳着罗雅轩的脑门,有意地遮挡了对方红润的双眸。 闺密俩告辞离开,拒绝了伊澜和刘家奇的相送,在路上晃荡了好久,才看到出租车。 “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们今晚喝个痛快,好不好?”出租车上,罗雅轩欢快地提议。 徐雪谚凝视着罗雅轩眼神中隐藏的失意,含笑点头。 打的到超市,闺密俩先挑了送人的伴手礼,然后扫了四打啤酒和几样吃食,满载而归。 “小谚谚,以后我们俩要多出去玩,把有限的青春过得无线精彩——”罗雅轩举起手里的啤酒,冲徐雪谚干杯。 徐雪谚点点头,“我们下次出国,怎么样?” “好!”罗雅轩一口灌下一听啤酒,好爽地一罐接一罐,不醉不休。 闺密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谁也没提这次旅程中意外认识的伊澜和刘家奇,即使朦胧中,大家互有好感,但好像没有一个人明确地点破,就让这一见钟情成为旅途中美好的插曲,随着旅途结束,大家从童话回归现实。 喝醉的人表现各不相同,徐雪谚安静地缩在床上睡觉,罗雅轩则拨通伊澜的电话,蹦跳着把对方一通咒骂。 从罗雅轩颠三倒四的嘶吼中,伊澜推断出闺密俩喝醉的事实,不放心地与刘家奇赶到酒店,直奔徐雪谚所在客房。 刘家奇敲门,不一会,罗雅轩踉跄着开了门。 “小谚谚,我怎么看到刘家奇那个混蛋了,我真喝醉了,我要睡觉……”罗雅轩扑到徐雪谚身边躺下,完全无视了焦急愕然的伊澜和刘家齐。 刘家奇皱眉地瞪着胡言乱语的罗雅轩,踢踢脚边随处可见的啤酒罐,“她们这是喝了多少——” 伊澜的眼神焦灼在乖巧睡觉的徐雪谚身上,冷汗阵阵,如果罗雅轩打电话的对象不是他们,开门的对象不是他们,这后果显然不敢想象。 刘家奇感受到伊澜冷冽的气压,不自主地后退一步,生气的伊澜太可怕! “伊澜——”打了个冷颤的徐雪谚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身影。 徐雪谚的呼唤让伊澜瞬间收缩外露的气势,轻松穿过凌乱的地面,抱起缩手缩脚的人儿,“冷了?” “嗯——”徐雪谚往伊澜温暖的怀抱钻去。 伊澜一手托着徐雪谚,一手拽过另一床被子想替她盖着取暖。可惜,这张空置的床铺原先是罗雅轩的根据地,地上大半的战绩都出自她手,这被子自然经历过酒精的洗礼,洋溢着浓重的酒味,无法将就,而相对洁净的徐雪谚的被子正被罗雅轩抱着□□。 “我这就让酒店安排客房!”不等伊澜指示,刘家奇自动自发地打电话给酒店领导,除了安排宽敞的套房外,就是安排人员打扫这件充满刺激酒气的房间。 “送两杯解酒茶。”伊澜轻揉着徐雪谚的太阳穴。 不出三分钟,酒店客房部经理就带着三个人匆匆赶来,“刘先生,这是我们酒店至尊商务套间的房卡,小堰会带您上去,解酒茶和这件房内的私人物品我们会尽快转至贵宾套房。” 刘家奇点头,无奈地抱起挣扎的罗雅轩,让小堰即刻带路。 商务套间内有两间单独的客房,伊澜随意地踢开了其中一间,把徐雪谚轻缓地放下。 感觉到怀里温暖的离去,徐雪谚不安地一把抓紧伊澜的手,身体蠕动着贴近。 “我在——”伊澜蹲下身,跪在地毯上。 尾随进来的刘家齐惊愕地愣在门口,进退两难。 伊澜眼神一瞟,示意刘家奇把罗雅轩安置在另一个客房。 刘家奇指指自己,小声地问:“那我们睡哪?”不会是客厅的沙发吧? 伊澜凝视着刘家奇怀里不安分的罗雅轩,印象越来越差,眉眼间的愤怒因思绪的流转而沉积,只待时机爆发。 “我们不打扰你们了——”伊澜冷酷的视线让人胆寒,刘家奇立马撤退,把罗雅轩带入另一个客房,把人抛上床后关门离开。 罗雅轩被刘家奇的粗鲁扔醒,脑子恢复一丝清明,知道掀开被子睡觉。 这边罗雅轩自力更生,那边徐雪谚恬静地枕着伊澜的手掌入睡,等醒酒茶一到,又被温柔地揽起,轻哄着喝下,宛如置身梦境之中。 直到一阵尖锐的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首先醒来的罗雅轩疑惑地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自己衣衫凌乱,头痛欲裂,强撑着打开门,意外地看见沙发上蜷曲着高大身躯的刘家奇。 刘家奇被罗雅轩的尖叫声吵醒,条件反射地跳起身捂住她的嘴,“你想找死啊!” 然而刘家奇的动作没有声音传播的速度快,睡得香甜的徐雪谚被吓得坐起身,一手按着加倍跳动的心跳,气息变得急促。 第18章 16.旅程结束 伊澜早已醒,盯着臂弯里恬静的睡颜,把梦中的场景在现实中衔接。 “敖国,谢谢你今生给了我一个可以追忆的重生,没有遗憾,没有缺失——”弥留之际,陶籽雪伸出手擦掉谢敖国眼角难得流露的泪水,“接下来的日子我不能陪着你走,你要好好保重。如果有来世,你来找我,好不好?” 满头银发的谢敖国含泪微笑,“你在那里等我,我一定去找你。” 最后,陶籽雪在谢敖国怀里闭眼,心满意足地与世长辞,谢敖国守在她的遗体旁执着地守了三天。 三年后,谢敖国怀抱陶籽雪的遗像,安静地在睡梦中离开人世。 龙凤胎依照夫妻俩的遗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生不能同时,死当同穴…… 就在伊澜沉浸在前世记忆中,罗雅轩的尖叫声刺破了一早的宁静。 伊澜看着徐雪谚条件反射地坐起,接着捂着胸口沉重地喘息。 “雪儿,你怎么了?”伊澜紧张地探身察看。 徐雪谚因为宿醉,难受地开不了口,头晕脑胀地摆摆手,闭眼调整呼吸。 伊澜察觉到徐雪谚身体不适,想抬手替她按摩头部,无奈左手僵硬地毫无知觉。 此时,变故再次发生,徐雪谚闭眼没一会,低血糖加上起身过猛,大脑荡起阵阵晕眩,身体摇摆着向后倒去。 伊澜眼疾手快地俯身上前,让徐雪谚倒在自己怀里,用自如的右手探查。 罗雅轩推门进来,看到一副引人遐想的场景。 “你们在做什么?”不等刘家奇阻拦,罗雅轩吼道。 “让你送一碗甜粥上来。”不理会罗雅轩的兴师问罪,伊澜交待身后慌乱的刘家奇。 刘家奇一边窥视双方的动作,一边打电话吩咐酒店送二碗甜粥至套间,希望在他忙碌的时候,两方不要有进一步的冲突。 但是好事不灵坏事灵,罗雅轩冲上去试图掰开了伊澜和徐雪谚,可伊澜不愿意放手,经过昨晚的经历,他并不放心把她交给罗雅轩照顾。 “小谚谚有我照顾就行——”罗雅轩胜不了单手的伊澜,生气地叉腰。 刘家奇挂断电话,跑到房间,拉过罗雅轩发誓,“我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我们对你们没有任何不良企图……” 罗雅轩回头,怒怼道:“他对小谚谚没有企图,你当我瞎啊——” “我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他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刘家奇郑重其事地说道。 罗雅轩狐疑地扫了眼刘家奇,“以你爷爷的名义发誓?你爷爷是哪根葱?我才不会傻的相信你们……” “罗雅轩,你说我可以,不准侮辱我爷爷——”听到罗雅轩对爷爷用词不敬,刘家奇怒指。 罗雅轩和刘家奇吵得不可开交时,徐雪谚在伊澜的帮助下渐渐恢复了清明,伴着轻吟,她睁开眼喝止,“别吵了,头痛!” 别看徐雪谚声音暗哑,依旧成功打断了噪音的产生。 “死丫头,给我过来,你这样成何体统——”与刘家奇暂停怨怼,把满腔的怒火发向迷糊的徐雪谚。 徐雪谚呆愣地目测了自己的衣着,除了合衣而睡造成的凌乱,并无不妥。 罗雅轩扶额,“你还要在野男人身边待多久——” “野男人?”徐雪谚惊讶地□□,视线上扬,看到伊澜纠结的面庞,从上往下,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姿势暧昧。 没有惊呼,徐雪谚手脚并用地爬出伊澜的怀抱,眼神飘离,惊慌失措。 然后罗雅轩惶恐地瞪着徐雪谚慌不择路地爬出大床边沿,头朝下地坠向地面,“小心!” “啊——”徐雪谚茫然地挥舞双手,希冀能以手撑地,避开要害。 说时迟那时快,伊澜右手一拉,把徐雪谚拽入怀中,安抚一再受惊的人儿。 罗雅轩感谢伊澜在危难时挺身而出,但不代表她乐意看到他对徐雪谚动手动脚,“谢谢你救了小谚谚,接下来交给——” 刘家奇没有给罗雅轩乱逞英雄的时机,硬生生拖着她离开客房,还解人意地关了门。 门外依稀传入罗雅轩跋扈的责骂和刘家奇耿直的回敬,徐雪谚脸色通红地躲在伊澜胸口,进退为难。 没了罗雅轩的骚扰,伊澜熄了烦躁的火气,悠然地注视徐雪谚做缩头乌龟状,“昨晚是你拉着我不肯放——” 闻言,徐雪谚惊诧地仰头,她为什么没有印象? “昨晚罗雅轩喝醉酒乱打电话,乱开门,知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举动?”伊澜深邃地望着迷茫的徐雪谚。 徐雪谚依旧没有印象,不过最后的片段确实是罗雅轩拨通了谁的电话…… “以后不准喝酒,知道吗?”伊澜叹气地抚摸徐雪谚的头顶,“我会担心,答应我——” 徐雪谚果断地点头,虽然没有醉酒的记忆,但是小说上不是都说酒后乱性—— 徐雪谚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遗漏了重点,“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她抓住伊澜的领口,声嘶力竭地问道。 “没有。”伊澜肯定地否决。 “太好了——”徐雪谚喜极而泣,完全没有想过伊澜是否撒谎,心里暗暗发誓,今后滴酒不沾。 “去洗漱,我让人给你做了早餐。”伊澜说不清对徐雪谚窃喜的感受,面无表情地指指客房内配备的卫生间。 “谢谢!”徐雪谚跳下床,低眉跑进卫生间。 没了徐雪谚的床铺,让伊澜无心留恋,起床走向阳台,点了根烟。 洗漱完备的徐雪谚出门就望见倚靠阳台出神的伊澜,尼古丁的烟雾缭绕中,孤寂得令人心疼,性感得令人着迷…… 正当徐雪谚被诱惑地提步接近,罗雅轩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这份旖旎。 “小谚谚,不好了,我们快赶不上飞机了——”罗雅轩与刘家奇争执时无意间瞄到客厅的石英钟,时针分毫不差地停在9上,离他们的登机时间不到一小时。 “什么——”徐雪谚推开门,错愕地望着罗雅轩急得团团转。 “这里是哪里,我们的行李呢……”罗雅轩揪着自己的头发,脑袋一片空白。 刘家奇把昨晚酒店服务人员收拾的行李推到罗雅轩眼前,“看下有没有缺什么?” 罗雅轩遵照刘家奇的指示,检查了两人的行李,一件不落。 “别急,我送你们去机场。”不知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伊澜安慰徐雪谚。 伊澜的一句话,神奇地抚平了徐雪谚无头绪的焦急,跟着他出门,坐上车,接过酒店特意为她准备的早餐,坐在后座小口地吃着。 一路上,罗雅轩不断地催促伊澜。 “罗雅轩,吃你的早饭,保证你能坐上飞机!”刘家奇转头,恶狠狠地瞪视焦躁的罗雅轩。 “如果我坐不上这趟航班,你们给我们报销回去的机票。”罗雅轩大胆地回视。 刘家奇不住地点头,“赶不上这趟,给你们买头等舱。” “那你们慢慢开——”罗雅轩立即转换语气,从经济舱免费升级到头等舱,她不介意多等。 最后,伊澜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机场,刘家奇帮忙升级了头等舱,及时地赶上了徐雪谚她们预订的航班。 “刘家奇,谢谢你的慷慨!”离开前,罗雅轩笑道。 “不用谢,小事一桩。”刘家奇随意地挥挥手。 “你们有空来Z省玩,我请客!”罗雅轩拍胸脯保证。 “伊大少,我们什么时候去Z省玩啊?”刘家奇把问题抛给伊澜。 伊澜想了想,“过几天吧!”如果欧阳进展顺利,他确实要去趟Z省。 “那我们去了给你打电话。”刘家奇回复罗雅轩。 道别时,徐雪谚没有讲一句话,只是在过安检后回首望了眼伊澜,忍着酸楚,微笑着挥手告别。 今早的惊心动魄太令人深刻,敲打了徐雪谚脆弱的神经,这种放肆的人生,下不为例。 一直目送徐雪谚离开的伊澜读懂了徐雪谚眼中的决绝,但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要逃离他,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意愿。 雪儿,等我去找你!伊澜自信地传递自己的野心。 徐雪谚害怕伊澜胸有成竹的迫视,像一头狙击的猎鹰,而她就是猎鹰爪下的猎物,无处可逃。 “伊大少,你把人都吓跑了——”刘家奇拍拍不舍的伊澜。 伊澜斜睨着恢复嘻哈本色的刘家奇,“看在头等舱机票的份上,惩罚减半!” 刘家奇瞬间耷拉着头,谄媚道我:“伊大少,我昨晚很识相,而且这次YN之旅我做了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么冷血,下次去Z省,我要告状——” 刘家奇的这顿教训最终没有幸免于难,有罚必有奖,听说他得到了眼馋已久的东西。 第19章 17.相亲 徐雪谚回到家时已太阳西下,徐家父母备了桌丰盛的家常菜,小心翼翼地跟她协商待会的相亲事宜,把媒人对男方的夸赞全盘托出,如果放在以前,她定是火恼地拒绝,可这次她沉默地应允了,因为她要借此忘记与自己天壤之别的伊澜。 吃完饭,徐母让徐雪谚去换身衣裳,被她无视。 徐父扯扯徐母,示意徐母适可而止,把女儿惹恼了吃力不讨好。 徐雪谚慢悠悠地走在前面,媒人家离她家不远,远远地,就听见媒人舌吐莲花。 “来了呀,男方也刚到……”媒人嬉笑着把徐雪谚带到男方面前,“大家坐,我去倒杯茶……” 徐雪谚挑了个离男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抬头看了眼,男方一米七出头,相貌周正,比伊澜矮…… 男方也在看徐雪谚,巴掌大的瓜子脸,不饰粉黛,干净秀气,给人一种文艺女青年的气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在男方对徐雪谚评头论足时,徐雪谚在努力地跳脱主观意识,她不由自主地把眼前的陌生男人与伊澜作比较,然后不出所料地一系列嫌弃。 徐雪谚是个喜欢直来直往的人,因此内心变化清楚地表现在脸上。 为了避免冷场,媒人让徐雪谚和男方自我介绍。 “我叫徐雪谚,今年28岁,是个小文员。”徐雪谚一如既往地语言简洁,能不说话就不多说,把自己的内向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比较内向,我看大家留个联系方式,私下里联系……”男方一句,女方一句,气氛又陷入尴尬,媒人赶紧插话。 徐雪谚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男方,趁男方存号码时,媒人说了男方的家境,有房有车,工作稳定,父母健在,小康之家…… 媒人说话有遗漏时,男方补充,徐父跟着接几句,没冷场也不活络。 徐雪谚打了个哈欠,跟徐母撒娇,徐母向大家道歉,说是家里有事要忙。 徐母借口离开,男方也跟着提出回去,媒人在一边笼络,“大家私下里多联系,谈的好也圆了父母的心愿……” 回去的路上,徐母问徐雪谚:“这个男的怎么样?” “就这样——”徐雪谚随性地回了一句。 “看着不错,好好谈,别一句话就把人家堵死……”徐母唠唠叨叨地在徐雪谚耳边叮咛,,就怕她像以往一样爱理不理。 徐雪谚点点头,“我知道了——” 回到家整理行李,徐雪谚喜笑颜开把买来送给父母的礼物一件件地摊在沙发上,并指明用途。 徐母收起徐雪谚买的一堆礼物,催促徐雪谚早点休息,“早点睡,明天还要工作。”从一开始进门就发现女儿状态不好,碍于男方明天要出差,她不能一再推脱,不然根本不会同意这仓促见面。 回到自己房间的徐雪谚可不知道徐母的心思,刚躺在床上就收到了伊澜的短信。 伊澜的短信很简洁:到家了吗? 徐雪谚拿起又放下,一面告诫自己要斩断不切实际的暗恋,一面又劝说自己最后瞧一眼,礼貌地回一句再见。 最后,心底的依恋战胜了自己脆弱的决心,回信的方框内,打了删,删了打,最终就回了一个恩字。 好好休息!伊澜回得很快。 一直拿着手机的徐雪谚及时地看到了这条短信,想继续回复却怕自己胡思乱想,不回又显得无情无义,气恼地将手机随手一扔,整个人趴在被窝中黯然神伤。 “叮……”地一声,手机又传来消息提示音。 徐雪谚想无视,又心痒难耐,左手慢慢地挪向手机。 可惜,这次发消息的人不是伊澜,而是她刚才相亲的男士。 今天很高兴认识你,我重新自我介绍下,我叫方鑫,今天28岁,现在从事汽车销售,别看我是做销售的,其实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如果跟你聊天时有什么说错了,你跟我说,我道歉…… 徐雪谚瞪着长长的一条短信,叹气地回了句没关系…… 你初中是不是四班的?感觉你跟以前没什么变化…… 徐雪谚震惊地仔细回想方鑫的长相,无奈时间久远,初中同学的面相在记忆中已经模糊。对不起,我忘了好多初中同学…… 你不记得我也难怪,我是五班的……方鑫对徐雪谚有印象是因为有一次上学途中,她骑自行车摔了一跤,造成脸上大面积擦伤,为了不影响学习进度,不得不顶着暗褐色的痂进出学校,所以很多人记得毁容的她。 不好意思,初中没怎么结实五班的……徐雪谚除了有几个儿时玩伴在一班,其它班根本无心留意。 就这样,徐雪谚和方鑫从初中有趣的往事开始聊,直到夜色幽深,互道晚安。 临睡前,徐雪谚看着伊澜的短信出神,她知道自己入了魔,越陷越深,只要有空就甜蜜的胡思乱想,想象伊澜在追求自己,想象他们双宿双飞,想象伊澜把自己宠的无法无天……想得多了,心跳跟着快速跳动。 “不,伊澜怎么会看上我这只丑小鸭……”猛烈的心跳震碎了徐雪谚编制的爱情幻境,她羞赧地删了伊澜的短信,接着关机睡觉。 梦里,徐雪谚看到了温柔似水的伊澜,他们在郊外野餐,这里春和景明,草长莺飞,花团锦簇,他坐靠在树荫下,捧着一本书,讲得娓娓动听,她枕卧在他膝盖上,闭着眼倾听,安静和谐…… “徐雪谚,赶紧起床——”沉迷在伊澜美色中的徐雪谚悠悠远远地听见自家母亲的河东狮吼。 “不,我不要醒来……”徐雪谚拒绝清醒,紧紧地扒着伊澜不放。 “乖——”伊澜一手托着徐雪谚的下巴,一手揽住她腰身,低头轻柔地吻上她的嘴唇,“我在这里等你——” 然而,这令人心醉的吻未能持续许久,因为徐母推醒了徐雪谚,“上班要迟到了,快点——” “啊——”徐雪谚来不及发泄美梦被打断的哀怨,仓惶地穿衣洗漱,推车上班。 虽然徐雪谚在最后一刻打了卡,但是她忘了带送给公司同事的礼物。 “小徐,有没有碰到传说中的艳遇?”徐雪谚去行政部解释自己出门忘了带礼物,被八卦的同事拦住。 “艳遇?”徐雪谚的脑中闪过伊澜的影子和梦中的那个吻…… “哎呀……真有艳遇啊……”徐雪谚飙红的脸颊让同事看出了异样,“赶紧给我们讲讲……” “没有艳遇!”徐雪谚拼命摇头。 “没有才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同事迅速围拢。 “真没——”徐雪谚正想否决,手机铃音救急地响起,徐雪谚后怕地撤离,“不好意思,有工作了,先忙啊——” 因为及时拯救自己脱离苦海,徐雪谚决定对这个叫做欧阳的人好一点。 原来打电话的人是欧阳,他被伊澜告知,如果他现在打电话给徐雪谚,会受到意想不到的优待。 宁可信其有的欧阳拨通了徐雪谚的电话,“你好,徐小姐,不好意思在工作时间发给你,我是欧阳,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当然记得。”徐雪谚笑。 “上次跟你谈得事,不知你考虑得怎么样?”欧阳试探。 “我怎么相信你是龙敖的经纪人欧阳,而不是骗子欧阳呢?”徐雪谚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我可以带着龙敖跟你见面详谈——”欧阳咬牙切齿地微笑道。 “好呀,那你们来Z省S市找我吧。”徐雪谚听到头顶冒出的招呼声,“我现在有事,下次再聊。” 欧阳受宠若惊地注视着被挂断的电话,不确信地拧了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楚终于让他悲喜交加,“老大,我终于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了……” 与徐雪谚的通话,让欧阳一而再地受到质疑与戏弄,遭受了成为龙敖经纪人后最不公平的待遇,幸好,他没有赔了夫人又折兵,终于可以在通向胜利的大道上奔跑。 “尽快安排!”伊澜严肃地凝视欧阳,把欧阳看得浑身打颤。 “老大,你没事吧?”刚才不是好好地,还好心地提示,现在怎么犹如暴风雨的阴云密布,欧阳不解地问。 昨晚从YN回来后,伊澜就收到了Z省安保人员的电话,知道徐雪谚当晚就参加了相亲。相亲对象是她的初中同学,长相一般,工作一般,家世一般,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压力,但以他对她的了解,当她想忘记他,她会找另一个人分散注意力,而这次的相亲对象附和这个目的的所有条件。他给她发了两条短信,她只回了一条,另一条回复遥遥无期,因此他不能再按兵不动…… 第20章 18.再见 被徐雪谚有意疏远的伊澜要求欧阳尽快安排双方见面,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的强行插入已经开始改变她已知的命运,未来注定要朝未知的方向发展。 “老大,明天上午九点你有个通告。”欧阳翻了翻几乎空白的工作行程表,趁着好消息开头,犹豫着说道。 “通告?”伊澜不解,他没有要求欧阳帮自己接任何工作。 “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zeilan签了洛亚为新一季代言人,作为龙敖工作室的老板,他们想邀请你参加签约仪式。”欧阳换了一种说法,事实是zeilan肯签洛亚的前提条件是龙敖会出席双方签约仪式,而zeilan如此费尽心机的原因是龙敖不代言任何广告,龙敖一旦出席,就变相得宣传,把zeilan的知名度达到新高。 “我没兴趣!”伊澜直接拒绝。 “老大,洛亚的经纪人小盖已经自作主张地答应了——”欧阳无奈地和盘托出。 “小盖?”伊澜狐疑地询问。 知道瞒不过伊澜的火眼金睛,欧阳泄气地承认,“也不全是小盖的问题,洛亚为了拿下这个代言,做得过了点……” “我会依约参加明天的通告,剩下的事交给你处理。”伊澜说完后,打开电脑处理伊氏堆积的工作和视频会议。 不用伊澜明说,欧阳知道所谓的善后就是对洛亚的处理意见,雪藏不可避免,期限待定。 第二天,洛亚开心地参加了自己第一个知名品牌的签约仪式,预感到自己将会借着龙敖的名气爬上头条,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灰暗日子。 记者们拭目以待地等待龙敖到来,然而令他们失望得是龙敖没有从正门走红毯,并且zeilan的签约仪式也只是礼节性地过了过场,就连主办方都没有得到拍照的认可。 完成了额外多出的通告,伊澜和欧阳直接赶往Z省S市。 “徐小姐,您看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双方见面谈下花凤公主的授权?”高速上,欧阳跟徐雪谚通话。 接着电话的徐雪谚惊了会,“你们到S市了?”不是昨天才确定面谈吗? “正在高速路上。”欧阳否认。 “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事。”徐雪谚惊讶欧阳的效率。 “那明天晚上7点,可以吗?”欧阳看了眼蹙眉的伊澜。 “可以。”徐雪谚答应。 “那我确定好地点后,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欧阳如释重负。 “好吧——”徐雪谚是个路痴,在高楼大厦间分不清东南西北,更是记不住马路名称,一般朋友聚餐都是固定一处。 “徐小姐,有什么为难吗?”徐雪谚吞吐的声音让欧阳听出不同,探问道。 “没有,就是我是个路痴,你找的地方别太偏,我怕我找不到——”徐雪谚解释。 伊澜在手机打了个接字,欧阳会意,“徐小姐,我们可以去接你。” “这太麻烦了,还是你们找地方发我吧——”徐雪谚摇头否决。 然而,傍晚出现的意外打乱了伊澜的安排,不知道是哪个粉丝爆出了龙敖现身S市某酒店的照片,位于S市的龙敖粉丝陷入了无与伦比的激昂中,纷纷化身名侦探,开启追寻偶像之路。 “哇,龙敖来我们这了,你们快看啊——”临下班,徐雪谚身处的办公室内一阵骚乱,几个女生激动地围在电脑前。 徐雪谚好奇地伸了个头,“真的假的?” “真的,你们看,有人都拍到照片了——”首先看到网络消息的女同事不停地戳着显示器。 “这背景是凯利斯皇冠假日酒店,我们要不要下班后杀过去,有可能见到偶像本尊——”这个提议被所有人一致通过。 大家邀请徐雪谚一起去,徐雪谚纠结地想了想,然后打电话给方鑫,告知他今晚临时有事取消见面。 方鑫哭笑不得地问明缘由,答应徐雪谚一起去追星。 徐雪谚本想拒绝,可怕方鑫追根究底,暴露自己的最终目的,勉为其难地答应他跟随。 下班后,公司里不少女同事都相约着往市区赶,马路上难得地排起了长龙,尤其是凯利斯皇冠假日酒店附近,除了人群还是人群,酒店保安和警察维持着现场秩序。 “好多人?”徐雪谚的公司同事气恼地瞪着眼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我有凯利斯皇冠假日酒店的vip卡,跟着我一起进去吧!”提议来现场追星的女同事开心地抽出钱包中的黄金卡,难怪此人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背景。 “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进去吗?”另一个同事跃跃欲试。 有vip卡的同事尴尬地望了眼,“要不我先去订间房,你们再上来?” 徐雪谚和方鑫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眼角抽搐地注视着浩浩荡荡的人流,有举着广告牌表忠心的,有放声高喊爱意的,有跟保安打商量放人的……总之众生百态,人声鼎沸。 在酒店套房内的伊澜举着望远镜,如愿地在人群外围找到了徐雪谚。 “老大,你见到徐小姐了——”欧阳低头俯视酒店外簇拥的粉丝,密密麻麻地一团,难辨真容。 果然不出所料,伊澜透过望远镜看到徐雪谚格格不入地立在人群外,有人匆忙经过时特意避开,事后在找个偏僻处立足。随着徐雪谚的移动,伊澜发现她身边守了个不同寻常的男人,大脑快速运转,他根据有限的信息分析对方的身份,极有可能是那晚的相亲对象,事情的发展正在朝着他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有时候太熟悉反而不能自欺欺人。 没一会,徐雪谚感到了无趣,与同事打招呼后离开,方鑫开了车门让徐雪谚坐上副驾驶,自己开车载人去吃饭。 这一幕,让伊澜更加郁闷,咬牙切齿地扔掉手中的望远镜。 “老大,你怎么了?”欧阳机灵地躲过被主人丢弃的望远镜。 “马上跟她确定地点。”无视欧阳的探究,伊澜交代后返回客房休息,在他无能为力时,眼不见为净。 欧阳不住地点头,想拿起望远镜看个究竟,被自己的理智掐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刺激了素来淡定的伊澜,据他所知,能煽动伊澜情绪的人唯有那个传说中的徐小姐。 欧阳立即拨通了徐雪谚的电话,“徐小姐,我是欧阳。” 雪谚,我们去哪里吃饭?电话里飘来一个男声。 欧阳觉得自己真相了,原来徐小姐今天在约会,难怪伊澜的脸色不对,谁也不希望自己头顶绿帽。 “你好。”徐雪谚回了方鑫一个随意后,与欧阳交谈。 “我们已经在S市,不过临时出了点意外,现在不方便出去找地方见面,你看下有没有什么清净的地方可以面谈?”欧阳虚心求教。 “不好意思,我恐怕也束手无策,不如我们重新约定时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徐雪谚可不愿顶风作案,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 “这——”欧阳为难,“我去问下我们老大,稍后给你回复——” “好。”徐雪谚说完挂断电话,把头转向车窗外,忍耐着漠视了方鑫好奇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开口。 刚才打电话时,徐雪谚发现方鑫有意无意地竖起耳朵侧听自己的通话内容,她瞪了一眼以示警告,无奈他装傻充愣地继续。 “和同事打电话吗?”徐雪谚不主动交代,方鑫主动试问。 “是,我还有公事没做完,你送我回家吧!”徐雪谚讨厌陌生人窥探自己的隐私,而方鑫好死不死地正踩逆鳞。 “我们还没吃饭呢,你吃完饭也可以忙——”方鑫惊讶,知道自己的一句询问惹恼了徐雪谚。 “来不及,别人等着。”徐雪谚随意掰了句。 方鑫试图改变徐雪谚执拗的想法,却令徐雪谚更加厌恶,命令方鑫停车后,果断下车步行,不远处就是公交车站。 方鑫下车就要追,被后车按喇叭示警,愕然发现此处禁止停车,赶紧回到车内重新启动,“雪谚,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徐雪谚回头望了眼催促的方鑫,断然拒绝,随后上了辆停站的公交车。 方鑫看着前方的公交车,气不打一处来,他好言好语相劝,徐雪谚竟轻视他的良苦用心,宁愿乘坐一趟相反的公交车,也许她根本不是要回家,就是随意打发了他后去赴约,自己就是备胎……他越想越气,踩了油门就驾车离开。 徐雪谚坐了一站后,下车去对面换乘回家的公交车,根本懒得猜测方鑫的态度。 对一个不会再见面的人,徐雪谚绝情地近乎冷血。 第21章 19.相逢 与徐雪谚结束通话,欧阳就忐忑地敲门,婉转地告知伊澜事情有变,而伊澜好似预知般,当即决定将见面地址改在H市,路途遥远就来回派人接送,身处异地就包食宿,办法总比问题多。 欧阳不敢反对,隐隐约约猜到伊澜临时起意的原因,却不容多想,当着伊澜的面给徐雪谚回了电话。 徐雪谚听明来意后,脑中千思百转,如果放弃这个机会,她的鸿鹄之志将没有实现的可能;但答应前往,有种羊入虎口的危机感。正在她犹豫不决时,电脑□□上跳出方鑫发来的信息,如昨晚般问候,权当傍晚的谈崩是小孩子玩家家酒。方鑫的处事方式让她生气,为了避开方鑫,她意气用事地答应了欧阳的提议。 欧阳开心地连连保证,定会让徐雪谚宾至如归。 既然来S市的行程被意外打断,欧阳跟伊澜商量,能不能当晚赶回H市,工作室虽招了不少经纪人,但经验丰富的不多,一些决策还需他拍板他今天不过离开了半天,已经接了不少电话。 伊澜看出欧阳的忙碌,体贴地点头。 趁着夜深人静,欧阳带着伊澜悄悄离开S市。 S市,徐家的饭桌上,徐雪谚与父母说了自己写得小说被看中,有投资商准备拍成电视剧。 徐父徐母自觉是诈骗,问得详细。 徐雪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也包括方鑫下意识表现的控制欲。 对于方鑫,徐母嘀咕了一句后撇开不讲。 徐父决定陪徐雪谚去H市,并当晚联系了在H市的表哥,把她遇到的事大致讲了讲,让他先行调查龙敖工作室。 徐雪谚的表哥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表示会托关系去找人问问。 这调查结果没让徐父久等,不过一天,徐雪谚的表哥就把自己听说的事原封不动地转告了徐父,“小舅舅,龙敖工作室确实有拍剧的打算,这新剧的内容还处于保密状态,不好打听……” 徐父与徐雪谚想法一致,如果不试试,注定胎死腹中,试了却可能圆梦。 三天后,趁着明天是星期天,徐雪谚跟公司请了半天假,与同样请假的徐父一起坐上了伊澜安排的专车。 一路上,徐父自来熟地跟司机套话,司机也是个热心肠,有问必答,讲得兴起时,还多说几句。 “龙敖工作室很好吗?”天南地北地聊了大半个小时后,徐父才慢慢切入主题。 “当然,很多人想进我们公司,我们公司福利待遇好,不管什么岗位,年底都有奖金和公费旅游,和电视上的大明星一起去……”司机话不停歇地说起自己去年和老婆的出国游,“那天我和同事聊天,说起自己还是第一次出国,老婆都没出去过,被龙总听到,你猜怎么着,龙总竟然让我们待一个家人同行……” “龙敖这人还挺不错的——”徐父感慨。 “别看龙总年纪轻轻,本事大着呢,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没有人找我们公司的艺人拍戏,他就自己出资拍,选演员全凭基本功,不来虚的……”说到龙敖,司机滔滔不绝地一阵夸赞,“公司里艺人多,少不了摩擦,龙总都是秉公处理,可不看你名气有多大。我跟你们说哦,那个大明星洛亚被雪藏真是她自作自受,明知道龙总不接任何广告代言通告,还私自答应品牌商龙总会参加签约仪式,本想再火一把,不料把自己整进入了……” 坐在后座的徐雪谚一开始还认真地听两人交谈,后来迷迷糊糊地靠在靠垫上睡着了。 徐父和司机放低了音量,继续谈话,照徐父的意思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徐雪谚这一觉直接睡到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被徐父摇醒,迷迷糊糊地跟着司机到达预订的套间。 “那两位今晚好好休息,晚饭可以直接叫客房服务,要外出赏夜景可以给我打电话。”司机把欧阳的交待跟徐父重复。 “麻烦你了!”徐父向司机表示感谢,“也替我们向你们龙总表示感谢!” 徐雪谚洗脸走出卫生间后,清醒地望了眼时间,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 “爸爸,你睡哪一间?”这间商务套间有2个客房,徐雪谚大致参观了一下,相差无几。 “随便!”徐父正在跟徐雪谚的表哥打电话。 “那爸爸你睡这间。”确定房间后,徐雪谚开始翻看今晚的菜单,目之所及,每一道都令人垂涎三尺,“爸爸,我们晚上吃什么?” 徐父摇摇头,“你哥请我们吃饭,他会过来接我们。”酒店的东西贵,可不能让别人破费。 “好啊!”徐雪谚扔下菜单。 因为H市的堵车,徐雪谚的表哥慢悠悠地挪到酒店,让父女俩赶紧下来。 轿车内,徐雪谚的大姑问徐雪谚是不是等久了? 徐雪谚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待会要大吃特吃,请表哥做好钱包大失血的准备。 然而,上了饭桌,徐雪谚依旧没有吃多少,被她表哥打趣了几句,说她的食量还没有他儿子大,被点名的小朋友又猛力地扒了几口饭。 徐雪谚戳了戳表侄的圆脸,“小青藤,你不怕吃成一个小胖子吗?” “吃饭饭,长得比爸爸高!”小小年纪,志向伟大。 吃好饭,两家人去了著名的金滩,金滩是H市著名的景点,一侧高楼耸立、灯光旖旎,另一侧是走马观花的高档商业街,里面摆放着很多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物件,建筑保持了原有的旧风格,然后翻新规划,美轮美奂,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老大,她就是徐小姐吗?”欧阳第一次看到徐雪谚时,有些说不清的惊讶。 依照伊澜对美感的追求,欧阳以为徐雪谚是个明艳脱俗的女孩,倾国倾城,非花非雾,春风十里独步,胜如西子妖娆,更比太真澹泞。 伊澜知道欧阳的内心想法,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不要求任何人看到徐雪谚的美。 欧阳紧盯着伊澜眼神中的执着,“老大,看对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除了她,所有人都是庸脂俗粉!”伊澜微笑,每个人的心只有容下一个人。 欧阳此刻替那些爱慕龙敖的人不值,想大声呐喊,“爱谁谁,你们心中的黄金单身汉心有所属,赶紧另觅良缘——” 伊澜和欧阳没待多久,一是怕有人认出,造成混乱;二是徐雪谚她们早就各回各家。 回到酒店的徐雪谚照例收到了伊澜的问候短信,即使她一直未回,他也契而不舍地每天一条。 伊澜,你到底想做什么? 徐雪谚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很快就会知道。 第二天,司机九点来酒店接父女俩,欧阳找了个偏僻的小咖啡馆。 徐父问司机要了咖啡馆的地址,第一时间发给徐雪谚的表哥,他们昨晚说好,有徐父和表哥一起陪她壮胆。 徐雪谚到的时候,她表哥先一步到了咖啡馆,原来咖啡馆离他出勤的地方特别近。 其实,也是伊澜的有意为之。 “龙敖本想亲自迎接,但我怕发生上次的事情破坏今天的见面,请三位原谅我们的失礼!”欧阳首先替伊澜辩解,免得给未来老丈人留下坏印象。 “没事!”徐雪谚摆手,自己还临时多叫了个人。 欧阳照顾徐雪谚和徐父一起进小包间,徐父婉拒,和她表哥坐在大厅内观察。 无奈,欧阳嘱咐老板细心待客后,领着徐雪谚进包间。 伊澜早早地等在包间内,心里直打鼓,与上次化妆见徐雪谚不同,这次异常紧张。 徐雪谚顺着欧阳开门的缝隙,看到了端坐的龙敖,比电视上更儒雅俊逸,眼神多情地诱惑着她失措的心跳,恍若瞬间置身于彩云间飘荡。 “你好,伊澜!”伊澜起身自我介绍。 伊澜想过自己以龙敖的身份开场,可YN的易容已让自己满含负罪感,也许没有震撼人心的出场印象,平平淡淡也未尝不可。 哇,龙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可以和伊澜的声音相媲美,这能让人心情愉悦。 伊澜肯定徐雪谚没有听清自己的自我介绍,又着重说道:“雪谚,我是伊澜!” “伊澜?”徐雪谚迷茫的双眸刹那间转为震惊,她好像认识一个叫伊澜的人,不过相貌完全不同,为什么龙敖要叫自己伊澜? 徐雪谚不解,细细打量眼前光彩照人的龙敖,身形气场与记忆中的伊澜相符,为什么相貌不同的两个人会有那么多相仿? 徐雪谚没有察觉到一点歧义处,就是患有严重脸盲症的自己为什么对伊澜印象深刻? “欧阳,这里没有好戏!”伊澜瞪了眼愣在门口的欧阳,明晃晃地赶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收藏!!! 第22章 20.告白 欧阳摸摸鼻子,灰溜溜地推开相邻包间的隔断,从隔壁的包间开门离开,刚好避开徐父暗中侦查的视线。 徐雪谚的心思都挂在伊澜身上,脑中徘徊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如果眼前的龙敖与YN的伊澜是同一个人,那么结果就是伊澜对自己有意地隐瞒了重要信息,难怪当时自己听到伊澜的名字会熟悉,她记得有人说过,龙敖的本名就叫伊澜—— 没了欧阳的存在,伊澜决定跟徐雪谚好好沟通,消除此刻丛生的猜忌。 伊澜伸出手想引导徐雪谚落座,却被她闪身躲过,尴尬地气氛油然而生。 徐雪谚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冲伊澜发火,他没有必要告诉一个陌生人自己是大明星龙敖,再说他也没撒谎,是自己忘了龙敖的真名。 “雪谚——”对于徐雪谚的有意闪躲,伊澜心痛地收了手,“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徐雪谚无意留在包间,转身要离开。 伊澜眼疾手快地拉住徐雪谚,“听我解释——” “放手——”徐雪谚挣扎,有什么好解释的,在YN,伊澜利用□□遮掩了自己的真实容貌,一语带过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让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骨子里。 “就三分钟——”伊澜紧紧地拽住徐雪谚的手,她极力的反抗让他心碎,把平时坚毅的双眸都染上了淡淡的酸楚。 徐雪谚别看眼,伊澜的注视让他心悸,好似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一分钟——”怕弄痛徐雪谚,在她控制失措的情绪后,伊澜适时地放开了手,但紧急下的手劲还是留下了绯红的痕迹,“疼吗?” 徐雪谚顺着伊澜的视线看到自己通红的手腕,鼻头涌上一股酸意,“你——” 明明是伊澜骗人在先,为什么恶人变成了自己?为什么自己必须得听他的解释?为什么他要这么对自己?徐雪谚怨怼。 “不要哭——”伊澜察觉到徐雪谚语气中的委屈,忙拥住她安慰,“我不是有意隐瞒的——” 徐雪谚努力地控制情绪,不愿让伊澜看到自己的脆弱,却一时忘了要与他保持距离,也没有意识到此刻两人姿势的暧昧。 徐雪谚的平静让伊澜松了口气,把人带到座位上安顿好,免得她回过神后恼羞成怒,“就像上次去S市,没有化妆,一眼就被人认出,闹得沸沸扬扬,什么事都没做成。我去YN,就是想放下工作,轻轻松松地——”毫无顾忌地邂逅你,陪伴你,这些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不便明言,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徐雪谚捧起桌上伊澜早就点好的奶茶,温温热热地咽下一口,平复自己起伏的心情,“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我根本没有立场听你的解释,她暗地里补上自己虚伪的心声。 “雪谚,你会原谅我先前的隐瞒吗?”知道徐雪谚想极速撇清关系,不由得伊澜假装会错意,弱弱地地试探。 徐雪谚抬起头,凝视着伊澜眼中清晰的希冀,出口地拒绝被咽回肚中,“没关系,对陌生人是要保持警惕,尤其是——”尤其是你这样的大明星。 但是徐雪谚的后半句话被伊澜生气地打断,激得他开始带入前世的记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徐雪谚复杂地注视着伊澜升腾的怒气,这是在生气自己无所谓的态度,还是气愤自己回答的不明确,可做为一个认识不过十几天的朋友,不对,可能连朋友都称不上,她能以什么身份回答。 “雪谚,我这些天的态度不能让你看到我的心意吗?”伊澜冲动地不想让徐雪谚继续逃避,开门见山地逼迫她正视两人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徐雪谚下意识地错过了伊澜满含深情地迫视,脑海里不断跳出这几天他对她的纠缠,她对他的漠视。 “我喜欢你——”伊澜想直接说爱,又怕惊吓了徐雪谚,退而求其次地表达爱意。 徐雪谚震惊地打翻了手心里的奶茶,大脑瞬间出现空白,喜悦和涩然一股脑地冲撞,逼得她唯有猛然起身往外逃。 伊澜预知到徐雪谚的下一步行动,大手一捞,把碰到门把手的她揽到自己胸口,不顾两人间仓惶擦染的奶茶渍,“回答我——” “放开我!”徐雪谚红着脸,厉声呵斥。 “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开你——”既然软磨不行,伊澜不介意硬泡,总之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不愿在隔着天涯海角看别人对她乱献殷情,他的女人,他自己守护。 “我不喜欢——”徐雪谚梗着脖子,激动地吼叫,浑然不怕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喧嚣。 幸好这件咖啡厅的包厢都做过特殊的隔音处理,不然等同于现场直播。 “雪儿,这是你的真心话?”伊澜温柔的眼神被敷上一层尖锐的薄冰,有冰封千里的趋势。 如果眼前是敌人,伊澜定将他挫骨扬灰,可是,对面与他较劲的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爱恋的妻子,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是——”徐雪谚气定山河的回答消失在伊澜低头的吻中,他放大的五官惊得她瞠目结舌,连呼吸都忘得一干二净。 伊澜好笑得结束了短暂的甜蜜,满目柔情地望着两颊艳红的徐雪谚,欣喜地发现她对于男女之间的亲密十分陌生。 “雪儿,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伊澜柔声细语地诱惑徐雪谚讲出心声。 被伊澜的突兀之吻惊呆的徐雪谚茫然地点头,冲破了陈旧思想的阻碍。 “我也爱你!”伊澜说完,又要品尝那令人心醉的吻。 可惜,天不从人愿,回过神的徐雪谚抬手阻拦了伊澜凑近的五官,“你怎么——” “我怎么?”伊澜温润如玉地眯眼笑着。 “你怎么可以突然吻我——”徐雪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脸颊的热度越来越高,刹那间回笼的神志又逐渐变得迷糊。 “那我以后吻你前,先请示。”伊澜含笑提议。 “你——”在徐雪谚面前的伊澜是她陌生地,她虽然不追星,但耳濡目染下,知道龙敖高傲如帝王,俊逸似谪仙,负手幄天下,翻掌颠乾坤。 “在你面前的我才是真的我。”伊澜说出了徐雪谚心里的疑惑,为了奖励自己,他快速地吻了惊愕的徐雪谚。 “你说了不随便亲我的——”徐雪谚怒视言而无信地伊澜,恰不知正中对方心意。 “只要我请示了你,你就——”伊澜狡黠地微笑。 “不准说!”伊澜的轻狂,让徐雪谚无所适从,连忙捂住他的嘴。 伊澜呜呜地指指自己的嘴,保证不再做任何出格的事,眼神真诚,单手起誓。 徐雪谚慌乱地收回手,没有焦距地乱转,心跳如小鹿乱撞般激昂无措。 伊澜心满意足地拥抱着因一惊一乍而柔软无骨的徐雪谚,好想时间在此刻定格,又担心外面助阵的徐父耐不住心底的焦虑破门而入,然后看见有人轻薄他女儿,勃然变色,追着自己喊打喊杀。 “雪儿,我们说说你小说的事。”谈完重头戏,伊澜有了闲情逸致聊工作的事。 “小说?”徐雪谚后知后觉地忆起今天来此的目的,接着发现自己与伊澜的接触过于紧密,窘迫地逃出他的怀抱。 “凤都七公主。”伊澜虽然舍不得难得的亲密接触,但是知道要循序渐进,免得唐突了徐雪谚。“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定满足你的条件。” “伊澜——”徐雪谚听了伊澜的话,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眉踌躇地绞着衣服,惊慌地发现衣服上一大滩污渍,联想到方才的越轨举动,抬眉就见他衣服上也是一片狼藉。 “怎么了?”循着徐雪谚慌乱的视线,伊澜看到了她与自己的狼狈,无奈地摇头。 “快想办法——”徐雪谚急得呵令悠闲的伊澜,他们不能这般模样出现,即使没发生什么也百口莫辩,何况他们还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被自己父亲看到,一定火冒三丈,估计伊澜会惨…… 徐雪谚焦急的情绪感染了伊澜,“没事,有我在。” 伊澜让徐雪谚在包间稍等,自己沿着欧阳离开的路线走出咖啡厅的后门,先唤出车内等候的欧阳,让欧阳静观徐父的行动,必要时拖住对方。 欧阳扫了眼伊澜稀奇的狼狈样,眼前瞟过一系列浮想。 从车子后备箱拿出备用的干洗剂和吹风机,准备回包间的伊澜看到欧阳不怀好意的偷笑,“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欧阳毫不犹豫地回,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回咖啡厅发挥余热。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没有甜到你,反正雪谚被甜到了,哈哈哈 第23章 21.签约 等在大厅的徐父眼见时间流逝,包间里却无风无浪,心里的想法七转八起,按捺不住要冲进去一探究竟。 正当徐父动身时,欧阳刚好推开包间,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文件。 “您好,这是我们和徐小姐准备签订的协议,徐小姐说让您先过目。”欧阳双手递上,顺便坐在徐父身边,一方面是给徐父解释条款,一方面是容易掌控徐父的行动。 徐父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哪懂版权购买协议,认真地看完每个字,将自己不懂的内容一一询问。 外边欧阳认真地向徐父解释合同细则,徐雪谚的表哥在一旁参考,包间内伊澜细致地帮徐雪谚清理羽绒服。 “你呢?”徐雪谚坐在一边,指指伊澜衣服上大块的污渍。 伊澜瞥了眼,无所谓地回,“没关系,待会脱掉。” “哦——”徐雪谚偷偷地打量着伊澜的侧颜,他的轮廓深邃力挺,鼻翼挺拔,唇角带笑,眉眼柔和,似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 伊澜察觉到徐雪谚的偷瞄,也不拆穿。 伊澜给人的感觉是俊逸中自带硬朗,断了他左眼眼角下的泪痣联想,微笑时春风拂面,严厉时不怒自威。 黑痣?徐雪谚伸手摸向伊澜左眼下圆圆地一点痣,“伊澜,你这里有颗泪痣……” 被触碰的伊澜听闻徐雪谚的陈述,顿愣在当场,幼时无知的记忆涌上心头,因为容貌精致被李梓岚当成芭比娃娃打扮,兴致起来时,在他泪痣上用彩色胭脂画上图案,衬得整个人娇艳欲滴。 “伊澜——”徐雪谚本来想问伊澜为什么要化妆师在拍摄影剧和宣传照片时遮盖泪痣的存在。 伊澜用食指抵住徐雪谚出口的问话,“这只是普通黑痣,雪儿。” 伊澜的特意解释,让徐雪谚忍俊不禁,“它很漂亮——” 伊澜宠溺地盯着徐雪谚的调皮,低头在她唇上轻吻。 徐雪谚再次被伊澜的偷袭搞得脸红心跳,“你说过会提前报备的——” “哪对男女朋友接吻前会报备?”伊澜失笑,“如果你不喜欢,我一定控制自己被诱惑的自制力。” “你——”徐雪谚羞赧地转过头,不再关注化身雅痞的伊澜。 对于徐雪谚主动结束泪痣的话题,伊澜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被她知道自己年少无知时的糗事,当然后来她还是在家庭日记中知晓,整整偷笑了三个月,碍于她怀有身孕,不能警戒,恼羞成怒的他在心里给她记了一笔…… 当伊澜整理好衣服,欧阳也敲门回到包间,刚好解了徐雪谚的羞涩。 “徐小姐,你父亲没有异议。”欧阳把伊澜特意为她拟订的合同移到徐雪谚面前,如果不是知道这女孩就是未来的老板娘,欧阳一定极力反对这合同的生成。所谓合同,就是对甲乙双方的约束,达到双方满意的双赢,可单看这合同,每一条都偏向乙方,对于乙方的要求,甲方须无条件支持配合,相反乙方可根据自身利益选择是否配合甲方,严重助长了乙方的气焰。 “谢谢!”徐雪谚翻开合同,越看越震惊,不可思议地望向伊澜。 伊澜冲徐雪谚点点头,让她放心签字。 “这合同是不是——”徐雪谚想概括为随意,细想后又推翻,合同明显是以乙方的利益为优先考虑项。 “相信我,签字。”伊澜拿过合同,首先签了字。 伊澜毫无保留的信任使徐雪谚心慌,一旦拍出的电视剧如小说一样数据惨淡,自己会害惨他。 “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伊澜胸有成竹地安慰徐雪谚,龙敖工作室成立之初的目的就是把她的小说拍成电视剧,赚与赔不能以金钱的多少来衡量,“想不想成为自己小说的编剧?” “编剧?”徐雪谚心跳停了一瞬,“我可以做凤都七公主电视剧的编剧。” “当然,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伊澜笑答。 伊澜的夸奖令徐雪谚身心飘飘然地飞至半空,不料突遇前方电闪雷鸣,“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成为一名编剧?” “没事,我会帮你找个老师。”显然这些问题都早被伊澜料知,轻而易举地想到办法解决。 “伊澜,你真好!”徐雪谚开心地扑向伊澜。 面对徐雪谚的投怀送抱,伊澜欣然接受,这场景不禁使人回忆前前世,升至高位后,谢敖国有了固定的上下班时间,一次三军大演习,他作为考官要出外公办,一去就是一个月,回来后也受到了这样热情的扑抱。 欧阳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欣赏木地板,将自己的五官主观地封闭,直到徐雪谚将签好字的其中一份合同交还给他,他才适时地恢复感知,“徐小姐要去参观我们工作室吗?” 欧阳的机智深得伊澜的欢心,相对于刘家奇的办事不牢,欧阳中规中矩。 “我可以去吗?”徐雪谚兴奋地问伊澜。 伊澜求之不得,自然没有反对。 徐雪谚打开门,跑到徐父身边告诉他这个临时提议,徐父为了印证最后一点疑虑,忙不迭地点头,他表哥要回到工作岗位执勤,告辞离开。 欧阳开车,伊澜坐副驾驶,徐雪谚和徐父分别坐于后座,徐父通过反光镜窥视伊澜,比女孩更漂亮,气息刚正,有礼有度,是个第一印象不错的小伙子。 “爸爸!”徐雪谚轻声提醒徐父如炬的眼光。 “怎么了?”透过优秀的伊澜,徐父看到了懒散的自家儿子,心情跌到谷底,看向拉扯自己的女儿,又挂心她的婚事,一个头两个大,如果他有像伊澜这样得女婿,定能做梦笑醒。 “爸爸,你在干什么!”徐雪谚沉声,欧阳有意无意地瞥了好几眼,想阻止徐父探究的视线,又不敢轻举妄动。 “没干什么!”徐父老脸一红,轻咳一声,顺势望向车窗外。 “没事。”父女俩的互动,伊澜一笑置之,他对把徐雪谚扶养长大的徐父充满感激。 临近中午,H市的交通又陷入一个小拥堵,等伊澜他们回到工作室时已过十一点,欧阳提议请大家去酒店用餐。 “我们就吃外卖,出去吃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肚子都饿了……”徐父婉拒。 吃到一半的郝建樣目瞪口呆地夹着一块排骨,小李反映迅速地先起身迎接客人,要端茶递水。 伊澜抬手制止了小李,领着三人直直进了办公室。 幸好是中午吃饭时间,工作室里绝大多数的人不是有通告在外奔波,就是出去犒劳一下,不然满天的流言甚嚣尘上。 “好大个,那个女孩子是不是老大喜欢的人?”小李猜测,伊澜看她的眼神充满爱意。 郝建樣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可不能到处乱说!” 小李对着嘴巴做就个拉拉链的动作,“放心,你在跟我透露点这女孩的事吧,看着比我小好多,有没有毕业啊……” 郝建樣在小李身上找到了同命相连的感觉,他第一次看到徐雪谚的照片,直问她有没有满十八岁? “别乱猜,对方比你大好几岁。”郝建樣摸摸八卦的小李。 “真的?”小李怀疑,“一点都不像!” 郝建樣决定不告诉小李一个更劲爆的秘密,徐雪谚比伊澜大3岁。 小李不知道自己错过了第一时间知道重大□□的契机,哀怨地对此徐雪谚与她的肌肤情况。 回到办公室的伊澜让欧阳打电话订外卖,欧阳在详询了徐父和徐雪谚的禁忌洗好后快速下单。 不到二十分钟,小李就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送到伊澜办公室。 因为时间短,徐父没有意识到这外卖的质量,即使不去酒店用餐,伊澜依旧没有降低款待徐父的逼格,这几道菜都是酒店大厨得到菜单后第一时间赶制,并火速派专人运送。 在伊澜若有似无地盯视中,徐雪谚仓促地吃了几口。 “吃饱了?”徐父关心地询问。 “吃饱了!”徐雪谚瞪了眼伊澜,怕徐父看出各中违和点。 “吃得太少了,再吃点。”徐父拼命地往徐雪谚的碗中夹菜,怕她在外人面前放不开吃相,怠慢了自己。 伊澜眉开眼笑地凝视着哀怨的徐雪谚,终于找到同盟。 “爸,太多了——”徐雪谚拨拨碗里堆积的饭菜。 “看你吃得也不多,真吃不下就剩着。”伊澜在旁边帮腔。 “没错。”徐父接话。 徐雪谚的一顿饭在徐父和伊澜你一句我一言的帮配下艰难咽下最后一口,随后躺在沙发上懒得动弹。 徐父吃完饭由欧阳领着参观工作室,大概对龙敖工作室有了初步的了解,龙敖工作室的家大业大,让徐父相信他们没有什么东西是伊澜可以另图的,却不知自家的宝贝女儿就是对方的最终目的。 第24章 22.惊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工作室的员工陆陆续续回来,有不少人看到欧阳对徐父的恭敬,大家私下里猜测徐父的身份。 “这大叔是谁?”有员工向郝建樣打探消息。 郝建樣摇摇头,“你们去问老大。” 大家可没胆子去直面伊澜,别看伊澜平时对他们彬彬有礼,实则是变相地保持距离,让人只能远观不可逾越。 欧阳带着徐父逛了一圈,无视外面大家的纷纷嚷嚷,泰然自若地回到伊澜办公室。 办公室内,伊澜在办公桌后处理工作室和伊氏的公事,徐雪谚在茶几上翻看他送她的相册,里面有不少明星的签名照。 欧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是他猜中了开头,偏离了结尾。 别人收集签名照是追星的一种行为,而徐雪谚则完全出于牟利,除了相册,她还问伊澜要了不少的签名照,有机会就高价售卖。 “谚谚,我们该回家了——”徐父叫醒沉浸在赚钱美梦中的徐雪谚。 徐雪谚合上相册,放入袋子中,爽快地起身告辞。 欧阳想挽留,请大家晚上吃个饭热闹热闹,顺便帮伊澜制造机会接触。 “路上还要耽误时间。”徐父摆手,“谚谚她妈还在家等着。” 四人离开办公室,对面走来一个员工,唤了声老大后匆忙离开;接着又来一个员工,报告老大采购到位;然后是被其他同事委以重任的小袁,借着送请柬的机会刺探军情,“老大,这是XX杂志时尚派对的邀约——”。 老大?接二连三听到这个称呼,让徐雪谚粲然一笑,虽然老大一词能融洽上下级关系,但是特别像演古惑仔,尤其是伊澜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欧阳满怀深意地瞄了眼看不出心思的伊澜,依稀猜到徐雪谚的笑点,“老大——”本想提议大家换个称呼,岂料习惯成自然,自己出口就是老称呼。 伊澜从欧阳懊恼的神色中察觉到他的担忧,余光瞟了眼心情愉悦的徐雪谚,“不用改。” 欧阳瞥了眼笑意盈然的徐雪谚,心里闪过一句古诗:烽火戏诸侯,只为红颜笑。 “小袁,把请柬给徐韩,欧阳跟去。”伊澜懒得翻看请柬内容,直接交代。 小袁点头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他好似感受到了一点异样,但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搞不懂,不见得别人嗅不到其中的违和感。小袁刚走到转角,就被工作室一众八卦女挟持。 “小袁,你都看到听到什么了?”一个女同事着急地问。 在大家饿狼扑虎的炯炯眼神中,小袁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看来这女孩子不简单,至少老大和三当家对她的态度不一般——”听闻经过,另一个女孩喃喃自语,“说不一般,老大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反而是三当家的态度有待商榷——” “不对,郝建樣说问老大,那这女孩肯定跟老大有关,你们不觉得三当家的态度有些谄媚吗?”有一个女员工加入了大家的八卦。 “说到这个,这郝建樣也真是,就喜欢吊人胃口……”有人嘟囔。 跟在伊澜身后围观的郝建樣汗颜地无地自容,为什么作为龙敖工作室的二当家,没有一点威信力。 同样跟在伊澜身后的欧阳无奈地瞪着簇拥在一块谈笑的同事,惊叹她们卓越的探析力。 为人讨论的主人公伊澜神情淡若地扫视着空闲的员工,唇角扬起一道笑意。 好死不死地被一个抬头放松的女同事瞄到,赶紧示意大家,“老大……” 所有人错愕地纷纷正视微笑的伊澜,“老大,对不起,我们错了……” “她是我们下部剧的小说原作者,也是这部剧的编剧之一。”难得,伊澜主动解释了徐雪谚的官方身份。 但是所有人都被伊澜的举动惊呆,他们还没见过老大亲自介绍一个人,看来这人来头大的很。 “太好了!”老大不想明说,大家也志同道合地保持沉默,只是在心里给徐雪谚留了个高悬的空位。 伊澜的目的已经达到,径直回了办公司处理伊氏文件。 待伊澜离开,大家把欧阳和郝建樣围得水泄不通。 “三当家,我们要拍得是哪个大IP?”员工开门见山,知道小说名称,他们好去先睹为快。 “等剧本出来,你们就知道了——”欧阳盯着围在人群中两眼放光的小袁,“小袁,请柬给徐韩送去了吗?” 小袁如梦初醒,焦急地退出包围圈,而欧阳就跟着小袁的路线离开,谁挡道,一记瞪视,被眼神警告的员工弱弱地退后三尺。 相比于魔化的欧阳,大家对郝建樣就没有了还有的敬畏。 “让开,我还有工作!”郝建樣故意板起脸,装腔作势地喊道。 “没事,我们就耽误你三分钟。”对于老好人的郝建樣,大家心知肚明。 “我没空——”郝建樣憋住的气势在大家紧迫盯人的视线中一泻千里,“只有三分钟——” “那女孩跟老大什么关系?”有人作为代表询问。 伊澜不说的事,郝建樣不敢代为回答,只能避重就轻地说:“龙敖从小长在国外,前一年才回Z国,而那位徐小姐听说都没出过国,你们说能有什么关系?”郝建樣相信大家不会猜出两人的关系,前世今生和梦中情人这两个梗只出现在小说中。 郝建樣的反问让大家霎时回神,也对,毫无交集的两人何来秘密关系,看来是他们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把自己作茧自缚。 在郝建樣的三言两语搅和下,徐雪谚的热度被适时浇熄,大家该干嘛干嘛。 而徐雪谚和徐父在司机的护送下,顺利把伊澜提供的打印机送到家。 晚上,徐雪谚躲在被窝中翻看网路上关于龙敖的一切,越看越掩不住笑容,这么英俊潇洒的大明星竟然向自己告别,做梦都能笑醒。 和伊澜互发了一些信息后,徐雪谚就向他道晚安。 做梦笑醒这件事没有发生,反而被一个噩梦惊出了一身冷汗。梦里,徐雪谚和伊澜手挽手地漫步在金色的沙滩上,幸福无以言表,正当伊澜要亲吻她,而她羞涩闭眼时,身后传来一阵叫嚣,“癞□□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和身材,一副低配版的XXX”。伴着声音,她的眼前浮现出曼妙的美艳女人,好像是哪部剧的女主角。就在她纠结女人名字时,女人矫揉造作地磨向伊澜,他也不再看她,抱着柔软无骨的女人离开,无论她怎么呼喊都得不到回音…… 徐雪谚惊醒后,发现眼角有眼泪滑下的湿润,梦里的情景越来越清晰。 睡不着的徐雪谚打开手机,继续翻看伊澜的资料,发现一个粉丝的留言被群起而攻之。 龙敖大大,虽然不知道你女朋友长什么样,但是希望你不要以貌取人,我不过是长得肥了点,被相亲的男嘉宾说是一头猪…… 接下来就是龙敖的粉丝指责这个粉丝脑残,你以为我们家龙敖大大跟那个渣男一路货色吗?我们家龙敖大大说了,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有她独到的魅力,不是没人欣赏你的美,而是那个人还没找到你,懂不?别把我们家龙敖大大说肤浅了,小心我们人肉你…… 龙敖在很久以前就公布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而那时自己还没跟伊澜认识,徐雪谚清醒地意识到这个时间差。 为了眼见为实,徐雪谚还特意看了这个访谈,随着伊澜一字一句的描述,徐雪谚的火气蹭蹭地往上飙,眼泪决堤。 伊澜,你个骗子! 徐雪谚想通过打砸发泄满腔的怒火,深更半夜怕打扰父母休息,只能咬牙切齿地撕扯棉被泄恨。 按下伊澜的电话拨过去,这号码还是伊澜趁着徐父参观办公室的时候给徐雪谚,告诉她二十四小时在线。 电话一接通,不等伊澜的声音传来,就立马按掉。 做着美梦的伊澜怎么也想不到,兴高采烈地接起电话,却被莫名其妙地挂断,相处一世的夫妻总能第一时间猜到对方古怪举动背后的含义,连忙回拨,照例被无情挂断,随后一条短信紧接而来:伊澜,你是个大骗子!简短文字背后,他仿佛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徐雪谚,是发生什么误会了吗?他要第一时间澄清,可她的电话已关机—— 伊澜惊愕地跳起身,来不及多做思考就穿上衣服直奔车库,连夜上高速赶往S市解除误会。 原本H市到S市的路程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二个小时,火急火燎的伊澜硬是将行程挤进了一小时。一路的飞奔,让他焦躁的思绪慢慢理清了思绪,下了高速路口,他把车停在路边,给徐雪谚发了条短信:雪儿,我现在在S市,我等你! 第25章 23.诚心相告 这一晚,徐雪谚手机开了关,关了开,心情烦躁地默默流泪,她明白自己喜欢伊澜,因此他告白的时候,她无法真心反驳,爱得越深伤得越深,在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时,心如刀割。 雪儿,等我,我现在去找你。 找?徐雪谚心惊,来S市?她记得,两市来往单程最短用时一个半小时,伊澜的语气太轻巧,轻巧得让她不安,高速上车速快,尤其是夜间开车,需要更多专注力,万一路上一个闪神,出点小意外—— 此刻,徐雪谚的悲观思维占据上风,想遏止伊澜急匆匆地赶来这里,又生气他的风流与欺骗。手机拿起放下,打了又删,徐雪谚把自己缩在被窝中纠结。 一个小时不到,徐雪谚又收到了伊澜的信息:雪儿,我现在在S市,我等你!他没有在信息里明说的内容,她清楚,无非是给一个解释。 看到伊澜到达S市,徐雪谚即惊喜又辛酸,掀开棉被要前去问个究竟,却在手搭上门把手的那刻退缩了,说实话,她没有明星精致出挑的五官和身材,没有可以作为依靠的家庭背景,没有令人惊艳的才学和特长,性格乖张,脾气倨傲……多得是数不清的缺点,如果她是他,她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一无是处的陌生女孩…… 伊澜盯着石沉大海的短信,静静地坐在车内,他身处的地方离徐雪谚家不足七公里,凌晨二点的公路旁万籁俱寂。 徐雪谚不知道自己离伊澜这么近,沉浸在自我贬低中一发不可收拾…… 伊澜尝试着打了徐雪谚手机,不出所料地正常接入,只是响了一声就被挂断。 通话不行,伊澜又发了一条信息:现在太晚,等天亮了我们见一面,我在上次碰头的高速出口拐角处…… 伊澜知道徐雪谚上班不会经过那个高速出口,但他不敢乱定地点,怕未知的误会更深。 看到短信的一刹那,徐雪谚下意识地想逃避,可直觉告诉她,伊澜会坚定不移地等在那,她不回短信不赴约是否合适? 与徐雪谚的左右为难不同,伊澜决定和盘托出,包括梦境中的前世和他先前做得一系列准备……原先选择隐瞒是怕经历太诡异,怕徐雪谚一时难以承受,将他打入永不来往的黑名单。现在实话实说是因为隐瞒的后果太沉重,一是怕别人不小心吐露真相,二是对爱人的欺骗心存内疚,还不如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赌一线生机,胜了便没有负担,来之不易的爱情更纯粹美好;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一个军人最不缺地就是永不言败的精神。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徐雪谚磨磨蹭蹭地赶在父母上班后起床洗漱,对着红彤彤的金鱼眼哀声叹气,看来今天是注定上不了班。 请假后的徐雪谚继续躲回房间,拂过昨晚睡觉前打出的厚厚一叠小说,也许她可以寄情工作。 编剧的工作对于徐雪谚来说,是个全新的体验,她需要在网上查找资料了解。 这边徐雪谚漫无目的地在网路上闲逛,那边的伊澜目不转睛地瞪着手机,从安保人员处得知她并未出门,他担心一夜不睡的她身体有恙,再次发生晕厥时间,忙打她电话,信号正常,接入正常,就是无人接听…… 顾不得太多顾忌,伊澜直奔徐雪谚家,先由安保人员敲开她家大门。 “找我有事?”不堪烦扰的徐雪谚戴着一副墨镜开了自家院门。 安保人员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不是我找,是——” “是我!”伊澜从安保人员身后走出。 “你——”伊澜怎么会知道她家地址,徐雪谚震惊地用力推门。 不料被伊澜用手退拒,两人推搡间还不小心夹到了他的手指,随着他的痛呼,徐雪谚吓得松了手。 “你没事吧?”徐雪谚伸手查看伊澜被夹的手指。 “雪儿,我们进去谈,好不好?”征求徐雪谚意见时,伊澜不忘四下里张望。 徐雪谚惊觉伊澜身份的特殊,下意识地退步让行,她告诉自己,这是怕村里人知道他身份后胡搅蛮缠地八卦。 伊澜关上门,尾随徐雪谚走进客厅。 “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就请离开,我家没东西招待你——”徐雪谚坐在沙发上,斜视站立的伊澜。 即使有墨镜遮挡,伊澜依然察觉到了徐雪谚的偷瞄,近身坐在她身边。 面对伊澜的接近,徐雪谚不发一言地往旁边挪,尽量远离对方。 徐雪谚逃离,伊澜追击,躲无可躲后,她愤然起身,“你干嘛?” 伊澜不回答,直接把人揽到自己怀里,“我对天起誓,接下来说的事件件属实,在我有记忆以来,我每晚都做一个连续的梦,梦里我受了重伤,生死攸关之际有个灵魂一直在耳旁鼓励我,我看不清她却知道她的存在。慢慢地相处中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幸好后来我未婚妻出于自己的私利而让出了身体的主动权,让我可以和我爱的人在现实中相爱相守。我是个保家卫国的军人,我几乎不着家,她不仅要解决娘家的复杂事,还要担负起我身上为人子的责任,家里大小事务一把抓,让我无后顾之忧。我们很快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随军后,相处时间变得更多,她会告诉我一些她的真实情况——” 徐雪谚被伊澜的话唬得一愣一愣,“你在跟我讲故事吗?” 虽然徐雪谚不止一次地设想过前世来世,但是她内心清楚地知道,这都是自己的幻想。 “不!一开始,就像所有人做梦一样,我看不清梦里人的长相,只肯定自己是那个男人谢敖国。”伊澜说得严肃,“直到五年多前,我的梦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她在临死前说:如果有来世,换我去找她。她闭上眼的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面貌,也清晰地知道她原名徐雪谚,家住Z国Z省S市XXX号。梦醒地那一刻,我当即派人按照这个地址查,他们告诉我,你除了在我梦里,现实生活中也存在——” 伊澜的话让徐雪谚不寒而栗,她宁可怀疑伊澜是编瞎话糊弄她,“我家的地址合同上不是有吗——” “在得知消息的当天,我就想赶来见你,可是家里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联合外人想要我的命,制造车祸害我昏迷三年——” “昏迷——”徐雪谚忧心忡忡地凝视伊澜,“你现在没事了吧——” 伊澜郑重地点点头,“醒来后,我利用三个月时间清理家族内鬼,又利用一年多时间让自己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就是想要给你幸福的生活,助你完成梦想……” 没了对伊澜身体建康的挂念,徐雪谚实在无法相信这鬼扯的事实,“伊澜,你让我怎么相信这鬼扯的故事?” “这不是故事,我知道这太荒诞,换成其他人也会一笑置之,可是,雪儿,我相信那是我们的前世。” “前世?”情感上,徐雪谚愿意相信这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理智上,她找不到任何证据来佐证。 “雪儿,刚才敲门的人是我派人守在你身边的安保人员。”知道徐雪谚不相信自己的话,伊澜直接搬出有力证据。 徐雪谚大惊失色,那个人来村里定居已有五年多,他来时告诉大家是自己做生意失败,想想到地方调整,买了房,娶了妻,生了子,俨然成为村里的一份子。 “安保人员?”徐雪谚听到这个词,有种被监视地怅然。 明白徐雪谚心里的猜测,伊澜抓紧补救,“对不起,他本来只需要核查就可以了结任务,却碰到我昏迷三年,家里人怕你因为伊家而出什么意外,便延长和增加了他的工作。等我醒来,发现某人日常生活中的迷糊,不得不无限期地继续雇佣她保护你——” “谁说我迷糊?”徐雪谚不满,“我只是知足常乐。” “是,这点不错,可如果能在长点心,会更好!”伊澜拂过徐雪谚生动的脸庞。 “长心?”徐雪谚怒视着调戏自己的伊澜,“你是在说我缺心眼吗?” 伊澜顺着客厅敞开的木门,直指外面车头破碎的电动车,证据就在这摆着。 徐雪谚赫然想起自己骑车上石堆的愚蠢行为,生气地戳着伊澜的胸口,“那次是意外!” “雪儿,以后骑电动车一定要小心!”伊澜不敢指出徐雪谚高频率的意外,只能嘱咐。 “我知道了——”徐雪谚视线闪躲,想转移这尴尬的话题,蓦然回神,她正在生伊澜的气,加上今天知道的更多□□,她完全有理由不理他,于是,她挣脱出他的怀抱,退避三舍,“慢走,不送!” 第26章 24.梦醒 伊澜说话时,徐雪谚目不转睛地对视他的一举一动,他叙述的内容荒诞不稽,与此相反,他深邃的眼眸中迸发着一片赤诚和郑重,直觉告诉她,他所言非虚,但烦乱的思绪让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心绪不宁时,徐雪谚不会做出任何决定,她会下意识地逃避,“慢走,不送!” 伊澜的伤心一闪而过,“我以我的人格发誓,我刚才讲得一切均为事实,如有虚假,就——” “让我好好想想!”徐雪谚不愿伊澜发毒誓,好言打断。 “我等你。”伊澜的心底升起一丝希望,徐雪谚是个任性的人,与她无关的人,她不屑一顾,她视为家人和朋友的人则会真诚相待。 伊澜相信自己在徐雪谚的心里已占据一角,这场坦白一定从宽。 伊澜走后,徐雪谚蜷缩在沙发上神游,今天的一番话拓宽了认知,从认同度上看,天平偏向伊澜。不管是现实生活中的伊澜还是神化贵圈下的龙敖,都不善于撒谎,有影迷曾说龙敖宁愿闭口不谈,把气氛变僵,也不愿说一句假话,这性格好像不适合待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娱乐圈。其实今天伊澜不必实话实说,也许编个理由比这个事实更令人信服…… “没去上班?”午休回家的徐母奇怪地望了眼无精打采的徐雪谚,“大白天戴个墨镜做什么?” 徐雪谚瞟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妈,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拿钱。”徐母赶紧上楼取了钱,然后把手里的玉镯给徐雪谚看分明,“这镯子怎么样?” “不错!”徐雪谚敷衍地点头,她不懂玉器,只能迎合徐母的心思。 徐母挑眉,“你什么态度,好好回!” “我妈买的东西怎么会差呢……”徐雪谚低头哈腰地夸赞。 “我也觉得不错!”徐母笑眯眯地收起首饰盒,准备回厂里上班,“待会自己做点吃的,听到了没有?” 徐雪谚乖巧地点点头,“我待会就弄碗面。” 听到满意的答复,徐母心满意足地出门,完全没有猜到徐雪谚的阳奉阴违,她一出门,就躲进房间黯然神伤。 想得多了,加上大半夜没睡,徐雪谚眼皮越来越重…… 徐雪谚做了个奇怪的梦,她置身于郁郁葱葱地山林中迷失方向,在原地瞎转悠三圈后,雾气朦胧的不远处隐现一座刚入土的坟墓,墓碑上列有两个人名,慈母陶籽雪已被人描红,严父谢敖国仍为黑色,与一般立碑文书不同,去了考妣。没一会,林子外走来一帮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情形是来祭拜。 年长者立于前,后面的两个妇女墩身细致地摆上祭品。 “爸爸,为什么爷爷的名字会在上面?”一个小男孩好奇地问。 “因为爷爷奶奶是夫妻,生不同时死同穴。”年长者毫不避讳地回答。 “慈母严父?”另一个男孩从以前就奇怪墓碑上的称呼,前几年是鉴于大家沉浸在哀伤中不可自拔而憋在心里,今年再也按捺不住,难道妈妈是骗自己的? 男孩的妈妈无奈地叹气,“这是你姥姥要求的。”虽然与事实相反,只为圆老人心愿。 这处墓地在夫妻俩家乡的后山上,是夫妻俩亲自定址,“宝宝贝贝,老妈死后,你们就把骨灰葬在这,然后立块碑,就写慈母陶籽雪。” 子女不敢反驳,一方面是孝顺,一方面是习惯使然,小时候被母亲严厉教养,成年后被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忘初心,遵纪守法,居安思危,勤俭节约…… 母亲死后,子女们在母亲的骨灰葬在这里安息,每年清明都不辞辛劳地从首都回来祭拜,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 “你们先走,我要再陪会你们母亲。”年长者抚摸着写有陶籽雪的石碑,脸色哀恸。 等子女们陆续离开,年长者才开始自述,“雪儿,在这里冷清吧,没关系,我很快就来陪你了——” 徐雪谚清晰地看到年长者眼角滑落的眼珠掉在自己手心,手心被灼烧出一股浓烈的刺痛感,从喉咙迸发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雪儿?”年长者踉跄地跑向蜷曲翻滚的徐雪谚,“你怎么了?” 徐雪谚的视线因为疼痛而模糊,隐约中,出现伊澜的身影,“痛!” “哪里痛?”年长者手足无措地怀抱着不断痛苦挣扎的徐雪谚。 “都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撕扯自己的身体,好像五马分尸般。 年长者心痛地轻揉徐雪谚的背,“不痛,我替你揉——” “谢谢——”徐雪谚只来得及简短地答谢,然后彻底地失去意识。 再一次惊醒的徐雪谚怀抱着自己的双臂,梦中的痛楚仿佛还残留在身体的本能中,额头冷汗不住地外渗,牙齿抖抖瑟瑟地打颤…… 徐雪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个梦,但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该找伊澜解惑。 “伊澜——”徐雪谚哆嗦地按下伊澜的号码。 “雪儿,你怎么了?”徐雪谚的一声呼唤让伊澜感知到了她的无助。 “我——”徐雪谚顿了顿。 “雪儿,发生什么事了?”徐雪谚说话的尾音中带着不稳定的颤音,这令伊澜担忧,抬头望了眼旁边一人多高的围墙,果断退后助跑,两手撑墙后轻松翻越。 幸好徐家正门没锁,伊澜敲门进入后扫视一楼无果,即直奔二楼卧室,“雪儿,你在哪里?” 惺忪间,徐雪谚听到伊澜的声音,艰难地撑起身下床,摇摇晃晃地开了房门。 伊澜心痛地一眼定在虚弱的徐雪谚身上,她脸色苍白,眼神迷惘,冷汗粘染发丝。 “伊澜?”开门直面伊澜,徐雪谚惊讶地扶了个空,身体直直地倒向地面。 伊澜跨前一步,贴身揽住失去平衡的徐雪谚。 徐雪谚后怕地抓紧伊澜的衣领,漠视了因用力而酸痛的双手,“谢谢你——” 徐雪谚表现的状态让伊澜的神情凝重,透过衣领与肌肤的紧密相连,放大了她双手间的颤抖,“我送你去医院!”不由分说,伊澜抱起她就走下楼。 徐雪谚想反抗,却体力透支,无力挣扎,被伊澜无视,靠着他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失频的心跳,咚咚咚地给人一个安全感。 伊澜抱着徐雪谚出门,安保人员已经启动了汽车,“赶紧上车!” 安保人员用最快的时间把徐雪谚送到了市人民医院,偶遇几个红绿灯后顺利到达医院,然后找车位停车,一路上,伊澜紧紧地搂着她,焦虑不安的脑中闪现无数时好时坏的猜想。 正当伊澜要开车门时,安保人员阻止,“伊先生,你身份显眼,是不是要做着伪装?”其实安保人员是想劝他等在车内,可设身处地后,还是提了个中规中矩的建议。 安保人员的车内放置了一些常规的伪装工具,伊澜戴上假发、墨镜和口罩,不惧风险地抱起人向急诊室抱去。 无论何时何地,医院里都等满了人,轮到徐雪谚时,已过去十五分钟,伊澜的耐心被彻底耗尽,当又一熟人插队,让医生先行看诊后,他拍案而起,“让我看下你的候症号——” 熟人连头都懒得挪一分,自顾自地讲述这些天出现的病症,而医生云轻风淡地回:“再等一会!” 如果不是担心徐雪谚的安危,伊澜真想拂袖离去,把她接回H市检查,他真心不放心这个职业操守缺失的医生。 不过,这个医生在临时接了个电话后态度大变,把熟人扔在一旁,认真接待了伊澜。 “伊先生,他是副主任医师,专业不错。”安保人员在身后轻声解释,不仅解释了医生突然改邪归正的原因,也解释了为什么不换医生的原因。 伊澜不置可否,摇醒迷迷糊糊入睡的徐雪谚,“雪儿,你哪里不舒服?” “全身都疼?”徐雪谚□□,痛到麻木了身体各项感官的传递。 “先去做个全身检查……”随着鼠标的选定,医生一项项地交代检查内容及地点。 拿了单子,交了费用,伊澜按着清单上的检查项目一一排队待检,等一轮检查完毕,又继续等检查报告,由于安保人员利用自身人脉,检查报告没过多久就经过权威医生过目后送到他手中。 “无异常。”这结果瞬间安抚了伊澜的焦虑,徐雪谚对此松了口气,她不想知道自己的剧痛源自何因,何况现在已安然无事。 伊澜拿着检查报告蹙眉,返回急诊室找医生解惑。 医生了解前因后果后给出了自己的猜测,虽然说人在梦境中感受不到疼痛,但是主观意识模拟了假象感官,导致感同身受。 作者有话要说: 东拼西凑地码完了三千字,痛苦的一章 第27章 25.医院被堵 虽然身体检查无大碍,医生还是根据几项异常指标配了相关药品,并且交代徐雪谚平时要注意营养均衡。在安保人员出门付款拿药后,伊澜不放心地向医生咨询了相关养身事项,涉及自己专业,医生认真负责地根据徐雪谚的身体数据给出了建议。 脸色惨白、精神萎靡的徐雪谚靠在椅子上听得烦躁,不悦地拉拉伊澜的手,“我要回家!” “等拿了药,我们就走。”伊澜安抚被医生细致交待而闹得焦躁的徐雪谚。 正在此时,安保人员冲冲走近门诊室,俯身在伊澜耳旁说了几句,原来门诊室外不知怎么地引来了一批龙敖的粉丝,碍于医院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低调隐秘地四处查探。 伊澜听闻后,不禁皱眉,犹豫着是即刻冲破重围还是伺机而动? “发生什么事了?”徐雪谚抬头望了眼伊澜,好似才发现他装扮的显眼,在S市这个二三线小城市,隐藏自己就是招摇,更容易引起他人注意,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电话印证了徐雪谚的预感。 “死丫头,你在哪?”徐雪谚刚接通电话,手机那头罗雅轩的吼叫声就震得她头痛。 “在医院。”徐雪谚发现头痛又席卷而来。 “我就知道照片里的女人是你——”罗雅轩嘟哝,围观的同事有聚拢几分。 罗雅轩的一句肯定,让徐雪谚抓住重点,“什么照片?” 罗雅轩把前因后果简单地说了一遍,工作之余,她无聊地逛了城市网站,首页热搜竟然是一张疑似龙敖出现S市人民医院,其楼下都是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应大家的要求,楼主又上传了不少类似的照片,其中一张更是清晰地拍到了龙敖怀里的女人……她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猜到是徐雪谚,然后打电话证实。 “丫头,这个人是不是龙敖?”罗雅轩小心翼翼地询问。 徐雪谚瞪了眼身旁淡定自若的伊澜,反问,“你说呢?” 罗雅轩托着小巴,挥开一众人的凑身,大笑,“我是想相信,可惜跟你太熟,连个白日梦都不敢做,告诉我,你身边人是谁,怎么被人怀疑是大名鼎鼎的龙敖?”罗雅轩知道徐雪谚是个出了名的宅女,没有特殊事,甭想把人从家里叫出来,就算上次的旅游,也是两人计划了大半年。 “你说伊澜?”徐雪谚嘟着嘴把手机递给伊澜,本意是不想让罗雅轩知道伊澜就是龙敖,但听到对方的挖苦时心有不甘。 伊澜接过手机,凑巧此时进来一个病人和她的家属,徐雪谚需要让位,三人跟医生借用了旁边相通的办公室。 “雅轩,你好,我是伊澜。”一边扶着虚弱地徐雪谚躺在诊疗床上休息,一边同罗雅轩打招呼。 “我以前就认为你的声音像龙敖,没想到戴个墨镜和口罩,直接被人当做龙敖,你这次要跟龙敖多有缘——”罗雅轩打趣,“你没事戴个墨镜和口罩干嘛?” 伊澜叹了口气,把心里编织的谎言徐徐道来,“我昨天就到S市,这里小吃不错,昨晚吃得不节制,一不注意就食物过敏,早上起来发现脸上和眼角浮肿,不得不遮掩出门,没想到被人误认是龙敖,你不打电话,我们还不知道——” “过敏?吃什么东西了?”罗雅轩好奇。 “听说是叫醉蟹,服务员极力推荐,就点了几只,没想到会这样——”伊澜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徐雪谚翻过身忍笑,不亏是影帝,演得惟妙惟肖。 “醉蟹?说得我都想吃了——”相对于九十月大闸蟹的肉肥膏腻,醉蟹酒香浓郁,肉质鲜美,是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一道美味,罗雅轩想得直流口水。 “那好说,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伊澜爽口邀约,“地点待会短信发你。” 没想到一个被同事逼着打听八卦的电话能邀来一顿晚饭,挂断电话后,罗雅轩不断地跟同事道谢。 罗雅轩的同事知道伊澜,YN之旅回来后第二天就欣赏了所有照片,并从罗雅轩的夸夸其谈中知道他高超的摄影技术,都羡慕不已,怎么她们旅行就碰不到这样的游伴。 不理同事们的失意,罗雅轩在疑似龙敖出现S市的帖子上放了一张照片中男主的真容,留言道:大家该干嘛干嘛,你们看到的“龙敖”,不过是某人过敏后不敢以猪头形象示人而高调装扮的。 罗雅轩刚提交,有人回问:那女孩是谁? 这人的提问让罗雅轩意识到自己忘了关切好友,赶紧回拨电话。 而电话那头,挂断通话的伊澜宠溺地看着缩肩偷笑的徐雪谚,怕她因为情绪过激又出现不适,把人掰向自己,因为笑意渐浓,她白皙的脸色染上浅浅的红润,衬得整个人恢复了一起精神。 伊澜专注的视线让徐雪谚羞涩地想要逃避,下意识地转移话题,“你——” 但伊澜阻止了徐雪谚脱口的话头,“有话回去说,或者你更想当面跟罗雅轩说。”伊澜的挑眉令徐雪谚瞬间就读懂了对方的意识。 “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徐雪谚张着嘴,无声地说道。 伊澜示意大家等一会,在罗雅轩替他们网上澄清时,欧阳在S市接到了好几个记者的电话。 “欧阳先生,龙敖影帝真的去S市了吗?”记者直切主题。 欧阳疑惑,“龙敖不是在YN旅行,顺便为下一部电视剧踩点,怎么有空去S市?” “下一部是电视剧吗?”记者惊喜地询问,业内不少人都以为新晋影帝准备退出娱乐圈。 “没错,剧本正在构思中,现在也无法告知有用内容。”欧阳笑。 “没事,那有什么新消息,请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用最大的版面宣传新剧。”记者连连摇头,没有比这个消息更有用。 “到时麻烦你们了——”欧阳感谢,紧跟着让专人在龙敖工作室的官微上更新消息:听说有人在S市见到“龙敖”,难道在YN旅行传回美丽风景的人是假龙敖,随言附上龙敖大大拍回的照片跟大家欣赏。 此微博一更新,加上罗雅轩的解释,城市网上被炒得热火朝天的假龙敖事件正式画上句号,帖子也被网管删除。 当然,还是有些人不相信,在官微留言:为什么龙敖大大会传照片回工作室?接着,这条留言竟得到了官微的回复:因为龙敖大大要亲自为下一部剧选景点。然后有人调皮地回复:龙敖大大,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在借公差休息啊,这理由我们这些龙子龙孙不得不服啊……最后,不少人扬言要去YN,或许能偶遇龙敖大大,来个美丽艳遇…… 官微一出手,伊澜这边立马得到逃脱的机会,徐雪谚后怕地躲进车内。 “你以后不准不贴□□跟我出门!”徐雪谚枕在伊澜腿上要求,她是个低调的人,却被伊澜害得登上热搜。 “没问题。”伊澜果断答应,不过是换个相貌出门,又不是没做过,只要徐雪谚不拒绝和他来往,其它一切对他来说都可以忍耐。 因为答应了晚上和罗雅轩聚餐,徐雪谚不得不打电话回家报备,徐父在手机里没有多说什么,可她总觉得徐父已经意识到什么? “雪儿?”伊澜晃了晃出神的徐雪谚,车子已经停在伊澜S市的住所,这是远离城区的高级别墅区,环境优美,人文雅致。 “你在S市有房产?”徐雪谚不可思议地下车,通过车库适级而上,打开一扇隐蔽的链接门,就是别墅的大客厅,一层分布着厨房、餐厅、客厅、客室和卫生间,装修简洁大方。 别墅里早就侯了两个化妆师,离晚餐时间不多,伊澜进房后马上变装,而徐雪谚则慢悠悠地参观别墅。 二楼只有一楼的一半,有两间书房,一间卫生间和一个休闲区。三楼比二楼面积大,一个超大阳台,一间卧室和附属卫生间,剩余的区域就是衣帽间,这别墅一看平时就不住人,除了必要的硬装和软装,生活用品聊胜于无。 “这房子满意吗?”伊澜从身后搂住发呆的徐雪谚。 “不好,没人气——”徐雪谚不厚道地笑。 伊澜把一串钥匙挂到徐雪谚眼前,“有了女主人以后会不一样的。” 徐雪谚羞赧地别过头,“我才不要!” 伊澜低头贴近徐雪谚耳畔轻吟,“恐怕你今天就要住在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徐雪谚紧张地问,而不是考虑伊澜要耍流氓。 伊澜把徐雪谚带到阳台边,伸手指了指小区在停着的车辆,“总有人的执着不是一二句话就可以打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如无意外会在明晚更新,卡稿实在辛苦,不知道下次卡稿是什么时候,伤心 第28章 26.猪头伊澜 从徐雪谚三人离开医院,伊澜和安保人员就察觉到那辆车拙劣的跟踪技术,排除了狗仔的可能后,伊澜通过后视镜,略有深意地冲安保人员眯眼,安保人员得到提示,在几个红绿灯口故意踩刹车等待,让那辆车一路尾随到别墅。 伊澜的车畅通无阻地进入别墅后,那辆车也准备混迹驶入,不料被门口的闸门道杆拦截,保安甲随之上前询问,“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哪幢业主家的客人?” 坐副驾驶的年轻女孩焦急地询问,“为什么前面那辆车你们不拦?” “业主的车辆都有登记,可以自由进入。”保安甲解释,虽然伊澜今天是第一次回S市的别墅,但是上头把伊澜的车辆详细信息千交代万交代,别墅区内的保安都熟记于心。 “我们是他们的朋友,你们不可以拦——”女孩话音未落,伊澜的车消失在他们视野中,“快放我们进去——”他们千辛万苦跟踪于此,怎可半途而废。 接在车内四人都齐心协力地劝服保安甲高抬贵手时,岗亭内走出保安乙,在保安甲耳边嘀咕了几句。 “不好意思,我们的来客登记信息中没有你们的车辆信息,伊先生也表示今天没有客人来访。”保安甲出手示意他们的车子掉头离开,以防阻挡其它住户的正常出行。 车内四人不同意,下车与保安软磨硬泡,三女一男与二个保安你争我守地正面交锋,过了一段时间后惊动物业领导,而徐雪谚正好看到这幅热闹的场景。 “不会有事吧?”徐雪谚不放心地转头问伊澜,恰好看到化了特殊妆容的男神,错愕得哑然失笑。 “好笑?”在化妆师化完妆后,伊澜随意地瞥了眼镜中的迥异,如果说带上□□的他算个中等长相的人,那么过敏红肿后的他自然就归入了丑陋一类,胆小的人看一眼估计会被吓晕。当然,容貌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区分他人的标志,无所谓帅与丑,因此毫无遮掩地上楼寻找徐雪谚。 “没有——”徐雪谚掩笑,要是事先不知道伊澜惊为天人的长相,她估计会避而远之,毕竟她是外貌协会一员。 伊澜摸摸无感的脸颊,郑重地认同,“是丑了点——” 徐雪谚忍俊不禁地别过头,不忍直视伊澜此时的容颜,“你确定要顶着这幅样子去见雅轩?”她似乎可以预见罗雅轩见到伊澜的第一表现,惊愕得避之不及。 伊澜眼睛一亮,莞尔一笑,“我自然不喜欢顶着假面具示人,不如我摘了这碍事的面具?” “不要!”徐雪谚踮脚拦住准备动手撕面具的伊澜,“别人好辛苦给你化上去的——” “他们的工作乐趣在于变装的过程。”伊澜微笑,他可没有错过两个化妆师自我满足的成就感,一是对自身工作业务的认可,二是可以在龙敖脸上肆无忌惮的摧残,睡着都能笑醒。想到这些,伊澜更没有了要变装出门的兴趣,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动手。 徐雪谚生气地瞪着眉开眼笑的伊澜,“不准笑,也不准撕——” 相比于被罗雅轩看到伊澜的猪头像,徐雪谚更不愿意面对罗雅轩知道伊澜就是龙敖的后续问题,至少前者被嘲笑得主要对象是他,而后者被烦扰的人一定是自己。 “好,作为不撕的条件,我可以吻你吗?”虽说是问句,但伊澜眼神中迸发的势在必得让徐雪谚不得不屈服。 徐雪谚闭上眼,怕自己受不了伊澜此时惨不忍睹的相貌。 “雪儿,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在徐雪谚唇上轻轻地碰了碰,伊澜侧过头轻声发誓。 徐雪谚猛地睁开眼,仔细打量伊澜脸上厚重的妆容,忽然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明明他是为了守护她的安稳而把自己俊逸的脸庞折腾得面目全非,她何颜嘲笑,甚至厌恶呢? 了解到自己行为不当,徐雪谚想方设法地要补偿这份愧疚,有什么是自己有而伊澜没有的,她凝视着他迷人的双眸,希望从中得到提示,然后竟被蛊惑地主动献吻。 徐雪谚不知道,这样的事在未来会时不时地发生。 徐雪谚难得的主动献吻,伊澜求之不得,一手揽紧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愉快地加深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吻。 一开始徐雪谚醉醺地附和在伊澜的掌控下,随着秒数流逝,窒息的感觉席卷大脑,令她不得不拍打他的胸肌。 伊澜回味无穷地盯着低头喘息的徐雪谚,怕她事后恼羞成怒,适时地转移话题,“雪儿,我们该出发了——” 徐雪谚红着脸点头,懊恼地撇嘴,她都做了什么事! 如愿得到一个吻作为奖励,伊澜拉着徐雪谚开车离开别墅,直奔今晚的就餐地址。 刚开出别墅大门,就被跟踪的三女一男肉身拦路,其中一个女孩焦急地敲了敲驾驶座旁的车窗玻璃,“不好意思,请问你是龙敖大大吗?” 伊澜依旧戴着墨镜和口罩,“抱歉,我不是,我是因为过敏才带这些,让你们误会真是不好意思。” 另一个女孩不相信,执意让伊澜摘下墨镜和口罩。 徐雪谚狡黠地想知道这些影迷看到伊澜时的失落和惊吓,怂恿着伊澜摘下口罩。 伊澜叹气地依照徐雪谚的吩咐去掉口罩,把就近的两个女孩吓得连连倒退,她们后知后觉地乍呼,引来男同伴的侧目,好在他忍下了脱口而出地惊乍,替自己同伴道歉,“对不起,我的朋友失礼了——” 伊澜摆手,“没关系,我的过敏看着确实吓人。” “祝你早日康复!”三男一女按下自己的一惊一乍,躬身道歉并送出祝福。 开出了一段路,徐雪谚靠着车窗,歪头揶揄,“相比他们,我见到你的表现镇定多了——” “是啊!”伊澜肯定地附和,双手认真地握着方向盘。 “不知道雅轩看到你的样子会不会让我失望呢?”徐雪谚憧憬道。 以伊澜对徐雪谚的了解,而她的性子和罗雅轩有太多的相似,估计两人的反应不会相差很大,取笑定是逃不了。 果然,来到S市的著名饭店,罗雅轩早就等在包厢,听到推门声,不悦地叫唤:“哪有主人比客人还迟到的?” 徐雪谚扫了眼休息区的狼藉,反嚣:“哪有主人不在,客人自行点餐先吃的?” “死丫头,你还敢说,这么晚来,就不怕把我饿死——”罗雅轩扑上前。 徐雪谚被罗雅轩的饿虎扑狼冲得踉跄了几步,幸好有伊澜在身后扶持,不然双双倒地出糗。 “不是说没事吗?”罗雅轩奇怪,下午等她记起要关心好友为什么去医院后,被徐雪谚不以为然地告知无碍,两人就互损了几句后挂断电话,安心工作。 “先不说我有事,就是我平时也经不住你扑打啊……”徐雪谚无语,罗雅轩比瘦弱的她要高要壮,身体素质比她强多了。 “都说让你平时多吃点,不听,搞得跟林黛玉一样,动不动就生病……”罗雅轩吐槽。 “不是都饿了吗,赶紧点餐。”在俩闺密开始针尖对麦芒的怨怼前,伊澜出声遏止。 伊澜的出声,把罗雅轩的关注点都聚焦在他的奇装严裹下,跳上去就要一把扯下他的墨镜和口罩,被他闪身躲过。 徐雪谚对伊澜和罗雅轩的对峙兴致缺缺,翻开菜单挑爱吃的菜肴。 “雅轩,来两盘臭豆腐怎么样?”金灿灿的油炸臭豆腐让徐雪谚食欲大增。 徐雪谚的声音给罗雅轩找了个台阶,确定自己以武力不能战胜伊澜后,她退而求其次地决定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接着,两闺密你点她加,面对美食犹豫不决。 伊澜唤来等在门外的服务员,把徐雪谚刚点的菜名一盘不差地点齐。 领了菜单出门的服务员不一会就送上六道冷盘和鲜榨西瓜汁,介绍完菜品后告辞离开,等待下一道热菜上桌。 “伊澜,你这样怎么吃?”罗雅轩比了比自己的嘴,兴致勃勃地问道。 “雅轩,你要做好面对伊澜囧样的准备,不然——”徐雪谚好心提醒,至于这真心有几分就不得而知。 罗雅轩狐疑地反问,“囧样?” 不等徐雪谚回答,伊澜已经摘下口罩和墨镜。 斜眼瞄到伊澜的罗雅轩被打得措手不及,下意识后退时绊倒了餐椅,满脸不可思议,“伊澜,你这是怎么了?” 罗雅轩的表情取悦了徐雪谚,不厚道地放声大笑,“死丫头,你这反应也太激动了吧——” 罗雅轩真想一掌拍死不懂人情世故的徐雪谚,怎么可以当着当事人的面大声取笑,她这是正常人的反应,“伊澜,你去看医生了吗?” 伊澜风轻云淡地回答,“看了医生吃了药,过段时间就好了。” “那就好!”罗雅轩松了口气,不然这毁容毁得够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还是隔天更,大家喜不喜欢这本小说呢? 第29章 27.罗雅轩失恋 刘家奇对于罗雅轩来说,就是那颗被丢入平静心湖的小石头,没有波澜壮阔,只泛起波光粼粼下的层层涟漪,待风平浪静后,把它掩在心底的深处,不会刻意说起。 徐雪谚没有错过罗雅轩开门时一闪而过的希冀,即使上次的试探被婉拒,罗雅轩仍忘不掉那份心悸,她们都说性格相近,不同的人总有不同,她是看似理性,实则感性地决定一切,罗雅轩与她相反,风风火火的感性下理性占据主导。 徐雪谚和伊澜的爱情是经过一世的磨合,彼此心悦,即使一开始她缩头畏尾,注定逃不出他的勇往直前。 而罗雅轩和刘家奇,缘于一次偶然的邂逅,别看刘家奇把自己伪装成花蝴蝶,对待婚姻异常神圣,他可以瞬间和陌生人打成一片,但会固守自己的底线,温柔得残忍。罗雅轩清楚自己跟刘家奇不可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有时候她想,如果当时自己冲出去追问,结果会不会不同;也许时间久了,他会发现她是妻子的不错人选…… 从YN回来的这段时间,罗雅轩一直努力的调整情绪,经过实践验证,效果不佳。 开场的一段谈话用尽了罗雅轩的克制力,此刻,她只想化悲愤为食欲。 待佳肴上桌,闺密俩志同道合地变身成吃货,你一筷我一筷抢得不亦乐乎。 “徐雪谚,我是客人!”作为主人,怎么可以和客人抢食,罗雅轩不客气地夹走最后一块食物,留下残羹。 徐雪谚不满地指指罗雅轩的餐盘,“你碗里不是有吗?” 想当初YN一顿饭,罗雅轩和刘家奇无能为力地看着伊澜护食,吃得窝囊,今天她学聪明了,先下手为强,“我这是跟你们学的——” 被罗雅轩点明,徐雪谚无言以对,羞恼地斜了眼好整以暇的伊澜,猛然间意识到他今天的异常,按照以往吃饭的经历看,他乐于对她进行塞食。 伊澜好像解惑般,淡淡地回了句,“喜欢吃什么,我们待会打包。” 罗雅轩听后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顿时悲从中来,以前还有刘佳奇患难与共,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无人可诉苦,气恼地丢下筷子抗议,这是□□裸的炫耀。 罗雅轩的情绪发泄让徐雪谚叹气,怨怼地瞪向伊澜,既然刚才不愿刺激罗雅轩而有所收敛,最后就不要画蛇添足。 “你想吃什么,我们就点什么——”徐雪谚把菜单递到低落的罗雅轩面前。 罗雅轩看了眼义气凛然的徐雪谚,“伊澜,是你老婆说的,待会结账的时候可别吓一跳。” 罗雅轩的一声老婆,正切中伊澜的心意,梦境中的喜悦在现实中第一次体会,遂笑逐颜开地点头确认。 “死丫头——”徐雪谚抬头拍打罗雅轩闪躲的身体。 “别告诉我你们没关系,我眼睛不瞎。”在YN,伊澜看徐雪谚的眼神就温柔多情,并且对她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不过对于初识的陌生人来说,这份感情太缥缈,他不明说,她不回应,罗雅轩无权过问。看他人不错,不像一些纨绔子弟般骄奢淫靡,男未婚女未嫁,两个人莫名的合拍,罗雅轩偶尔会自作主张地推一步,成了是件美谈,不成也不过曲终人散,回S市后自然疏远。罗雅轩没想到他会追到这座小城,会引出轰动全城的照片,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什么关系呢?徐雪谚被罗雅轩的反问定在原地,细想起来,她没有明确答应过成为伊澜的女友,可两人的相处昭然若揭…… 在徐雪谚发呆的间隙,罗雅轩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不少的菜。 等徐雪谚回过神,餐桌上已经没了空盘,多了几道新菜,酒杯里也倒满了红酒。 “雪谚,伊澜,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罗雅轩说完,好爽地一杯干。 徐雪谚苦恼地盯着高脚杯上艳红的葡萄酒,上次喝醉后她发誓戒酒,以防真的发生酒后乱性的尴尬。 “徐雪谚,你看不起我吗?”罗雅轩激动地拍着桌子,倒酒又要干杯,“爽快点,又不是不会喝——” “你给我悠着点——”徐雪谚俯身夺过罗雅轩的酒杯,沉声道。 “小气,不就是喝点好酒,舍不得吗?”眼见自己的酒杯夺回无望,罗雅轩把主意打向徐雪谚未动过的酒,手未动,杯已空。 不想忤了罗雅轩的情,徐雪谚举起酒杯就要喝,岂料伊澜动手拦截,把罗雅轩碰过的酒杯拿走,托上原本属于她的酒。 “伊澜,你不至于吧——”罗雅轩嘟哝,她们同喝一杯的事多了去,何必介意。 徐雪谚回头,就瞧见伊澜略带深意的微笑,不禁让她恶寒。 “服务员,给她们换果汁。”伊澜唤进服务员,强硬地交代。 罗雅轩不满,被徐雪谚和伊澜镇压。 吃饭中途,罗雅轩趁伊澜有事出去了一会,又喝了几杯,她自己喝不算,还拉着徐雪谚灌,“丫头,我心情不好,你就陪我喝点吧——” 徐雪谚那经得起罗雅轩放低姿态的恳切,舍命陪君子。 等伊澜处理完龙敖工作室的公事回到包间,就看到闺密俩喝得正嗨。 吃完晚饭,徐雪谚和罗雅轩红酒后劲上头,不甚清醒地互相扶持,踉踉跄跄走出包间,半路上碰到来递还卡和账单□□的服务员,罗雅轩吵着要一睹账单金额,眼神飘忽不要紧,只要能看清几位数就好,一二三四五,满意! “雪谚,今晚让你老公破费了,明天我请你们吃饭……”罗雅轩醉意朦胧地大笑。 “好——”徐雪谚完全不介意罗雅轩的称呼,甚至还笑意盈盈地附和。 包间在二楼,出饭店需要下楼梯,伊澜找了饭店两个女服务员扶罗雅轩下楼,喝醉酒的罗雅轩比平时要闹腾,走一段就左右张望,一定要看到徐雪谚才安心。伊澜无法,抱着徐雪谚与罗雅轩平步而行。 代驾已经在门口等着,伊澜问罗雅轩家庭住址,肩靠着肩的闺蜜俩齐齐报了个一串地址,喝醉酒的人舌头大音调糊,代驾只听到了小区名。 因为不知道罗雅轩的具体地址,伊澜还用徐雪谚的手机给罗母打了电话。 罗母下楼接人,一面向伊澜道歉,一面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不会喝就不要喝,女孩子喝醉酒多难看…… 没了罗雅轩在一旁手舞足蹈,徐雪谚安静地躺在伊澜怀里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人恢复意识后就听到耳旁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 “喂……”徐雪谚从被窝中探出头,双眼睁开一条缝,接通了电话。 “小徐,身体不舒服吗?”徐雪谚的同事关心地问。 徐雪谚惊醒,举过手机一看,已接近十点,早过了上班时间,“我——”她该找个什么理由呢? 没有给徐雪谚思考的时间,从睡醒后就一直在旁边观察她睡颜的伊澜接过电话,“不好意思,雪儿这几天身体不舒服,需要再请几天假。” “这样啊,那让小徐好好休息,身体养好了再上班。”同事突然听到男声愣了半刻,在别人的提醒下回过神,机械地回答。 徐雪谚不满地要回自己手机,急切地挂掉电话,她可以预见自己上班后的头痛,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害的,“你怎么没叫醒我?”不叫醒我也就算了,还自作主张地替我回电话,不知道这种举动会害死人吗? 伊澜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拂过徐雪谚凌乱的秀发,“看你睡得正香,不舍得!” “你——”伊澜的甜言蜜语让徐雪谚羞涩地别过头,胸口升腾的怒气瞬间被浇灭。 “继续睡,还是去吃早餐?”凡事需要张弛有度,宣布主权后心情愉悦的伊澜掀被起身。 徐雪谚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也不习惯与伊澜相拥而睡,便起身洗漱。 镜子中,徐雪谚头顶乱发,身穿昨天的毛衣牛仔裤,与旁边短发清爽、一身睡衣的伊澜形成鲜明对此,邋遢地不忍直视。 “不准看!”徐雪谚要扬手挡住伊澜的视线,在恋人面前,她希望自己美美的。 “你在我心里,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伊澜吻上徐雪谚的手。 徐雪谚抽回手,蹙眉,“伊澜,为什么你和梦里不一样?”今早她会睡过头,与她做了长长的梦有关,这个梦里。她看过了另一个严谨又细心的伊澜,准确的说,那个人叫谢敖国,是个正直无私的军人,他没有多少钱,不会甜嘴蜜舌,私人时间少得可怜,他会用自己宽广的胸怀包容妻子,用自己省吃俭用的钱去给妻子多看了一眼的东西,把妻子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即使度日如年,仍坚强地活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第30章 28.对梦 梦里讲述的一切都让徐雪谚如坠蜜窖,它颠覆了自己的观念,一见钟情的执念,闪婚的憧憬,婚后的相濡以沫,完美得诠释了教科书般的爱情,这让她羡慕,如果伊澜是梦里的谢敖国,她可以放下芥蒂,去试着接纳他。 因此,徐雪谚需要去验证这个梦是否是人的前世? “雪儿,你梦到了我们的——”伊澜顿首,前世用在徐雪谚身上不准确,他的前世是她的未来,而这个未来是不确定的,随着他前世记忆的觉醒,她的未来将注定偏离轨道。 “怎么了?”伊澜眼神中流动的慌乱让徐雪谚心头一震,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伊澜把徐雪谚搂在怀里,以平复他忐忑的心境,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他的强加干涉如蝴蝶效应般改变了她的人生,前世的他还会认识她吗?这假设像龙卷风般席卷了平静的海面,顿时波涛汹涌,险象环生,“让我抱一会……” 靠在伊澜胸口的徐雪谚听到了他擂鼓般震撼的心跳声,抬起双手回抱。 腰上骤然增加的触感霎时截断了伊澜游走的思绪,如同黎明的曙光刺破黑夜的混沌般豁然开朗,前世不可追,来世不可说,反正他已找到她,今生终相守。 伊澜是个当断则断的人,只是涉及至爱,才难得优柔寡断,不过这次的纠结没像前世般绵长,或许是有了前世的经验。 “雪儿,想不想听我知道的?”伊澜温情地抚顺徐雪谚散乱的长发。 徐雪谚欢喜地抬起头,求之不得。 伊澜揽着徐雪谚走出卫生间,示意她挑选一个适合聊天的地方。在家时,徐雪谚没事就喜欢赖在床上度过悠闲的假期,但在别人家,她还是规规矩矩地选了房间内靠近阳台的一角,那里有个吊篮。 徐雪谚把自己缩进吊篮,摇摇晃晃,好不惬意。 伊澜下了趟楼,看到二个化妆师前的零食和水果,说了声谢谢,把没有开拆的零食和切块的水果直接包圆拿走。 “老大,这是我们——”男化妆师指指自己,对视伊澜幽深的眼眸后自动消音,委屈地投向女化妆师怀里诉苦,“老婆,我怕怕——” 女化妆师拍拍男化妆师的背,“宝贝乖,老婆再给你弄。”至于伊澜手中的东西,咱们识时务为俊杰。 “老婆,我要吃葡萄……”男化妆师把被伊澜抢走的食物一一报了一遍。 伊澜对一楼上演的甜蜜熟视无睹,利用腿长的优势,大步回到房间,入眼得是徐雪谚见到食物的蠢蠢欲动。 “你终身未嫁,一个人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八十岁时游轮度假,巧遇恶劣天气,不小心发生意外坠入大海,在最后意识流逝前,你许愿:来世有夫有子,生活幸福美满。然后阴错阳差地回到上世纪70年代……”伊澜宠溺地盯着吊篮里一口一口吃得欢快的徐雪谚,把前世的事从头开始讲起,与上次匆匆忙忙地大略不同,这次详实地从头开始。 “终身未嫁?”徐雪谚惊讶,相比于知道伊澜的前世是自己的来世,她更在意这四个字。 “你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婚姻哪来得那么多得过且过。”伊澜把上一世听到的理由如实相告。 徐雪谚了然地点头,像是自己的作风。 “那时我正经历生死攸关的手术,手术进行一半,心跳倏然停止,我的灵魂也被迫离体,就在我寻找方法回去时,你凭空出现在手术室——”伊澜失笑,灵魂离体的那一刻,他恐慌地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徐雪谚的出现,平复了他焦虑不安的灵魂,他看着她恍然不知所谓地四处乱瞟,然后把目标锁定在他身上,飘近…… “伊澜,你说你当时看到我——”徐雪谚伸长脖子,严肃地望着伊澜。 伊澜点点头,无视徐雪谚愤怒的双眸,“你说的话我都听——” 在听到伊澜肯定的答复后,徐雪谚气愤地睨了眼盘中苹果切块的大小,挑了块大的,用力扔向伊澜,他知不知道当时她有多害怕,多痛苦,多委屈,人生地不熟地穿到陌生环境,在她还没有搞不清情况,就被人硬生生地穿透灵魂,那痛楚仿佛涅槃般撕心裂肺…… 伊澜张口接住,温柔地把徐雪谚抱到自己怀里,“对不起,在你最需要人陪的时候让你一个人承受。”他不会告诉她,第一眼,他把她当做了敌人。 “你,可恶——”徐雪谚红着眼狠狠地捶打伊澜,她是个矫情的人,明明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无坚不摧。 徐雪谚的拍打没用多大力度,但敲进了伊澜心房的深处,每一下都划一横,“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事!” 徐雪谚沉默地别过头,想下地回到吊篮。 伊澜把徐雪谚困在自己腿上,岿然不动。 “放开我!”徐雪谚恼然地掰动伊澜的手。 “雪儿,就这样听我讲下去,好不好?”伊澜的声音满含期待。 “你说。”挣扎不脱伊澜的禁锢,徐雪谚无奈放弃。 接下来,伊澜把他们之间的事无论大小都娓娓道来,比徐雪谚梦到的内容在少,几乎没有偏差。因为谢敖国是个军人,常年在部队,退休前几乎没时间陪她和孩子,退休后虽然形影不离,但在一生命途中也占不了多少份额。 “给我讲讲我死后的事吧!”经过长长的叙述,徐雪谚委屈的情绪得到缓解。 死?伊澜脑中一记闷雷,前世最悲惨的记忆被打开阀门。 “你比我走的早,依照你的遗愿,我们把陶籽雪的骨灰送回家乡,葬在后山那个斜坡下——”伊澜说话时,神情暗淡,音调凄楚,“你走后第三年,我死于旧伤复发,器官衰竭,也算是寿终正寝。我没有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有好好活下去,帮你看着二对孩子和孙辈……” 关于徐雪谚当时为什么在葬回家乡的后山,在梦里,她找到了答案,那地方是她和陶籽雪正式见面的地方,由此开始她替陶籽雪背负了长长几十年的命运,有始有终,结束这交替命途后,她该把属于陶籽雪的肉体还给她。 “我昨天不是全身疼痛吗?”徐雪谚闷声低吟。 伊澜扶起徐雪谚低垂的头,想起昨天医生的话,如果感受到剧烈疼痛却身体无异常,极有可能是心理暗示导致,建议他带着她去看心理医生。“医生不是说没事吗——” “我知道没事,我会痛是因为我在梦里看到了你,你摸着冰冷的墓碑说你快去找我了,我害怕——”徐雪谚忍着鼻头的酸楚,沉闷地说。 伊澜知道徐雪谚说的事,那时,他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想着最后扫一次墓,并提前跟她说一声,希望她去奈何桥上接自己,没想到当时她就在他身边,“傻瓜,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恩!”徐雪谚含泪抿笑。 把前世来世说了个头,伊澜和徐雪谚的关系又好了几分,即使平淡地相拥而坐,也甜蜜自乐。 等伊澜和徐雪谚记得走下楼吃午饭,时间已接近一点,化妆师夫妻俩手挽着手看电影。 “我们出去吃?”伊澜咨询徐雪谚的意思。 徐雪谚没意见,决定边看电影边等伊澜化妆,于是坐在沙发上拆了包零食。 “今天不化妆,现在就走。”伊澜看穿了徐雪谚的想法,戴上假发和口罩后就拉人离开。 徐雪谚不解,“待会被人看到怎么办?” “没事,我会小心!”伊澜微笑安抚。 因为伊澜不肯化妆出门,徐雪谚建议由她去打包,然后回她家吃午饭,依照时间来算,现在他们家没人。 伊澜没意见,他们路过市区一家快餐店,徐雪谚就示意他停车,进店随意挑了点饭菜。 徐家离市区不算太远,又错过了早晚高峰时段,一路上畅通无阻,十几分钟就到了家门口。车子刚停稳,徐家紧闭的大门就被人打开,徐父直勾勾地注视着车内有说有笑的两人。 徐雪谚解了安全带,仰头就见正前方正襟危站的徐父,来不及考虑事情的突发状况,她推开门下车,“爸爸!” “今天感觉怎么样?”徐父先是紧张地观察徐雪谚的气色,别人说的不如自己亲眼所见,除了脸色略白,精气神不错,徐父紧绷的情绪终于松了绑。随后有了精力探查与女儿同车的男人,徐父目不转睛地打量已经下车,并徐步走来的口罩男,戒备地问,“他是谁?” 徐雪谚不用转头瞅一眼就知道徐父的指向,瞬间一个头两个大,“爸,我们先进去说。” 徐父顿首,转身撞上出门察看的徐母。 第31章 29.拜见岳父母 徐雪谚并不想过早地把伊澜介绍给徐父徐母,虽然她答应了与伊澜交往,但是前世的一切就像过眼云烟,飘渺而不定,她怕有始无终,这个世道太浮夸,前一刻爱得信誓旦旦,后一刻就有了新颜忘旧爱。她不是怀疑他的诚心,而是不确定自己的意志…… 至于徐雪谚提议伊澜回家用餐的原因,一是在外头用餐易生枝节,考虑到吃完饭,他也要送她回家,不如将行程缩减,直接回家吃饭;二是让他真实地认清她,与他的社会成就相比,她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家里也顶多算小康,门不当户不对。 徐雪谚的多虑,伊澜也略知一二,有时候多说不如多做。他存了心思要上门拜会未来岳父,只是没想到机会来得那么快。 “爸妈,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徐雪谚进屋后,尴尬地对视一坐一战的父母。 “坐那。”徐父指指三人沙发,示意徐雪谚和伊澜分坐两边。 “叔叔阿姨,雪儿从早上就没吃过饭,我怕她饿过头,不如由我先来回答你们的问题?”伊澜把手里提着的饭菜放到茶几上,与徐父徐母商量。 “还没吃饭?”徐父徐母一惊,歇了要兴师问罪的气焰,齐身转向厨房,把电压锅里炖煮的鸡汤盛出,徐父端汤,徐母备碗筷,“来,先喝点鸡汤,今天刚煲的。” “好香!”徐雪谚谢过父母后,用勺子尝了一小口。 “香就多吃点,你爸放了不少温补的食材。”徐母边说,边把鲜嫩的鸡肉夹到徐雪谚碗里。 徐雪谚刚把鸡肉放进嘴里,就余光瞄到徐父目瞪口呆地盯着没有口罩遮掩的伊澜,“伊总!” 徐父的诧异引起了徐母的注意,徐母不认识伊澜,就单看颜值和形体,五官俊朗,身形挺拔,是女儿喜欢的类型。 “徐叔,你可以叫我伊澜。”伊澜亲切地微笑。 “你们认识?”徐母探究地望向徐父。 徐父点头,“他就是谚谚小说的买主,伊澜。” 徐母凑近看了看,惊讶地回头望了要电视,脑中赫然出现她这几天恶补的电视剧,“他跟电视上的那个男的好像——” 徐雪谚捧着温热的鸡汤,小口小口地允着,“妈,就是他……”知道她的小说要拍成电视剧,而签她小说版权的老板是个大明星,他出演了一部好看的电视剧,徐母就变成了追剧达人,吃饭和睡觉前的时间都花在凤殇诀上,徐母看,她跟着看。 不知道伊澜就是龙敖,没对自己表白前,徐雪谚对凤殇诀的女主一片羡慕,在知道伊澜与自己的感情后,她一看这女主,就一百个不顺眼。 “伊澜啊,你演的电视剧我这几天一直在看,真好看……”徐母大笑,“就是那个谁太恶毒,拆散你们,冤枉你们,还害你掉悬崖……” 徐父不满地拉扯越说越激动的徐母,“咳咳咳……我们现在在说谚谚的事。” 徐母缩了缩头,“哈哈哈……你们继续……” 徐母的打岔,让徐父乱了头绪,他刚才要说些什么? 徐雪谚左顾右盼,犹豫为难,她不敢打扰徐父组织语言,又不忍伊澜空腹挨饿,搞得自己都无心用餐。 徐母没有错过徐雪谚眼底跳动的担忧,失笑得回到厨房拿了空碗,倒了些鸡汤,夹了个鸡腿,把碗筷移到伊澜面前,“谚谚他爸炖了很久,你也尝尝。” 徐父瞪了眼多事得徐母,被徐母无情反击,“别人都知道关心你女儿有没有饿着,你怎么不花点心意好好待客——” 徐父泄气地搓搓鼻头,“吃完饭再说!” 看徐雪谚津津有味地啃着鸡翅,徐母开心地拉着徐父去厨房热饭菜。 进了厨房,徐母把厨房门一关,追着徐父问:“你上次就没发现两人有什么不对?” 徐父往蒸锅内放了点水,一托一盘,放了盘中午新炒的小菜,“他们不是刚认识,我怎么敢往那方面想——” “也对。”徐母认同,“我看这小伙子不错——” “从那天接触中看,小伙子确实不错,我怕谚谚配不上他,人家有大明星,有颜有钱,跟我们家家世不搭,以后闹个不愉快,我们作为娘家人,底气也没别人足,帮不上多大忙……”徐父想得够远,直接跳过恋爱设想了婚后生活。 被徐父这一提醒,徐母如梦初醒,“是啊,门当户对还是有必要的!” “待会你把谚谚叫到楼上去,问问她身体是怎么回事?我跟伊澜单独谈谈,谈完后,我们在做决定。”徐父脑子一转,当即想出主意。 有了徐父的安排,等徐雪谚和伊澜吃好饭,徐母找了点事把徐雪谚支上楼。 离去前,徐雪谚紧张地来回窥探了徐父和伊澜的表情,徐父眉头紧皱,如临大敌;伊澜淡若如初,仿佛能谈笑间化干戈为玉帛。 “走——”徐母无声地催促徐雪谚跟她离开。 徐雪谚的房间被徐母昨晚整理过,已经恢复整洁清爽。 “谚谚,昨天身体怎么回事?”徐母看过凌乱的床铺后,担心地问。 徐雪谚无所谓地坐上床,“就肚子疼,疼了一阵就无事了,做了好多检查,也没查出什么问题,你们放心。” “有人看到伊澜抱着你上了车,他怎么会在家里?”说到这事,徐母哭笑不得,那人看到她家出现了陌生男人,不做他想地打趣徐母:你们愁什么,我就说谚谚有男朋友,两人感情好着呢…… “他找我谈剧本的事——”徐雪谚本能地找了个借口,隐瞒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是谈剧本?”徐母不信,伊澜看徐雪谚的眼神饱含爱恋。 徐雪谚从徐母的眼中看到了满腹疑虑,知道搪塞无用,大致讲了与伊澜相识地经过,免得被徐母盘问,“我去YN旅行不是认识一个朋友吗,那个人就是伊澜,因为当时他化了妆,我没认出他就是龙敖,后来去H市签约碰巧遇上。” “就这样?”徐母疑惑,她怎么觉得这件事有头没尾。 徐雪谚叹气,“你们想怎样?”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徐母直切要点,懒得跟徐雪谚周旋,她太了解女儿的性子,能瞒就瞒,垂死挣扎,“实话实说。” 被徐母逼着承认的徐雪谚掀被睡觉,以沉默应对。 徐母直觉认为沉默就是默认,得到满意答复后离开下楼,去查看楼下的谈话进度。 一楼客厅内,徐父与伊澜想对而坐,伊澜等待徐父主导,徐父想了会,决定撇开九转十八弯的你来我往,直入此次对话的主题,然后根据对方的答案展开。 “你和谚谚是什么关系?”徐父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暗暗地摩擦着手心的冷汗,焦灼地等待伊澜给出答案。 伊澜郑重地起身鞠躬,“我想娶雪儿为妻。”没有多余的解释,一句话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听到你是以结婚前提而追求我的女儿,我很开心。”伊澜的回答安抚了徐父不安的内心,“但是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它涉及了两个家庭的重组,我希望我的女儿以后衣食无忧,却不愿意去高攀,你年纪轻轻就成立了公司,事业有成,相比家里条件也不错。你看我家,有房无车,刚吃饱穿暖,生活环境不同——” 此时的徐父还不知道伊澜的真实身价背景,不然他直接送客,而不是言语试探。 “我爸妈知道谚谚,他们没意见,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让他们择日拜访。”听闻徐父的担忧,伊澜选择性地过滤了自己的身家背景。 “也好,我们找时间聚下。”既然伊澜如此诚恳,徐父也不再揪着这个纠结的问题,“你和谚谚怎么认识的,那天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徐父说的那天是指他陪同徐雪谚赶往H市签约当天,虽然伊澜与她签约时他隔了一堵墙,不知具体情况,但中午吃饭时的熟稔曾让他一度多疑,当时是不清楚具体情况,以为伊澜是自来熟,便耐下心头的不适。 “当时我工作告一段落,易容去YN旅游,碰到和朋友旅行的雪儿,结伴同行,觉得她是个纯真善良的好女孩,本想慢慢相处,等待时机成熟说清楚。不料旅行结束后,她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想不透原因,要来S市寻找,却被工作绊住,没想到凤都七公主的作者是雪儿——”伊澜说到这,忧郁的眼神透着惊喜,“我的隐瞒令雪儿有些不悦,我是来求她原谅。” 至于隐瞒了些什么,伊澜没有与徐父明说,说了反而误会更深。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自然不能忽悠徐父,他也不细问,儿女自有儿女福,有些事说透了反而尴尬。 第32章 30.徐父的打算 要了自己的答案后,徐父与徐母碰头,各述重点,徐母说徐雪谚默认了她与伊澜的关系,徐父说伊澜是以结婚为前提与徐雪谚交往,这两个重点让夫妻俩长长地松了口气。以前,每个相亲对象都被徐雪谚贬得一无是处,这让夫妻俩一度认为她要成为大龄剩女,没成想,她悄无声息地把自己成功推销出去,找的男友品质还不差,真是在感谢满天神佛…… 夫妻俩商量一致,为了徐雪谚今后不受伤害,决定先与男方父母见一面。 “爸妈,你们在干嘛?”徐雪谚下楼就碰到拉拉扯扯的父母,感觉两人在谋划什么。 “我们做什么还要跟你报备,不是要午睡吗?”徐母顾左右而言他,如果被徐雪谚知道他们夫妻俩掺合她的私事,还越级办事,牛脾气上头,对着干,坏了他们的安排不说,最怕得是断了与伊澜的往来。 “我觉得你们在做什么事,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就肯定是会让我不悦的,对不对?”徐雪谚趴在扶栏,锐利地扫视心虚的父母。 “胡说什么呢——”徐母生气地瞪了眼没大没小的徐雪谚。 “好了,你是下来,还是上去?”徐父截住徐母与徐雪谚的口舌之争,询问狐疑不定的徐雪谚。 徐雪谚犹豫地顿了顿,实在不放心父母背地里搞小动作,放弃逃避地跑回了客厅。 伊澜坐在沙发上,眉眼带笑地望着挤眉弄眼进来的徐雪谚,刚才母女间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有了徐雪谚的加入,徐父只好将心底的打算咽回,另作安排,“伊澜,晚上留下吃饭。” 伊澜点点头,对于这个提议他双手赞成,即使徐父是希望拖延时间来达到目的,但是仍是一种善意的信号。 来者是客,尤其伊澜是徐雪谚唯一带回的女友,徐父定要好好款待,他让徐母去地里摘些新鲜的蔬菜,自己去趟镇上赶晚市,买些鱼虾凑盘。 见徐父要退电动车出门,伊澜主动提出接送。 “不远,我马上回来。”徐父忙摆手,如果让人认出伊澜的身份,还不闹得沸沸扬扬。 “爸爸,车内暖和,就让他送吧,只要他不下车,也不会有事。”徐雪谚好心地开口,不料自己的好心好意给徐父制造了可趁之机。 出去的路上,徐父跟伊澜商量,是不是先让双方家长私底下接触接触? 伊澜同意,趁徐父买菜的空档给远在M国的父母打了电话,“爸,妈再你旁边吗?” 走了伊澜,伊氏的大部分工作都压在伊熙身上,空闲时间相对少了不少,这令李梓岚不满,抢过伊熙的手机,气恼地回:“澜,你个不孝子,终于想起你远在M国的父母了——” 伊熙一边安抚炸毛的李梓岚,一边接过电话,“澜,有事吗?” 李梓岚在一旁嘟囔,无事不登三宝殿。 “雪儿的父母希望能跟你们见上一面,你们什么时候回国一趟?”伊澜言简意赅地问。 伊熙挑眉,这场景异常熟悉。 李梓岚听到伊澜的询问,冷不丁地偷笑,看来他也在走她们的老路。想当年夫妻俩偷偷摸摸地爱护来之不易的爱情,不料被李父得知后以门第不符为由棒打鸳鸯,分了难舍,合则多难,幸好两人意志坚定,磨的李父松口,伊熙再接再厉地请来自家父母表态,才圆了这份感情。 在电话那头沉默的回忆时,徐父提着菜篮子打开了车门,正好瞧见伊澜对着手机不语,以为敲定了行程,忙不迭地探问,“伊澜,你父母什么时候有空?” 听到陌生的音调,伊熙猜出徐父的身份,示意伊澜把手机交给徐父,他有话要跟徐父说。只是通话中途被劫镖,李梓岚不客气地抢了手机,“你好,我是伊澜的妈妈李梓岚,谢谢你们愿意给澜一次机会,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是真心喜欢雪儿的,雪儿这丫头也不错,我们是很喜欢的,儿媳也是女儿,正好弥补我的遗憾……” 李梓岚的一番激昂抢答镇住了徐父的问候,“遗憾?” 伊澜替李梓岚解释,在他没有出生前,她一直以为自己会生个可人的女儿,没料想,疼了一天一夜竟生了个儿子,一个不行再拼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这么多年,她的肚子毫无动静,遗憾终身。 伊澜的解释让徐父宽了心,对李梓岚说:“伊澜也不错,是我们谚谚配不上啊——” “澜从小就是个闷葫芦,没你们想象的好——”李梓岚果断反驳,不哭不闹不粘人,高智商低情商,让她体会不到为人母的喜悦和成就。 怕从李梓岚口中听到更多伊澜鲜为人知的事,徐父直奔主题地邀请他们来S市玩,双方家长见个面,聊聊小辈的事。 听说亲家要见面详谈,李梓岚欣然答应,转身与伊熙敲定了时间。 确定了见面时间,徐父不免叮嘱伊澜不要将此事透露给徐雪谚。 伊澜乐得答应,开车回家后,就去厨房帮着徐父处理食材。 晚饭准备的异常丰盛,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经过徐父的传达和伊澜一下午的任劳任怨,徐母在饭桌上不停地催促他多吃点,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喜欢。 徐雪谚咬着筷子,幽幽地鄙视,“妈,你这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死丫头,虾还堵不住你的嘴——”徐母被气笑,夹了几只虾扔进徐雪谚碗里。 徐雪谚抬头看看一脸嫌弃的母亲,低头瞅瞅碗里几只东西交错的虾,哀怨道:“妈,态度明显不同啊!” 徐母正要武力镇压徐雪谚的矫揉造作时,就见一幕赏心悦目的场景,儒雅俊逸的伊澜伸手拿过徐雪谚的碗,把虾完整地剥了壳,工作做得细致而到位。 “我自己会剥。”徐雪谚羞涩地接过碗,低头啃食,不敢在回视父母。 徐父对伊澜越看越中意,让他不用顾及徐雪谚,又不是不良于行的婴幼儿需要人照顾。 这一顿饭在徐父徐母的单方面讨伐和伊澜的甜宠下落幕,徐雪谚吃得消化不良。 “叔叔阿姨,今天打搅你们了,谢谢招待!”车前,伊澜彬彬有礼地告辞。 徐母招呼伊澜下次再来,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后给徐雪谚来个信息报平安。 伊澜一一答应,然后上车离开。 目送伊澜远去后,徐母拉着徐雪谚的手就往家走,她要好好敲打一番。 原来饭后伊澜陪徐父徐母聊天,徐母问他这些天住哪里,他要如实作答,被徐雪谚抢了话,两人口径不同,引起了徐父的怀疑,爆出了伊澜在S市的别墅。徐父又尖锐地抓住她语句中刻意模糊的重点,追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她想理直气壮地随意找个借口,不想心虚的眼神出卖了她,在徐父的逼问下,交待昨晚在别墅过夜。 “谚谚啊,妈知道你有分寸,可再怎么样,也不能跑到人家家里去过夜,男未婚女未嫁,说出去不好听,也容易被人说成轻浮,当面不说,还不在背后指指点点——”徐母苦口婆心地说。 “妈,他家还是朋友住着。”徐雪谚打死都不敢把同床共枕的事抖出。 “真的?”徐母缓了缓语气,“那也不行——” “好了,谚谚知道事情轻重!”在徐雪谚表现反感前,徐父适时地喝止了徐母的絮叨。 被父母大发慈悲地放行后,徐雪谚匆忙地躲回房间避难,化身侦探的父母实力不容小觑,惹不起只能躲远点。 晚上睡觉前,伊澜给徐雪谚发信息,她问他:我爸妈有没有做些我不知道的事? 没有!伊澜回的干脆,随后给徐雪谚扔下一颗□□:我明天送你上下班。 徐雪谚下意识地回绝:你不用工作吗? 休假中。伊澜清楚徐雪谚在转移话题,这态度让他不爽,他有面目可憎到不能带出门示人吗? 赶紧回去工作,大明星都需要曝光度,不然会被代替的。不用当着本人面说,徐雪谚多了胆子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事,养的起你!伊澜微笑。 我才不用你养,等我的身价随着凤都七公主暴涨,养自己绰绰有余。徐雪谚自信地回复。 一定!伊澜用二个字盖章定论,徐雪谚想做的,他定不遗余力地帮她圆梦。 恩,我一定会成功的。伊澜,谢谢你……太多的感谢尽在不言中。 直到互发晚安,伊澜把话题从开始的接送上下班引申到凤都七公主编剧,自然而然地确定了明天的大致行程。 闭眼睡觉前,徐雪谚才恍然大悟,她竟然稀里糊涂地认同了伊澜的提议。 第33章 31.蛋糕之因 跟徐雪谚约定后,伊澜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徐家,与出门买菜的徐父恰巧对上,他与徐父打招呼,因为易了容,徐父只当是陌生人,未理睬他。 “叔叔,我是伊澜!”伊澜自报家门。 徐父的视线从熟悉的车转到陌生的人,恍然大悟,“这就是你说的易容?确实以假乱真。” 徐母闻声出门,看到伊澜的背影,热情招呼,“伊澜来了,赶紧进来——”只是话音未落,就被转身后五官迥异的伊澜惊呆,她是不是认错人了? “阿姨,我是伊澜。”伊澜从徐母的眼神中看出了她认错人后的窘迫,怕留下坏印象,赶紧澄清。 “你这相貌——”徐母错愕,此刻的伊澜少了锋芒毕露的气势,平凡地一眼即忘。 “待会要送雪儿上班,她让我易容,这样子比较方便。”伊澜解释易容的原因。 伊澜的理由让徐父徐母心头一暖,忙不迭地认同,徐雪谚的公司里一帮子同龄青年,要是看清伊澜就是龙敖,非闹得沸沸扬扬,影响了徐雪谚工作不说,说不定搅得徐家鸡犬不宁。 知晓了伊澜的身份,一个继续去买菜,一个把人请进家里,“谚谚还在睡,你吃早饭了吗?” 伊澜微笑得摇头,他怕徐雪谚羞涩地提前上班,逆了自己的打算,就一早起床,只化了妆后。 “我去把谚谚叫起来,等会让你叔给你们下水饺。”猜想伊澜未吃早餐的急迫,徐母心里一片暖和,含笑着让伊澜稍等片刻,自己上楼唤醒赖床的徐雪谚。 徐母不停地敲打着徐雪谚紧锁的房门,大声催促。 徐雪谚眯眼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满地喊道:“现在还早着呢!” 徐母恨铁不成钢地拍门,“早什么,伊澜都来了——” “伊澜——”徐母的一句话致命地打击了半睡半醒间的徐雪谚,认命地起床,“我起床了——” 所以,她昨天就该义正言辞地拒绝伊澜的提议,这样她不用担心地睡不着,又无法睡个懒觉。徐雪谚内心呢喃。 “快点下来,别让我再上来脸你啊!”冷冷地扔下一句,徐母下楼后又恢复了眉开眼笑地亲切。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的徐雪谚懒懒地挪下了楼,靠在客厅的门框上,看一早的母子情深,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两人和谐的关系,还是嫌弃母亲乐开了花的笑脸。 徐母皱眉地盯着满目纠结的徐雪谚,“去厨房看下你爸的进度,好了就端过来。” 伊澜冲徐雪谚笑笑,起身要帮忙,被徐母一把拽住。 徐雪谚瞪了眼偏心的徐母,生气地哼唧,“我妈让我去端,你就坐着陪她说说话好了……” 不等徐母再一次赶人,徐雪谚转身就去了厨房,水刚开,徐父正准备下水饺,“好了我会端过去,你去陪你妈。” 徐雪谚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多余的,两边都不待见。更过分得是,在吃了早餐后,徐母又急匆匆地把她赶出了家。 看着徐雪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生闷气,伊澜哭笑不得地从后座拿出预订的一大盒奶油纸杯蛋糕,转移她注意力。 “给我吃的?”徐雪谚从伊澜手里捧过盒子,打开一看,瞬间被经验,每一蛋糕上都裱了各式花朵,栩栩如生,娇艳欲滴。 伊澜点头,弯腰替徐雪谚系上安全带。 “这么多?”堪比艺术品的蛋糕让徐雪谚犹豫是否下口,然后她发现纸盒有二层,一层为9个,加起来足有18个。 “吃不完可以分给同事。”伊澜把心底的小九九淡淡地说道。 伊澜的提议让徐雪谚苦恼,自私地想留下独享,可想到平时同事的照顾,又不敢小气。 “还有一份,我们晚上看完电影去拿。”伊澜对于徐雪谚的心理把控的十拿九稳,自然做好工作,昨晚下单时特意定了二份。 伊澜的话驱散了徐雪谚的庸人自扰,决定大方地贡献所有蛋糕。 徐雪谚的公司离徐家不远,开得再慢也很快到达目的地,临近上班时间,公司大门口前川流不息。 有同事看到徐雪谚,还特地下车打招呼,“小徐,身体好点了吗?” 徐雪谚开了车门,笑答:“好多了!” “那就好!”同事摇晃着身体,试图看清被徐雪谚遮挡的男士,“这是你男朋友吧,怎么不介绍介绍?” 伊澜随即下了车,落落大方地走到徐雪谚身边,“我是雪儿的男友伊澜,谢谢你们长时间的照顾。” 伊澜的低沉的嗓音比平凡的相貌更吸引人,同事不免在心里感叹,如果真人不在眼前醒脑,她都以为自己幻听,实在跟龙敖大大的磁嗓有一拼,“哪里的话,是我们受她照顾……” 徐雪谚推推伊澜,“上班时间快到了,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伊澜同徐雪谚的同事道了别,俯身在徐雪谚脸颊偷了个香吻,“晚上来接你!” 无视同事燃烧的熊熊八卦,徐雪谚红着脸点头,然后大步离开。 上班不久,同事间消息一分享,徐雪谚的事就被推向了□□,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抽空去她办公室逛了一圈。 “你——”财务部的同事话未说完,就被徐雪谚从纸盒中取出的蛋糕诱惑,“给我的吗?” “堵你的嘴,拿着它赶紧走。”徐雪谚挥挥手。 “谢谢!”财务部的同事兴高采烈地跑回财务部,把蛋糕一分享,立马轰动了整间办公室的人员。 可惜,当财务部其她人赶到徐雪谚身边时,纸盒内已经空无一物。 “小徐,蛋糕呢?”她们不敢置信地询问徐雪谚。 徐雪谚指指办公室里低头不语的同事,意思是他们人手一个。 “你们男的吃什么蛋糕——”几个财务部女生志同道合地指责办公室里几位男士。 被点到名的男士正义凛然地抬起头,“谁说男的不能吃蛋糕了——” 感觉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无端成为导火索的徐雪谚不得不糯糯地开口,“你们别吵,我让伊澜再送一份……二份过来……”在同事饥渴的锐利眼神中,徐雪谚无奈地改了份数,接着不停顿地拨通了伊澜的电话,“你能不能再送二份蛋糕过来?” “你跟她们说,这个做工精细,会费时费力,我只能下午送来。”伊澜早猜到这个结果,并无惊讶。 “她们说可以等,不过——”徐雪谚挑眉瞪视身旁一众恶女。 “没事,我下午送三份过来。”伊澜好似知道徐雪谚的为难,直接说道。 有了伊澜的保证,财务部的几个女孩嬉笑着挥手离开,离去前还不忘叮嘱徐雪谚要及时通知。 徐雪谚迫于淫威,不得不顿首。 午饭前,徐雪谚接到了伊澜的电话,他让她去公司门口,他订好了餐馆,顺道去取蛋糕。 车上,徐雪谚恼羞成怒地瞥了眼志得意满的伊澜,“笑什么?”都是眼前这个人,害得她上午过得水深火热,不管是有没有分得蛋糕的同事,都来恭喜她名花有主,关系好的同事还扒下伊澜的身份,关系一般地就打听这蛋糕的出处…… 伊澜粲然一笑,“谁惹你生气了?” “你。”徐雪谚别过头,她再次后悔昨晚的妇人之仁。 “不好意思,是我工作不够细致,让你为难,我任打任罚!”伊澜抬起手揉娑徐雪谚的头发,他第一次亲身了解到为什么稳重的父亲喜欢逗弄傲娇的母亲,这气氛太美好,引诱他不自主地挑拨纤细的她。 “不准碰我,我在生气!”隐约中,徐雪谚抓住了伊澜不同于前世的劣根性,但她不确定这是否是错觉。 “中午想吃什么?”伊澜适可而止地转换话题。 “清单的。”徐雪谚想了很久,一是犹豫不决,二是有意为之。 “吃海鲜?”根据徐雪谚的要求,伊澜提议。 获得徐雪谚的肯定后,伊澜直奔餐厅,进过一番事先考察,他把S市市区及附近一些美食店掌握得一清二楚。 当然一顿午饭免不了伊澜有意无意地增肥行动,本来吃七分饱的徐雪谚在他温声细语的哄骗下又多食了一分,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柔情蜜意没有一丝抵抗。 吃了饭,徐雪谚跟着伊澜去取了蛋糕,整整排满了后座,因为他们买的多,不仅送了vip金卡,还请她喝了店里的特色饮料。 因为徐雪谚一次性拿不了三大盒蛋糕,又不想让伊澜帮忙,免得再生祸端,她只能不厌其烦地分二次辛苦搬运。 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直接送货上门。 “谢谢!”收到蛋糕的同事不忘答谢。 第34章 32.男友力爆棚 吃人嘴短,平时玩得开的几个同事邀请徐雪谚吃饭唱K,顺带上今天引起无数风头的伊澜,徐雪谚一开始犹豫不答,怕长时间的接触露出破绽,后来几个同事轮番劝说怂恿,她无奈答应。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邀约的几个同事找上还在忙碌的徐雪谚,“下班了!” 徐雪谚将文件整理归档,“再等十分钟。” “小徐,年底要求你们领导发双倍奖金,不发就辞职。”其中一个大大咧咧的同事打趣。 徐雪谚懒得理睬同事的揶揄,对着笔记本上的当天记事一一核对,已完成的工作划除,已交接未完成的公事顺延到第二天,择下来的工作则趁十分钟内搞定。 十分钟后,徐雪谚按照约定关掉电脑,拎包打卡下班。 “我们车上坐不了这么多人,小徐,你男友开车的吧,你那边带几人。”一行八人中五男三女,自动划分。 徐雪谚点头应允,领着二个女同事往大门口走去,坐满五人的车子就悠悠地跟在旁边。 正门口,伊澜依靠车门早早地等着,含笑望着远远走来的大部队。 “我们跟着他们走。”地点是同事预订,徐雪谚不清楚地址,指指停在一边的车子,让伊澜到时跟着他们走。 伊澜向车内的人招了招呼后,就让徐雪谚她们上车,“外面冷,你们先上车,车里有热饮。” 徐雪谚拉开车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奶香,“那你还在外面等我们——” 跟来的两个女同事偷笑得道了谢,捧过奶茶暖暖身子,与蛋糕的口味一样纯正,“你好,请问蛋糕和奶茶都是哪里买的?” “在市区樟市路上的一条弄堂里,纸袋里有他们家vip金卡,你们去的时候可以用。”伊澜大方地把卡送给了她们。 “我们要去的时候问小徐借好了——”她们现在还不知道这张金卡给她们后来的消费省了不少钱。 徐雪谚盯着自己眼前金灿灿的卡,无力地收下,一分价格一分货,东西的味道确定美味,但价格也让人惊诧。 车子跟了没多久,前方带路的车就转进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地方餐馆。 邀约的同事问徐雪谚她们喜欢吃什么,九人团队就围着点餐区转悠,不等徐雪谚说话,伊澜已经心领神会的包出了菜名。 有人帮忙,徐雪谚乐得当甩手掌柜,让服务员先带她去包厢。她刚走进包间门,伊澜也尾随而至。 “这么快?”徐雪谚惊讶。 伊澜摇摇手,请服务员递上菜单,当着徐雪谚的面又点了不少。 “我们作为客人是不是点太多了?”徐雪谚犹豫地问伊澜,客随主便,放肆了点。 “没事,这顿我们请。”伊澜摸摸凑近的徐雪谚头顶,豪气地解了她的尴尬。 伊澜的这句话刚好被进来的一个同事甲听到,他当即反对,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说谁请就谁请。 “以前都你们请我,今天就当我请,我难得大方,错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徐雪谚笑嘻嘻地喊到。 陆续进来的同事纷纷表示无异议,“小徐,那你可要做好大失血的准备啊!” 眼见这帮人还要点菜,徐雪谚赶紧阻拦,“我们能吃完再点吗?” 同事们被徐雪谚说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直到菜肴上桌,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他们才会意,该点得已点,不该点的估计也不用点,能把这些吃完,已经撑食。 因为有人开车,大家意见统一地选了饮料,如果无视某些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大家举杯推盏,觥筹交错中还算相谈甚欢。 吃好饭,等伊澜付账间隙,大家又确定了下一个唱K地址,从这里出发,开了不少路。 路上多开的时间得到了满意的回报,这所会所装修雅致,设备先进,音质完美,大家点了个带有地颤的大包,希望玩得尽兴。 一到会所包厢,其他人飞一般地去选歌,徐雪谚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角吃水果。 “小徐,你们不选?”同事甲转头就瞄到角落并排而坐的两人。 徐雪谚果断地拒绝,“你们想听我五音不全的歌曲,我还不乐意唱。” “那伊澜呢?”同事甲继续问。 徐雪谚好奇地凝视身旁气定神闲的伊澜,前世作为一名军人,她就听到过铿锵有力的军歌,这世作为一名巨星,没道理不会唱歌,她被挑起了求知欲,“要不你去唱一首?” 伊澜微笑着对视蠢蠢欲动的徐雪谚,“想听什么歌?” 徐雪谚脑中闪过一首歌,“凤殇。” 凤殇是凤殇诀的主题曲,作为主演,伊澜应该手到擒来。 其实徐雪谚完全不必为伊澜紧张,他敢随意让她点歌,自然有几把刷子。 伊澜要唱歌,不用他自己点选,其中一个女同事代劳并推送了首选。 伊澜的歌声慵懒性感,好似表面平静、内部澎湃的大海,让人如痴如醉,一曲终了,引得掌声无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伊澜,你比原唱唱得更具感染力,制作方不找你唱,真是可惜了!”另一个女同事赞叹道。 徐雪谚瘪了瘪嘴,制作方肯定不瞎,估计是你们面前的大神太拽,不给人家拍马屁的机会。 不得不说两人思维的心有灵犀,当初导演希望伊澜亲自演唱凤殇,给凤殇诀制造另一拨宣传热度,不料被他无情拒绝。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你们继续!”伊澜放下话筒时,手机响起。 徐雪谚看到出门的伊澜皱了皱眉,不放心地跟出门,径直向他拐进的空包厢摸去,只是手刚触到门把,就被人拽进了包间按在墙上,唇畔感受到湿润的触觉。 “雪儿,担心我吗?”伊澜一手抓住挣扎的徐雪谚双手,一手一捞,把人搂入怀里。 “你——”徐雪谚正要叫嚣,恰见伊澜手机界面的通话时长,赶紧闭嘴。 “没事!”伊澜说得一语双关,既表明自己无事,又开解了徐雪谚的拘谨。 电话那头的欧阳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灼不安,可是伊澜的命令他不得不听,只能装聋作哑地仍由对方打情骂俏。 徐雪谚点点手机,示意伊澜公事要紧。 “欧阳,继续。”伊澜靠坐在沙发上,让徐雪谚坐在他腿上聆听。 “洛亚好像傍上了哪个大款,对外宣称我们龙敖工作室处事不正,因她拒绝陪客而遭到雪藏,现在许多娱论编辑都在连夜赶稿摸黑我们,网上已出现声讨浪潮,估计对方雇佣了水军……”接下来,欧阳介绍了目前的形势和舆论走向。 “我待会给你个电话,你找他。”伊澜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雪谚想问又怕耽误了伊澜的时间,目不转睛地仰头望着他又拨通了别人的电话。 “木易,我工作室出了点小问题,帮我出面处理,不用留余地。”伊澜冷冷地决定了洛亚的结局,对于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 木易是个在业界小有名气的律师,刘家奇太子帮一员,爱凑热闹。 “我看到了,保证圆满完成任务!”木易摩拳擦掌地起草文书,并给自己在警队的发小派发了任务,必须尽快找出洛亚身后的靠山,斩草除根。 在把木易的手机号发给欧阳后,伊澜无事一身轻地安抚紧张的徐雪谚,“雪儿没事的,木易和欧阳会处理得很好。你还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徐雪谚后脑勺袭来一阵阴风,她突然担心那个叫洛亚的明星,好不容易混出个名堂,不会因为这件事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吧? 不过徐雪谚不会让伊澜大度地放过洛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 大包内,像是没有意识到徐雪谚和伊澜的同时离开,七个人玩得兴起,地颤跟着节奏的跳跃而跳动,他们在上面群魔乱舞。 他们邀请徐雪谚和伊澜加入,徐雪谚拼命摇头拒绝,“你们好好玩!” 吃喝玩乐过后,时间已接近十二点,徐雪谚歪在伊澜怀里打哈欠,他把自己脱下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以免待会出门着凉。 “不好意思,雪儿身体好恢复,我们先走一步。”伊澜得到了几人同意后,抱起徐雪谚就走,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默默地结清了包厢消费。 回到徐家,已12点半,听到开门声的徐母合衣下了楼,看到半睡不醒的徐雪谚,就是一顿教训。 “阿姨,先让雪儿睡觉吧!”伊澜阻止了徐母的侃侃而谈。 “伊澜,这么晚了,你先去谚谚弟弟的房间将就一晚。”徐母想了想,比起外人的说道,她更担心伊澜的安全。 “谢谢阿姨!”确定好自己的住所后,伊澜跟在徐母身后,把徐雪谚抱回床。 徐家一夜太平,网络上却闹得沸沸扬扬,在龙敖工作室的官微以简短三字回应后,气氛更是吵得不可开交。 法院见,是龙敖工作室对于此次污蔑事件的处理方式,也意味着他们背景的雄厚,不是谁都有能力敢轻易跟那位大款怨怼的。 第35章 33.第一次见公婆 这位大款是洛亚在一次聚餐时经过朋友引荐的,朋友告诉她,大款欣赏她的温婉纯真,希望能跟她进一步认识。当时她因为凤殇诀的热度而瞬间爆红,不屑于陷入被包养的境地,委婉地让朋友推却。一见倾心,大款对她展开了猛烈得追求,她能接到大牌化妆品的代言,大款也出了不少力。直到她处事越界,被龙敖工作室雪藏,情绪低落,大款方有机可乘,为博红颜一笑,拍着胸脯保证救她脱离苦海,趁此机会一跃千里,跻身一线女星行列。大款花钱找了有名的营销团队出谋划策,事情就此展开。 因为洛亚的一番谬论,狗仔围攻了龙敖工作室,欧阳一出现,就群起而攻之,“请问洛亚说的事是不是真的?”“龙敖工作室真的安排自己手下的男女艺人饭桌谈码?”“洛亚不是龙敖工作室旗下最出名的女星吗,她为什么会反水?”“龙敖……” 欧阳扫了圈四周你一言我一语的记者,“龙敖大大让我对诋毁工作室的各位仁兄说一句:你敢妄动,就要做好承受怒火的准备。” 欧阳刚放完狠话,熬了通宵的徐韩不顾疲惫地从排场请假赶回公司,也被记者围个正着,“徐韩,作为龙敖工作室的艺人,洛亚说的是不是真的?”“徐韩,你和洛亚是不是分手了。”“徐韩,你不是在拍摄……” 徐韩皱眉,伸手阻止了大家的探究,他在这个特殊时期回公司,正是为了表忠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性格,在娱乐圈这个大染坊里,他要活得相对轻松,决不能与公司出现任何缝隙,于是郑重地回答:“工作室没有让我们参与任何的商业应酬,更没有洛亚所说的潜规则,老大给我们提供机会,我们凭实力去争取,输也输得心服口服……” 欧阳看到徐韩此情此景,脑子一转,就参透徐韩的想法,识相的朋友比愚蠢的敌人更招人喜欢,“各位,龙敖工作室不存在任何资金缺口,凤殇诀之前没有,凤殇诀之后更不会有,我们也是有靠山的!” 记者们都被欧阳傲娇的言辞刺激,追问靠山为谁人? “龙敖大大呀!”欧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虽然事实如此,但他欠扁的表情容易使人误解。 由于欧阳的言论,网络上出现了一大帮侦查龙敖身份的侦探初学者,有人认为龙敖是个富二代,喜欢演戏就投钱拍了凤殇诀,没想到玩票性质的凤殇诀获得了圆满成功,公司估值大涨,自此把演戏当成自己的真正的事业发展。这个推测获得了大部分人的认同,但也有不少人提出了疑惑,龙敖除了参与凤殇诀和和军事电影外并无其它工作,没有工作的日子过得低调无息,好似与娱乐圈进行了完全的隔绝,升华不到喜欢的程度。 根据这个版本的深化,有人就说龙敖是一个富二代,其父给了他一笔钱,龙敖工作室就是一个试炼,成了就同意他过自己喜欢过的日子,不同意就回家接受家族事业…… 除了一些靠谱的,还有胡编乱造的,说龙敖是某个富婆养的小白脸,龙敖工作室就是供他消遣的玩意,谁料他把它做得风生水起,不愿再受制于人,跟富婆闹翻,富婆气不过,就找人设计,引出了洛亚的事……这个版本的推测被龙敖的粉丝一段责骂。 看到网络上精彩纷呈的报道,和比报道更精彩的评论,徐雪谚笑得前俯后仰。 “伊澜,你不去出面澄清吗?”午餐时间,徐雪谚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给伊澜打了个电话。 伊澜波澜不惊地浏览着网页,“没事,欧阳和木易会处理好。” “有你这个老板,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徐雪谚叹气,她可以感受到欧阳的焦头烂额。 “拿人钱财□□,这是欧阳应该做的。”伊澜关掉电脑,端着水杯走出书房。 徐雪谚试探,“欧阳的工资很高吧?” “年薪百万,奖金另算,不知道高不高?”伊澜轻描淡写地回,唇角的笑容掩饰不住自己的狡黠。 “奖金是多少?”徐雪谚眼前一亮。 “根据一年工作室的经营情况而定,抽百分之五的分成。”伊澜微笑,兔子已经入瓮。 徐雪谚好羡慕欧阳的高薪,“伊澜,你们工作室还招人吗?” “我们工作室还缺个老板娘——”伊澜爽朗地笑着,心里被网络流言蜚语生出的淡淡愠气被散得一干二净。 徐雪谚耳尖升腾出一片绯红,顿了顿,扭捏地回:“我得考虑考虑——” “不要让我等太久!”伊澜幽幽地说道。 在徐雪谚考虑的时间里,龙敖工作室与洛亚的官司也被法庭受理,择日开庭,网络上的风言风语也暂时告一段落。 在这平静的日子里,伊熙和李梓岚不远千里地从M国赶到Z国,伊澜开车去机场接机。 “澜,你这副样子真难看!”李梓岚先是对伊澜一通贬低,然后推开伊澜,四处张望,“雪儿呢?” “爸妈,我有事很你们说。”伊澜此话一出,间接地解释了徐雪谚没来的原因,也表示接下来的对话的重要性。 “干嘛,你不会有什么事隐瞒了雪儿和亲家吧?澜,我告诉你,我和你爸是不会帮你骗人的!”李梓岚义正言辞地说。 伊熙待定地拉住激动的李梓岚,“澜,你先说。” 伊澜把徐父对于门不当户不对的担忧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希望自己的父母先淡化自家家世,等时机成熟再和盘托出。 李梓岚难得地安静了一会,在知道伊澜的梦中情人确有其人后,她曾担心对方的人品,会不会在知道他的身家背景后趋炎附势,伤了他的一片真心。今天听伊澜这么一说,她反而放下了隐忧,一对真心为女儿考虑的父母品性差不到哪里,就像自己的父母,现如今还不是一如既往的清高。 “澜,你放心,我们会注意的。”伊熙首先表态,接着李梓岚点了点头。 “谢谢爸妈!”伊澜发动车子开往Z省省会著名景点。 在西子湖畔的会所内,点好菜单的徐雪谚等的坐立不安,冰冷的双手不住地冒着冷汗。今天是她第一次见伊澜的父母,即使他告诉她,他的父母很好相处,她仍免不了胡思乱想。 伊澜领着父母推门而出的时候,就看到徐雪谚坐在沙发上神游天外。 “准备上菜。”嘱咐了服务员开席后,伊澜绕过雕花圆桌,走向徐雪谚,“在想什么?” 徐雪谚惊愕地抬起头,“你回来——”话未说完,她才意识到伊澜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慌乱地起身相迎,不巧被茶几的桌角拌了一脚,整个人扑向地面。 伊澜未卜先知地闪身护住倾倒的徐雪谚,把人抱在怀里,“有没有撞疼?” 徐雪谚眼里敲着泪光,揉揉自己的膝盖,“还好!” 眼前的一幕让进包间后就打量徐雪谚的李梓岚噗嗤一笑,看来她们夫妻俩给人带来了不少压力。 耳边传来的笑声让徐雪谚瞬间回神,立定身,微微弯腰,“叔叔阿姨好!” “你好,除了膝盖,还有其它地方疼吗?”李梓岚没有错过徐雪谚听到她问话后闪过的迷茫。 徐雪谚摇摇头,在伊澜的搀扶下回到餐桌,被置于李梓岚座位旁。 李梓岚紧盯着羞红着脸低头不语的徐雪谚,把徐雪谚看得更加羞愧。 伊澜要出声帮腔,被李梓岚先开口,“雪儿,阿姨可以冒昧地问你个问题吗?” 徐雪谚紧张地抬头正视李梓岚,“阿姨你问。” 徐雪谚以为李梓岚会盘问她,她正襟危坐地运转起为数不多的脑细胞,试图回答得得体大方。 “你平时都用什么化妆品?”李梓岚好奇地问,资料上不是说徐雪谚28岁吗,为什么看上去好像20刚出头的样子? 徐雪谚被李梓岚的神来一问震得缓缓回过神,如实答道:“我很少总护肤品——”主要原因是她比较懒,没有多余精力涂抹清洗。 “天生丽质。”李梓岚总结,“那你平时怎么保养的?” “睡觉算吗?”徐雪谚弱弱地问。 “美容觉吗?”李梓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有吗?” “规矩的生活习惯。”徐雪谚想了想,把懒美化,说得更令人信服。 “还有吗?”李梓岚盯着徐雪谚的眼睛。 幸好此刻菜肴开始陆续上桌,随着服务员一道道的介绍菜品,徐雪谚和李梓岚的视线都被转移。 “看着很好吃!”李梓岚目不转睛地对着龙井虾仁伸出筷子。 徐雪谚认同地望向龙井问茶,只敢看不敢伸手拿过一小杯品尝。 伊澜舍不得徐雪谚的可怜巴巴,替她取了一盅,“饿了吧!” 徐雪谚顺着伊澜的手臂伸展,瞄到了他宠溺的双眸,羞涩地点点头。 “这个好吃吗?”李梓岚专注地对视着眼前情意绵绵的两人,不满地瞪向身边自顾自品尝的伊熙,“怎么不向澜学学,赶紧给我取一杯。” 不等伊熙依言出手,徐雪谚识相地把伊澜取的一盅递到李梓岚面前,“阿姨,我没有动过。” 李梓岚欣喜地摸摸徐雪谚乖巧的头顶,“冲雪儿的孝心,喝过也没关系,阿姨不介意的——”反正,依照伊澜霸道的性子,他会更介意她碰杯子。 “雪儿,你自己吃,别管他们。”伊澜说完,开始例行的夹菜行动。 第36章 34.未来公婆 与伊澜父母的初次见面比想象中和谐,李梓岚平易近人,与徐雪谚相邻而坐,时不时地攀谈着大家感兴趣的话题。 “雪儿,听说西子湖畔的夜景不错,四周购物景点也多,不如我们先沿着湖边走一圈,然后再去买买买……”李梓岚的味觉得到享受后,想接机满足心理欲望。 徐雪谚偷偷地瞟了眼伊澜,伊澜鼓励她自由发挥,“阿姨,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吧!” “行李让你叔一个人去。”李梓岚冲伊熙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指使他。 伊澜若有所思地盯着强装镇定的李梓岚,从中看出了阴谋的味道,说是让伊熙处理两人的行李,可远到是客,伊熙哪知道具体位置,必须由他带路,最后只剩她和徐雪谚。依他对她多年了解,事出反常必有妖,“酒店就在附近,不会耽误多久。” 伊澜的一句话绝了她的心思,李梓岚嘟囔:“谁家儿子这么不可爱——” 徐雪谚来回张望着母子俩的神情变化,情不自禁地微笑,“阿姨,待会我一定陪你从头逛到尾!” 李梓岚眼珠子一转,“我们雪儿真贴心,阿姨还想赶紧把你娶进家门——” 默默无闻地伊熙着重咳了一声,夫妻多年,他不用猜就知道李梓岚的想法,因此嘱咐道:“别带雪儿去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被伊熙戳穿心思,李梓岚不满地别过头,“什么叫乱七八糟的地方?我们就是去花点小钱,买点东西,消——”李梓岚本想说消遣,怕父子俩阻挠,及时闭嘴。 伊澜火眼金睛地看透了事情的本质,也不多说,拉起徐雪谚就走。 徐雪谚与李梓岚不熟,以为她说得是消费,觉得无可非议,并不多言。 伊熙知道伊澜是李梓岚的克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事情自行发展。 到了酒店,服务员从车内提出四箱行李,帮忙送至客房,看着紧挨的两间房,李梓岚又开始作妖,“我要和雪儿一间!” 伊澜白了眼无事找事得李梓岚,“不可能。” “澜,你们还没有结婚,不能同住一间房,对雪儿不好——”李梓岚表面一番谆谆教导,内心狡猾地寻求同盟,“雪儿,今晚跟阿姨睡啊——” 一开始伊澜只订了二间房时,徐雪谚就反对,但相比于跟李梓岚同房,她更惶恐。此刻,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配合未来婆婆的言论。 可惜,伊澜直接代徐雪谚开口,“她跟我一间,反对无效!” “霸权主义——”不给李梓岚宣泄的机会,伊熙拽人进房,进行进一步沟通。 经过一顿晚饭的时间,徐雪谚得出一个结论,伊澜是伊家的终极boss,李梓岚是个太后,伊熙是妻管严。可这个结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稍稍发现了变动,隐约间,她透过半阖的门缝听到李梓岚委屈的辩驳声和激昂的争取声,原来伊熙是家里隐身的boss。 被伊熙敲打了一番的李梓岚期期艾艾地出了门,挽着徐雪谚的手哀声叹气,“雪儿,他们两父子就是顽固不化,我不过是想去酒吧看看帅哥美女而已——” 酒吧?徐雪谚惊诧地转头望向李梓岚。 “雪儿,你也心动了吗?”李梓岚希冀地问。 徐雪谚果断地摇摇头,上次YN的酒店之行让她产生了小小的阴影。 少数服从多数,李梓岚不情愿地断了自己的念想,把不甘心都转化成购物的欲望,看中一款陶瓷猫咪,做工一般,胜在造型多样,她毫不吝啬地包了一套组。 “雪儿,这丝巾怎么样?”李梓岚指指货架上的真丝丝巾。 真丝价格不便宜,怕李梓岚每个花色颜色来一样,徐雪谚斟酌地开了口,“阿姨,我觉得牡丹那款暗红色挺适合你的……” 李梓岚认可地点点头,“那给我——” “阿姨——”徐雪谚真是怕了这三个字,立马叫停。 “雪儿放心,这次咱不包场,我就要暗红色和水粉色,我一条你一条,咱们以后穿母女装!”李梓岚笑嘻嘻地解释,她以后也要去闺密们面前炫耀,不是说儿媳也算半个女儿吗? 徐雪谚忙不迭地点头,然后继续陪李梓岚逛街,身后俩男人认命地当搬运工。 直到大部分的店都打烊,他们一行四人才回了酒店,徐雪谚精疲力尽地把自己扔进床铺后懒得动弹。 “先去泡个澡,我已经放好热水了——”伊澜伸出双手作势要抱徐雪谚。 徐雪谚鲤鱼打挺地起身冲进浴室,锁门深呼吸,她忘了今晚她要与伊澜同房同床,虽说两人不是第一次,但这是清醒状态下的第一次,心跳加速,双颊绯红,大脑陷入一片混沌。 伊澜含笑瞪着紧闭的浴室门,“雪儿,浴袍、浴巾、毛巾我已经放在隔断上……” 徐雪谚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后意识到伊澜看不到自己的肢体动作,嗡声嗡语地答了是。 却望了察看卫生间的构造,许是为了衬托情趣,面向房间的那一面墙壁被改裝成玻璃墙,距离地面三十公分是普通钢化玻璃,三十公分以上也是磨砂玻璃,因此徐雪谚在浴室内的一举一动伊澜都看得分明。 不过这有好有坏,徐雪谚慢悠悠地托着衣服,试图以此拖延时间。可此举动在伊澜看来,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妖艳魅力,让他迷而晕之。 为了摆脱香艳画面,伊澜背过身开了笔记本处理公事。 等徐雪谚拖拉地出了浴室,伊澜正聚精会神地背着他处理事务。 “伊澜,我洗好了,你去洗吧——”在伊澜眼中,此刻的徐雪谚红润诱人,极度挑战他的自制力。 “好!”伊澜咽了咽口水,平稳自己起伏的心神,“你先睡,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好,会晚点睡!” 徐雪谚低着头,默默地顿首,掀开被子,快速地把自己从头包到尾。 伊澜脚步紊乱地走进浴室,扑鼻而来一阵香气,刺激着他上涌的血气。 伊澜迅速打开淋浴喷头,试图用冷水浇灭身上乱穿的燥热,这一淋,就慢慢地过了一小时,等他可以心平气和地离开浴室,徐雪谚已经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雪儿,我会等到你真心接纳我的一天!”伊澜先把自己冰冷的身体捂暖,然后才揽过徐雪谚,开始一夜冰与火的煎熬。 一大早,李梓岚就上下左右观察伊澜,“澜,看来你昨晚没睡好吗?” 伊澜端着空盘给徐雪谚选了几样早点,懒得搭理故意找茬的母亲。 “不好玩!”李梓岚气恼地夹了一个水晶饺。 吃完早饭,他们一行四人开车赶往S市,准备今晚双方亲家的第一次见面。 “澜,你说我该给你未来丈人和丈母娘备点什么礼呢?”车子刚下高速,李梓岚就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然后指使伊澜开往商场。 车子刚停稳,李梓岚就拉上徐雪谚直奔商场选购礼品。 李梓岚指着一张豪华按摩椅,问:“雪儿,这个会不会轻了点?” 不待徐雪谚回绝,伊熙接过了选礼这个烫手山芋,径直走向山珍海味区,大手一挥,点了不少的人参、灵芝、冬虫夏草、燕窝和鱼翅。 “叔叔,太多了——”看到售货员的热情劲,徐雪谚汗颜地制止。 “多吗?”伊熙不解地望向伊澜,在他意识时,这些东西更本不值一提。 最终伊澜拍板,要了燕窝、鱼翅和冬虫夏草各二盒。 经过下午的修整,临近傍晚,伊熙和李梓岚在饭店点餐稍等,伊澜和徐雪谚去接徐父徐母。 “谚谚,你看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徐母安慰。 徐雪谚知道自家父母约了伊澜的父母,顿时被震得外焦里嫩,除了埋怨自家父母自作主张外,又担心面对未来公婆,甚至对不确定的未来产生了恐惧,幸好他们告知的时间比较晚,只给了她大半天的调节时间。 “妈,你们以后做决定前能不能跟我们商量下,别把我搞得措手不及!”徐雪谚无奈。 “我女儿这么厉害,手到擒来!”徐母笑得心虚。 徐雪谚不表态,如果她选中的人不是伊澜,她估计会跟父母忤逆到底,对她来说,婚姻不是儿戏,不是年纪到了就必须结婚的必选题,她连这个男人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爱屋及乌地看上那个陌生的家庭。 徐父一路上都不曾开口,这个提议是他开的头,他的压力也不小。 依照现在徐雪谚的态度,徐父知道她对伊澜和他的家庭都从心底认同,这是个良好的开端,接下来就是用他的人生阅历去帮她把关,看这个人家是不是良配?值不值得把她托付给他?说实话,徐父还是看好伊澜这女婿的—— 第37章 35.双亲见面 李梓岚见到徐母,热情地迎上前,两家大家长有礼地握了握手,然后相邻而坐,吩咐守在一旁的服务员上菜。 “姐,雪儿像你。”李梓岚自然熟地打开话题。 徐母笑着认同,”长相随我多点,性格就随她爸。” “姐,你真幸福,有儿有女——”李梓岚羡慕地看着徐雪谚默默地替徐母盛羹汤,由衷地赞美。 “好什么,你是不知道这二个小冤家小时候有多闹心,整天为点小事吵架,还动手呢……”徐母回忆到两个子女小时候的趣事,简直哭笑不得。 “唉,我倒是喜欢热闹,可澜从小一副小大人样,谦逊淡泊,常捧着本书坐一下午,害得我都认为他要变成个书呆子……”吐槽起伊澜,李梓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别人家的孩子来我们家玩,他嫌他们小孩子家家,不是牵着他的小马驹出去兜风,就是拿着枪去练射击,根本不像寻常小朋友……” “小马驹?”徐母惊讶,一般人家可养不起马,更别说是一个小朋友有属于自己的小马驹。如果徐母知道李梓岚所说的枪是把真枪实弹,估计会捂着心脏魂飞魄散。 李梓岚后知后觉地憨笑,她是不是得意忘形地说了大实话? “难怪澜拍马背上的戏比别人真实,这是从小学到大的技能啊!”察觉出气氛的尴尬,徐父大笑着缓解气氛。 伊熙点点头,”澜的马术不错,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约个时间去?” “这感情好!”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个英雄梦,梦里策马扬鞭,披荆斩棘,挥舞间,樯橹灰飞烟灭。徐父不能免俗,乐得答应,“到时要麻烦澜教我们。” “没事,梓岚也不会,刚好有伴。”伊熙说话时不忘望向眼神闪躲的李梓岚。 “女人吗,有时间学骑马,还不如逛街。”正对伊熙的凝视,李梓岚只能硬着头皮反驳,志不同不相为谋,“姐,你对S市熟,不如我们去逛街吧?” 徐母摆手,”我常年上班,很少逛街,家里的东西大多是谚谚买的。” “那我们把谚谚拉上?”李梓岚提议,刚才买礼物时匆匆一瞥,她看到了不少惊艳的东西。 李梓岚眼神中迸发的热切期待,感染了徐母隐忍的购物欲,”要不我们吃完饭就去?” 徐母的这句问话说进了李梓岚的心坎,忙不迭地点头附和,真希望聚餐马上结束。 “妈!”徐雪谚无语地扯扯徐母,示意她此情此景不宜做些不合时宜的事。 徐母被徐雪谚的一声呼唤惊醒,错愕地望向徐父,希望他掰回远离话题的提议,”我刚才是——” 徐父叹气,自家女儿迷糊的性格完全遗传母亲,别人一怂恿就不计后果地同意。 “我们赶紧吃饭,让他们一家之主在这里商讨大事,我们边逛边联系感情,一举两得。”李梓岚满意于自己急中生智找的借口。 伊熙举起酒杯敬了徐父,”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伊熙的话间接地同意了李梓岚与徐母的提议,两人随意地吃了点,就拉起惊讶的徐雪谚往外走,伊澜作为司机和苦力自然尾随其后。 六人的包厢,就这样剩下伊熙和徐父,没了别人的插科打诨,伊熙与徐父开门见山地商讨了伊澜和徐雪谚的事。 “谚谚的事,我们大人本不该插手,但老人常说门当户对,我们家就一平民老百姓,即使不知道你家的真实家境,就显山露水的也比我家高出不少,从小生活习惯不同,人生观和价值观总有差异,别人指着她说攀龙附凤不说,就怕今后嫁入高门,矛盾立显,我们无能地看她隐忍……”徐父的食指随着语调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伊熙没有直接驳斥徐父的担心,把记忆待会久远的年代,“伊家先祖在百年前窥得风云变幻,领着一大帮人漂洋过海,在M国靠自己的双手艰难度日,一点一滴地积累财富与权势,让自己不亏为炎黄子孙。祖训有云:吃得苦中甜,悟得富中福,守得心中根。忘了说,澜的母家也是平头老百姓,当年为了娶她,少不得阻碍,就像现在一样,我岳父警告我,如果我始乱终弃,就用全部身家买个炸弹,炸了我伊家祖宅——” “我能理解你岳父的行为。”伊熙语气中的无奈让徐父不由得失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一转眼就要交给别人,心里真不是滋味。” 伊熙想起他父亲嫁妹妹时发生的趣事,先不说女婿见岳父时的九九八十一难,就说结婚当天,眼见吉时已到,迎亲的车子都等在门口,他愣是端坐在大门口为难女婿,让管家端出他敖了三个夜晚谱写的夫规,命女婿大声朗读,读错一字重新读,有疑虑重新读,态度不端正重新读,谁人劝都不管用。 “你刚才说伊家在M国,那谚谚和澜结婚后还要——”徐父想到这个可能,眉头紧锁。 放下当年的趣事,伊熙摇头,“Z国改革开发初,伊氏就渐渐把重心放在这里,现在就等时机一到,我们举家回国。” 徐父没有追问伊家会把本家落在哪里,“回来好!” 徐父不问,不代表伊熙没有意识到,“我们到时想把家落在这里,两家离得近,方便往来。” “好!”这个答案让徐父惊喜。 这边两家父亲的谈话接近尾声,气氛和谐。那边李梓岚拉着徐母兴致勃勃地在货架上挑挑拣拣,徐雪谚和伊澜则坐在店家准备的休息区观战,手边摆着厚厚一叠付款票据。 “雪儿,澜,哪一件好看?”李梓岚一手一件衣服,摇摆不定。 伊澜随意地指了件白色的羊毛大衣,徐雪谚比了比,赞同他的建议。 “那就这些吧,票据给他,他付款。”李梓岚朝伊澜努了努嘴。 从走进商场那刻起,账单自动转移到伊澜身上,他也不废话,拿得心甘情愿。 徐母于心不忍,想自己花钱,却被衣服的价格吓得沉默,打定主意只看不买。 可徐母不知道,每次她看中放下的款,伊澜都示意店员单独放出,等她走后一同下单。 “好的,女士!”店长笑意盈盈地接过李梓岚的衣服,转交给跟在身后的店员,躬身请人稍事休息。吩咐一个店员端茶倒水,另一个店员仔细折叠包装,而自己去柜台下单出货,因为买的多,还有一次抽奖机会。 李梓岚和徐母把机会让给徐雪谚,她自知晦气,推脱着让伊澜出手,伊澜伸手一摸,好运的抽中了一等奖,一套纯银碗筷。 “澜,运气不错吗,那待会商场的双人游就靠你了。”李梓岚拍拍伊澜的肩,对他寄予厚望,“姐,我们就重在参与,抽二张试试手气。” 有了伊澜的中奖,李梓岚对购物性质缺缺,照顾众人去收银台结账,以便更快地拿到奖卷。 在收银台,伊澜把手上所有票据都递给商场收银员,把六个小姑娘吓了一跳,一人算不及,二人齐上阵,另一人核对,谨慎地算了满减和折扣,“您好,总共消费十三万五千六百七十七。” 收银员报的金额不但惊讶了四周路过的顾客,更是惊吓了一路随行的徐母,“这么多?” 徐雪谚见怪不怪,从知道伊澜的小动作,她就猜到今天账单金额绝不会少。 李梓岚推推伊澜,催他赶紧刷卡结账,她等着刮奖呢。 刷了卡,付了账,收银员拿出厚厚一叠奖劵,让他们自行抽取27张。按照一开始的安排,李梓岚和徐母各取了二张,李梓岚先刮了奖,一张是谢谢惠顾,一张是床上八件套,李梓岚抱着奖品开心地盯着徐母,徐母第一张也是谢谢惠顾,第二张人品大爆发地抽中了2000元超市购物卡。 “谚谚,你也抽一张——”两位母亲抽中战果后,怂恿徐雪谚也玩一把,徐雪谚不忍扫大家的兴,随意拿了一张,刮开一个谢谢惠顾。 “雪儿,没事,再抽一张,我们第一张不是也没中吗——”李梓岚安慰,徐雪谚依言走挑了一张,同样是谢谢惠顾。 “雪儿,反正还有那么多张,继续抽!”李梓岚激动地把一叠奖劵伸到徐雪谚跟前。 徐雪谚可以预见到下一张内容,破罐子破摔地从头到尾拿了三张,不出所料地是谢谢惠顾。 徐母附耳在李梓岚耳边讲述了徐雪谚倒霉的抽奖史,公司年终聚餐上,一等奖的号码就是她前一位;朋友婚礼上互动,得奖的是她后一数;彩票刮刮乐,中奖得是她的后一张……此案例数不胜数。 李梓岚心疼地摸摸徐雪谚的头,“雪儿,没事,咱中不了奖就自己买——” 第38章 36.阴错阳差的求婚 “这张我和你一起开。”伊澜牵起徐雪谚的手,取了其中一张,紧张而期待地刮了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字,徐雪谚怕空欢喜一场,特意揉了揉眼睛。 伊澜微笑着凑近徐雪谚的耳畔,“不是你不幸运,而是幸运在给你准备大惊喜!” 看两人淡定的样子,李梓岚与徐母猜到失望的结局,无所谓地宽慰,“不就是海岛游,我们自己也可以去。”“没事,下次没准中个五百万呢……” 这个惊喜来得猝不及防,徐雪谚的错愕给李梓岚和徐母传递了错误信息,回过神后,她开心地与她们分享好消息。 “真的?”“太好了!”徐母和李梓岚兴奋地望了眼奖劵。 “恭喜你们,请那好这张vip卡,待你们确定好出行日期及名单后,提前十五天,拿着这张卡与我们商场联系,我们会为你们安排好交通工具及住宿。”商场服务人员当即把海岛行的相关事项与她们沟通。 “谢谢!”徐雪谚拿一等奖奖劵换了vip实名认证卡。 摸到一等奖后,剩余未刮的奖劵被馈酢貅岚和徐母分刮,也许是旗开得胜的好运,剩下的奖劵中竟开了个二等奖,珀金对戒一对。 “这个就给雪儿和澜。”李梓岚把服务员送上的对戒趁热转给了澜。 同一个客户连中一二等奖,这天大的好事瞬间传遍整个商场,大家不约而同地向一楼收银台聚拢,有人是图个热闹,有人是沾沾喜气。 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戒指,伊澜深邃的眼镜绽放笑意唇角,顾盼生辉间,洋溢着雀跃的因子。 察觉到伊澜气息的变化,徐雪谚杏眼圆瞪,“你在想什么?”她好似看透了他的打算,却诧异得不敢苟同。 伊澜俯身,“我帮你戴上。” “戴什么?”徐雪谚狐疑地问。 伊澜从精美的包装盒内取出一枚女戒,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放回盒内,拉着徐雪谚直奔不远处的饰品区,“喜欢哪一个?” 徐雪谚随意地扫了一圈,兴致缺缺。 一家不行换另一家,伊澜转身又让徐雪谚挑选。 徐雪谚面无表情地仰视着伊澜,以往沉稳的人多了份毛头小子的莽撞,这份改变也带动着她不谙世事的心。她说过她不会冲动闪婚,但如果闪婚的对象是眼前的人,她心甘情愿放弃前言。 “有没有喜欢的?”伊澜含笑着掰正徐雪谚的视线方向。 徐雪谚粗略地逛了一遍,依旧找不到让自己眼前一亮的款式。 事不过三,再看了四个专柜仍找不到令人满意的对戒,隐约间,伊澜知道徐雪谚是在打拖延战,他退而求其次地回到第三个柜台,那里的一对龙凤对戒曾让她的视线停留了几秒。 徐雪谚拦住伊澜,双眼透着狡黠,“我不喜欢!”正当要跨出那一脚,她有心生犹豫。 伊澜紧握着徐雪谚的右手,“没事,这只是一个讯息,眼前的人名花有主。” 徐雪谚被伊澜真情流露的嫉妒搞得哭笑不得,“大家都知道。”同事、朋友和家人间,伊澜都过了场,甚至在段时间内促成双方家长见面,正式见了双亲。 伊澜没有接话,爱情和打仗一样,先下手为强。 不巧得是龙凤对戒卖的不错,来不及补货,没有徐雪谚的尺号,就在伊澜眯眼思考对策时,另一家专柜的店长捧着自家的镇店之宝龙凤对戒前来推销。 “这款龙凤对戒出自名家名师,造型生动,栩栩如生,内嵌三分钻,寓意三生石上三世缘……”店长夸夸其谈。 徐雪谚瞥了眼,果断拒绝。 “这款龙凤对戒我们正在做活动——”店长赶紧解释。 “不——”徐雪谚坚定地摇头。 不料徐雪谚话还没说全,伊澜毫不废话地接过凤戒,单膝跪地,双手举至徐雪谚眼前。 徐雪谚被伊澜的惊人之举惊得无以言表,即使先前有预感到他的行为,努力地打消,但内心在渴望这动人的时刻。 “嫁给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四周的人群开始起哄,声音此起彼伏。 徐雪谚循着声源探了一圈,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周围聚拥了不少看客,徐母和李梓岚也身在其中,怂恿不断。 “这男人不错,大意地嫁给他吧!”“没错,这男人虽然嘴笨了些,行动还是给力的!”“嫁老公就要嫁这样的!”人们的嘶吼声不停歇地传进徐雪谚耳中。 如果人们知道眼前的人是影视巨星龙敖,还会不会毫无芥蒂地助威? 想到这,徐雪谚不由得失笑。 “雪儿,嫁给我——”在大家议论不断中,伊澜突然兴起了求婚的念头,也许这个求婚太随性仓促,但能在大庭广众下成功,不失为美谈。 伊澜直白的开口,让徐雪谚喜出望外,虽然这个求婚仪式简单,没有达到自己的幻想,但是他眼神中的真挚胜过一切俗世枷锁,她上前一步,“快点起来!” 伊澜怕徐雪谚口不对心,忙抓住她的手,强硬地戴上,“现在你是我的了——” 徐雪谚愕然地瞪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凤戒,娇嗔道:“我同意了吗?” “你想拒绝?”伊澜略有深意地凝视着徐雪谚晶莹的双眸,微笑着在她耳畔轻吟,“我不介意用真容再求婚一次。” 徐雪谚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伊澜狡诈的笑意,气得一巴掌拍到他脸上,“你——”厚颜无耻,前一刻还是儒雅的绅士,后一瞬就化身为雅痞,明明前世是一个刚正不阿、铁骨铮铮的军人……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围观群众总不嫌事大,爆笑着提出意见。 虽然感谢群众在求婚上的推波助澜,但是伊澜顾及到徐雪谚的薄面,执意挥手告了饶。 幸好此刻商场关门的预告音乐响起,人们不得不轰然散退。 伊澜抽过店长早就准备好的票据,把剩下的龙戒交给徐雪谚保管,利索地付账。 “今天运气不错,还有些时间,我们把这八张奖劵也当场刮了吧!”馈酢貅岚磨拳擦掌地与徐母分账,奖项还好,大家心满意足地上车回饭店。 远远地,饭店门口站着两个男人,近看神色肃穆,徐母心里咯噔一紧,她们被喜悦冲疯了头脑,把垫后的徐父和伊熙忘的一干二净。 “买齐了?”徐父气哄哄地挺着肚子。 徐母不甘势弱地回嘴,“商场关门了,我们明天继续。” “你们不知道,我们抽了好多奖……”李梓岚兴奋地分享好消息。 徐父不敢置信地瞅了眼眉开眼笑的徐雪谚,照父女俩的运势,注定和奖项无缘。 “真的,我们中了双人海岛游,对戒,银碗筷,超市购物卡,四件套……”看出徐父的怀疑,李梓岚转回车门取出奖品,一一展现。 作为商人的伊熙瞬间看出问题所在,“你们今晚用了多少?” 伊熙的提醒让徐父回神,想到餐桌上伊熙的话,因为结婚前后诸多因素,李梓岚患上严重购物强迫症,后来经过心理医生介入才使病情减轻,他不得不时刻警醒。 李梓岚无辜地摊摊手,“我没花钱,对吧,姐?” 徐母思考了三秒,“今晚都是澜花的钱——” 看出徐父熊熊燃烧的怒火,徐母赶紧补救,“我们没花多少——” “没花多少是多少?”徐父尖锐地问道。 “我们不知道,是澜付的钱。”李梓岚义气地帮徐母回答。 伊熙和徐父严肃地望向伊澜,伊澜眼不眨心不跳地回答了两字,不多。 徐雪谚狐疑地抬头忘向伊澜,他这回答是在帮两位母亲隐瞒真相吗? 其实,伊澜没说谎,相比李梓岚患病时动不动几千万的流水账,今天真是九牛一毛。 徐雪谚转动间,被徐父灵敏地抓住一抹金光,徐父灵光一闪,紧张地上前捉住她试图隐藏的右手,“这是什么?” “戒指。”徐雪谚眯眼睨视着躲远的徐母和李梓岚,心中升腾起一股委屈,如果不是为了给她们谎报军情,她会大意地露出戒指,引来追问吗? “什么戒指?”徐父告诫自己要冷静。 “金戒指。”徐雪谚愣头愣脑地答。 “徐雪谚,给我好好回答!”徐父沉声叫着徐雪谚,一般徐父直呼全名,就代表他真生气了。 “叔叔,我今晚向雪儿求婚——”伊澜大胆地直面愤怒中的徐父,“我以我军人的荣誉发誓,我与雪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不分离。” 伊澜的誓言让徐父叹气,“我不是不同意你们交往,只是不允许闪婚,你们先谈着,结婚的事再等等。” 第39章 37.龙敖的戒指 伊澜送徐雪谚他们回到家,从后备箱拿出不少徐母先前商场看中的服饰和准备的礼品,徐母惊讶地连连推却,徐父在一个纸袋□□的□□上看到了价格,把礼品以外的纸袋送还车厢。 “叔叔,阿姨,这个退不了——”伊澜拦住徐父。 徐父皱眉,冲徐母发火道:“你买这么多贵重东西干嘛?” “我没想买!”徐母委屈地吼道。 “叔叔,是我自作主张,阿姨不知情,对不起!”伊澜主动承认错误,避免了夫妻俩又一次吵架。 “伊澜,你的孝心我们都明白,但挣钱不容易,下次别再乱花钱。”看到伊澜低头认错,徐父也不敢据理力争,“你和谚谚在说会话吧!” 徐父提着手里沉重的手提袋,不免叹气,即使有伊熙提前打招呼,仍接受不良。徐母提起剩余的手提袋,屁颠屁颠地跟在徐父身后进了屋。 “雪儿,是不是帮我戴上龙戒?”伊澜伸出自己的左手,希冀地凝视着徐雪谚。 徐雪谚来回打量着伊澜修长的手指和精致的龙戒,左右为难。 “怎么了?”伊澜盯着苦恼的徐雪谚。 “龙凤戒太显眼了——”回程的一路上,徐雪谚已经从被求婚的心悸中回过神,冷静的大脑快速运转,仿佛能预见明天办公室里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未来舆论的搜刮讨伐声。她不是不愿用龙戒绑住伊澜,宣誓主权,实在是没能力承受随之而来的热度。 “那换这对?”只要不被拒绝,伊澜愿意退而求其次。 看着伊澜手中抽奖抽中的对戒,简单低调,正符合徐雪谚的心意。 脑中灵光一闪,徐雪谚慌慌张张地让伊澜稍等片刻,飞奔跑回家上楼,她记得在自己房间内存着一对保存了许久的戒指,那是爷爷奶奶在世时省吃俭用为自己购置,作为孙女的结婚礼物。 在书桌左侧抽屉深处,徐雪谚挖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是一个崭新的铁盒,铁盒内是一团红布,一层层拆开,里面是一对光面大金戒,款式老旧,却瞬间点燃了她的酸楚。 小时候没有金钱观念,长辈给的就仔细收着,现在回过头来看,老实本分的农民,一身能存多少钱,他们要如何苛待自己才能剩下一笔不小的钱,找人打造这对金戒。 “它们很漂亮!”不知什么时候上楼的伊澜怀抱住情绪激动的徐雪谚,他不知道这对戒指从何而来,但他从反复得包装中肯定,它们对她意义非凡。 “恩!”徐雪谚含着泪微笑,“爷爷奶奶说他们不一定能参加我的婚礼,所有提前把结婚礼物给我,就当他们见证了我的幸福——” 伊澜从两个戒指中拿了一个比较适合适合自己尺寸的金戒,自行套在左手无名指上,依旧宽松易脱落。 “你戴得是我的,这个才是你的。”徐雪谚把重的一个戴到伊澜中指上,悲催地发现大得不止一星半点,无奈地摘掉。 “这就是把你套在我心上,让爷爷奶奶监督我对你不变的爱!”伊澜笑着摩挲着金光灿灿的戒指,大脑飞快运作,因为意义非凡,所以不能做质的改变,那还有什么方法固定? “爷爷奶奶说嘴甜的小伙子要小心——”伊澜甜腻的话语逐渐吹散了徐雪谚的伤感,她看不惯他今世得意忘形的笑容,乐意打压。 “除了我,其它小伙子都要小心!”伊澜郑重其事地交代。 “小心戒指!”徐雪谚心惊胆颤地看着戒指在伊澜手指间挪动。 “用红绳多缠几圈。”伊澜无意间瞄到徐雪谚床头柜上的十字绣。 “找根链子挂脖子上吧?”伊澜身处聚光灯下,这无名指上的戒指肯定无处遁形,定会被人无端猜测。加上戒指款式老旧,用红绳固定,被有心人利用,流言蜚语肯定满天飞。徐雪谚不怕自己被人诽谤,只不愿长辈的心意被人践踏。 “就戴手上。”伊澜说得掷地有声。 伊澜坚定的眼神使徐雪谚不再辩解,默默地在戒指活口处缠上红线。 “你是我的爱人,这是你给我的承诺,我把它戴在离心脏最近的手指,不仅向别人展示我心有所属,也是我对你的承诺!”伊澜在徐雪谚耳畔深情告白。 “我明白!”即使伊澜不说,徐雪谚也明白伊澜的意思。 戴上戒指后,伊澜与徐雪谚她们告别,徐父叮嘱他路上开车小心,不能因为晚上车少就大意,回家后来电报平安,代他们向他父母道一声感谢,他一一回复。 回到别墅,李梓岚眼尖地瞄到伊澜手指上亮晃晃的戒指,“这是雪儿给你的?” 伊澜难掩喜悦地点头,“这是雪儿爷爷奶奶替她准备的。” “那意义不一样,好感人啊!”李梓岚拎起伊澜的手指细看,“老公,我们是不是也要为雪儿和未来的孙女各准备一套首饰啊?” “没错。”伊熙赞同。 伊熙两夫妻好似忘了一个问题,如果婚后徐雪谚生得是孙子,他们的打算是不是事与愿违? 伊澜汗颜地拾级而上,低头望去,李梓岚正兴致勃勃地翻看宝石鉴赏录,看到难以取舍的,两夫妻相互商讨,不知困顿地热火朝天。 刚回到房间,伊澜就接到了欧阳的电话。 “老大,谢导同意导演凤都七公主,但是想请你主演他的新剧。”欧阳把谢导得原话简明扼要地转述。 “我明天回去。”伊澜邪气地挑了挑眉,他不喜欢别人跟他提条件,碍于谢导出马能让凤都七公主锦上添花,他心甘情愿被明码标价。 “好的,老大,我们竭诚欢迎你归来!”欧阳今日被洛亚的反叛搞得焦头乱额,急需伊澜回来震场。 第二天一大早,伊澜先去了趟徐家,跟徐父徐母告假,接着去找睡懒觉的徐雪谚,迷迷糊糊间,她听到耳边传来扰人清梦的嗡嗡声,生气地挥出一巴掌。 “雪儿!”伊澜抓住袭击的手掌,“醒醒!” 徐雪谚惺忪地睁开眼,“早!” “欧阳帮我安排了工作,我要回趟H市,长则三天,短则一天。”伊澜长话短说。 昏睡的大脑依旧混沌,徐雪谚只听到了零星几个字,“你路上小心!”说完。盖头继续补眠。 不忍打扰徐雪谚睡觉,伊澜下楼跟徐父说了详细经过,他这次回H市是确定凤都七公主的导演人选,如果谢导新剧剧本合适,他会同意这个交换条件;如果剧本不合适,他会另找导演组,不管哪个选择,他都会在三天内回来。 伊澜对凤都七公主的重视让徐父欣慰,“澜,是不是名导没关系,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的心意我和你阿姨都看得明白!” 伊澜谢过徐父的宽慰后回别墅安排自家父母的衣食住行,好不容易来趟Z国,李梓岚决定和伊熙去游历祖国的山山水水,按照既定行程回M国,无需他挂心。 等伊澜走后,李梓岚联系徐母,要不要一同出行游玩。 徐母婉拒,夫妻俩厂子里事多,请不了太长的假期,不适合出远门。 徐雪谚路过听到一丝蛛丝马迹,忙怂恿徐父徐母答应,旅途的费用由她全包。 最后折中,徐父徐母陪李梓岚和伊熙游玩S市及周边景点,尽地主之谊。 这边徐雪谚把两对夫妻送出门,开始一天的忙碌行程,然后自己上班,回到H市的伊澜就没有他们轻松惬意。 伊澜回到H市的家,把私人车停入车库,乘坐欧阳的接送车回工作室。一路上不定时地闯出几辆狗仔跟踪车,随着目的地的临近,跟踪的车辆越来越多,大厦门口都围满了相机和录音笔的记者。 “是龙敖——”有人本想学狼来了的故事,哄骗守卫的保安和同行,趁机潜进目标物,不料,话未说完,就看到许久不见的龙敖保姆车。大家一哄而上,把房车围得水泄不通。 欧阳不得不下车维持秩序,“大家请注意安全,我们将会在今晚8点开记者会,在场的各位将收到我们的邀请函和热饮,请暂且放我们一马。” 龙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点是整个娱乐圈都默认的,既然欧阳代为发言,各个记者识相地让出一条光明大道。 不到十五分钟,大厦内走出捧着一大叠邀请函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热饮会有点慢,大家先取邀请函吧!” 各个记者有序地领取了邀请函和热饮,有人离开,有人坚守,但不再阻碍别人正常办公。当然,他们此刻还不知道这场记者会上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在等着他们。 而居高临下俯瞰一切的伊澜,笑意凛然,把后在一旁的欧阳看得毛骨悚然。 第40章 38.新闻发布会 离新闻发布会还有不少时间,欧阳把谢导给的剧本交给伊澜,他详读了剧本的开头和结尾,略过中间不说,作为一部军事题材电视剧来讲,少了爱情羁绊,题材新颖,剧情紧凑,最后故意留了个开放式结局,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大,听谢导说这部剧请了不少德艺双馨的演员,保证是部良心剧。”欧阳不时地说着耳边风,如果伊澜的心思放在演艺圈,他一定先斩后奏。 伊澜把剧本放在一边,询问欧阳编剧的事,“我让你找的编剧怎么样了?” “我已经根据你的要求找好三位有真才实学的编剧,也签了十年之约。”欧阳本想问徐雪谚那边的进度,但还是改口,谢导这剧虽然极力想邀伊澜出演,但也时间不容人,万一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演技过硬,又愿意自降片酬,搅黄了咋办,“谢导这边怎么回?” “拨通他电话,我直接跟他谈。”伊澜翘着二郎腿,脑中主意已定,也隐隐猜出谢导为何会谈这交换条件。 感觉有戏,欧阳喜出望外,忙抽出随身携带的手机拨通了谢导本人的电话,一声后,谢导就接通了电话。 “欧阳,龙敖同意了吗?”谢导直接问,怕错过欧阳的电话,他手机一秒都不敢离身。 “谢导,你好,我是龙敖。”伊澜示意欧阳先行出去,不是会避人耳目,而是这通电话注定漫长。 “龙敖啊,度假回来了,我前几天本想找你谈这部剧,后来临时出了点状况,就耽误了,没成想欧阳找到我,说你想请我导你的新戏,你看我们俩多有缘!”作为一名名导,谢导忘了上一次跟新生演员解释缘由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想请你拍戏,你想请我导戏,你看我们是不是不谋而合啊!” 听着对方爽朗的笑声,伊澜的恭维也不吝啬,“谢导,你的剧本我已经看了,确实算上乘。” “能听到龙敖的认同,我对这部剧更有信心了,哈哈……”谢导的笑意更加真诚,他可收到内部消息,龙敖主演的军事题材电影,本来剧本一般,可经过他的点拨,化腐朽为神奇,直接选送电影节还入围了多项提名。 “过奖了!”伊澜谦虚道。 “小伙子真是谦虚,我觉得我这部电视剧的男主角就是为你量身定制,不知道你看过剧本后如何打算?”久久不见龙敖直奔主题,谢导渐渐慌了心神,难道龙敖的客气就是为了拒绝,那他的如意算盘不是搞砸了? “以后请谢导多指教!”伊澜也不废话,谢导问什么他回什么。 “你爽快我也不能埋汰,拍完这剧,我就等你通知,随时进入前期筹备。”谢导也快人快语地应承,“不过我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谢导太客气了!”伊澜唇角的笑意难掩得意。 “听说你对军事题材的剧本有独到见解,能不能帮我仔细看看,我这剧本是不是需要修改?”谢导厚着脸皮说道。 “没问题。”伊澜也不推诿,剧本虽算上乘,仍存在一些不合逻辑处。 谢导连连感谢,心花怒放地挂了电话,当即给本剧的编剧打去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们仿佛看到了网路上热议的高分。 欧阳拿回手机时,也得到了这个好消息,全程笑容满面地布置了新闻发布会。 晚上八点,龙敖工作室在大厦一楼租用的空房间内安排了新闻发布会,下午收到邀请函的记者无一缺席,大部分人都早早到了非常,选了一个有力位置。 不过,在新闻发布会前,突然出了件意料之外的事。因为报所谓黑料的洛亚神情憔悴地冲到会场,重重地跪在欧阳面前请求饶恕。 “欧哥,帮我跟老大求求情,我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智才口不择言,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我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认错,或者登报道歉,只要你们愿意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洛亚哭哭啼啼地喊道。 洛亚的出现让记者们抓住了可用的新闻素材,纷纷拍照录音。 “洛亚,我们不会让你做什么,当你选择那条路时,就注定回不了头!”欧阳肃穆地回答,“关于你损害龙敖工作室名誉权,我们已经请律师全权处理,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们律师沟通。” “欧哥,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身败名裂……”洛亚见跪地打动不了欧阳,便不顾形象地磕头。 “保安,把她带离现场,没有邀请书,谁也不准进入。”欧阳懒得跟洛亚废话,让保安直接拖人,离开前,他凑近她耳边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安安静静地等待法院开庭,法院怎么判就怎么执行,然后远离娱乐圈的纷纷扰扰,做个平凡人!” 被保安架着手臂,洛亚震惊地盯着不远处冷冽的伊澜,好似修罗般摄人心魄。 雷声大雨点小,欧阳简单地清理了洛亚,发布会正式召开,伊澜正式入座,双手交错,淡定地等待记者的提问。 随着伊澜的入场,闪光灯闪个不停,而他的刻意举动,更是让手指上的戒指曝光在众人面前,大家惊讶地瞪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想把它分解成细小的分子,一点一滴地扒出有用线索,可惜,这戒指款式简单,毫无破绽。 不等欧阳主持会议,不少记者都蠢蠢欲动,“龙敖,你手上的戒指是不是代表了什么深意?” 欧阳在一旁干着急,他太了解伊澜的脾性,要么拒绝回答,要么诚实做答,按照伊澜对哪位徐小姐的在意程度,显然会乐意全盘托出,以便广而告之。在看到戒指的一瞬间,他就该直言利害关系,不应该为了促成与谢导的合作而隐忍。 果然,伊澜通过反问承认了恋情的存在,“无名指的戒指还有其它意思吗?” 伊澜的回答让欧阳震惊,他以前采访的答案都直来直往,实诚得让大家能从话语中概括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今天居然有所保留。看来以后要多接触接触徐小姐,间接□□他逐渐适应娱乐圈的尔虞我诈。 “是你以前在访谈里提到的女士吗?”另一个记者紧跟着提问。 “从来都只有她!”伊澜说到徐雪谚时整个人恍若春暖花开般温煦,惊得大家纷纷定格这美好的一刻。 “我们想了解这个让您魂牵梦绕的女孩——”有人大胆提要求,得到不少人壮声。 “不好意思,她有自己的生活圈,我不希望大家去干预!”伊澜说话时,眼神中隐隐爆发出冷冽的寒气,把方才的暖春景象冰封得万籁俱寂。 伊澜凛冽的气势瞬间迫使闹哄哄的会场陷入寂静,这效果令人满意,看来前期的杀鸡儆猴起到了不错的震慑效果。 记者们面面相觑,没有洛亚事件在前,他们绝不会知道伊澜狠决的手段。虽然现在没有直白的证据证明,但是不少的内部消息透露,洛亚背后金主破产,第一个报道洛亚事件的报社一夜间易主,都与伊澜有关。 “今天我们召开记者会的主要目的是澄清所有不利于龙敖工作室的流言蜚语,其次是告诉大家,龙敖将与谢导合作,主演他的新剧。”不忍气氛尴尬,欧阳接过话头。 “与谢导合作?”有人惊诧,谢导是圈内出了名的挑剔,对合作的演员有严苛的选拔模式,无演技,品性不端,绝不会在他考虑之内。 “是的,我们现在有请谢导登场,大家欢迎!”欧阳鼓掌。 随着掌声响起,谢导缓缓从大门口踱来,神色严肃拘谨。 当谢导走至台前,欧阳识相地退位让贤。 “今天就借贵地给我新剧造个势。”谢导笑着示意大家提问。 记者们看到谢导心情不错,打探起了新剧一些主要元素和演员人选。 “是部军事题材电视剧,主演是龙敖,其他演员也基本确定,我老谢出品,保质保量。”基于自己的实力,谢导自卖自夸道。 “谢导和龙敖合作又有什么趣事呢?”说话的人藏了几分心思,但问话婉转,并没有引起其他人反感。 谢导大笑,“我们导演圈内谁不知道龙敖在军事题材领域内的强悍,上一部影片可劲头十足地与几部大片角逐电影节主要奖项呢,有这样能人不用,岂不浪费,刚好某人要找我导戏,两全其美!” 记者们被今天接二连三轰炸的□□搞得云里雾里,好不真实。 “谢导,您下下部戏要跟龙敖工作室合作吗?是部什么剧?主演是谁?”记者连投三问。 “这你们就要问龙敖了——”谢导自己都好奇,是什么剧要如此兴师动众? “剧本还在改编中,大家请耐心等待!”欧阳擦擦额头的冷汗,这发布会开得如过云霄飞车,起伏不定。 第41章 39.徐雪谚的挑衅 整个记者会的步调,因为一个接一个的爆点而越走越偏,到最后,记者们都不在关注他们的初衷,临近尾声前,网络上已经出现记者会上提及的内容,在线的网友等不及地排队留言。 龙敖工作室的官微上,粉丝不断地点赞庆贺,也有粉丝好奇地想知道工作室的下一部大ip为何剧?欧阳看了粉丝的留言,手痒地打了一串:龙敖大大任总制片人,你们有没有更期待?欧阳刚发完,粉丝群瞬间燃爆,期待的热浪一波接一波。欧阳仿佛嫌气氛不够激烈,又打了一句:如果龙敖大大献唱主题曲呢?这□□一下,官微霎时被粉丝蜂拥,大家心里呐喊:这是要逆天啊! 欧阳在官微调度热度时,伊澜已经离开H市,披星戴月地赶回S市。 这一夜,徐雪谚房间的灯亮至深夜,她出神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空白的文档,前几天,大大小小的事扰得她无力思考,今天好不容易定下心神准备开始自己全新的编剧生涯,却突然发现自己无从下手。 徐雪谚,一个理科届的学渣,写文不过是兴趣使然,想把脑海中光怪陆离的故事讲给大家听,不用考虑文笔是好是坏,不必追求情节的紧凑感,不在乎有多少读者追文,只要有人看,她就心满意足地写。 可如今,徐雪谚不能再率性而为,伊澜为她大费周章的圆梦,她一定要给予一个满意的回馈。 “还没睡吗?”伊澜把车停在徐家门口,抬头望着窗帘上映射的投影。 “准备睡了!”徐雪谚泄气地起身。 “吃了夜宵再睡。”伊澜开门下车。 徐雪谚震惊地跑到阳台上眺望,门口隐约站着个人,“等我一会,我下去开门!” 徐雪谚欢快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伊澜耳中,吹散了他忙碌一天的疲倦。 打开门,徐雪谚看到伊澜倦色脸庞上深邃的眼眸,就像黑夜中闪烁的星光般引人入胜。 “以后别连夜赶回来,太累了!”徐雪谚想接过伊澜手里大包小包的夜宵,被他闪过,轻松地快步提回屋。 “没事,倒是你,要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伊澜摇摇头,不舍答应,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工作?”说起工作,徐雪谚马上联想到刚才停滞不前的凤都七公主剧本和白天连轴转的大小公事,“澜,我们还是把凤都七公主交给别人吧,我——” “雪儿,我不是说过会给你找个老师?”伊澜摸摸徐雪谚的头以示安慰,“欧阳已经找了三个编剧出身的女孩,你有空可以跟她们聊聊天。” 伊澜的话让徐雪谚看到了希望,“谢谢,我会加油的!” 编剧的事有了着落后,徐雪谚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今天是星期六,一大早,就跟徐父徐母报备,下班后,她和伊澜会直接去H市。 伊澜在H市的家离市区有点远,远离城区的高楼大厦,环境幽静,空气清新。 晚上,徐雪谚在伊澜怀里挣扎,“你家没有客房?” 伊澜肯定地摇头,“只有杂物间。” “那我睡沙发,你睡床。”徐雪谚弱弱地提议,虽然她与伊澜早已同床共枕,但都是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 “这床够大。”伊澜拉过拘谨的徐雪谚,“没有你的许可,我不会做任何越界的事。” 徐雪谚狐疑地瞪视伊澜,这话风莫名地有股熟悉感,“你说过吻我前,会——” 伊澜凝视着徐雪谚低眉娇羞的容颜,微笑发誓,“这次我保证安分守己!” 在伊澜的强硬坚持下,徐雪谚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与伊澜的近距离接触,她被动着他,他怀抱着他,心跳骤快,带动着强烈的热潮,袭上失措的脸庞,热得人双眼迷离,脸颊通红。 徐雪谚以为今夜注定失眠,但切身体会的沉稳心跳让自己没来由地放松,眼睑缓缓合上,意志涣散,蠕动着缩进伊澜的怀里。 怀里真切的触感让伊澜爱并痛苦着,他仿佛能从徐雪谚的身上闻到一股清香,淡淡地诱惑着他,撩拨他身体里自控的欲望,把坚固的城墙撞击得出现裂缝。越想就越强烈,他无奈下床,想去冲了个澡。 “澜——”徐雪谚被伊澜吵醒,眯着眼嘟哝。 伊澜半躺在床上,轻柔地抚摸徐雪谚,“我去上厕所。” 徐雪谚明了地送来自己的手脚,放伊澜离去。 伊澜快速走近浴室,准备用最短的时间发泄多余的精力,不料每每脑海中闪过徐雪谚的睡颜,血气就周而复始。 等伊澜走出浴室,已是二个小时后的事,徐雪谚抱着枕头睡得香甜,他抽出自己的枕头,把她搂入怀中,被她瞬间像八爪鱼般紧紧桎梏。 第二天,徐雪谚在伊澜怀里醒来,“不好意思,我睡相不好。” 伊澜失笑地望着羞赧的徐雪谚,“很可爱。” 徐雪谚识相地不与伊澜争辩,快速下床洗漱,按照前几天制定的行程,今天她会忙碌得脚不沾地。 两人整理好后下楼,欧阳早早地等在一口客厅,手里不断地写写画画。 “徐小姐,好久不见!”看到徐雪谚好奇地盯着他,欧阳收起行程表,忙打招呼。 “你好!”徐雪谚伸出手回握。 欧阳是来接伊澜和徐雪谚回工作室,接着安排徐雪谚认识三位编剧,然后与伊澜一起参加谢导新剧剧本的商讨会,最终确定开机仪式日期。 欧阳领着徐雪谚走向小会议室,那里三位编剧已经就位,怕她没吃早饭饿着,伊澜特意让前台小李安排了点心饮料。 “老大,你放心,我保证细致入微地照顾好徐小姐,不让她饿着渴着……”小李立下军令状。 不过,在伊澜离开不久后就出现突发状况,让小李一阵后怕。 原来龙敖工作室的几位女星同时被自家经纪人叫回公司,让她们挑选谢导新剧中争取来的几个角色,以便内部甄选。 其中一位当红女星颜孜因为近期曝光率及好评率而自视甚高,趁着工作室两位当家不再,颐指气使地直点女二的宝座,其她人不服,争了几句,被颜孜嗤笑癞□□想吃天鹅肉。 岂料暗地里的争辩被今天异常警觉的郝建樣知晓,平时老好人的他竟当场黑脸,一人一顿警告,颜孜被说得最重。 被娇惯的颜孜立即变了脸,委屈地冲出大会议室,随手开了一间房间,欲把它当做发泄情绪的避难所。只是没想到里面有人,四个女孩子开开心心地围在一块谈天说地,两则明显的情感气氛彻底激化了颜孜的情绪,“这件会议室属于我了,你们给我出去!” 三个编剧不知道徐雪谚的身份,护着她边道歉边绕道离开。她们刚来工作室没多久,可也多多少少了解了工作室艺人的品性,颜孜本身家境优渥,自身条件不差,专业功课过关,现被确定为工作室力捧的新星,大家能让就让,免得冲撞了大小姐脾气,成为可怜的出气筒。 “我们去哪里?”徐雪谚推开带她离开的三个编剧。 “我们找其它地方。”其中一个编剧解释。 徐雪谚面无表情地望着大摇大摆坐在她位置上的颜孜,“是我们先到的,凭什么我们换地。”她平日里最讨厌那些目空一切的人,不碍着她的人,她懒得搭理,惹她的人,定据理不让。 “雪谚,去我们办公室吧,虽然小了点——”另一个编剧胆小地退让。 徐雪谚走回原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气愤的掩孜,“出去!” “你谁啊?敢让我出去,活的不耐烦了……”颜孜勾勾门口候着的助理,示意他们动手赶人。 “你又是谁,厚颜无耻地霸占别人家的根据地?”徐雪谚回敬,无视三二个围拢的助理。 郝建樣刚处理完艺人无礼抢角的突发事件,出门就瞅见斜对门的异样,尖锐的叫嚣声伴着某些人的劝架,令他的头昏脑胀。 “发生什么事了?”人越看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郝建樣叫住匆匆赶来的某个员工。 “有人跟颜公主对上了,我们去给她加油助威!”来人激动地解释,他也被颜孜呵斥指使得焦头烂额,现在有人帮他出气,他也要暗暗去支持。 “谁呀?这么英勇——”说这话时,郝建樣的后背冒出不祥的预感,慌张地推开人群,艰难地挤到门口。 眼前的一幕让郝建樣顿时上空五雷轰顶,颜孜带着三二个助理,嚣张跋扈地与徐雪谚对峙,她半边脸颊异常红艳,依稀间留有五个指印,一个编剧心疼地帮她轻揉红肿的右脸,其她二个编剧愤慨地守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收藏哗哗地掉,没有血泪可流了,爱看的继续支持我吧! 第42章 40.龙敖护妻 “你们在做什么?”郝建樣一声厉吼,心惊肉跳地快步走到徐雪谚跟前查看,想伸手探一探她的右脸伤情,蓦然闪过伊澜的身影,后怕地缩回手,“小李,赶紧去拿冰袋。” 愣在原地的小李被郝建樣唤醒,得令后火速准备了冰袋,来不及思考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恐怖后果。 不说小李心急火燎地去装冰袋,要说门口围观的员工,纷纷猜测徐雪谚的身份,有人窥得内部消息说她是新剧原作者兼编剧,有人从郝建樣的态度上推测她是他好友或者是女友,更有人开玩笑说她是老大的神秘女友,大家都被这猜测惊得天雷滚滚…… “你没事吧?”郝建樣无视门口突然地安静,弱弱地慰问。 徐雪谚冷冷一笑,“我没事!”才怪,她在心里冷哼。 “先用冰袋敷脸吧——”小李及时取来冰袋递给徐雪谚,眼神不住地偷瞄通红热辣的脸颊,貌似这一巴掌力道不轻。 “谢谢!”徐雪谚道谢,话音刚落,喉咙口猛然涌上一阵咳意,她双手捂着口鼻,错开他人,低头猛咳,手掌惊现一摊艳红。 小李首先看到徐雪谚指缝间蔓延的鲜红,惊呼道:“你流血了——” “流血?”郝建樣手足无措地拉开小李,果然指缝间丝丝血红,“惨了,惨了,惨了……”一连三个惨字粗暴地形容他此刻的心境,他不敢想象伊澜得知事情经过的震怒,自家老爷子又是一顿越洋训斥。 没有郝建樣的恐惧,小李紧绷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做个检查。” 郝建樣认同地点头,叫人备车紧急出发。 不过有人不识相地要让郝建樣雪上加霜,作为事件当事人之一的颜孜讥讽地拍拍他的肩,“就是一巴掌,有什么大不了,你们有必要如此大惊小怪吗?” 郝建樣火冒三丈的怒视着一副坦然得颜孜,“大惊小怪?” “没错,不就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而已!”虽然不是自己出手打人,但是出于她得授意,内心的郁闷统统消散无踪。 “谁打的?”郝建樣冷冽地扫过颜孜领衔的五个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一个身材魁梧的女助理身上,女助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郝总,是我管理不严,我让她们跟这位女士道歉!”颜孜的经纪人一开始没有注重徐雪谚的身份,以为与三个默默无名的枪手编剧待一块的陌生人也是无名小卒,哪想到郝建樣的态度谄媚焦虑,令他陡然思绪千转。 “我凭什么跟她不道歉!”颜孜一口回绝,丝毫没有看到经纪人暗示的眼光。 “我也不屑!”徐雪谚有轻微恐血症,再加上身体不适,整个人如坠深渊般头重脚轻,头晕目眩,可眼前这个自大女人的冷言冷语还是气得她回击。 “郝总,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小李盯着徐雪谚迷蒙的双眼,担心地说道。 小李言之有理,郝建樣暂停与颜孜的交涉,转身要扶住摇晃的徐雪谚。 徐雪谚挥开别人的帮助,闭着眼靠在墙上缓了缓神,“不用去医院,我没事!” 郝建樣与小李担忧徐雪谚的状态,不气馁地极力劝诫,把徐雪谚吵得耳鸣,内心无力地期待,谁能管住这两个焦躁的人,还自己清静。 就在徐雪谚倔犟地不愿去医院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怀抱,用巧劲帮她按压头顶穴位,逐渐缓解她的晕眩。 “不去医院,去我办公室躺一会,好不好?”伊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似水。 或许是有了可以信任的依靠,徐雪谚不用戴上坚强的面具,糯糯地回,“我走不了。” “没事!”伊澜微笑,抱起徐雪谚走出会议室,大家自动自发地闪边让路,目光炯炯有神。 伊澜办公室配置了一间休息室,他把徐雪谚轻稳地放置在床上,转身要去倒水,没走一步就发现她的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我去倒水给你漱漱口。” 徐雪谚睁了一条缝,依言放了手。 伊澜用最快的速度倒了水,扶起徐雪谚漱口,她只简单地含了一会,就原路吐出,清水中被染红,淡淡的绯色,美丽而刺眼,他的眼神变得冷酷阴暗。 不论工作室的员工被伊澜的轻柔举动震得鸦雀无声,要说颜孜和其经纪人的惨败的脸色,事实印证了最荒诞的猜测。 颜孜的打人助理战战兢兢地愣在原地,她不知道徐雪谚如此娇弱,一巴掌就打得口吐鲜血,她早想道歉,可颜孜不让,颜孜是她的衣食父母,她不敢违抗。 颜孜的经纪人冲颜孜眨了眨眼,无声中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种暗示让助理心灰意冷,如果不出意外,她将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她不想背锅,却不知现在有谁可以保她,丢工作不怕,怕得是护短的伊澜,他会不会像对待洛雪一样追根究底,不,决定不能走到这一步—— 会议室门口的员工没有因为当事人之一的离开而离开,他们一边留心伊澜办公室的动静,一边窥探颜孜多变的脸色。 “郝总,我不知道这是大嫂,我有眼无珠,我知道错了,你别开除我,我家里还有卧床的老父、生病的老母要赡养,几个弟妹要帮衬,只要你们解气,我打到你们认为满意为止——”打人助理跪在郝建樣面前自我检讨。 顿时,整个会议室就剩下打人助理自煽巴掌的清脆声。 大家都知郝建樣是个老好人,暗地里为打人助理的举动点赞,虽然结局不一定会改写,但是险中求生,总比被出卖后无颜争辩来得主动,或许能蒙得一线生机。 “你不要这样——”郝建樣闷声制止,瞧着眼前人通红的脸颊,又恨又恼,恨对方的凶狠,恼自己无底线喷发的善良,明明知道对方在用苦肉计,却联想到她乡下穷困的亲人而变得纠结。 “郝总,你帮我求求老大,我真得不能失去这个工作!”打人助理声泪俱下。 “不好意思,这忙我真帮不了——”郝建樣无奈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郝建樣简单的一句否决,在大家心里千思百转。 安抚了徐雪谚闭眼休憩,伊澜蹑手蹑脚地出了办公室,化身为铁血战神,气场全开,接下来就是他算账时刻。 伊澜的出现,镇压了大家暗地里涌动的熊熊八卦心。 伊澜不怒自威地望着低头不语的众人,“前因后果?” 原来,伊澜与谢导会议刚开始,欧阳就接到工作室一经纪人发来的视频,视频里徐雪谚和颜孜互不退让,剑拔弩张,伊澜跟谢导道了歉,火速赶回工作室。 从门口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他正是给欧阳发视频的经纪人,“老大,颜孜违反公司规定,想独占谢导新剧女二的角色,郝总知道后说了颜孜几句。颜孜可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缓解情绪,不巧开进了这几位同事会谈的小会议室,颜孜要求她们离开,这位女士不愿离开,两人没说几句就对吵起来,一开始没动手,后来颜孜被桌角磕绊,差点摔倒,被人扶住后反咬她使坏,示意其助理报仇,就打了她一巴掌……” 如果他记忆没错,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打,伊澜的笑冷冽地不达眼底,嗜血地藐视着努力保持镇静的颜孜。 “因为助理身形魁梧,力道没有掌握,这一巴掌打得这位女士跌倒在地,郝总和小李正准备把她送到医院。”偷发视频的经纪人快速地整理了事件经过,看似不偏不倚地叙述,实则夹杂了不少小心思。 “事情是不是像他说的?”伊澜沉声问向事件当事人及目击者。 三个编辑郑重地点头,为徐雪谚感到愤慨。 “老大,一开始是颜孜心情不好,语气不当,但您——”颜孜的经纪人想开口辩解一二,被伊澜的视线打压得喘不过气。 “但?”伊澜大笑,“你想说雪儿不识好歹?” 颜孜地经纪人赶紧摇头晃脑,他还是赌输,护短和刚正是基于对象而言,同事自然比不上恋人。 “伊澜,我不过是要一间房间,是她仗势欺人,不给还恶言相向,我助理看不惯,出手——”颜孜鼓足的勇气被伊澜厌恶的神色刺激,碎得粉碎。 伊澜懒得跟无赖多费口舌,“建樣,安排颜孜出国进修,学期三年,其经纪人能力有限,让欧阳重新培训,至于那个助理,解除劳务合同,扣除当年奖金,如果谁不服,或者在外胡言乱语,直接提起诉讼。” 以上处理结果对三人来说都是伤筋动骨的惩罚,对于颜孜来说,一个艺人在三年内完全消失在大众视野,就意味着断送她的前途,并且她还不能另起炉灶,因为洛亚的前车之鉴正血淋淋地立在前方;而经纪人更加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在娱乐圈的前途就因伊澜的一句话而画上句号,但他不知,不止在娱乐圈,等他约满离开龙敖工作室,工作依然一片茫然;助理则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第43章 请假条 雪谚这几天灵感低迷,心情不好,身体不舒服,请假一星期,19号开始算,一星期后准时回归!!! 第44章 41.龙敖的未婚妻 伊澜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工作室打人事件,这是工作室成立后发生的第二件恶性事件,与洛亚反叛一样,参与者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碍于徐雪谚的低调作风,他一而再地嘱咐工作室的员工不要外传。 “老大,你放心,我们不会乱说的。”大家纷纷表示衷心。 “谢谢!”伊澜为大家的配合道了谢,让工作室的化妆师替他易容。 “老大,你易容要干嘛?”化妆师不解,弱弱地问了一句。 伊澜皱眉,斜眼扫了圈躲在外面窥探消息的员工,懒得回答。 化妆师顺着伊澜的视线,无意间瞄到了凌空飞舞的衣摆,暗叹大家胆子肥了点,明知躲不过老大的警觉还堂而皇之地在外面窥探。 不过伊澜易容的目的没隐瞒多久,伊澜抱着徐雪谚出来时,有个员工因为专注偷瞄,径直撞上了转角的墙壁,额头被撞得通红不说,手里的茶杯也轰然掉落,清脆的玻璃碎片飞溅,惊醒了昏睡的徐雪谚。 迷糊醒来的徐雪谚一睁眼就看到灰蒙蒙的一片,下意识地挪了挪头,试图在枕头上找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入睡。 工作室的员工惊奇地看着伊澜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怀里的一团还在不停的蠕动,有人手痒地拿出手机要拍照留念,不料抬头就对上伊澜锐利的视线,毛骨茸然地偃旗息鼓。 徐雪谚不知道毛毯外蠢蠢欲动,混沌地察觉到颈下触感的诡异,伸手触摸,灼热的手感通过手心传递到空白的大脑,昏睡前的记忆逐渐苏醒,她不是躺在伊澜办公室的床上吗,为什么现在被人抱在怀里,而且时间已入夜? 突然,耳边传来手机的铃音,徐雪谚挣扎着从外衣口袋里摸出手机。 “小徐,明天不是H市有个招投标吗,你跟我去一趟。”手机里传来徐雪谚上司的声音。 “好——”徐雪谚刚准备答应,木然想起自己被打的脸颊,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痕迹? “那你在家等着,我们去接你。”这次投标项目重大,郭总很看重。 “郭总,我现在就在H市——”徐雪谚摸摸自己的右脸,希望明天不要出丑,搞砸了公司今年的大项目。 “正好,你帮我们去宾馆订三间房,我们现在就赶过去汇合。”郭总边与徐雪谚通话,边吩咐司机开车,间隙还让底下的员工检查了要带的文件。 “没问题。”徐雪谚心虚地应了话,作为投标文件的制作者,参与这个项目的招投标会议,她责无旁贷,只是—— 挂断电话,徐雪谚顾不得夜色朦胧,慌张地抓住伊澜的衣服求救,“澜——” 不动不要紧,徐雪谚一动就挥开了盖在身上的毛毯,眼前豁然开朗,刺眼的灯光射在她脸上,让她呆愣地定在当场,她这是在哪? 低头看着徐雪谚迷离的眼眸,伊澜不免失笑。 伊澜这一笑不禁诱惑了失神的徐雪谚,还惊呆了工作室的一众员工,老大真美! “澜,你真美!”徐雪谚的一句话简单明了地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伊澜眼角抽搐地盯着迷糊的徐雪谚,无视了大家紧绷的抽气声,“雪儿,你刚叫我什么事?” 伊澜转移话题的提醒,瞬间唤醒了徐雪谚的神智,“澜,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脸上会不会留下印记啊——”如果留下印记,不仅有损自己的形象,还容易给甲方留下轻浮的坏印象。 “我们现在去医院做个检查。”伊澜停顿的脚步又重新迈起。 “去医院干嘛?”在徐雪谚心里,医院是个敏感词,能不去就尽量不去。 “检查身体。”伊澜箍住挣扎的徐雪谚。 “我没事,前几天去医院不是都检查过了吗,医生不是说我好好的吗?”徐雪谚垂死挣扎,“你放我下来,我不去医院,好好的去医院干嘛,我不要触霉头……” 军人出身的伊澜自然看不上徐雪谚微弱的挣动,走得稳如泰山。 “澜,我真的没事,耳聪目明,身体特棒……”眼见自己技不如人,徐雪谚只能嘴上威胁,“伊澜,如果你再不放我下去,我就生气了啊——” 伊澜与徐雪谚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如五雷轰顶地震惊了围观群众,原来他们还推断伊澜君子如玉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冷硬的心,现在看来,伊澜霸道的性情下掩饰着柔情似水的温情。 “然后呢?”伊澜哭笑不得地问。 “什么然后?”徐雪谚不明所以地反问。 围观群众脚下一个踉跄,前话余音未断,说话人已秒忘,怎么对得起他们看戏的门票钱,话说你们花钱看戏了吗? “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的!”徐雪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用笃定掩盖掉眼神中的慌乱,“我要回家,告诉我爸妈你逼我做不喜欢做的事,让我爷爷奶奶托梦教训你,哼——” 徐雪谚的一句托梦,让围观群众一阵恶寒,隐隐后备阴风阵阵。 “乖,就做个检查,医生说没事,我们就回来。”伊澜不怕徐雪谚的威胁,柔声细语道。 “我本来就没事,为什么要去看医生!”徐雪谚别过头,把脸藏进伊澜胸口,然后脑中闪过一个恶作剧,伸出食指无规矩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徐雪谚的小动作让伊澜眼神一暗,手指所过之处燃起星星之火,炽热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别闹!”伊澜幽幽地喝止。 伊澜不知道徐雪谚这动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因为她一开始是打算按照小说内容挑逗他,后来自个想想都胆寒,便果断放弃。 幸好徐雪谚没有一头热地将脑中想法付诸行动,不然她会无颜面对龙敖工作室的一众员工。 “你刚刚吐血了——”小李忆起方才的鲜红,就不寒而栗,颤巍巍地插了一句。 徐雪谚依稀听见四周飘来怯懦的一声,惊恐地探出头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什么时候出了那么多人?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建樣,去准备车子。”不容置喙地,伊澜让郝建樣即刻去准备车子。 “准备车子?”徐雪谚仰头俯瞰肃穆的伊澜,表情变得真快。 “去医院!”在小李出声提示后,伊澜的微笑渐去,心脏被一股郁闷堵塞,急需救治。 徐雪谚从伊澜的眼眸中看到了坚毅,每当他打定主意的事,谁也别想让他改变主意。 “我可以去医院,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既然结果无法改变,徐雪谚试图为自己争取权益。 徐雪谚态度的快速转变,让围观群众目瞪口呆,幸好大家没赌,不然又是一片哀声叹气,看来老大终归是老大,大嫂也降不住。 “先说。”伊澜可知道徐雪谚的狡猾,一般能作为条件来谈的事都是原则性问题。 “涉及我公事的事,你都不能插手。”徐雪谚严肃指出。 “你们明天参加什么项目招投标?”伊澜不答,而是继续提问。 “闽胥房产——”徐雪谚顿了顿,这二字真拗口。 不等徐雪谚说完,得到重要讯息后,伊澜爽口答应。 徐雪谚狐疑地瞪视着轻易答应的伊澜,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她想不出其中的异样,闽胥房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从改革开放之初就屹立不倒,龙敖工作室是刚起步的小公司,根基不稳,两者之间天壤之别,完全扯不上关系。想不出歧义,她也懒得纠缠,说到做到地和伊澜去了医院。 去医院的一路上,走走停停,车子开的缓慢,伊澜仔细观察着徐雪谚的脸色,两边脸颊明显不同,右脸上巴掌大的一块红肿刺激着他护短的神经,越看越觉得对她们的处罚太轻巧,于是给远在M国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希望他在颜孜的进修上多多关照。 看似闭眼,实则在想事的徐雪谚虽然听不懂伊澜的通话内容,但是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心头挥之不去的烦躁从何而来,“澜,工作室的员工是不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 伊澜点点头,“没事,我交代他们不要外传。” 此刻,不管她相不相信,她只能希冀伊澜在员工心目中的权威。 “我刚才和你的对话,他们是不是都听到了?” 伊澜再次点点头,切断了徐雪谚所有的侥幸。 “我们刚才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从伊澜抱着她上车的路程和车窗外的天色,徐雪谚肯定他们的对方地点就在大庭广众之下。 伊澜摇摇头,俯身贴近徐雪谚耳边,“其实我不介意你继续挑逗——” “谁挑逗你了——”徐雪谚红着脸,粗声粗气地低吼,“我不过是摸摸你传说中的八块腹肌——” 第45章 42.投标前期 徐雪谚发现自从与伊澜相遇,进医院的次数远远大于以往,对医院的恐惧也在逐渐消失,就像今天,有他陪着,她好似逛菜场般轻松。 医生翻看了徐雪谚的检查报告后,告诉伊澜,没多大问题,配点药,回家多注意休息,饮食均衡,有不适及时来医院复诊即可。 有了医生的诊断,伊澜放心地把徐雪谚送到酒店,与郭总汇合。 郭总一行人走进酒店大厅,正要打徐雪谚的电话,就看到她从一辆车内下来。 “郭总,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徐雪谚跑上前,道歉。 郭总眼尖地发现徐雪谚的异样,“脸是怎么回事?” 徐雪谚小心翼翼地摸摸右脸,无所谓地笑道:“碰到个疯婆子,没来得及避开。” “打得挺重,晚上的聚餐看来是无福消受了——”一同前来的预算一科同事打趣道。 “聚餐?”徐雪谚不解,她被打了一巴掌与同事聚餐有什么搭界? 看出徐雪谚的疑惑,郭总说明,“开标前,我们要和总公司的项目经理沟通,确定最终投标价格。” 晋东园是闽胥房地产三十周年的倾心之作,从购地之初的设计蓝图,到施工时的细致入微,每一个阶段都深受大家关注,即使不知其装修风格及装修品质,期房开售的价格就水涨船高,听说开售月余,释放的房源就供不应求。为了保障晋东园的高品质,闽胥房产找业界前三的装饰公司分别出精装提案,择一入选,接着按其精装方案公开招投标,选择合适的精装定制供应商。 徐雪谚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因为入选晋东园的装饰公司是总公司,谁希望到手的羊羔被人分一块,自然更加重视这个项目。 “小徐身体不好,今晚就不用参加。”郭总顿了顿,“我们现在先开个内部会议,看有无纰漏?” 徐雪谚领命,收了几人的身份证,去前台登记订房信息,然后由大厅礼宾员引领,前往郭总房间开会。 途中,徐雪谚接到伊澜的电话,“雪儿,药还在车上。” “开完会我就回去了。”徐雪谚掩嘴说道。 “那你开完会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伊澜微笑,出乎意料的答案。 “会议时间会比较长,你先去忙!”徐雪谚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随着会议开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风生水起。 会议开始没多久,徐雪谚就听到客房的门被敲响,她起身开门,赫然发现门外站着集团董事长及董事长夫人兼财务总监,身后还守着几个公司高管。 “董事长好!”徐雪谚退后一步,边唤边让行。 正在开会的同事听到了徐雪谚的呼唤,惊吓地跳离座位,纷纷道:“董事长!” 郭总眼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立即恢复正常,把事先做好的预算递给董事长,“董事长,这是我们的报价书。” 董事长挥手让大家落座,仔细浏览报价书内容,“在这基础上缩减10%。” 郭总惊讶地抬头,“董事长,这报价书的利润不足7%。” “我知道,就减10%,改完后马上装订成册,按要求密封,不可出任何纰漏。”董事长毫不犹豫地说道。 确定完公事,董事长夫人莞尔一笑,“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晚上请大家吃饭!” 徐雪谚及几位同事又惊又喜,连连摇头,“不辛苦!” 不管辛不辛苦,这聚餐尘埃落定,定在酒店三楼的中餐厅锦凤厅,晚上六点正式开始。 董事长一行五人离开后,预算一科的两位同事焦急地修改报价书,幸好有董事长拍案落锤,改起来也顺利,从终于12点改到下午四点,终于看到完整一式三份的投标文件。 投标文件整理妥当后,司机载着徐雪谚去酒店介绍的最近图文编辑公司装订,等成册后再赶回酒店密封敲章,一番忙碌后,时间也接近六点。 在几人匆忙走向锦凤厅时,徐雪谚豁然记起伊澜,落下几步后回了电话,“澜,我们董事长请我们吃饭,我暂时回不去。” “我在酒店楼下,先把药吃了。”在伊澜心中,天大地大都不及徐雪谚的健康。 “我回去再吃——”徐雪谚抬头就看到郭总的催促。 “先吃药!”面对徐雪谚的健康,伊澜寸步不让。 “知道了——”徐雪谚把手机放进口袋,跟郭总解释。 听说徐雪谚要按时吃药,郭总表示自己会替她跟董事长说明情况,让她吃完药就去锦凤厅汇合。 徐雪谚坐电梯下楼,直奔伊澜停车等候的地方。 “这是温水。”等徐雪谚拉开车门,伊澜就送上几粒药和保温杯。 “澜,谢谢你!”本来想指责伊澜的霸道,但看到他的细心照顾,就不忍任性妄为。 “去吧,别让人等久了!”伊澜摸了摸被感动的徐雪谚,“吃好饭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回家!” “嗯——”徐雪谚目送伊澜开车消失在昏暗的暮色中。 这边徐雪谚在往回赶,那边郭总在替徐雪谚的迟到辩解。 “难怪我看她脸色迥异,原来是受了伤。”董事长夫人进房前就感觉到徐雪谚脸颊上的红肿,为了避免伤及徐雪谚的自尊,她当即转开了视线。 “这小姑娘挺负责,受伤还忙于工作,明天让她在宾馆好好休息。”董事长助理笑道,一石二鸟地化解了尴尬,一是为董事长赢得爱护下属的美意,二是完美地拒绝了徐雪谚顶着不雅妆容出席招投标会议。 不等郭总回答,徐雪谚就赶到锦凤厅,敲了敲门。 “小徐,董事长准你一星期带薪休假,明日生效。”见徐雪谚回来,董事长助理宣布了这个临时决议。 徐雪谚不明就理地感谢,“谢谢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 有了几位大领导的坐镇,这顿饭,徐雪谚和几位同事吃得小心翼翼,除了敬酒时,领导间说话时,问到自己时,才开口应答,其余时间就默默夹菜。 一个多小时后,这顿令人隔应的聚餐终于结束,在领导的嘱咐声中,徐雪谚和同事快速地赶回房间。 “澜,我好了!”回到房间,徐雪谚就给伊澜拨去电话。 “小徐,你今晚不住这吗?”预算一科的女同事问。 徐雪谚点点头,“董事长不是放我一个星期的带薪假吗,那我得好好规划规划。” 徐雪谚说完,就跟女同事挥手道别,她走出酒店门口就恰巧碰到伊澜停车开门。 “你真快!”打完电话不过几分钟,可算是随传随到。 “你打电话时我就出发了。”伊澜帮徐雪谚系好安全带。 “澜,你快赶上诸葛亮的神机妙算了。”徐雪谚打趣,“你不会是一直都没有离开吧?” “聪明!”伊澜笑,为徐雪谚说话时洋溢的自信。 “我当然聪明!”徐雪谚自满,她的目标是成为一名成功的新时代女性,完美兼顾家庭和工作,“澜,公司给我放了一个星期假,我想明天再去你工作室请教剧本。”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伊澜打断了徐雪谚的安排。 “带我去哪里?”徐雪谚好奇地问。 “这是惊喜,明天去了就知道!”伊澜打着哑迷,不愿明说。 然后伊澜带徐雪谚去了家服装点,这家服装店位于金滩旁,地理位置优越,上下两层,一层是销售成品服饰,二楼是高级定制。 “澜,我们来这里干嘛?”徐雪谚偷偷地打量着眼前低奢的服装店,猜测着它店内摆设的衣服价格,这个牌子她毫无印象,可从款式和质感上看,绝非一般货色。 伊澜还没替徐雪谚解疑释惑,二楼走下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一手揪着帕子,一手敲着兰花指,“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 “墨!”伊澜皱眉盯着打扮花哨,行为娘炮的男人。 男人听到伊澜低沉的声音,瞬间扔掉手机的帕子,气息大变,“靠,澜,你怎么变成这副德性了——” “来帮雪儿挑身衣服!”伊澜懒得废话,拉起徐雪谚拾级而上。 徐雪谚路过男人时,男人托着下巴端详她,深邃的眼眸刮过一道精光,欢喜地跑到伊澜前面,献宝地捧出一件鹅黄小礼服,中式绣花配上层叠的蕾丝,娇俏而优雅。 伊澜不用询问,在徐雪谚痴迷的眸光中得到答案,“雪儿,你去试下,不合身的话让墨修改。” 徐雪谚托着小礼服,神游太虚地愣在原地,他们现在在干嘛? 伊澜把徐雪谚带进更衣室,“雪儿,是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徐雪谚的耳边幽幽地传来伊澜轻挑的问话,羞得她即刻回神,把人往外推。 第46章 43.进场前 徐雪谚去试衣间试穿鹅黄礼服,墨把伊澜拉到一旁聊天,探奇的目光闪闪发亮,“澜,她就是奇说的梦中情人,也不——”墨的声音消失在伊澜的迫视中,“好了,我为我的口不择言道歉,今天她挑的衣服我免单。” “雪儿,墨今天免单,你可随意挑选。”伊澜凝视着从试衣间出来的徐雪谚,唇角勾起迷人的微笑。 墨认同地点头,“弟妹,今天我请客!”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墨仿佛看到了森林中的精灵,清澈纯洁。 伊澜从模特道具上脱下一件白色刺绣的羊绒大衣,披在徐雪谚身上,把她领到镜子前,镜子里清晰映射出水芙蓉般清丽的人。 “试下这件!”打量徐雪谚的墨赫然想起自己样衣间的半成品,直觉告诉他,那件少了精致刺绣的改良旗袍会适合她。 伊澜瞥了眼,认同墨的品味,在他心里,天下女子多多少,清秀妍丽,浓妆艳抹,美的各有千秋,但都不及他心尖上宠得人儿。 墨兴致勃勃地把衣服塞到徐雪谚手里,“有时候,不是人挑衣服,而是衣服在挑人,我想它会在你身上提现它最独有的韵味。” 徐雪谚望了眼伊澜,伊澜点点头。 穿上墨极力推荐的旗袍,徐雪谚扭捏着唤过伊澜。 “怎——”伊澜怡然地走进试衣间,刚想问,蓦然眼角抽搐。 “我穿着是不是有点怪?”徐雪谚双手不停地扯着胸前和腰部紧凑的面料,双颊通红一片,自知身材扁平,衬不出旗袍的婀娜多姿,显得东施效颦,不伦不类。 “很美!”伊澜由衷地赞美,难怪众人吹捧墨为鬼才,一把剪刀耍得出神入化,“以后只穿给我看!” 墨色金丝绒长裙衬得徐雪谚肤色白皙,身材修长,细腰盈盈一握,无端生出股不堪摧残的娇弱感。 伊澜的赞美让徐雪谚有一窥究竟的欲望,小挪一步,不等他制止,她自己歇了献丑的心思。 听出徐雪谚的求救,伊澜进去后久久未出,墨焦急地催促,“赶紧出来让我看下!”难道版型出了问题?这件旗袍本是为一个明星定制,两人看着身材相似,总有区别,墨对自己的手艺多了点担心。 “我不想出去——”在伊澜灼热的视线中,徐雪谚羞涩地别过头。 伊澜求之不得,“好!” 墨心急火燎地等到布帘拉开一条缝隙,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不料被伊澜巧妙地避开。 “这件衣服我要了。”伊澜直白地开口。 这话缓了墨自我怀疑的心态,然而好奇被邪风助长,“不需要修改?” “不需要!”伊澜直接拒绝。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作为它的设计者,我有权看它的上身效果。”墨不依。 “我拒绝!”伊澜都不愿与墨废话。 “澜,你不能这么做——”他都顶着一货卖二家的信誉风险,伊澜的决绝让墨心碎。 墨正欲与伊澜软磨硬泡时,徐雪谚换了自己的衣服退出试衣间,边走边打着哈欠。 “墨,就这三件。”伊澜眺眼墙上的时间,想起医嘱,撩起衣服就要离开。 “赶紧走!”墨受伤地挥挥手,眼角的幽怨挥之不去,如果不是看到徐雪谚脸颊的伤情,他定寸步不让。 徐雪谚瞄瞄伊澜手上的衣服,又看看墨的神情,担忧地扯扯伊澜,我们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没事,墨欠得人情可不止这点小钱。”伊澜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揽住徐雪谚,大步离开,下楼时还能听到墨的跺脚声,嘴里嘟哝着玩笑话:我要感谢你们夫妻俩的手下留情! 出了墨的墨韵服装店,伊澜载着徐雪谚回家休息,车上,她眼睛瞟着后座平摊的礼服,追问他的意图,他打着马虎眼,既然他不愿提前泄密,她换了个话题。 “澜,我的脸颊明天会不会更严重?”徐雪谚忧心忡忡。 “医生说我们处理得当,问题不大,明天让人用粉底遮盖,看不出。”伊澜安慰。 徐雪谚叹气,“只能这样了!”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第二天一大早,伊澜刚起床没多久,就听到徐雪谚的手机响起。 “喂。”响了一声后,伊澜赶紧接起,没对徐雪谚的睡眠造成影响。 “你是谁,小徐呢?”郭总焦虑地在手机那头踱步。 “雪儿还在睡,有事可以跟我说。”伊澜用肩托夹着手机,快速洗漱。 “我们有份重要文件落在酒店,现在正碰上上班高峰期,我们无法保证在开标前顺利来回,所以需要她帮我们送过来!”郭总大概解释,“就放在我房间的书桌上,一个牛筋纸袋。” 伊澜微笑,“我会转达给雪儿的。” 挂断电话后,伊澜特意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离开标时间还有整整一个半小时。 “雪儿,你们郭总打来电话。”伊澜洗漱后踱在徐雪谚床边。 徐雪谚从被窝里探出头,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领导出门急,把一份重要文件忘在酒店客房,需要你帮他们送过去。”伊澜站起身,盯着徐雪谚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 “他们那么早就出门了?”徐雪谚奇怪。 “看来这次投标对他们很重要,因此怕路上堵车耽误时间。”等徐雪谚呲牙咧嘴地洗完脸,伊澜拿出一旁的化妆包,替她遮瑕。 徐雪谚好整以暇地凝视着伊澜小心翼翼地替她化妆,猛然意识到此刻的他是易容的伊澜。 “澜,你送我去酒店。”拉扯着要入座用早餐的伊澜,徐雪谚急躁地喊道。 伊澜把徐雪谚安置在自己腿上,“先吃早餐,然后把药吃了,我保证准时把你送到闽胥房产,不耽误你的工作。” “真的?”虽然疑惑地问了一句,但徐雪谚对伊澜的话深信不疑,并且脑海中飘过一丝疑虑。 “我保证——”伊澜保证时还竖起三个手指起誓。 “那吃早餐吧!”徐雪谚按住伊澜对天的手指,“别随便起誓。” 吃早饭没花多久,徐雪谚因为心里装着事,也吃不了多少,伊澜就用便当盒装了些食物让她在路上吃。 伊澜车没开出多久,就收到欧阳的电话,文件已经拿到,和他们约定了地点汇合交接。听到两人的通话,徐雪谚放卸下心里负担。 “再吃点。”伊澜把便当盒往徐雪谚怀里送。 “恩。”徐雪谚捧着便当盒慢慢地啃着,嚼一会就偷偷地看一眼伊澜,唇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了。 通往闽胥房产的必经之路上,欧阳的车子停在一边,带着墨镜等在车外,早上接到伊澜的任务,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到酒店,通过关系开了郭总客房的房门,一开始没有看到牛筋纸袋,客房主管叫来服务员一起寻找,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大家在床底翻到文件袋。 “欧阳,谢谢你!”隔着玻璃窗,徐雪谚冲欧阳招招手,“有空请你吃饭啊!” 从伊澜手里接过文件袋,徐雪谚拆开瞄了眼,是她准备得与会资格审查文件。 “澜,开快点!”徐雪谚的心顿时搁在半空,就怕出现意外情况,误了大家进场,使这段时间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不会有事的!”伊澜没有徐雪谚的焦虑,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气定神闲地看破不说破。 “恩!”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徐雪谚没再催促伊澜。 其实徐雪谚没必要担心,因为闽胥房产的会议室内,主管这次招投标的经理临时向大家转述了总公司的任命:总公司重视此次招投标事宜,委派伊总为监理,全程参与并决定一切事宜。 这一通知瞬间点燃了会议室内紧绷的气氛,郭总的手来回摩擦,惶惶不安。 有投标方跟经理攀谈,意图了解伊总为人,没成想经理连连摇头,不是不愿告知,而是他也不知。 “大家稍安勿躁,伊总正在来的路上。”经理大言不惭地说着,其实他根本没有伊总号码,总经理告诉他,开标时间以伊总的命令为准。 经理的话,让郭总心里暂舒了口气。 不过,与郭总的紧张相比,董事长却有种事情脱离预期的不安感,前期与闽胥房产老总接触时,双方隐约达成共识,会优先考虑他们的集团公司。但今天这一临时通知,就意味着前期的公关化为乌有。 董事长出门要去找闽胥房产的老总,刚推开门,就看到闽胥老总匆匆走过。 “不好意思,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董事长助理快步追上前面匆忙赶路的大部队,向关系不错的闽胥老总身边的小助理探问。 小助理故意缓了几步,“伊总到了!” 第47章 44.招投标 对于这个神秘的伊总,闽胥房产上下严阵以待,老总很早就与总公司沟通,开始是团队待定,后来是确定一人,找关系希冀能得到一星半点的提示,没料消息封锁,因为大厦车辆进出需要登机,总公司怕人真被拦在门外,给了个车牌号。有了车牌号,闽胥房产有了应对方案,一大早,分别派人在大厦附近驻守,看到指定车牌就电话通知。 方才,老总收到助理紧急呼叫,目标车辆出现,老总立即召集闽胥房产中高层前去迎接,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地穿过会议室,引起了室内等候的人的兴趣。 得到小助理的提示,董事长助理俯身在董事长耳边汇报了情况,两人眼神一对,一致离开等候的会议室。 今天会议室内各个人精,一有风吹草动,就闻风而动,没一会,本来热闹的会议室人走茶凉,倒是闽胥大厦的大门口围满了一票人。 “门口好多人!”呡着牛奶的徐雪谚惊呼道,“我们偷偷进去。”她可瞧见了陌生人中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好趁着人多把文件交给郭总,避免给闽胥房产留下坏印象。 可惜,天不遂人愿,车刚停下,徐雪谚还来不及下车,就被门口的一帮人围得水泄不通。 “伊总——”老总亲自开车门迎接,怎知后座空无一人,忙关上后门,去开前门。 于是,徐雪谚与老总的动作对了个正着,她奇怪老总眉眼间的恭敬,老总好奇伊总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孩。 “伊总!”即使有万千好奇,老总还是平复了仄伏的心情。 徐雪谚惶恐地摇摇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伊——”徐雪谚否认到一半,错愕地转头望向刚下车的伊澜,“澜,他不会是找你的吧?” 老总把徐雪谚认成伊总,是因为主观意识作祟,身处高位,怎会甘愿做个任劳任怨的司机。 伊澜微笑地点点头,“不是急着送文件吗?” 老总可以肯定眼前年纪轻轻的青年就是总部委以重任的伊总,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会对徐雪谚更加好奇,这个穿着普通的女孩有何能耐攻下低奢的青年才俊? 徐雪谚目瞪口呆地盯着伊澜,相比于知道别人口中的伊总就是他,他在闽胥房产有一定身份地位;她更惊讶于他话语背后的深意,一旦她现在众目睽睽下递交文件,就意味着他与她工作的公司被绑定,不看僧面看佛面,闽胥房产公正的态度定会出现偏移,到时免不得被人说酸话。 “时间快到了。”徐雪谚的静止让伊澜读懂了她的担忧,他敢做自然敢认,于是好心地提醒。 “请让让,谢谢!”不管伊澜是揶揄还是提醒,徐雪谚剥开人群,迅速把文件递交给郭总,“郭总,给,你要的文件。” 除了闽胥房产高管的探究,其它几方投标人皆震惊地望向郭总一行人,心里犹如千军万马踏过,千言万语无力吞吐,古人言:办人莫听枕边文,听得谗言必败伦。不用猜就知道闽胥的伊总与这女孩关系非同一般,而这女孩算是敌方阵营,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郭总从不知徐雪谚有这层神秘身份,想求证又没有机会。 其实大家都想多了,原本伊澜是打算带徐雪谚出席今晚宴会,让她慢慢渗透自己的生活圈子,也渐渐巩固她在伊氏的地位。可是,事出偶然,郭总忘了重要文件,需要她来送,时间紧凑,只能提早见面。 “雪儿,我上午需要参加闽胥房产晋东项目的招投标,陪我一起上去吧!”伊澜穿过人群自动让位的过道,走到徐雪谚身边。 徐雪谚指指自己,慌乱地摇摇头,即使知道伊澜的有意为之,也无法在众多大人物面前任性。 “顶楼有休息区,你去那里等我!”伊澜俯身在徐雪谚耳旁说道。 伊澜的折中方案就退了一小步,不参加招投标,徐雪谚也要进入氛围紧张的闽胥,这会让她莫名反感。 “我可以打车回去——”徐雪谚细语。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回去也是堵在路上,容易晕车。”伊澜轻声说到重点,“顶楼风景不错,你会喜欢。” 一面是开开停停容易诱发晕车,一面是风景迤逦,吃喝不愁,这二选一的选择题变得轻而易举。 解决了徐雪谚接下来的行程,伊澜领着她进入一座需要输密码的电梯,电梯门阖上前,他对着外面等候的老总吩咐,“准时开始。” 老总偷偷瞄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离规定的开标时间还有一分半钟,按照层高及电梯的运营速度,伊澜赶不上开标,“伊总,你——” “澜,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你去忙吧!”徐雪谚自认为自己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 伊澜含笑凝望着打起临阵退缩主意的徐雪谚,“没事,这几家公司的综合实力我心里有数,先开技术标,够我送你上楼。” 老总忙不迭地迎合,别看伊澜年纪轻,顶着伊姓的人都不可小瞧。 这边专属电梯蹭蹭往上爬,那边的主办方及参与方都各选电梯上楼,幸好会议室在八层,不用向30层一样焦灼。 闽胥大厦30层顶楼,一半是空中花园,鸟语花香,幽静秀美;另一半是董事长办公室,这里常年空置,一星期安排一人打扫,窗明几净。办公区域和花园用单向透视玻璃隔绝,面朝花园的东面是间休息室,休息室内配套设施齐全,徐雪谚一眼就看中床下软绵绵的沙发床,床边的藤几上摆满了水果。 “喜欢吗?”伊澜问着乐不思蜀的徐雪谚。 “恩!”徐雪谚窝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肚子饿了先吃点水果,听说闽胥的午餐水准很高,中午请你吃顿好的。”伊澜摸摸披散再白绒绒沙发上的秀发。 “真的?”听到美味,徐雪谚眼睛一亮。 伊澜的双眼盯着在沙发上缓慢伸展的徐雪谚,原先的深邃变得动容,没人知道他此刻脑中幻想着什么画面。 徐雪谚感受到身边躁动的因子,娇羞地推动伊澜,“你赶紧去工作——” 徐雪谚的推搡击碎了脑海里升腾的艳丽画面,伊澜深深地吸了口气,以此来缓解心里的燥热,“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徐雪谚摇头,她不会刻意去提及自己从业的公司,一是相信公司的实力和诚信,二是不愿伊澜左右为难,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她知道同公司竞争的同行都不容小觑。 伊澜离开前回眸,阳光下的徐雪谚闭着眼,枕着手臂,唯美地躺在白色丝绒沙发上,与景合二为一,仿佛是淌漾在森林中的女王。 “照顾好她!”电梯口,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被伊澜郑重交待。 女人笔直地站立,庄重地点头领命,她是 伊澜昨晚托关系找的保镖,专门保护徐雪谚的安全,昨天上午的突发事件告诉他,一切离开他视线的时间都是充满未知危险的,既然他不能时刻守护,就找个人弥补这个空白时间段。 安顿了徐雪谚,伊澜傲然地向会议室走去,接着来,那里将是他们伊氏回归Z国的开端。 大会议室门口,闽胥房产的工作人员仔细核对投标方的入场资治文件,封装技术标及商务标,在双方见证下签字画押,工作一丝不苟。 开场后按照伊澜要求,大家先开技术标,由于招标文件的详细说明及要求,各份技术标的内容大同小异,均符合本次招标要求。 在技术标无重大偏差的前提下,商务标的价格就成了关键,虽然招标文件指明是择优录取,但是价格的高低还是影响了最终的评分。 商务标开标前,伊澜到场。 “大家好,我是伊澜,谢谢大家对晋东园项目的鼎力支持,它不仅是闽胥房产三十周年献礼,也是伊氏回归Z国的第一步,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在全国各大城市打造晋东品牌……”伊澜很少长篇大论地讲话,不过,这次他打破了多年的低调,在台上侃侃而谈。 “伊氏?是M国的伊氏吗?”有人大胆求证。 闽胥房产的老总代伊澜回答了这个问题,韬光养晦说不上,他们只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企业而已。 “待会商务标开标后,大家会有一次修改价格的权利,第二次价格为最终投标价,当场签订合同。”伊澜把原先的打算告诉大家,希望大家能读懂他的良苦用心,让他可以看到满意的结果。 给大家打了预防针后,商务标被一一公布总价,徐雪谚所在的公司排名第三,在五家投标方中不高不低。 “董事长,我们要不要修改价格?”郭总跟董事长请示。 第48章 45.突发 郭总看过几家报价后,发现大家价格相差不多,再对比自家的实价,也能猜出大家对这项目的看重,纷纷用实际行动表现了诚意。 暗地里,郭总给徐雪谚发了个信息:小徐,闽胥房产要我们二次调整商务标价格,你怎么看? 躲在顶层晒太阳的徐雪谚被一阵短信提示音吵醒,迷糊地瞅了眼,不明所以地打通了郭总的电话。 身在招标现场的郭总犹豫地盯着来电显示,想接又碍于其他人无处不在的窥视。 通话响了好几声,都不见郭总接,徐雪谚又浑浑噩噩地闭眼入睡,手机从手里滑落,闷声掉在地毯上。 因此,等郭总下决心接电话后,手机那头一阵沉默。 在前面遮挡得董事长助理久久等不到身后的说话声,疑惑地转头,无声询问。 郭总怕是信号不好,于是重新挂断拨打。 重新睡觉的徐雪谚隐隐地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音乐,混沌的大脑无力地运转,缓缓地跳出提示,好像是自己手机的来电音,眯着眼在四周一番摸寻。 郭总奇怪地望了眼信号正常的手机,不一会就传来机械的女声版忙音,一个不通继续重拨。 把周身摸了个遍,发现手机无影无踪后,徐雪谚的瞌睡也醒了五分,匍匐着俯视了沙发周边,终于在藤几和沙发的缝隙中看到了手机,不等她捡起手机,郭总的来电如催命符般及时响起。 “喂——”徐雪谚推开藤几,开始很顺利,她按照计划准确地按了通话键。 郭总盼到了通话,手机那头的声音轻得不真切,不过恰好符合此刻的情景,“小徐——” 只是,郭总重点还来不及说,就传来徐雪谚刺耳的尖叫声,在静谧的会议室内投下一记响雷。 伊澜跑下主席台,抢过郭总的手机,“雪儿,怎么了?” “好多血……”徐雪谚揉揉被撞疼的手肘,委屈地瞪着手掌上渗着鲜血的伤口,丝丝的痛楚伴着揪心的恐惧,根本无力去牵挂手机那头有何要事。 原来,徐雪谚收手时,弯曲的手肘撞到挪开的藤几一角,微凸的桌角凑巧戳中曲池穴,引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尖叫声由此而出。至于手掌上的划伤,则更加喜剧性,她撞击了藤几,导致摆在水果盆边缘的水果刀应声滑落,脑袋里想着刀是个凶器,为了自身安全还是由它自由落体吧——但行动和想法出现了时差,习惯性地,她一出手,就与刀刃来了个轻吻,痛得她当即缩手。 手机里的平静让伊澜担心,他太了解她性格中隐藏的毛糙,于是甩下会议室内一众要员,跑回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办公室内,徐雪谚呆坐在沙发上,嘟嘴怒视着沾有她鲜血的水果刀,恨不得用怒火融化它。 走出电梯厅的伊澜首先看到守在放门口的女保镖,“发生什么事了?” “被刀割了一下。”女保镖递上随身携带的急救包。 在徐雪谚痛呼时,女保镖第一时间推门查看突发情况,刀掉落的起初,她看到徐雪谚满目地拒绝,但刹那后就发现徐雪谚胆大地空手接刀,不用猜就知道这是本能战胜理智的后果。 女保镖总实际行动告诉伊澜,伤势不重,见了血,需要简单处理。 “谢谢!”与女保镖道谢后,伊澜推开休息室的木门,只见徐雪谚双眸满含愤怒与委屈,湿漉漉地瞪着地毯上的水果刀。 徐雪谚抬头望向伊澜,心头的隐忍再也掩饰不住,踪身欲跳下沙发。 伊澜预知到徐雪谚的行动,大步跨前,揽住飞扑的人,免得雪上加霜。 徐雪谚躲在伊澜怀里,嚎啕大哭,“我没想去接刀的,真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伸出手……” 伊澜被徐雪谚的哀怨搅得心疼,“我知道,我们先处理伤口。” 徐雪谚抬起受伤的左手,掌心的纹路间布满血丝,乍一看还有点渗人。 “会有点疼,你忍着点?”伊澜用余光找到了凶器,又瞄到藤几位置移动,手机摔在不远处,可以笼统地推断事情发生经过。 “你轻点——”徐雪谚幽幽地说。 伊澜蹑手蹑脚地处理徐雪谚不深不长的伤口,听着她丝丝地抽泣声,恨不得自己待罪,“还有那里疼?” 徐雪谚瞅了眼贴上创口贴,眼不见为净的伤口,用右手揉揉左手手肘,血光之灾由此引出,然而追根究底是自己无颜面对,于是又指指头。 “头?”伊澜心惊地扶起徐雪谚,上下左右,一番查看,除了双眼哭得通红一片,未找出任何新伤,难道—— 不用伊澜臆测,徐雪谚自动做了说明,“不是头,是脸!”如果昨天不是被个疯婆子平白无故地打了一巴掌,导致右脸红肿,她今天不会在不知情地情况下闯入此地,戴了顶不知深浅的高帽,并经此事故,莫名其妙地自己割了一刀。 果然,知徐雪谚者,非伊澜也。 伊澜想告诉徐雪谚伤人者已受到惩戒,可怕她十万个探究,知道伤人者家庭状况,起同情心,落个纠结。 “澜,我是不是天生就是个倒霉蛋?”徐雪谚自怜自艾地说着。 伊澜肯定地否认,打脸事件是徐雪谚主动挑衅,今天受伤流血,则是她迷糊性格使然,不会止于今天,不会少于先前。 “真的?”伊澜的否定缓解了徐雪谚的矫情,“你忙好了?” “快了。”伊澜抱着徐雪谚坐回沙发,替她剥了个橘子补充眼泪流失的水分。 “我们公司中标了吗?”昨天调整点数时,徐雪谚可是看到商务科的同事核了成本价,毛利被压榨至极限。 “你想你公司中标吗?”伊澜问,顺手喂了一瓣橘子。 “想啊,你不知道,虽然我们价格高,但品质好和售后完善,再说这次商务标的价格真得很低,我们董事长是真心求合作的。”徐雪谚也取了一瓣,喂到伊澜口中。 “雪儿,你知道你们董事长为什么对晋东园项目志在必得吗?” 徐雪谚从伊澜怀中挣扎坐起,“因为闽胥房产是Z国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而晋东园是闽胥房产近年及未来主力打造的高端住宅品牌,我们公司想长期合作,进一步提升我们的品牌效应……” “懂得还不少!”伊澜微笑地凝望着娓娓道来的徐雪谚。 “当然!”徐雪谚说得胸有成竹。 “那我再告诉你一点,闽胥房产是伊氏集团的全资子公司——” “伊氏是什么?”徐雪谚好奇地问。 伊澜被徐雪谚的提问整得哭笑不得,“伊氏总部在M国——” “我好像在那听过——”伊澜简单的一点提示,打开了徐雪谚被灌输的杂乱记忆,“我好像听谁说过,龙敖工作室与伊氏有某种关联……龙敖不就是你吗?你姓伊,难道你……” “我是伊氏少董。”伊澜直接公布隐藏身份。 “少董是什么?”徐雪谚后知后觉地意识道,“伊氏是你家的?” 伊澜微笑地承认,“你是伊氏的主人之一。” 徐雪谚被这个天大的喜讯震懵,晕晕乎乎地对视着伊澜的坦诚相待,浑浑噩噩地脑海里飘过一道稍纵即逝的闪光。 “那个书迷是不是你?”在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前,徐雪谚不会把自己的书迷和伊澜相等,或许是自己大意,等所有前因后果串联在一块,一切谜题都迎刃而解。 突兀出现的书迷,在自己迷茫的时候指引自己,在自己失意的时候鼓励自己,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安慰自己,他无时无刻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分享喜悦,分享笑点,分享八卦。他告诉自己:别看龙敖牛逼哄哄的,他只是不善于与别人虚与委蛇;龙敖不是真名,他真名叫伊澜,圈内人都不知道他真名,艺名叫着叫着就成真名了;龙敖工作室在业内算一股清流,后台很强,跟M国伊氏有关系…… 伊澜在徐雪谚紧张地盯视中,大大方方地承认,“你小说有段时间的差评是我找人写的。” “澜,你刚才说什么?”徐雪谚咬牙切齿地柔声道。 “我不想对你有所欺瞒,只要你能消气,我任打任罚!”伊澜完全可以隐瞒,却不是最佳选择。 “你知道不对,为什么还要那样做,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些评论有多伤心?”回忆时那段时间的落寞,停歇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溅个不停。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接近你,也许这个方法不是最适用的,但我别无选择!”没有人会相信神话爱情中的前世今生。 “我——”徐雪谚明白当时的自己会对伊澜的前世今生嗤之以鼻。 “雪儿,原谅我!” 第49章 46.邀约 伊澜知道徐雪谚怕痛,于是想通过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聊什么能有效勾起她的兴致呢?他想到自己忽略的家庭情况,或许可以趁着今天的时机相告,可惜,随着话题的深入,她意外猜出他隐而不报的身份。当然,他不愿欺骗,也不会否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雪儿——”伊澜的呼喊带着浓浓的祈求。 “下不为例!”不介意是假的,徐雪谚一直希望自己活得简单点,诚不欺我,我不欺人。可现实是残酷的,如果当时伊澜跑来告诉她:我们前世是夫妻,她会第一时间把人拉入黑名单,永不释放。他准确地找到了契合的方式,让她认可他,让她把他记在心上,让她承认他们的羁绊。加上他的真心和温柔,磐石化成蒲团,她知道自己内心变得柔软,前世的爱,今生的喜欢,有个人默默地住进了心房,从心底认可他的优秀,放了他,她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 别人说:爱一个人,自然而然会学会妥协。没遇到伊澜时,徐雪谚嗤之以鼻。伊澜注定是她命中的劫数,让坚毅的自己不知不觉间学会隐忍和退让。 “我用我的生命保证,伊澜绝不对徐雪谚隐瞒任何事!”伊澜深邃的眼眸笃定地注视着若有所思的徐雪谚,他从她的一句下不为例,看到了自己初战的胜利。 伊澜用谢敖国的一生了解了徐雪谚得为人,善良而冷酷,在她眼中,人只分为两类,自己人和外人,被自己纳入羽翼下的人,她好无底线地一步一退,不被自己认可的人生死不论。他很怕他是她眼中的外人,她看人的标准很肤浅,只凭喜好,但第六感往往准得很。如果第一眼被判定是外人,他将事倍功半,匍匐前进。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没事了,你去忙吧!”徐雪谚推推小心翼翼观察自己的伊澜,“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因此我不怪你,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然——” 伊澜抱住善解人意的徐雪谚,粗声粗气地说道:“没有不然!”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徐雪谚破涕为笑。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把它刻在这里!”伊澜握住徐雪谚的手,贴近自己的胸膛,聆听专属的心跳。 “什么时候学了这些肉麻的话,赶紧去忙正事。”有了心结,徐雪谚需要时间去化解,顾左右而言他地支离伊澜。 徐雪谚眼睑轻阖下的闪躲,伊澜看得分明,他明白她需要独处的时间,依言离开。 走出房间后,伊澜叮嘱女保镖守好徐雪谚。 这边徐雪谚闭眼缩在沙发上,那边招标现场正面临着惊心动魄的时刻,伊澜到了会场,就询问众人的商讨结果,然后要求当即确认总价。 几家投标方不约而同地绛了点数,不多,也表现了诚意。 让众人意外得是,伊澜没有取商务标的最低价,而是在各家商务标中取了个中间值,如此一来,几家投标方或多或少都得到了其中一个标段。 “我要找得是合作伙伴,我不需要我的合作伙伴亏本做晋东园,你们给了诚意,我乐意给你们机会,希望我们最后互赢!”伊澜凝视着台下的众生相,让工作人员派发了合同模板。 合同上,除了质检严苛外,让人意外得是付款方式,相比于其它房地产公司的模棱两可,闽胥的付款来得干脆利落,明摆着不差钱。 大家对合同没有异议,愉快地敲章落锤。 “为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今晚闽胥将举办一场晚宴,希望大家赏脸。”闽胥老总亲自派发了晚宴的邀请函。 “今晚?”有几个投标方诧异地打开了邀请函,里面有明确的时间和地点,今晚六点半,闽胥大厦六楼宴会厅。 “我们餐厅为大家备好了餐点,可以边吃边聊。”闽胥老总的助理指引大家前往三楼得员工餐厅。 待助理引领大家离开后,闽胥老总壮着胆子探问伊澜的心思,“伊总,需要我备两份餐点吗?” “不用,你们先去。”伊澜有把握请动徐雪谚下楼吃饭。 而事情的发展也这般顺利,伊澜回顶楼后,徐雪谚一动不动地趴在沙发上闭眼思考。 “雪儿,听说三楼的员工餐厅不错,有……”伊澜还没说完。 徐雪谚果断摇头,在她印象中,没几家员工餐厅是让人怦然心动的。 “我记得有个新晋的闽胥员工在朋友圈晒了张午餐照,点燃了……”伊澜托着下巴回想。 徐雪谚猛得坐起身,一不小心碰到了手掌的伤口。 “碰到伤口了?”伊澜疾步查看伤口,没有继续渗血。 “没事!”美食当前,这点小伤算什么,徐雪谚凛然地摆摆手。 伊澜一说闽胥餐厅的传说,徐雪谚脑海里的记忆就被唤醒,当时她们看着照片一段哀怨,不比不知道,一比自惭形秽,还开玩笑说:有机会一定要去蹭一顿!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要亲眼看过才信!”徐雪谚傲娇地下地。 “没错。”伊澜不拆穿徐雪谚的心虚,不紧不慢地跟着。 开了门,徐雪谚定在门口,“你先走。”高层办公楼对路痴来说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伊澜在前面带路,徐雪谚欢快地跟在身后,眼前不断闪过美食,馋得人垂涎欲滴。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排队区的女同事不停地向自己挥手,徐雪谚丢下伊澜,蹭蹭地跑上前。 “小徐,他就是你男朋友啊!”女同事斜眼瞥了眼由闽胥老总亲迎的伊澜,用手肘顶了顶故意嘻哈的徐雪谚。 “你瞧,这菜色真不错,难怪网上传的神乎其神的……”徐雪谚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徐雪谚,别转移话题!”女同事眼疾手快地拉住欲逃离的徐雪谚,“早说晚说都一样,看你是要来软的还是硬的——” 徐雪谚假装害怕地退避三舍,“你可别乱来,我会叫哦——” “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保你的——”女同事志在必得地掐着腰。 “大胆妖孽,敢在本小姐面前目无法纪,看我不收了你——”徐雪谚注意了前后几人的神态,事实确实如此,大家都侧耳倾听,真是傻愣愣地自跳坟墓。 伊澜没有排队,而是和老总现在徐雪谚三米开外,看她神采奕奕地与人嬉笑打闹。 “伊总,徐小姐真是活泼开朗——”老总扫了餐厅一圈,发现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往这里瞧。 伊澜沉默地点点头,比起前世被熏陶的沉稳,今生是放大的灵动,把一个人塑造得更加生动真实。 “小徐,你男友跟闽胥有什么关系啊?”对于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女同事不再追问,其实徐雪谚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于是女同事接着问大家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徐雪谚这次答得干脆,除非他们自己查实,不然绝不透露分毫。 大家对于徐雪谚的这个答案有些失望,想进一步探个虚实,但无法忽视不远处伊澜强大的气压。 “别问那么多了,我们看看待会吃什么——”咦,队伍怎么不动呢?徐雪谚俯身观察前方。 “小徐,你不知道,有好几样好吃的都被人先到先得,现在新做的,虽然也不错,但没那几样了……”问完董事长交代的任务,女同事有了闲心和徐雪谚咬耳朵。 “你说什么——”同事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徐雪谚被打得外焦里嫩。 闽胥老总不知道两个女孩间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是什么让徐雪谚哭丧着脸,焦虑得不知所措。 伊澜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微笑地交代老总告知后厨准备餐单。 老总经伊澜点拨,恍然大悟,小跑着绕到收银台前,从柜子内取出厚厚几本餐单,中式,西式及特□□域菜品。 “徐小姐,这里是本餐厅所有餐单,你喜欢什么,告诉他,他会让厨房单做的。”闽胥老总留下小助理跑腿。 “谢谢!”徐雪谚看看老总怀里厚厚的餐单,又望望点餐柜,毫不犹豫地脱离大部队,不过离开前还是良心发现地带走了女同事。 小助理把徐雪谚和她同事带到了一旁空出的座位上,并介绍了餐厅的几样特色餐。 徐雪谚纠结地翻着餐单,苦恼地点点戳戳,“看着都不错——” 女同事在一旁附和,“不如我们选不一样的,待会可以互换。” “好主意!”徐雪谚心花怒放地肯定,把伊澜的份额也自动自发地算上,这样就多了一种选项。 伊澜走近徐雪谚,抽出她手机烫手的餐单,果敢地点了十几份餐厅深受好评的菜肴和甜点,“让餐厅把分量减少,再备一杯温水过来。” 第50章 47.宴会伊始 从琳琅满目的餐单中得到解脱的徐雪谚向伊澜投去感激的目光,女同事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两人情真意切,他从助理手中接过温水,合着口袋里的药片递给她,她信任地含水吞下。 “小徐,你生病了?”女同事问,就她所知,徐雪谚是个不喜打针吃药的孩子,生了病大多都死扛。 “我昨天不是被疯婆子打伤脸吗?”徐雪谚的言下之意就是脸面诚可贵,一切皆可量。 女同事好奇徐雪谚口中的疯婆子,但没有时间让她细问,方才点的美食一一上桌,她们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丰盛的餐桌上。 “我们拍张照吧!”徐雪谚的提议得到了女同事的同意,两人边吃边摆拍,拍完就发到朋友圈炫耀。 “小徐,伊总对你真好!”女同事暗地里扯扯胡吃海塞的徐雪谚。 徐雪谚不明就里地看向伊澜,他正用刀叉切割着新鲜出炉的牛排,大小均匀地摆在酱渍上,移到她面前,接着去拆卸海鲜,把鲜美的肉完整地拼凑在盘子上,赏心悦目。 “好厉害!”徐雪谚叹为观止,“你怎么做到的?” “快吃!”伊澜手不停歇地催促,每种食物烹饪手法不同,美味保存时效不等,一旦错过最佳食用时间,味道会大打折扣。 “哦。”徐雪谚边吃边观赏伊澜行云流水的动作,眼里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伊澜的心里仿佛涂了蜜般幸福,手里的动作更是流畅迅速,不一会,徐雪谚面前就堆满了空盘,待食物消失一半,他才开始收拾残羹。 “好饱!”徐雪谚瘫在椅子上懒得动弹。 女同事挑眉望着伊澜绅士举止,嫉妒地瞥了眼吃饱喝足的徐雪谚,她一定在前世拯救了全宇宙,才在今生遇到一位谦逊温良的白马王子。女同事决定化悲愤为力量,力争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小徐,你准备今天晚宴的衣服了吗?”女同事突然想起今晚的宴会,她没有适合的衣服, 徐雪谚不明所以地转向女同事,“什么晚宴?” “你不知道?”女同事疑惑地看向伊澜。 伊澜温文尔雅地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为了庆祝伊氏回归Z国,今晚在六楼举办接风宴。” “有很多人参加吗?”徐雪谚惊恐地瞪向伊澜,所以昨晚试的礼服是为了今晚的宴会。 伊澜点点头,晚宴虽不是他的意思,但闽胥老总的话也不是不在理,强龙不压地头蛇,适当地释放善意,做不了朋友,也不会多出个敌人。 “我不用参加吧?”徐雪谚希冀地瞅着伊澜。 “雪儿,你可以自己决定。”伊澜笑着把选择权交给徐雪谚。 “我在顶楼等你。”一句话表达了徐雪谚的想法,她下意识地逃避了现实。 “我陪你。”女同事举手附和,想也知道,能出席宴会的人非富即贵,她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是待在井底守一方净土。 “好,我过场后就回去陪你!”伊澜尊重徐雪谚的决定,如果不是东道主的职责,他才不愿高调地顶着面具参加浮夸的宴会。比起宴会的灯红酒绿,他更愿意搂着她赏夜景。 “伊氏回国是件大事,Z国是个注重人际关系的国家,宴会上肯定结交更多的朋友,你别为了我孤立自己,我一个人没事的!”徐雪谚晓之大义。 怕自己再次遇到吃饭时的尴尬,女同事忙抢白,“对呀,有我陪着呢!” “你也去,宴会上有不少大人物,你多接触,没坏处。”徐雪谚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女同事的好意。 “小徐,我陪你,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不孤单!”女同事还想最后争取一把。 “我不孤单!”徐雪谚梗着脖子,心虚地吼道,请原谅她的逃避,她根本不像外表表现的自信,自始自终,她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能做到如此,不过是时势造人,骄傲的面具下是只自卑的灰天鹅,在湖边自欺欺人地高昂着头颅,活得不可一世,不愿回到天鹅池,那会让她原形毕露。 于是,女同事和其他同事去逛街挑选出席宴会的衣服,徐雪谚仓惶地躲回顶楼休息室。 与上午的寂静不同,此刻的空中花园内,吃过午餐的闽胥员工三三两两地游走在花丛美景间。 “那个女孩真普通,还不及我们莉萨姐的十分之一,也不知道那个伊总是什么眼光,失望啊——”几个女孩子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我觉得那女孩挺干净的——”一个短发女孩虎头虎脑地说。 “你在说什么呢!”起先说话的女孩喝止短发女孩的直言。 “我也觉得那女孩不错,单纯可爱!”几个人中,最美艳的女人笑道。 徐雪谚听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消失在伊澜突如其来的轻吻中—— “雪儿,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孩!”抬起头,伊澜郑重地说道。 “我知道。”徐雪谚的眼神讳莫如深。 “你不知道——”伊澜低头吻上徐雪谚的口不对心,把浅吻转变成火热的深吻,他用行动诠释自己无以言表的爱意。 “呜呜呜……”我真的知道,徐雪谚话不成音地推搡着伊澜,心意相通的吻让人身心舒畅,锐利的气息顿散,恍恍惚惚地如坠梦境,梦中,苦得也是甜的,酸的也是香的,不自觉地笑意盈盈——可是,一个人能屏息多久,没过一会,她就感觉自己呼吸困难。 “要学会用鼻子呼吸!”伊澜舔过唇角残留的甜腻,气馁地放过徐雪谚。 “你——”徐雪谚脸红脖子粗地盯着伊澜诱惑的动作,脑袋里迷糊一片,有什么东西欲挣脱混沌示警,无奈不了了之。 “怎么了?”伊澜不解,下意识的动作不在他关注范围。 “我困了——”徐雪谚迷茫的思绪找不出合适的用词,只能偃旗息鼓,顺应大脑发出的唯一指令,摇摇晃晃地挣脱出伊澜的怀抱,去找个地方午休。不料在转身离开时,双脚不听使唤的互绊,整个人往后跌去。 伊澜紧张地出手捞起失去平衡的徐雪谚,失笑地盯着她茫然的神情,“去床上睡,还是在窗边席地而睡?” 徐雪谚随手一指,恰巧指向落地窗前雪白的毛毯。 冬日里,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打在人身上,像是儿时母亲温柔的哄睡,把晕眩的错觉落实成困顿,一睡就是半天,夕阳的余晖印染在顶层的玻璃外罩上,折射出绚丽多彩的光线。 徐雪谚朦胧间被伊澜叫醒,“雪儿,先把药吃了,我下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伊澜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被徐雪谚不耐烦地甩开。 “那你再睡一会!”伊澜想着自己去去就回,不会出现意外。 殊不知,徐雪谚从小到大好运不济,倒霉之事应接不暇。 伊澜离开没一会,休息室被人打开一条缝,意料之外的人影闪身进入。 “真在睡啊!”李梓岚以为睡觉是伊澜瞎编的理由,没成想徐雪谚真睡得昏天暗地。 蹑手蹑脚地,李梓岚就着昏暗的灯光逛了一遍简洁明朗的休息事,在床上找到几件衣服,“这应该是澜为谚谚准备的,挺漂亮的,不穿可惜了,不如——” 睡梦中,徐雪谚感觉到背后飘来阵阵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谚谚乖,阿姨帮你换衣服啊!”李梓岚狡黠地笑着,小心翼翼地褪下徐雪谚身上穿的衣服,然后再换上那件墨色改良旗袍。 这一系列行动,徐雪谚竟然毫无反抗,一是药效副作用约束,二是半梦半醒之间以为是梦里的胡思乱想。 “我们家谚谚真漂亮,这么漂亮的媳妇可不能让别人看到,如果被抢走了,澜还不跟我拼命——”想到这种可能性,李梓岚毛骨悚然地阵阵后怕,慌不择路地尽快原路返回。 李梓岚离开前弄出的轻微动静,像蝴蝶效应般慢慢唤醒了徐雪谚沉重的眼睑,睡眼惺忪间,房间里空无一人,哪会有奇声怪响。证实是自己敏感后,她就傻愣愣地坐在地毯上,等待瞌睡虫慢慢离去。 窗外夜景不错,徐雪谚踉跄地爬起身,一步步地挪向通往空中花园的玻璃门。 打开门,寒风扑面而来,徐雪谚拢了拢外套,突然发现抓了个空,一看自己穿了件旗袍,来不及思考着装的改变,她转身回屋添衣。 就在徐雪谚离开门口时,空中花园的转角处走来几个男男女女,男的手里举着酒杯,女的躲在男的怀里嬉笑…… 其中一个女人看到了幽暗灯光下的一片昏黄,惊喜地告诉大家,大家吵囔着往休息区走去。 第51章 48.宴会惊魂 休息室内,徐雪谚拖沓着脚步,弯腰捡起地上凌乱堆积的衣服,混沌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明。她没有参加宴会的打算,自然不会脱下平日的私服换上不在选择范围的礼服,可是谁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摆布自己呢?脑海中没有受控无人的丁点记忆,难道自己最近有梦游的习惯—— 徐雪谚在休息室内胡思乱想,外边虚浮地走进几个男男女女,他们一眼就瞧见昏暗灯光下婀娜多姿的背影。 “不会是吸人精魄的妖魅吧?”其中一个男人嗤笑着上前一把拉拽。 出神的徐雪谚感到背后袭来一阵怪力,猛然向后倒去,这未知的力量让人恐惧,她不由得尖叫出声。 守在门口的女保镖瞬间开了门,皱眉盯着被人紧箍在怀的徐雪谚,“请放开徐小姐,然后出门离开!”不用查勘,女保镖从房间里若有似无的凉意中猜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放开,离开——”那男人好似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言论,嗤之以鼻地大笑,“我最不喜欢别人命令我——” 男人一手掐住徐雪谚的手和腰,一手把酒往她口中倒,“美人儿,陪大哥我喝一瓶——” 男人的动作鼓舞了随行人的气焰,男男女女推杯换盏,群魔乱舞,好不嚣张。 “放……开……我……”徐雪谚拼命摇头,躲避倾倒而出的烈酒。 “这是不赏脸啊,来个兄弟——”男人挑眉,这还是第一次碰到烈性子的女人,以往送上门的女人,不是扭扭捏捏地装腔作势,就是落落大方地豪放不羁,鲜有地勾起了他的兴致。 不过男人忘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当你要搞纨绔子弟作派时,首先要确定地点,在主场,别人敬畏你的身份三思而后行;在客场,一山还有一山高。 女保镖几步跨上前,右手一抓,轻松地掰开了男人禁锢徐雪谚的手,接着顺势一推,救出被酒精呛喉的徐雪谚。 “你……”男人被女保镖的力道推得摔倒在地,怒不可遏地指着女保镖,想出口伤人,又找不出恶毒的言语。 虽然醉酒后,人的力量和行动会大打折扣,但是当着众人面被弱女子扔出一丈外,还是大大损了男人的颜面。 眼见队伍中的主心骨被人毫不留情地挑衅,女人自发地搀扶,其他人粗着嗓子对峙,“你好大的胆子,连陈少爷都敢动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陈少爷?”女保镖顿了顿,郑重地回答:“不认识。” 徐雪谚撑着墙猛烈的咳嗽,想出声为自己报仇,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朝女保镖竖大拇指。 “跟她费什么话,哪只手动的本少爷,就卸了她那只手——”男人刚被扶起,就推开簇拥的女人,愤怒地命令道。 一心二用的徐雪谚时刻关注着形势发展,男人的狠话让她心惊肉跳,即使害怕,仍壮着胆把女保镖护在身后,正义凛然地喊道:“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弱女子,不怕说出去被人嘲笑!” 女保镖在徐雪谚身后偷偷翻了个白眼,从没有人把她跟弱字挂钩,她是雄鹰中混入的雕,用锐利的嘴和趾爪攻击敌人的致命点。 “嘲笑?美人儿,这世道,只有我嘲笑别人的份——”男人伸出食指挑逗徐雪谚傲娇的下巴,被她顿开,“我可以放了她,只要你陪我喝酒——” 徐雪谚厌恶地退避三舍,“这世道,果然不缺二世祖。” “二世祖?”男人开怀大笑,“美人儿,傍上我,能让你轻而易举地获得一切,金钱,权势……你想要什么?” “马上给我离开!”徐雪谚第一次看到皮糙肉厚的人,明讥暗讽都无济于事。 “离开,这是你家吗?即使这是你家,我也——”男人道貌岸然地站在原地,讥笑道。 男人本想说来去自如,但他的后半句话消失在门口几人的鄙视中,应了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也什么?”逃出老头子管教的刘家奇喜笑颜开地投奔伊澜,听说今天闽胥举办宴会,不请自来,在楼下得知徐雪谚在楼顶休息,便领着几个人前来拜见大嫂。 “奇少怎么有空来参加我们商业聚会?”男人嬉皮笑脸地问,推测千思万转。 “要叙旧出去说!”徐雪谚明目张胆地赶人,谁让这两位都是被她归为纨绔子弟一类的人,前者态度恶劣,后者玩弄感情。 “大嫂——”刘家奇委屈地呼喊,岂料眼前一亮,难怪人们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今天的徐雪谚比在YN更美丽动人,发丝间的凌乱多了分诱惑。 跟随刘家奇前来认识大嫂的同伴只瞧了一眼,就立即错开了视线,他们跟刘家奇不同,对伊澜有一定的认知,越强大的人,其独占心里越强。 说曹操曹操到,伊澜忙中偷闲地回了顶楼,原以为安静的办公室,远远就能听见吵杂,他升起一股担忧。 “你们在门口做什么?”伊澜问向一字排开的好友。 “澜,有人欺负嫂子——”在众人沉默中,刘家奇突兀地打小报告。 刘家奇的这一举动,震惊了四周群众,尤其是被告状的男人。 好友让出进门口,就见伊澜神情严肃地脱下自己外衣,套在徐雪谚身上,头也不回地下了逐客令,“你们都出去!” 伊澜发话,刘家奇不敢阳奉阴违,踢了踢傻愣的男人,一个个提溜出门。 “奇少,你刚才叫她大嫂?”出了门,男人轻声地问了一句。 刘家奇吹着口哨,欠扁地笑,“你惨了,澜是最小心眼的人——” 男人头顶闷雷,他在宴会上见过伊澜,一开始被闽胥老总介绍是总部下派的伊总,后来伊氏董事长亲临战场,容重介绍了伊澜的新身份,伊氏少董。私下里,他母亲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今晚要好好表现,一是为今后两家合作奠定良好关系,二是在场的人皆有来头。不过,几杯下肚,秉性难移,听说闽胥空中花园是H市排得上号的景点,他倒是要好好见识,于是呼朋唤友地移驾此地。没成想,碰到了隐形的大boss—— 男人酒意微醺间,艰难地理着思绪。 休息室内,伊澜对徐雪谚进行了一番细致检查,除了浓重的酒味和手腕间的绯红,并无大碍。 “雪儿,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伊澜把生着闷气的徐雪谚带进淋浴间。 说起衣服,徐雪谚觉得自己找到了罪魁祸首,抛弃羞涩,直白地问道:“这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徐雪谚不问,伊澜以为是她主动换的,于是摇摇头,“我想我知道是谁换的——”李梓岚的名字瞬间跳出。 “谁?”是谁能悄无声息地近她身,换她衣,徐雪谚好奇地探究。 “我妈。”伊澜毫不掩盖李梓岚跳脱的行为。 “阿姨!”徐雪谚惊叹,“澜,阿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特工?” 徐雪谚夸张地猜测令伊澜哭笑不得,“你吃的药有嗜睡的副作用,你成了千分之一的幸运儿。” “我是不是要去买彩票?”徐雪谚自嘲,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待会陪你去买!”虽然伊澜知道徐雪谚不会中,但是他乐意陪她自娱自乐。 “那好,我洗完澡就去!”徐雪谚说着,一个劲把伊澜往外推。 伊澜此刻极想守在徐雪谚身边,一而再发生意外,这让他自信心受挫,如果可以,他想把她绑在身边,走哪带哪。 “雪儿,我还要下去一趟,你能陪我一起——”伊澜靠在玻璃门上,若有所思地问。 蓬头喷发的水声掩盖了伊澜的声音,徐雪谚大声地问:“澜,你说什么?” “雪儿,你想继续留在这,还是陪我去宴会?”伊澜加重音量。 “我——”关掉淋浴喷头,徐雪谚终于听清了伊澜的话,二选一的回答让她纠结。 徐雪谚的犹豫间接给予了答案,伊澜像是做了和重大决定般,叹了长气,“那我也不下去了,就陪你在这,或者我们回家。” 伊澜无奈的纵容,刺激了徐雪谚的愧疚,“澜,你不用迁就我,我——” “没事,我不宠你宠谁!”伊澜说得理所当然。 相比伊澜无条件地宠溺,徐雪谚觉得自愧不如,不就是参加宴会吗?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你帮我把另外一套礼服拿过来。” “雪儿,谢谢你!”伊澜唇角的微笑有计谋得逞的喜悦,雪儿的刀子嘴豆腐心始终如一。 换上鹅黄礼服,徐雪谚对着镜子建立心理建树: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他们就是钱多了点,权势大了点,有澜在身边,你怕什么! 第52章 49.帮腔 徐雪谚挽着伊澜,一步一忧,紧张的情绪充斥大脑,好似眼前天旋地转,晕乎乎地不能自已,她知道自己这个反应是酒精发作的预兆,只能尽可能地稳定重心。如果不是身后簇拥着伊澜的几个好友,她定毫不犹豫地打道回府。 “雪儿,我们回去吧!”伊澜紧握着徐雪谚的手,稳住她轻颤的身子,清晰地感受到手心的湿润。 徐雪谚凝视着伊澜的担忧,一边摇晃着不甚清醒的思绪,一边僵硬地微笑,“没事——” 刘家奇及其他几位好友不明所以地望向伊澜,无声地询问:怎么回事? 伊澜盯着徐雪谚晶莹的双眸,唇角的笑容透着无奈和气愤,“雪儿,刚才喝了多少酒?” 刘家奇惊奇地打量着微醺且外表正常的徐雪谚,“她喝醉了?” 徐雪谚扬手挥开靠近的刘家奇,一字一顿地表明,“我没有喝醉!” 刘家奇心里咯噔一下,为陈大少默哀三秒,该来的还是会来,而且力度加重,真好奇伊澜会怎么报复白目的陈大少? “澜,先带她回去休息吧,宴会上人多吵杂,发生什么碰撞就不好了。”作为伊澜的好友之一,木易分析利弊后,开口提醒。 晃过起初的晕眩反应,徐雪谚恢复了几分清明,倔强地谢绝木易的好意,“不用,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撞别人的……” 徐雪谚的话令伊澜的朋友忍俊不禁,除了稳重的木易外,其他人纷纷转身偷笑。 “我是怕别人撞到你。”木易好心解释,眼角隐隐地抽了抽。 “哦。”添了醉意的徐雪谚靠在伊澜的肩头嘟哝,“有澜在,谁会吃饱了撑得撞我……” “雪儿没有喝醉,你们待会帮我留点心。”喝醉与微醺是个不同的定义,微醺的人能主动控制想法和行动,只是手脚反应迟钝,而醉酒的人是任由潜意识控制行为。对于徐雪谚的程度,顶多三分醉意上头。 身后几人不约而同地举手同意,暗地里细致地观察徐雪谚,试图在安静的徐雪谚身上找到迷人的因子,以解释伊澜的情深意切。 不管几人心头有多少疑惑,电梯顺利绛至六楼,首先入眼得是扇金碧辉煌的花雕双开门,门一开,中央巨大的水晶灯闪烁着熠熠亮光,精粹而辉宏,伴着你目光流转,大家在轻音乐中觥筹交错。 伊澜一行人的出现,像卡带般定格了歌舞升平,大家的目光不自觉地聚焦到徐雪谚身上,好多人心里的小九九打得叮咚响。 “谚谚——”李梓岚开心地走到徐雪谚,“咦,怎么不是那件黑色旗袍?” “阿姨!”徐雪谚乖巧地喊人,忽略了李梓岚的问话。 “这件也不错,我家谚谚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李梓岚错开伊澜不满的注视,兴致勃勃地要接手徐雪谚。 “恩。”徐雪谚嬉笑着扯扯蓬松的礼服裙摆。 徐雪谚的清脆认同惊呆了李梓岚,“谚谚怎么了?” “我没事啊!”徐雪谚奇怪地看看李梓岚,戳戳沉默的伊澜,“澜,你告诉阿姨,我没事!” 刘家奇在背后翻了翻白眼,也只有伊澜会配合徐雪谚的一叶障目,不过说实话,徐雪谚醉酒的神态有些可爱。 “雪儿没事!”伊澜毫无芥蒂地帮腔。 李梓岚不信,凑近瞧了瞧,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酒味,余光瞄到伊澜身后,脑中自补一段情节,“你们灌谚谚酒了?” 刘家奇赶紧摆手撇清,“阿姨,我们上去的时候看到有人欺——” 刘家奇还没有说完,就被木易及时拦截。 “有人欺负我家谚谚?”李梓岚杏眼圆瞪,满意一转,完全会意。 徐雪谚转头怒瞪唯恐天下不乱的刘家奇,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谚谚,阿姨替你报仇——”李梓岚豪情壮志地说道。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伊熙闻之肃谨,相比于宴会的客套,家人才是大事,得知徐雪谚受人欺负,他无视宴会气氛的转变,严肃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叔叔阿姨,我真得没事!”徐雪谚忧心忡忡地强调,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造成困扰。 徐雪谚的反驳让身处宴会的陈大少暂松了口气,从刚才仓惶逃下顶楼,他一直纠结,不知该不该与父母全盘托出?他不怀疑刘家奇的话,他不怕伊澜的报复,就怕他的过错会由父母背锅。他想冲上前,告诉伊澜,一人做事一人当—— 与陈大少的焦虑不同,宴会来宾都在猜测进来的女孩是谁,他们没有在公开场合见过她,想必不是权贵人家的孩子。 大家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经过闽胥内部消息透露,作为伊少董的女友,徐雪谚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徐雪谚的消息被一传十十传百,有不少人羡慕徐雪谚,认为她是飞上枝头的家雀,幸运地在你争我斗中赢得了胜利,涅槃为凤凰,有婆家疼,男友宠;也有人嫉妒平凡的徐雪谚钓到一个年轻有为的钻石王老五,眼神中的妒忌化作无形的利器,针针刺向徐雪谚。 徐雪谚对别人所想所念无动于衷,乖巧地揽着伊澜的手臂,痴痴地笑着。 陈大少从人群缝隙中窥探徐雪谚的一举一动,被伊澜抓个正着,受惊地连退三步,撞上若有所悟的陈夫人。 陈夫人有种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欺负伊少董女友的人定与自家儿子撇不清关系。 “儿子,告诉妈,你刚才去哪了?”陈夫人婉转地试探。 知子莫若母,陈大少吞吞吐吐地一笔带过。 陈夫人心头一凛,“没有其它事情?” 陈大少果断地摇头,“妈,你帮我!” 陈夫人安抚地拍拍陈大少的手,“待会见机行事。” 陈夫人相信以自己的圆滑和儿子的聪颖,这意外可以安然度过,可以她不知道,伊家人有个共通性,就是护短。 于是,前期还能在太太中如鱼得水的陈夫人被得知真相的李梓岚忽视,而李梓岚的态度决定了这场宴会的风向标。平日里与陈夫人关系不错的贵妇人悄声向她诉说:伊夫人告诉她们,她家媳妇乖巧懂事,可容不得别人半点欺负…… 对徐雪谚,李梓岚毫不吝啬地夸了一通,她的态度也让大家对徐雪谚的态度好了不少。 “伊夫人,您真有福气!”千言万语,大家唯有道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李梓岚笑,“我前几天还跟亲家开玩笑,说他们替我们家养了个好媳妇。” “您儿子也不错!”有人接腔,赢得一片认同。 “不是我自卖自夸,我家澜可比一些娇生惯养、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好多了,从不在外惹是生非,从不乱交狐朋狗友,靠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李梓岚又是一通赞扬,不过在陈夫人看来,明摆着是指桑骂槐。 陈夫人这边被人冷待,陈董事长那边也出师不利,被闽胥老总直接挡在外圈。 “兄弟,伊董怎么——”陈董事长拉着闽胥老总攀关系。 “老哥,我早说让你管管你儿子,看吧,今天闯大祸了——”闽胥老总恨铁不成钢。 “那小子又做了什么?”陈董事长心悸地探问。 “唉……”闽胥老总不愿细说,“老哥,今天我是帮不上忙了,你随意。” 陈董事先让身边随性人员见机行事,自己长火冒三丈地找到陈大少的身影,把人叫到角落盘问,“你小子今天又犯浑了,是吗?” 陈夫人不放心地紧随其后,“儿子也不是有意的,你找朋友说说好话要紧。” 陈董事长生气地甩袖离开,他无力再与妻子争辩,从小到大,亦是如此。 陈董事长没走几步,就看到助理神色匆匆地向他走来,俯身在他耳畔说了几句,把气氛推向一个紧绷点。 原来是闽胥老总让人带话,连夜检查先有工地的各项指标,如有违规处,马上整改。言外之意就是闽胥将向陈氏开刀,手不留情。 “伊氏想干什么?”陈董事长黯然地蹙眉,“我们与闽胥合作多年,牵一发而动全身。” “董事长,您交代过闽胥的项目严格按照施工要求实行,问题应该不大,我已让通知各部门经理连夜上工地自检,明天严阵以待——”助理恭敬地立在一旁。 “好,辛苦大家了!”陈董事长望着眼前祥和的景象,心里一阵苦楚,他隐隐知道,伊氏的报复不止这点。 陈董事长想做些是弥补,但伊家人明显把他一派树在敌人的位置上,求救无门。 当然,伊家人的怒火岂是一笔带过的,今晚的表示皆是前奏,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53章 50.密集的报复 宴会后第二天,伊澜和徐雪谚回了龙敖工作室,他与欧阳去找谢导签约并商讨开机时间及进组安排,离开前特意交代郝建樣好好看顾,决不能重蹈昨日的意外。送走他后,她约三个编辑去了他办公室,占地为王。 三个小编辑知道她身份后,相处多了顾虑,即问即答。 “我们可以向昨天那样畅所欲言。”徐雪谚不满三个编辑的拘谨,直白地开口。 “徐小姐,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三个小编辑恭敬地站起身。 “你们可以叫我雪谚——”徐雪谚不喜她们冠于她的称呼。 三个小编辑连连摇头,“不可以的——”如无意外,她们可以肯定徐雪谚就是龙敖工作室的老板娘,对老板娘直呼大名,想想都惊心动魄。 “为什么?”徐雪谚不解,相比生硬的徐小姐,雪谚来得更加亲切。 三个小编辑面面相觑,难道告诉徐雪谚是阶级不对?只得咬紧牙关保持沉默。 无奈,徐雪谚退了一步,“那你们叫我雪谚姐吧!” “雪谚姐?”三个小编辑被一个姐惊呆了下巴,看着比她们小,这声姐唤的违心。 “看你们差不多二十五左右——”徐雪谚偷笑,又是几个被她外表欺骗的单纯孩子。 三个小编辑齐刷刷地点点头,大门大学刚毕业,实习的时候少了背后助力,仅能帮知名编剧跑个腿,偶尔编剧老师们没了灵感,她们临时被抓成枪手。当欧阳找上她们时,她们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来不及细问合约条款,抢着签了大名。她们知道,按照她们的年纪,龙敖工作室找上她们,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可遇而不可求, “我三十了,这声姐,没喊错。”徐雪谚莞尔一笑,“喊了姐,以后姐罩你们。” 看不到徐雪谚说话时的神采奕奕,三个小编辑错愕地打量着青春洋溢的徐雪谚,竟然比伊澜大三岁,真是不科学。 “好了,默认就当同意,以后就叫我雪谚姐。”徐雪谚强势地决定。 三个小编辑还想辩驳,被徐雪谚接下来的一句话震得齐齐失了声。 “既然你们叫了姐,也不能让你们白叫,凤都七公主的剧本,我会属我们四个人的名字。”徐雪谚注视着三个编辑眼中喷发的光彩,“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吗?” 三个小编辑被惊喜冲昏了头脑,木然地点点头,等事后清醒时,才正确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要反悔也来不及。 最后,三个编剧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去帮徐雪谚修改凤都七公主。 这边徐雪谚的编剧工作落实的如火如荼,那边伊澜在车上打了个电话,就因为这个电话,陈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木易,找我个忙。”伊澜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说吧。”木易知道伊澜不会拿没底的事拜托他,直接答应。 “陈氏这么大,偷税漏税一定有迹可查。”伊澜唇角的笑意若有似无。 伊澜说话时的轻描淡写吓到了欧阳,陈氏可算Z国出了名的大企业,这背后关系网密而乱,不是一般人能搅和的。 “龙敖,你说的陈氏不会是那个陈氏吧?”欧阳小心翼翼地问。 伊澜肯定,“有问题吗?” 欧阳迫于伊澜的淫威,黯然地摇头,“没问题。” “没问题,等我好消息。”木易应允,这些在外人看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才能激励他的斗志,再说,对他来说,伊澜的要求轻而易举。 木易挂了电话,当即给家里的太座通了电话,做律师的人,少不得三寸不烂之舌,陈氏树大招风,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不敲打何以立国威……把统观全局的太座说通,借以太座势力层层施压,形势快而准。 此刻在应付闽胥抽查的陈氏还不知自己将面对政府的刁难,陈董坐在办公室内宏观调控,一面派出公关部调和,一面严抓工程部。 闽胥老总冷汗涔涔地跟在伊熙身后,脑袋一片空白,今早被通知跟董事长同行后,他就预感不好,除了一路介绍国内这些年的发展形势和前景,说得更多得是闽胥的合作伙伴。这些年,合作愉快的几家长期战略同盟少不得暗中贿赂,他该拿的拿,也收了不少,想帮衬几句,又怕无意间踩中火线,引火自焚,只能谨慎地点到为止。 到达晋东园工地后,老总就看到一个十几人的团队,手上或多或少都提着专业检测工具。 “伊董,不好意思,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始工作。”领队抱歉,他们一早就来到晋东园,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即使说明缘由都不让进。 伊熙不说话,冷冽地看向老总。 “不好意思,工地多危险,我们要求闲人免进,以防发生意外。”老总擦擦额头的虚汗。 不知是谁通知了媒体,四周突然涌上一帮记者。 “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采访,有任何问题请联系我们公关部,我们将统一回复——”老总恼怒地瞪向不断拍照记录的记者。 此时,全程保持沉默的伊熙突然开口,“他们是我请来的。” 老总被伊熙弄的目瞪口呆,定居M国的董事长是怎么一下子聚集了那么多平面媒体。 就这样,在伊熙的支持下,闽胥的验收变成了开诚布公的媒体发布会,在记者的见证下,第三方专业工程检测公司及晋东园总设计师同时进行工程验收。 晋东园的总设计师是国内著名的建筑设计师,他对自己的项目是出了名的严苛,只见他摇头晃脑地逛了一些重点技术衔接点。 相比于设计师地挑剔,工程检测公司的评价公平公正,他们告诉伊熙,晋东园是他们所做评测中质量过硬的商品房小区,大问题没有,只需修改细节。 老总听了工程检测公司的话,紧绷的情绪终于等到舒解。 可惜,老总没有放心多久,就被设计师火急火燎的动作慌了神。 “伊熙,难道我的作品真的不能完美提现吗?”设计师说得呕心沥血。 “没事,有问题让他们改,改到你满意为止。”伊熙露出了第一个微笑。 “真的?”设计师摩拳擦掌地蠢蠢欲动,迅速抽走工程检测公司手中的纸,用背面写下所有整改项目,密密麻麻的好几页,把周围的人都震得无言以对。 老总的脑中闪过一个荒诞的推测,其实伊熙根本目的是找个靠谱的人寻衅滋事,而不是要陈氏赔偿违约金。 伊熙没有让陈氏赔款的打算,不代表伊澜没有报复手段。 在今天这次公开验收后,闽胥和晋东园的品质被深深烙印在民众心里,晋东园的销售水涨船高,供不应求。 闽胥这边迎来销售旺季,陈氏那边被设计师烦得怨声载道,想诉苦,一是闽胥不接招,二是设计师的名气摆在那,别人一句话,胜过十年修行。 这还不算揪心,不知怎么地,市税务局稽查陈氏财务报表,怀疑他们偷税漏税。 陈氏财务总监不悦地问:“有何证据?” 稽查办将证据白纸黑字地放在桌面上,密密麻麻地一堆熟悉,不懂的人看个眼花缭乱,懂行的人看得心惊肉跳。 “谁给你们的?”陈氏财务总监毛骨悚然地问。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稽查办拒绝回答。 一行十五人承包了陈氏的会议室,大家安营扎寨,一对还真找出不少问题,不用多说,事实面前,不容反驳,三日内缴纳三千万的补征税款和滞纳金,并构成犯罪,依法处理。 陈氏被税务局严查的消息瞬间引爆Z国…… 陈氏的形象受损,股价下叠…… 徐雪谚看着手机上满天飞的消息,狐疑地凝视着好不容易休息在家的伊澜,“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伊澜微笑着摇头,“不全是。”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后续计划,真要把陈氏打击得溃不成军。 “爸妈也出手了,就给点小教训。”伊澜淡淡地说,陈氏是个老牌上市企业,这点小风小浪对他们来说就是隔空搔痒。 “小教训?”徐雪谚抿了抿唇,她开心伊澜义愤填膺地帮他报复,可又不忍祸及他人,惹她的是儿子,不是父母和那些打工者。 “我会注意分寸。”伊澜拍拍徐雪谚的手,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剧本写得怎么样了?” “我们写了几集了,你要不要看看?”徐雪谚说着,就要去拿方几上的电脑。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他搂着她,她靠着他,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她会认真记下他的建议,他会宽慰她,写得不错! 第54章 51.剧本出炉 凤都七公主对徐雪谚来说就是个翻身仗,赢了,证明梦想需要坚持,大器晚成;输了,不仅搭上自己的梦想,还连累伊澜背锅。以前写小说,是爱好,可以不注重反响,现在却不行,她不能损了龙敖工作室的声誉。有了目标,她每天起早贪黑地敲定人物性格及故事情节,把伊澜看得心疼不已,知道她身上积攒的压力,他想法设法地缓解,在拍戏间隙,他与谢导约时间。 “我想请谢导帮个忙?”趁谢导独自一人查看样片,伊澜表明来意。 看到自己得力干将,谢导心情不错,毫不犹豫地说:“你说。” “帮我看个剧本。”伊澜拿出手机,翻开徐雪谚不久前传来的新篇章。 谢导脑子活络,一猜一个准,“是下部片子的剧本,快拿来——” 谢导是个对艺术过于执着的人,在贵圈是出了名的较真,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容人颠倒是非。 “咦,怎么不接着说——”除了对艺术要求严苛,谢导的嘴也毒,好的不过夸三句,坏得能教训大半天。谢导对此,很有自知自明,他在等待伊澜开口求情,以伊澜郑重其事的态度,不是剧本奇特,就是写剧本的人不一般。二选一的条件下,他自然选第二种可能,至于为什么没往其它方面考虑,则是事实胜于雄辩。 龙敖工作室成立之初,凤殇诀剧本一般,还不是靠演员和后期制作挽回了不少分,让人们惊呼良心之作。因此,剧本对龙敖工作室来说,只要不差,结果雷同。 “说什么?”伊澜反问。 “请我嘴上留德。”谢导笑嘻嘻地说。 “不用。”伊澜说得果敢,“我相信雪儿的能力。” “雪儿?这剧本的编剧?和你什么关系啊?”谢导放下手头的工作,挪着椅子相对而坐无意间瞥到伊澜领口的金戒指,愕然惊呼,“不会是你传说中的老婆吧?” 谢导的一惊一乍瞬间引起了其他工作人员的注意,他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甩手让人工作。 “传说中?”伊澜挑眉。 “哈哈……”谢导挠挠后脑勺,“我以为八卦新闻上说的女友是你为躲清静而编的瞎话……” 为了避免话题进入死循环,谢导低头,假装专心审查剧本,只是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开篇一节就渲染了一个磅礴凄美的场景,引人入胜。 “写得不错!”谢导简单地一句评价,肯定了徐雪谚这些天的劳动成果,“虽然不是我擅长的类型,但是我十分期待!” 谢导的评价正附和伊澜的要求,于是他与谢导约了时间,找个地方聚聚,开导开导徐雪谚沉重的心理压力。 “没想到你龙敖是和痴情种,为博美人一笑,真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啊!”谢导答应伊澜的邀约后,偷偷揶揄。 “我相信雪儿!”伊澜没有过多地解释,简简单单地一个相信,涵盖了他对她的爱。 谢导仿佛在伊澜身上看到了一条无形的羁绊,“龙敖,为你的爱,我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拍出好作品。” 龙敖工作室内,欧阳传递了谢导对他们剧本的肯定,徐雪谚飘渺地不敢置信,其她三个编剧替她捋清了思绪。谢导被业内成为清客,得奖不少,但不随波逐流,有好项目就拍,没项目就走走看看,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在网络上发些义愤填膺的话,像个旁观者,指出贵圈乱象,不怕得罪人,更不怕被封杀。听说他背后有强大靠山,因此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屑说软话,直来直去。 “雪谚姐,谢导说好就是好,你这几天的努力得到了最好的回馈……”一个编剧感同身受地抱住徐雪谚。 “雪谚姐,老大已经跟谢导约了时间,你可以去跟谢导当面求教。”跟着三个编剧的称呼,欧阳也被要求如此。 “不行——”欧阳的提议让徐雪谚直觉回绝,冷静后又觉冷硬,才幽幽解释,“我马上要回去上班了,公司打电话来催……” “雪谚姐,跟谢导跟难约的……”另一个编剧劝解。 “那你们替我去吧,反正这些天你们都在,也清楚。”徐雪谚指了指三个编剧,开心地说道。 “不行!”剩下的编剧不停地摆手,即使她们羡慕这次机会,也无功不受禄。 欧阳不多劝,适时地偷溜出办公室,给伊澜回了个电话,在他心目中,有难事找老大,分分钟摆平。 伊澜给徐雪谚打了电话,“雪儿,谢导会是凤都七公主的总导演,你们事先见面沟通,有利于后续事宜跟进。” 徐雪谚明白伊澜话中的道理,可内心排斥,一是害怕从耿直的谢导口中听到不利的言论,二是怕自己是龙敖女友的身份在无意中被人察觉,给低调的生活带去变数。 “雪儿,谢导很期待与你的合作,你做的很好,无须妄自菲薄。”伊澜真心实意地说。 伊澜话说到这地步,徐雪谚知道自己逃不出这次会面,也明白他在帮她释压。 “那我帮你跟公司请假?”伊澜微笑,请假对于他来说,轻车熟路。 徐雪谚踢着墙角,“不用,我自己请。” 善后,徐雪谚给郭总打了电话请假。 郭总在那头随意道:“想请多少天就请多少天,不着急。” 其实,在得知徐雪谚是伊氏少董女友的身份后,董事长就吩咐郭总再找一个文员分担她的工作量,务必保证她工作轻松愉快。 郭总的态度明确说明了变化,这让徐雪谚为难,她不想成为一个只拿工资不干活的员工,再说,这轻而易举获得的工资违背了自己的良知。 “郭总,我想辞职,先跟您提前说下。”没有纠结多久,徐雪谚就得出了结论。 “小徐,工资不够高吗?”郭总皱眉,事情的发展跳脱了预想的轨道。 徐雪谚下意识地否定,“不是,我想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好,你有空回来交接工作。”郭总没有过多挽留,他能提的条件,闽胥样样不差。 解决了公司的事,等到晚上休息时间,徐雪谚把她辞职的事告诉了伊澜,他说他支持她的所有决定,然后她想开玩笑说分手,幸好及时收住口,再好的感情也不能把分手或者离婚挂在嘴边,爱情是易碎的玻璃瓶,需要细心呵护。 到了与谢导约好的时间,在欧阳的开车下,徐雪谚和三个编剧浩浩荡荡地出发,徐雪谚路上的紧张被编剧的兴奋冲淡。 徐雪谚到剧组的时候,谢导正在导重要的一幕戏,枪林弹雨中,女主为救男主,被击中胸口,在生命的尽头,女主与男主互诉衷肠,最后,女主魂断男友胸口…… “卡……”谢导一声令下,“女主眼神不对。” 女主起身,不断向谢导及伊澜道歉。 “没事。”冷淡地回应,与戏里的脉脉含情截然不同,伊澜的态度把内心膨胀的女主打回路人。 先不说女主回到化妆间咬牙切齿,要说伊澜的休息室内,徐雪谚摘下墨镜,抱着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伊澜。 三个编剧看徐雪谚眼神不对,要替伊澜开脱,“老大刚才是演戏,他跟那女人没半毛钱关系……” 伊澜示意欧阳把三个好心办坏事的编剧领出门,“想到什么?” 徐雪谚扑入伊澜怀里,闷闷地开口,“刚才那场景,我在梦里看到过——”生离死别,想想都捺不住眼泪的宣泄。 “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到老不分离。”生死是个必经之路,伊澜说不了人定胜天的话,只能许下二世的不变的诺言。 “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到老——” 徐雪谚和伊澜正沉浸在感伤情怀中,紧闭的休息室门被人推开,谢导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秀恩爱了——” 伊澜冲谢导一记冷哼,“雪儿,这是谢导。” “谢导,你好,我是徐雪谚,今天不好意思先用你一点时间。”推开伊澜,徐雪谚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小……徐,我们坐着聊……”谢导无奈地咽下一口小雪,实在是伊澜的气势不容人反抗,年纪轻轻,搞得跟七老八十的长者般威严,一点都不可爱。 “谢导,刚才那一幕真感人。”为了开启话题,徐雪谚主动说戏。 “唉,感人是感人,就是女主没有完美体现与男主的生死离别。”谢导留有遗憾,“作为一名编剧,你怎么看待刚才一幕?” “如果女主与男主心意相通,女主会不舍,会担心,会坚定地鼓励男主沿着既定的路线走下去;如果女主只是暗恋男主,那么女主离开前,只会希冀自己的身影能有一刻留在男主心里,看到男主毫发无损,女主会庆幸,会满足,会遗憾。无论那种情形,两人之间都不需要任何话语补充……”徐雪谚想。 谢导鼓掌,“不错,我很期待与你合作。” 第55章 52.定妆 徐雪谚和谢导没聊多久,但过程出乎伊澜的意外,一个相差二十多岁的人成了知己,不仅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反而促使了他们对工作最由衷的责任心。 “小雪,晚上剧组聚餐,你也一起参加吧!”话到最后,谢导改了称呼,并邀请徐雪谚剧组半日游。 徐雪谚欣然接受,就像谢导说的,做一行爱一行,爱它自然心甘情愿地摸石过河。 待伊澜开机后,徐雪谚就坐在谢导身边,通过监视器观看男女主生离死别的一幕,现实中差点火候的表演在屏幕上更呆板虚假。 拍了三条,精益求精的谢导都不满意,在这部枪林弹雨的军事题材电视剧中,爱情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旦把这凄美的一幕删掉,总觉得生活少了调味剂。 “可以把女主的戏定格在倒下前的微笑里,在爱情面前,首先投入心意的人会爱的卑微,既然女主比男主胜过一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徐雪谚提议。 “只能这样了,那就按照小雪的意思,临时修改剧情。”谢导向大家挥手示意,“小雪,你去跟女主说说。” 徐雪谚下意识要推却,被谢导一瞟,“小雪,就当提前进入角色。” 无奈,徐雪谚忐忑地走向伊澜和女主,女主不停地在向伊澜道歉,伊澜面无表情地望着女主,她的到来化解了两人间隐生的尴尬。 “谢导让我来给你们讲戏。”徐雪谚低眉说道。 女主本想无视徐雪谚的存在,但被经纪人暗地里制止,经纪人没有错过她到来时欧阳郑重的态度,于是特意凑近了解□□,听到她与谢导交谈甚欢,看来也是不能得罪的主。 “麻烦你了!”经纪人暗暗给女主提示,请她别耍大小姐脾气,“我们去那边做吧。” 女主的经纪人把三人领到角落,送上助理准备的热饮,一一双手奉上,然后守在一旁不敢懈怠,仔细观察徐雪谚的解说和走戏。 “不对,你的眼神是绝望的,笑容是艳丽的……”徐雪谚仔细纠正女主呆板的表演。 伊澜皱眉凝视着敷衍的女主,拉起徐雪谚,掉头就走。 徐雪谚被伊澜的举动吓得不轻,脱口而出的澜被硬生生卡在喉咙口,连忙换了称呼,“老大,我在工作。” “你说得很清楚。”伊澜的意思就是不用跟别人浪费时间。 “可是……”可是女主的表情还是不到位啊,徐雪谚也着急,难得谢导如此信任她,她不能半途而废。 “每个人领悟力不同,结果不同,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达到预期效果。”伊澜不废话,直接说女主悟性不够。 不知道是伊澜的嘲讽起到了效果,还是谢导开机前的威胁震慑人心,开机后,女主的眼神终于有了灵性,谢导也比较满意。 一个下午过去,徐雪谚就坐在谢导身边,一会观察剧组的快节奏,一会跟谢导交流交流心得。 大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断交头接耳,纷纷猜测徐雪谚的身份。 到了晚上,谢导直截了当地公布徐雪谚的身份,以满足大家的好奇心,也免得生出些不着边际的闲话。 “给大家介绍下,这四位是我下部剧的编剧,小雪是原作者,龙敖工作室的年度巨献。”谢导笼统地过了一遍。 好似听到猛料,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深入挖掘。 “不好意思,以上提问就涉及剧目隐私,不方便透露。”在徐雪谚被烦得不堪其扰时,欧阳接过了话头,三两拨千斤地一语带过,不怕忤了别人。 饭桌上的谈话,谢导和伊澜没要求人保密,龙敖工作室要开拍新剧的消息立即不胫而走,第二天,龙敖工作室外围满了前来打探消息的记者,逮到一个人就问剧透。 在诉苦的人多了后,欧阳再次对外公布:剧本还在创作中,暂时无消息可透,一旦有消息,会主动找大家宣传…… 于是,三个月后,龙敖工作室第一次发布了新剧的最新消息:一张龙敖的定妆照。 龙敖工作室的官微瞬间被挤爆,粉丝马不停蹄地赞美龙敖大大的天人之姿,尤其是眼角下娇艳欲滴的美人泪,更显妖艳迷人。 徐雪谚扮作粉丝,在官微留言:龙敖大大的美人泪天然去雕饰,一笑一倾城。有眼尖的人立马发现问题所在,疑惑地提问:龙敖大大有美人痣?底下一大片不知,接着知道内情的人和不知情的人互不相让地争辩,不少人开始怀疑自己是龙敖大大的假粉丝。 后来官微现身解释:原来龙敖大大确实有美人泪,只是龙敖大大觉得不够阳刚,让化妆师掩了去,这次是编剧极力要求,才得以保留。 官微的引导让一部分人对新剧编剧肃然起敬,却不知,徐雪谚付出的代价也是沉重的,以后她将和剧组共存亡,每天定时报道。 具体的情形是那样的,龙敖工作室的一号摄影棚内,工作人员在布置简易场景,徐雪谚和三个编剧聚在角落低语,没说几句,就匆忙赶往化妆间。 化妆间内,伊澜身穿金丝素锦长衫,腰佩同色琦玉挂带,外罩白金战衣,不怒自威地坐在那,有些化妆师上妆。 “不要把美人泪遮掉——”徐雪谚被三个编剧推搡上前,顶着伊澜深邃的眸光,尾音轻颤。 “老大说——”化妆师为难地停在半空中,一开始他们也斗胆进谏,留着美人痣不会有损伊澜的铁骨铮铮,甚至会给人一种坚毅不屈的错觉,无论他们说得天花乱坠,都顶不住伊澜迫人的气势。 “这是剧情需要。”徐雪谚可不敢扯大道理,只把责任推向剧本。 伊澜眼梢瞥到鼓足勇气的徐雪谚,眨眼间就考虑周全,唇角的笑意带着隐秘的狡黠,“雪儿,我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定妆——” “真的?”徐雪谚不敢置信。 “把今天借给我。”伊澜说得满含深意。 “什么意思?”和徐雪谚一样,化妆间内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晕头转向。 “很简单,今天拍照不是缺女主吗——”伊澜故意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明白伊澜的意思后,徐雪谚直觉拒绝,“不要!” “那我也——”伊澜边说,边望向机灵的欧阳,示意他做些什么。 得到伊澜暗示,欧阳撞撞充当背景板的三个编剧,让她们做些举动,圆满完成老大的心愿。 三个编剧懵懵懂懂地把徐雪谚拉到一旁,软磨硬泡地促使她投降,“姐,我们可以拍背影……”“姐,想想我们心目中的妖孽男主……”“姐,这男主是你定的主轴线,必须你说服老大……” 徐雪谚被三个编剧烦得郁闷,不耐烦地答应:“说好了,不露脸啊!” “可以!”伊澜也不含糊,从前世到今生,两人的合照少得可怜,离得远了,想看个照片都是空谈。 在伊澜的主谋下,徐雪谚换上了女主的一身绯红纱裙,长发及腰,自然垂于身后,再配上凤冠和步摇,亭亭玉立的女主跃然跳入大家眼睑。 摄影师看到伊澜和徐雪谚,莫名闪过一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或许是眼前这对是恩爱的有情人,摄影师的灵感如汨汩的泉眼,奔涌不进。 “不准把我的照片发网上!”补妆间隙,徐雪谚着重提醒。 伊澜笑着点头答应,然后把欧阳刚才传达的内容告知徐雪谚,“雪儿,谢导刚才跟欧阳说,以后让你常驻剧组,方便沟通。” “什么?”徐雪谚有种自掘坟墓的错觉,“不要。” “我让欧阳帮你回绝。”伊澜回得爽快,就是后半句话令徐雪谚震怒,“以后跟我一起去剧组过场。” “那跟我常驻剧组有什么区别?”自己的剧本自己最清楚,徐雪谚拍案而起。 伊澜莞尔一笑,沉默应对,其他人则不敢出声插手,情人间,打是情骂是爱。 不管徐雪谚觉得自己的代价有对大,凤都七公主未开先火,虽然女主迟迟未发布,但是粉丝自动自发地编了个极其合理的解释:我男主如此多娇,要女主何用,自取其辱? 话是这么说没错,女主终归要选,欧阳提了个建议:不如来个网上海选,我们提几个后选名单,让网友自己定,可能骂声小一点。 不怪欧阳提不靠谱建议,实在是一有小道消息曝光女主名单,网络上就掀起找茬模式,不是人不够美,就是演技不好,总找得出缺点来,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待凤都七公主演职名单一一落实后,女主仍然悬而未定。 最后,徐雪谚被烦得吃不好睡不香,伊澜独断专裁地定了个名气不大的小演员,因为是龙敖大大亲自点名,粉丝的怨念引而不发,才暂时平息了风波。 第56章 53.开机 除了女主选角出了点波折,从凤都七公主的剧本出炉到演员选定,都算一帆风顺。明天是剧组开机的好日子,这夜,徐雪谚兴奋地睡不着觉,把躺在身旁的伊澜也搅得睡意全无。 “澜,陪我讲讲话吧?”徐雪谚枕着伊澜的手臂,幽幽地说。 黑暗中,伊澜的双眼炯炯有神,耳聪目明地感受着徐雪谚带来的挑战,今夜,诱惑更甚。 “澜,你睡了吗?”徐雪谚抬起头,正对伊澜炽热的双眸。 “没有。”伊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澜,你要去洗个冷水澡吗?”伊澜音色中的不同让徐雪谚忍俊不禁,挑衅的手指轻瞄着眼前结实的腹肌,一圈又一圈。 该死!伊澜在心里低斥,一把抓住调皮的徐雪谚,“雪儿,别玩火!” “玩火?”徐雪谚忽闪着微卷的长睫毛,“我没——” 伊澜不给徐雪谚开口搪塞的机会,准确托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不安分的嘴唇,用实际行动警告她。 伊澜胡乱抚摸的手让徐雪谚嬉笑着求饶,“澜,我知道错了——” 挣脱的身体伴着清香,清晰地刺激着伊澜强大的自控力,“错在哪?” 徐雪谚用手抵住伊澜的靠近,幽幽道:“我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你的自控力……不该无视你的提醒……不该……”其实最大的不该就是与你同床共枕……但这句大实话,她不敢正大光明的说,一开始,她与他同房同床,是在她全然不知情下;接着在她意识到问题时,她发现自己可以容忍与人分半张床,并且一觉睡到大天亮;最后,她与他商量,可他保证,绝不趁人之危——她知道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爱她不是一时的荷尔蒙跳跃,而是心之所愿。 徐雪谚的沉默让伊澜挑眉,“雪儿,在想什么?” 一心二用的徐雪谚心直口快地回答了伊澜的提问,“在想你的承诺期限是多久?” 伊澜无声地叹了口气,意料之中的答案,相比前世徐雪谚的豁达,现在的她更想是刺猬,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用背上的刺一点点刺探别人接近的底线。 后知后觉的徐雪谚捂住自己的嘴,懊恼自个的蠢萌,糯糯地抬眸望向伊澜,竟看到了他忧伤的眼神,她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 “雪儿,不要推开我!”伊澜抱住小心翼翼观察他的徐雪谚,哀怨地诉说。 “我没——”心虚的徐雪谚自动消音,她的态度就是对伊澜的伤害,“对不起,我——” “雪儿,我会等你到敞开心扉的那天——” 伊澜卑微的情话震撼了徐雪谚日渐柔软的心,“我会努力的——” 然而这一天终归没有顺其自然的发生,因为一个人得出现打破了伊澜稳健的步伐,这个人的出现源于凤都七公主的开机。 凤都七公主的开机仪式隆重而繁复,除了事先得知消息的记者,一众主创齐齐身穿戏服助阵,在谢导扮作的临时皇帝带领下,三拜九叩,祭天祭地祭神明。 台上,大家认真地走着流程,台下,徐雪谚和三个编剧躲在人群中张望。 “你好,请问你们是不是编剧?”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弱弱地在身后询问。 徐雪谚转过头,“我们是。” “谢导请几位去会议室稍等,等开机仪式结束后,大家开个会。”男孩子踢踏着步子,轻声细语地传达上方意思。 “好,我们马上过去!”台上仪式已接近尾声,接下来就是记者询问时间,徐雪谚便拉着其她三人离开。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走向会议室的路上,其中一个编剧揶揄带路的男孩。 男孩听闻,耳朵爆红,“你们可以叫我小路,我今年三十岁了——”不知是因为年纪与长相不符而带起的羞涩,还是本身性格使然,男孩小路的声音越来越低。 “天——”问话的编剧扶额长叹。 “雪谚姐,他跟你一样耶!”另一个编剧好奇地挽上徐雪谚的手臂。 小路惊愕地抬头,不可思议地打量徐雪谚,“你也——” “靠,你们让不让人活了,我明明才22岁,为什么经常被人问28?而你们明明是30,却总被人当学生,这不公平?”剩下的编剧委屈地大喊。 “对不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小路赶紧道歉。 徐雪谚能懂得小路的烦恼,与她的窃喜相比,小路是□□裸的羞赧,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人称为小朋友。 “你不用跟她道歉,她是妒忌我们的天生丽质。”徐雪谚盯着柔弱的小路,油然升起一股保护欲。 “雪谚姐,你不疼我了——”委屈的编剧不甘地扑到徐雪谚的背上,“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徐雪谚被编剧的冲力撞的踉跄了几步,刚好退到小路胸口,愕然发现小路比她们高了一大截,并且胸肌发达,能在两人的冲撞下岿然不动。 “雪谚姐,对不起!”编剧连忙跳离,“小路,对不起!” “没事!”小路扶住歪倒的徐雪谚,“你没事吧?” 徐雪谚在小路的帮助下站定身,“没事。”或者说是习惯了,自从与三人相处融洽后,她就发现她们性格中相通的大大咧咧。 “没事就好,我们赶紧走吧!”小路怕几人闹下去,出个小意外,就催促几人快走。 徐雪谚她们到会议室没多久,谢导和一众主创也陆续回来,一人一瓶地喝了点水,从他们的对话中,徐雪谚知道她们走后,场面异常活跃,显然是个良好的预兆。 伊澜进门口,就看到徐雪谚拿着瓶矿泉水在傻笑。 “我让欧阳给你倒温水。”伊澜抽出徐雪谚手中的矿泉水,贴心的说道。 徐雪谚猛然回神,“没关系的!”现在是六月,天气回暖,能感受到初夏的闷热。 在派发矿泉水的小路不知道徐雪谚和伊澜私底下的互动,以为是伊澜口渴,借了徐雪谚的水,便体贴地重新送上一份,“给——” 伊澜沿着半路杀出的粗壮的手臂,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没有错过对方一闪而过的讨好。 “雪谚姐,你的杯子。”欧阳适时地把装有温水的保暖杯递给徐雪谚,然后接过矿泉水,“小路,谢谢你啊,我正好口渴。” “给。”小路也不尴尬,转身继续服务他人。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原地解散,回家收拾东西后重聚,从今天开始,凤都七公主正式开始录制。 晚上,室内搭建的临时道路正式派上用场。 凤都长公主坚定地冲出皇宫,跑过萧条的街道,直奔城楼,那里,两军对阵,擂鼓啸天。敌军安营扎寨于城门外,气势汹汹,守军的优势在于固若金汤,敌不动我不动…… 直到长公主登上城楼,才点燃了两军喧嚣,一个孱弱的女流之辈如何在战时自保? 帝君欲上前规劝,有一人挡去了他的路途,长公主的侍婢带来书信,信里是除了亲启的亲笔信,还有诏书和传国玉玺。 斗了这么久的长公主突然临阵收兵,让帝君心感不妙,果然…… 这是女主和男二的戏,女主在男二面前跳楼自杀,用自我牺牲解救天下苍生。 女主的牺牲令男主震怒,挥手划破九重天禁制:天翻地覆又如何…… 故事以此为开章,采用倒叙的手法讲述凤都长公主与神离经叛道的爱情,其中穿插其她六位公主的爱恨情仇。 可能是剧组刚组建,女主又年纪小,缺乏经验,第一个情节拍了又拍,始终不在状态,谢导的情绪也跟着浮动。 “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伊澜早看出徐雪谚的困顿,强制要求停工。 “也好,大家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争取明天一条过。”谢导同事发话。 有了金主和导演的决定,大家决定收工回去养精蓄锐,应战明日高强度工作。 人去楼空,只剩下女主还在原地揣摩,她知道今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大大拖延了进度,她需要花费比别人更多的精力去走戏。 “你不回去休息吗?”寂静的室内,女主的身后传来清脆的询问声。 女主惊愕地转头,看到了徐雪谚和伊澜,“我想找找感觉。” “你觉得长公主是怎样的人?”徐雪谚问。 “强大,坚毅,任性,固执……”女主慢悠悠地回答。 “没错,女主是和病弱而强大的人,她是凤都实际掌权者,一个试着逃避权欲又被责任心束缚了翅膀的女人,幸福而悲情地活着……”徐雪谚笑着说,“对一个复杂体来说,死,对她来说即是解脱,也是绝望……” 第57章 请假条 这几天不知什么原因,老是睡不醒,脑子浆糊,再请假几天吧! 第58章 54.多出的情敌 徐雪谚写完剧本,曾打算把剩下的一切都打包交给其她三个编剧,然后规划条旅游线路,去放松。但答应伊澜后,她每每来到剧组,都忙得马不停蹄,希望凤都七公主精益求精。 徐雪谚忙碌的时候,自然与小路的交集渐多,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两人关系由陌生走向亲密。 这天,拍戏间隙,小路给大家送上冰镇西瓜。 “小路,那里怎么留了半个?”一个男演员眼尖,仗着平时关系好,不客气地提出要求,“我要那半个。” 小路呵呵摇头,“不行,那是给雪谚留着的,她喜欢拿勺子挖着吃。” 男演员一把拉过小路的肩,神秘地试探,“小路,你不会是喜欢徐雪谚吧!” 小路羞涩地摸摸后颈,正想严词否认,余光瞄到信步而来的徐雪谚,“雪谚,今天有冰镇西瓜,我给你留了半个。” 小路的见色忘友让大家眼前一亮,以前暗地里的议论转为指名道姓,算是帮老好人捅破那层窗纸,或许能成人之美。 徐雪谚顺着小路的指向,看到了表面覆有一层水珠的西瓜,霎那间缓解了炎炎夏日的烦闷,“谢谢!” 三个编剧若有所思地盯着小路,回忆起这段时间他对徐雪谚的殷勤,脑中警铃大作。 相对于三个编剧的敏感,徐雪谚恍若不知,招呼着三人回休息室享受夏日清凉。 三个编剧不由得同情小路,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在没有看清形势,龙敖都把自己的专属休息室拱手相让,别人怎么就没有怀疑两人的关系呢? 其实,在第一次看见徐雪谚走近伊澜休息间时,大家就八卦得推测了一番,有怀疑徐雪谚是伊澜传说中的女友,但观察两人互动,又找不出印证此番猜测的蛛丝马迹。于是,大家发挥福尔摩斯思维,以龙敖现有身价,其女友不至于穿些地摊货,而且龙敖会容忍别的男人对其女友别有用心吗?当然不,徐雪谚麻雀变凤凰的可能被这样推翻。 徐雪谚捧着西瓜快速跑进休息室,她要趁伊澜不在,多吃几口。 小路的偏心和徐雪谚的毫无芥蒂让吃瓜群众情绪高涨,看来他们在不久后就会听到喜讯。 殊不知大家聊天的内容刚好被路过的伊澜听到,他挑眉一望,就看到徐雪谚偷偷摸摸的背影,唇角的笑意透着邪气。 站在身侧的欧阳不寒而栗,默默为小路祈祷。 伊澜推开门,就看到徐雪谚拿着个勺子刮了块不带籽的红心瓤,心满意足地大口吃着,眼底的笑意平复了他内心的彷徨。 “要吃吗?”徐雪谚谄媚地递上咬了半口的红心瓤。 无视徐雪谚的口不对心,伊澜弯腰,一口消灭。 徐雪谚目瞪口呆地仰望着眉开眼笑的伊澜,“你真吃?”她不过是假客气,何必当真。 伊澜不说话,眼神幽暗地凝望着委屈的徐雪谚。 “讨厌!”徐雪谚被伊澜看得心虚,嘟囔着低下头,无规律地戳着西瓜。 伊澜挑眉,“雪儿,你说什么?” “你赔我西瓜。”徐雪谚微微抬了抬头,把伊澜带笑的双眸看的真切。 “我让欧阳每天给你准备一个小西瓜——”伊澜慢悠悠地说,察觉到徐雪谚要提什么要求,他强硬地表态,“没有冰镇。” “不要!”徐雪谚愤懑地把勺子用力地□□西瓜,以示抗议。 “没有反对权。”伊澜可没有忘记中医的嘱托。 “霸权主义!”徐雪谚记起老中医的一串养生经就头痛,嘟嘴叨念,不知在说伊澜,还是那个医者仁心的老中医。 “我让欧阳用冲水浸泡——”伊澜不忍徐雪谚哀怨,主动退了半步。 “好。”不待伊澜说完,徐雪谚怕他反悔似的,抢拍答应,接着找了块卖相好的西瓜伸到他面前,“你还要吃西瓜吗?” 默默坐在休息室另一边的三个编剧低头偷笑,伊澜今天的举动确实出乎意料,以往碰到好吃好看的都紧着徐雪谚,莫非伊澜知道西瓜的出处,知道小路对徐雪谚的用心?这个猜测让三个编剧心惊。 说曹操曹操到,小路推开门,提着只不锈钢勺,“雪谚,刚忘记给你——”小路的尾音消失在互喂西瓜的徐雪谚和伊澜身上。 徐雪谚被小路的突然闯入而吓得丢了勺子,勺子清脆的落地声敲击了她内心紧绷的情绪,她是不是该说些什么,还是保持沉默呢? “你们?”小路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虽然他与徐雪谚相识不久,但是他了解她的性情,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她懒得花半分心思关注,相反,她承认的人,她会毫无保留地认可、退让、分享……他不会自欺欺人到无视两人之间的亲密。 小路的疑问让徐雪谚知道事情败露,也不再想解释,“小路,你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对不对?” 小路心酸的点头,他别无选择,徐雪谚的话直白到不给人一点遐想。 “谢谢。”徐雪谚送了口气的同时,不忘瞪了眼风轻云淡的伊澜。 伊澜目送小路失魂落魄的离开,眼眸深处的笑意带着旗开得胜的自满。 小路出去后,忽略了四周关心的话语,直奔谢导处,急切而轻声道:“叔叔,雪谚和龙敖是什么关系?” 谢导被小路问得一愣,联想到工作人员间流传的八卦,不禁皱眉,“你不会真喜欢上小雪了吧?” 小路不明白亲叔叔为什么要坑自己,要他多关注、多保护、多照顾徐雪谚,为此还千叮咛万嘱咐?实际是他误解了谢导的初衷,谢导让他照顾徐雪谚,完全是希望他能通过徐雪谚的美言而得到龙敖的认同,为他今后的路多添份强大的后盾。 事后几天,小路有意无意地避开徐雪谚,这不仅让徐雪谚不知所云,也让吃瓜群众看的一头雾水。 “小路,你前几天不是——”跟小路称兄道弟的男演员关切地询问。 笑嘻嘻的小路顿沉下脸,“我前几天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男演员自觉碰了一鼻子灰,挥手告别。 没了别人的烦扰,小路用繁忙的工作充斥胡思乱想的时间,慢慢淡化情殇。 徐雪谚坐在休息室内,托着下巴,奇怪地问三个编剧,“你们说实话,相比第一印象,我的真实性格是不是令人讨厌?” “跟老大吵架了?”一个编剧试探。 “老大这么宠她,怎么吵得起来?”另一个编剧借腔。 剩下的编剧感觉自己摸清了事情的大致脉络,估计是被小路伤了心,“相处是两个人的事,不能只找一个人的问题。再说,我们觉得你性格很好,我们大家相处愉快。” “就是说话直了点,有时候一句话能咽得人接不了话,哈哈……”另一个编剧再次接话。 “不过雪谚姐这性格正和老大互补,你们说是不是?”就这样,徐雪谚的一句问话展开成三个女人一台戏。 到最后,不知是谁说了句,“明天就是老大生日了——” “生日?”与人打闹的徐雪谚瞬间被制动,她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伊澜生日,网上是有报道,可她看过即忘,更别说这段时间忙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雪谚姐,你准备送老大什么礼物啊?”三个编剧好奇地问。 徐雪谚希冀地与三人大眼瞪小眼,“你们说我可以送什么?” “雪谚姐,你不会是忘了老大生日吧?”一个编剧惊呼。 徐雪谚默认,她总不能告诉别人:我更本不知道他生日是几号,这答案更理亏。 “雪谚姐,老大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把老大的生气给忘了?”三个编剧的讨伐气势汹汹地压制了徐雪谚的羞愧。 “现在别说没用的,快告诉我解决办法!”徐雪谚揉揉耳朵,拍案而起。 有个编剧狡黠地附耳,“雪谚姐,你就是老大最好的生日礼物……”这个答案一致地得到了另外二个编剧的极力推荐。 徐雪谚羞红着脸,大吼一声,“滚……” 思前想后,徐雪谚决定装傻充愣,把今明两天略过。 这天晚上收工,徐雪谚一上车,就靠着车窗闭眼休息,不给伊澜对话的机会。 徐雪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让伊澜失笑,从欧阳口中,他知道了休息室内的热闹,更是把编剧玩笑般的提议放在心上,像一个魔咒,时不时地跳出,鼓动着理智的崩溃。 徐雪谚偷偷睁了一条缝,瞄到伊澜如常的神色,心里暗暗缓了口气。 徐雪谚不知,伊澜准备在他生日这天,把她拆吃入腹。 雪儿,漫漫长夜才开始—— 第59章 55.生日礼物 闭上眼假寐的徐雪谚朦胧间看到了放大的伊澜的俊颜,那鬼斧神工的轮廓,无端地吸引她去辣手摧草。伸手□□时,她被他带笑的唇角诱惑,想一亲芳泽,就像伊澜吻他一样。当她轻柔地触碰到他时,脑海中跳出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记忆…… 这是一件半旧不新的平房,房间正中央贴了个手剪大红囍,质朴而喜庆,床上坐着个身穿喜服的女人,羞答答地望着门口魁梧的男人。徐雪谚能从女人乱绞的手指间看出她的紧张,洞房花烛夜,耳鬓厮磨时,徐雪谚欲逃离这个令人羞涩的尴尬,无奈身体被定在原地,耳濡了接下来的一幕…… 正当徐雪谚闭眼煎熬时,耳边幽远地传来一声声呼唤。 “雪儿,到家了,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走呢?”伊澜俯身询问,闪烁的眼眸中跳跃着希冀。 联想到刚才的哼哼唧唧,徐雪谚顿时陷入两难,继续沉浸梦中,身临其境的窘境让她逐渐失去了定力,耳尖通红一片;睁眼,她可以脱离前世的记忆,可将真实面对伊澜,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她,今晚将会发生让她措手不及的事。 “雪儿?”伊澜看到徐雪谚蠕动的眼睑,却久久等不到她睁眼,以为是这几个月的工作造成了她身体的负担,“回家再睡——” 徐雪谚听出了伊澜焦虑声中的担忧,两难的天平慢慢发生倾斜,徐雪谚记得梦境中有个类似的场景,她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他不眠不休地守在一旁,不顾一旁孩子的啼哭,不停地诉求……徐雪谚在他刚毅不屈的眼眸中看到了无声的眼泪…… “车里睡得不舒服,我抱你回家——”伊澜抱住深陷梦境不可拔的徐雪谚。 徐雪谚可以听清伊澜的每个字,就是无法表达,她努力地睁动紧闭的双眼,却无力撼动,身体也重如千斤。 “醒了?”伊澜可以轻微地感知到徐雪谚的动作,低头察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徐雪谚的额头渗出了虚汗,脸色在灯光下异常惨白,身体渐失温度,冷得伊澜直打哆嗦,“雪儿,不要吓我……” 向来沉着冷静的伊澜转身往回跑,幸好没走几步,可以及时开车赶往医院。 “雪儿,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伊澜僵硬的肢体真实地反映了他的心理变化,这安慰话不仅说给徐雪谚听,也同时告诉自己。 “不要——”临上车前,徐雪谚终于挣脱梦境,拉住慌乱的伊澜。 “雪儿,感觉怎么样?”伊澜把徐雪谚温柔地放到车座上,仔细地抚摸着苍白的脸颊。 “冷——”徐雪谚无意识地向伊澜怀里缩。 “我们去医院让医生瞧瞧——”伊澜紧张徐雪谚的身体。 “不要,你抱抱我就好了——”徐雪谚靠在伊澜胸口,“我想回家——” 伊澜皱眉凝视着胸前柔弱的一团,想强迫又不忍心,“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 徐雪谚糯糯地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没事,如同第一次梦到前世记忆一样,那是心灵上的颤动,与肉体无瓜葛。 抱着怀里轻飘飘的人儿,伊澜边走边思考,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雪儿,你是不是又梦到了前世?” 徐雪谚沉默,她才不会告诉伊澜,自己做了个香艳的春梦。 伊澜瞥到徐雪谚血红的耳尖,机智地抓住了一点线索,如果她刚才的失常与梦境有关,而梦境的出现与她受到的刺激有关,那么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雪儿,你别怕,我永远不会做你不喜欢做的事!”伊澜的话跟他脚步一样铿锵有力。 徐雪谚震惊地弯起晚,伊澜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伊澜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保证,有一便有二,爱与性之间没有必然地等号,他可以坚守几日的清规,自然可以守护一辈子的挚爱。 伊澜的点头,像一道闪电劈入徐雪谚守旧的大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伊澜的打开门,把徐雪谚抱上床,接着走进浴室去放洗澡水。 徐雪谚盯视着伊澜的背影出神,直到他放好了水,唤她进入洗澡。 徐雪谚机械地跺进浴室,出神地注视着伊澜的细心,脑中乱七八糟飞奔的思绪奇迹般消失无踪。 “雪儿,我放了精油,这几天太累,泡澡放松下。”说着,伊澜退出浴室。 在伊澜经过自己身旁时,徐雪谚鬼使神差地拽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伊澜怕自己照顾得不够细致。 “别走——”徐雪谚的声音轻得如蚊虫叮咬。 “雪儿?”伊澜怀疑自己耳背,听叉了,疑惑地唤道。 “别走!”有了第一遍地主动开口,第二遍少了前期的踌躇,徐雪谚说得干脆,仿佛丢弃了一切般慷慨就义。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伊澜的音调猛提了一度,表面上看似恼羞成怒,却只有他知道内心无以言表的喜悦。 “恩……”徐雪谚点点头,原来有些事只要开了个头,接下来就能顺其自然的发展。 伊澜惊喜得抱住徐雪谚,低头瞅瞅娇羞的她,又望望一缸清水,一股热气从丹田暴虐而出。 “雪儿,乖,你先洗,我有事要处理——”伊澜推开徐雪谚,转身离开,颇有份落荒而逃的滋味。 被人推开的徐雪谚升起股失落,忍着泪锁门。 “伊澜,你——”太不知好歹,徐雪谚的愤慨消失在镜中扁平的身材中,没错,一无是处的自己怎么可能得到王子的垂爱?矫情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伊澜的底线,仗着他几分怜爱,就洋洋得意地忘记自己是个丑小鸭…… 不同于徐雪谚的妄自菲薄,伊澜急匆匆地冲进健身室,快速地在几个健身器材间穿梭,可是,事与愿违,心底突发的无名火不仅没有发泄成功,还随着运动量的增大而肆虐—— “该死——”伊澜一声低啐。 原来伊澜怕自己的失控给两人的第一次蒙上灰色的心理阴影,于是打算通过锻炼发泄大半的精力。 这边伊澜茫然得如同愣头青年,那边,收拾好心情的徐雪谚打开浴室门,面无表情地要离开。 伊澜听到门开的声音,强烈的危机感催促下出门查看。 “雪儿,你要出去?”伊澜不明所以地问。 徐雪谚哀怨地瞟了眼□□着上身的伊澜,心底的落差被无线放大,隐忍的眼泪开始了决堤的趋势。 “雪儿——”伊澜眼疾手快地拉住徐雪谚,把人压在门背后。 徐雪谚无声地挣扎,视线错过伊澜的打量。 “雪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干什么?”伊澜忍着心底的□□,耐着性子探问。 “我要回家!”低垂着头,徐雪谚幽幽地说道。 “我们就在家——”伊澜惊恐地托起徐雪谚的头,“雪儿,叔叔阿姨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雪谚挥开伊澜的手,使劲全力要推离伊澜的禁锢。 “那你——”伊澜在徐雪谚湿润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恍然大悟,“雪儿,是不是我刚才——” 说起刚才,颓废的徐雪谚开始猛烈地推搡。 “雪儿,你听我解释,我刚才……”伊澜真恨自己的不解风情,然而后悔已晚。 “不要听——”徐雪谚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再遭受一次打击,每个人都有尊严,她的自卑使她更加敏感。 “雪儿,我刚才去发泄自己多余的精力,我怕失控的自己会伤害你!”伊澜紧紧地抱住徐雪谚,“我想你嫁给我,我想永远保护你,我想给你天下最美好的一切……” “我不相信你!”徐雪谚流着泪,倔强地吼道。 “雪儿,我以军人的名义向你发誓,今生不渝,誓死不休,如违誓言,不得——” “不准说!”徐雪谚仓惶地堵住伊澜的嘴巴,如果以前她不相信鬼神之说,现在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雪儿,相信我!”伊澜一副与徐雪谚死磕到底的架势,怕徐雪谚仍不相信,伊澜还把她带进书房,拿出一叠厚厚的财产转让文件。 徐雪谚一份份看过去,心里的惊讶大于惊喜。 “雪儿,还记得前世我们的约定吗?来世我来赚钱养你,让你衣食无忧——”伊澜说得小心翼翼。 徐雪谚记得这个约定,那时她已经年过半百,其中一项投资面临重大风险,极有可能功亏一篑,她担心地吃不好睡不好,被谢敖国一顿批评,钱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有身体重要,以后由他养家糊口。 “我记得!”徐雪谚的三个字缓了伊澜的忧虑。 “雪儿,还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署——”伊澜说着,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份全英文文件。 “什么文件?”徐雪谚左右翻了翻。 “伊氏股权转让协议,别急,只有5%的股权,不多,这是爸妈的心意。”伊澜微笑地递上笔。 “我不要!”徐雪谚严词拒绝。 “雪儿,你不要的话,爸妈会伤心的!”伊澜偷偷斜睨徐雪谚的表情,“而且妈说,你不签的话,她会亲自找你。” 想到伊母帮自己换礼服的大胆之举,徐雪谚受惊地抢过伊澜的笔,唰唰地签上大名。 伊澜含笑凝视着徐雪谚签名,终于如释重负。 剩下来的,就是拆生日礼物—— 第60章 56.龙敖的妻子 时针划过12,龙敖官微就发出一张配照片的信息:寿星拆礼物,人都快不见了。照片中,伊澜做在房间中央,露了个背影,周围全了待拆和已拆的礼物盒。 这条信息瞬间点燃了粉丝的热情,祝福生日快乐的同时,也不忘八卦拍照人的身份,大家知道龙敖有个保护得滴水不漏的爱人,纷纷猜测两人此刻就在一起庆祝。 有粉丝打趣,龙敖大大有女友也不错,以往大大低调得不像圈内人,能不发照时绝对小气得不见影子,大家只能看到官微筛选的照片,总给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距离感,现在或者未来,这种隔阂极有可能被打破。 就在大家纷纷留言讨论时,官微更新消息,应大家要求,附家居照,哈哈……照片中,伊澜穿着睡衣睡裤,深情地凝视镜头。 此照片一出,粉丝一片哗然,掌镜的果然是龙敖神秘的爱人,原来这不是搪塞的借口。 正当大家要求龙敖掀开女友庐山真面目时,官微又有新动作,伊澜偷袭徐雪谚,被徐雪谚用双手挡了镜头,因此大家看到一张被遮挡的面目全非的照片。 看,戒指——一个粉丝眼疾手快地直击重点。 被偷拍了照片的徐雪谚追着伊澜要求删微博,他不肯,直接退出账号。 “澜,你太讨厌了……”徐雪谚赶紧摸出自己的手机查看龙敖工作室的官微,果然,底下一片福尔摩斯般留言,“怎么办?如果大家人肉我……” “不会。”伊澜揽着徐雪谚安慰。 “网友可厉害了……”徐雪谚哭丧着脸,她是不是典型的自掘坟墓。 伊澜摊开徐雪谚的手心,指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简单地一圈,“不看凤戒,这款式一抓一大把。” 徐雪谚恍然大悟,抓过伊澜的手心一看,确实找不出突兀。 “如果不是我挡得快,你就大白天下了!”即使没了戒指的漏洞,徐雪谚仍生气于伊澜的大胆。 “雪儿,我不想把你藏着掖着,你是我妻子,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伊澜正式徐雪谚。 徐雪谚摇摇头,她可没伊澜想得简单,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粉丝能把你捧上天际,也能拉你下地狱,每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让你无颜立足,更何况他太优秀,她太普通,就成了癞□□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到时候,舆论一片倒,她知道自己绝对承受不了…… 伊澜观察着徐雪谚的眼神从闪烁归熄为死寂,说不出的心疼,第一次,他后悔踏入这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暗流涌动的娱乐圈。 “我会保护你!”伊澜沉着脸,郑重其事地说道。 徐雪谚抬起头,想反驳一句:没有人可以无时无刻、无缝无隙地守着一个人,人活在世,只有自己强大,才可以战无不胜。临了,伊澜坚毅的眼神让她想到了他不计回报的付出,她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 “恩!”徐雪谚回抱住伊澜,嗡声嗡气地在他耳畔扭捏道,“你不打算拆我这个礼物吗?” 待伊澜听清徐雪谚的话,整个人被震得心潮澎湃,“雪儿,你知道——” “我知道!”徐雪谚赌气地接话,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树,伊澜一而再地不解风情,真是扫兴,“不想拆就算了!” 伊澜神色一暗,微笑道:“雪儿,送人的礼物还能收回吗?” “你不是不要吗?”徐雪谚嘟着嘴,要退离伊澜的怀抱。 伊澜一把搂紧,“谁说我不要——” “你刚才——”徐雪谚用手撑着伊澜的胸膛,准备据理力争。 可惜,伊澜不再给徐雪谚机会,“我只是想给胆小鬼犹豫的机会——”说着,当机立断地抱起她,大步跨向卧室。 伊澜的猛然起身,让徐雪谚受惊地搂住伊澜的脖子,昂着头粗声粗气地叫嚣,“我才不是胆小鬼——” “当然,我的雪儿怎么会是胆小鬼——”伊澜大笑,“有哪个胆小鬼会随便在文件上签名——” “签名?”徐雪谚被伊澜说得一愣一愣。 “你先前签得文件,不单单是股权转让文件,也是婚书递交文件——”伊澜情不自禁地吻上呆愣的徐雪谚,“也就是说,从你签上名字的那一刻,你就是我伊澜的妻子——” 徐雪谚被伊澜的话唬得欲哭无泪,难怪他怂恿自己签字时如此迫不及待,签完字的笑容又是那么诡异。这是预谋,她不能坐以待毙,决不能轻易就嫁作人妇,至少得观察几年,有容重的求婚仪式…… 说时迟那时快,徐雪谚挣脱伊澜的搂抱,跳下地,直奔书房。 “雪儿,你想做什么?”伊澜挑着眉,气定神闲地望着徐雪谚。 徐雪谚扒拉着被锁死的书房门,“伊澜,开门!” “开门做什么?”伊澜笑眯眯地问。 “把那份该死的文件撕了!”徐雪谚叉着腰吼道。 “撕了?”伊澜咬牙切齿地笑,这回答真是出人意料。 徐雪谚顿首,“对,撕——”为什么她后背袭上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凉意? “看来我平时对你太好了——”伊澜像一匹饥饿的野狼,直勾勾地盯着徐雪谚,吓得她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雪儿,婚姻是神圣的,签了就没有反悔的权利!” “你离我远点——”徐雪谚缩在墙角,如同一只待宰的羊羔。 “雪儿,你现在还想撕毁它吗?”伊澜双手抱住徐雪谚摇晃的脑袋,直视她飘忽的双眸,邪魅地笑着。 伊澜的气势使徐雪谚屈服,“没有……” “那我们去睡觉吧!”徐雪谚的回答令伊澜满意,瞬息间收回外放的气压,和煦地拉人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浪费。 徐雪谚踌躇地跟着,想象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除了下意识地抵触外,热气上涌,染得整个人绯红一片。 “雪儿!”伊澜唤着神游天外的徐雪谚。 徐雪谚后知后觉地听到关门声,然后看到型男脱衣的劲爆场景,不由得吸了吸嘴角的口水。每次倚在伊澜胸口,她都切身感受到他的魁梧有力,今日一间真章,果然匀称健美。 “雪儿——”伊澜把痴迷的徐雪谚顶在门房上无法动弹。 “澜,你别靠得这么近,我呼吸困难!”该死,这一幕让徐雪谚忆起梦里的场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对徐雪谚了若指掌的伊澜自然知道缘由,不退反进,低头吻上不知觉仰头的人,诱惑着她回应他。 徐雪谚的理智在脑海中爆炸成一朵粉色的蘑菇云,双手揽上伊澜的腰,踮起脚加深这个本该浅尝辄止的吻。 伊澜的眼角闪过如释重负的笑意,把人轻柔抱起,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雪儿,现在还可以喊停——”伊澜双眸幽暗地凝视着迷茫的徐雪谚。 徐雪谚奇怪地歪了歪头,抬手勾住伊澜的脖颈。 “该死!”伊澜难得爆了粗话。 “澜,我困了——”好像回应伊澜前一句的问话,徐雪谚迷蒙地眨眨眼。 伊澜紧绷的弦被一击弹断,“雪儿,自己点的火自己灭!” “什么火?”徐雪谚不解。 伊澜大手一捞,掀起薄被盖住交缠的两人,千言万语地解释都笼罩在狭小地空间里。起先还能听到徐雪谚的垂死挣扎,然后是沉沦于深情款款中,最后是轻吟地求饶:澜,饶了我吧…… 至于最后,伊澜有没有饶过徐雪谚,唯有他们自己清楚。 第二天,天蒙蒙亮,伊澜心满意足地醒来,侧身就见躲在自己怀里小鸟依人的徐雪谚,两人的坦诚相见激发了他按捺的占有欲,不过,碍于昨晚的辛苦,他大发慈悲地准备起身冲冷水浴。 伊澜的离开,让徐雪谚转了转身,不动还好,一动就全身酸痛,“呜……” “乖,我帮你揉揉——”伊澜无视自己的窘迫,蹲身替徐雪谚按摩。 有了伊澜的服务,徐雪谚舒服地继续补眠。 等徐雪谚熟睡,伊澜才不舍地进浴室洗漱,并抽空向剧组请了假。 谢导接到伊澜的电话,嬉皮笑脸地连连点头应允,挂断电话前还祝他如愿抱得美人归。 懒得理会剧组丛生的八卦,伊澜去厨房煮了清粥,用保温杯装着,放在床头,等徐雪谚醒来就可以喝上一口暖暖胃。 做完一切闲杂事,伊澜重新躺上床,侧躺着欣赏徐雪谚酣睡的睡姿,她眼底的青色让他心疼,但他不后悔,此刻的心,比过往二十多年都平稳满足。 “雪儿,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没有人知道伊澜这些年看着风光无限,实则心底留有很大一处空虚,每每在深夜徘徊,忧生出不少的阴暗想法,如果不是徐雪谚的存在,黑暗与光明不过是一线之差。 第61章 新书 失踪的这段时间都在构思新书,已有大概轮廓,七月一日更新,欢迎大家来看! 新书 将就的军婚 女主:杭梓泪 男主:梵家珞 一个是大院子弟 一个是农村小子 两个人会发生什么美谈呢? 真正文案会在新书发布前提前公布,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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